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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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這滿心滿眼的甜蜜,白悠突然很想使壞,滅滅她這波屠狗的囂張氣焰,索性清了清嗓子說:“待會兒下課的時候,你到隔壁班,親林簡一下。” 程池眨巴眨巴眼睛,愣了一會兒,說:“白悠,搞我?。俊?/br> “你和林簡家里不是世交嗎,說白了,青梅竹馬,怕什么?!?/br> 程家和林家,的確是世交,林父和程正年更是事業(yè)上的伙伴,關(guān)系匪淺,林簡是林家的獨子,與程池年紀相當,更是從穿開襠褲就在一塊兒玩耍的,不過他從小體弱多病,送出國去療養(yǎng)過很長一段時間,回來之后已經(jīng)成了大男孩,更加內(nèi)斂羞澀,兩個人交往也就少了,林簡屬于冰山美人型,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貨,話很少很少,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很不得程池的喜歡,索性倆人連朋友也都算不上了。 “倒不是怕?!背坛卣f:“只是不想而已?!?/br> “程池,我發(fā)現(xiàn)和許刃好了之后,你真的變慫了?!睏罹刚f。 程池不爽:“有事說事,別扯許刃?!?/br> 她怎么樣都是她的事,跟許刃沒有關(guān)系。 “所以程池?!卑子菩Φ靡荒槦o害:“這輪你可是要耍賴了?” 程池玩游戲,從來都是玩真的,耍賴這種千古污名,傳出去她就不要混了。 程池一咬牙,說:“去就去!” 放學之后,一幫人簇擁著程池走出了教室,恰逢隔壁一班也下課了,程池回頭叮囑楊靖:“你看好我刃哥,別讓他知道?!?/br> 不過她這話還沒說完,教室里就有不長眼的直接大吼了一嗓子:“快出來看啊!程池要強吻校草男神林簡了!” 程池一巴掌拍在額頭上,一臉沮喪。 白悠推了她一把:“別慫,晚點的時候我?guī)湍闳ジS刃解釋。” 林簡正好背著雙肩包,從教室里出來,他個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高高瘦瘦,身形很修長,但是有點太瘦了,像竹竿似的,皮膚白白嫩嫩,一張臉長得尤為俊美清秀,加上高冷清雋的氣質(zhì),以至于整個人都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程池感覺,自己還是對許刃這種外冷內(nèi)熱的糙漢更來電。 “林同學?!背坛貑渭缌嘀飞先?,叫住了他。 林簡回頭,便見二班走廊上聚集了一大幫人,男男女女,全部盯著他,他有些困惑,不解地看著走來的程池。 “你還記得我?”程池問。 林簡點了點頭,然后白皙的臉龐漸漸泛起了紅暈。 還和小時候一樣,三句話說不到就開始臉紅。 但是這可能是和他身體不好有關(guān)系,他的皮膚是那種病態(tài)的蒼白,隱隱還可見皮膚下殷紅的毛細血管。 “記得就好?!背坛馗莳毥菓蛩频?,回頭看了那一眾使壞的同學,然后湊近了林簡。 林簡顯然有些慌亂,退后了幾步,程池再度逼近,踮腳,湊近他的耳畔,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姿態(tài),低聲說:“林簡,我玩游戲輸了,他們逼我過來親你,你幫個忙,配合一下,別反抗,一下就好?!?/br> 程池說完這話再看林簡,嚇了一跳,這家伙整張臉紅得跟充血似的,乍一看還以為他脖子上長的是個紅氣球。 不至于吧? “做做樣子就行?!背坛卦俣韧白吡艘徊剑趾営滞肆艘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別…別…” 程池也很無奈:“看在咱們從小的交情,你配合一下,幫幫忙啊林簡哥?!?/br> 林簡終于站定了,神情頗有些視死如歸:“那…那來吧。” 程池發(fā)現(xiàn),林簡皺眉的某一瞬間,竟與許刃有些神似。 尤其是兩個人的眼睛,特別像。 難怪他生得這般好看。 她走過去,踮腳,湊近了他的左邊臉頰,正計算著在最后幾毫米的地方剎車,應(yīng)該能騙過那幫損友,卻不曾想就在與他咫尺之隔的那一瞬間,林簡眼睛突然翻白,然后直直地栽倒在地。 嚇得程池連連退后幾步,徹底懵逼了。 不至于吧… 不至于吧! 見林簡暈倒,周圍好幾個看熱鬧的同學連忙圍過來,有的把他扶起來,有的掐人中,還有拿冷水給他拍臉的。 突然一個女生尖叫了一聲,她的手落在林簡的鼻下,探了探,大喊:“沒呼吸了!” 那一聲嚇得程池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失重了,腿一軟,重重跌坐在地。 怎么親一下,就直接把人給送上西天了?。?/br> 再說了她都還沒用親到! 太夸張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啊…”程池臉色刷地慘白,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誰會人工呼吸,心肺復(fù)蘇!”有男生大吼:“誰會急救!” 誰他媽都不會… 同學們面面相覷。 程池心一橫,直接走過來跪在林簡身邊,她雖然不會急救,但是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不就是牛捏著鼻子對著嘴巴吹氣嗎? 人是被她給嚇暈的,要是真死了,她就完蛋了! 死馬當活馬醫(yī),管不了許多啦! 程池直接掰開了林簡的嘴,頓了頓,心一橫,閉上眼低了頭。 就在她要俯身湊上去的時候,一張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直接將她像拎兔子一般,給拎了起來,程池訝異回頭,看到許刃陰沉得快要結(jié)冰的臉。 他錯過她,二話沒說,直接俯下身,撈起林簡軟綿綿的手臂,將他背了起來,徑直朝著走廊盡頭的樓道跑了過去,速度快得驚人,一邊跑一邊對身邊的同學道:“打120!” 身邊已經(jīng)有不少同學反應(yīng)了過來,同時拿著手機撥打120,一時間整個走廊沸反盈天。 程池一個人呆呆地在走廊上愣了很久,隨即也追了上去。 校醫(yī)務(wù)室的醫(yī)生給林簡進行了專業(yè)的急救,隨即120趕到,將他抬上擔架,送進了急救車里,學校的好幾個老師也跟了出來,許刃也被帶上了車,一塊兒去了醫(yī)院。 楊靖隨即拉著已經(jīng)被嚇傻的程池上了摩托,風馳電掣地跟著救護車一塊朝醫(yī)院趕。 如果林簡真的出什么意外,他們幾個,誰都別想脫得了干系! 許刃坐在急救室門外的走廊里,還有好幾個老師,也站在外面,焦急地踱著步子,來回走動。 楊靖白悠他們跑過來,急切地問許刃:“人怎么樣了?” 許刃搖了搖頭。 “??!”程池捂著嘴,心里緊繃的一根弦驟然斷裂,眼淚直接就滾了下來。 她殺人了!她殺人了?。?/br> 就在她手軟腳軟即將跌倒的時候,許刃一把撈住了她,很有些無奈:“醫(yī)生還在急救,情況不明。” 就在這時候,走廊邊匆匆趕來一對中年男女,約莫四五十來歲的樣子,程池認出來,那是林簡的父母。 她下意識地,將往許刃的身后躲了躲,嚇得瑟瑟發(fā)抖。 “兒子!我的兒子怎么樣了!”林母聲音很尖銳,神情緊張。 “還在搶救?!绷趾喌陌嘀魅谓忉?。 林母眉毛細長,看上去并不好想與,她一把抓著班主任的衣襟,連聲問道:“倒是怎么回事!在學校好好的,怎么進醫(yī)院了!我不是千叮萬囑,兒子身體不好,絕不能進行劇烈運動,不能上體育課,怎么你們不看住他!” 班主任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林父慈眉善目的模樣,好言勸林母:“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br> 就在這時候,急救室的紅燈滅掉了,隨即一身白大褂的醫(yī)生走出來,眾人連忙圍了上去,醫(yī)生和林家父母交流時說的那些專業(yè)術(shù)語程池也聽不懂,反正知道個大概,林簡應(yīng)該已經(jīng)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 她仿佛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如果不是許刃扶著她,興許也快不行了。 “嚇壞了?”許刃柔聲問。 程池紅著眼睛,死死抓著他的手臂,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看來是嚇壞了?!痹S刃的手落到她的肩膀上,安撫一般,輕輕地拍了拍。 就在這時候,林父轉(zhuǎn)過了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許刃一眼,許刃接過了他的目光,與他對視了幾秒,隨即移開,落到身邊的程池身上,他說:“在你父親趕來之前,最好避一避?!?/br> 說的是??! 程池一個哆嗦,來的路上她因為極度的害怕,給程正年打了電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當著林家父母的面,他鐵定能在醫(yī)院直接把她吊起來打一頓! “那…那我走了?” 許刃點頭:“我會幫你解釋?!?/br> 程池匆匆走出醫(yī)院大門,溜之大吉。 馬路上車來人往,她一個人顫顫地走著,心緒還沒有平復(fù)。 路人的聊天,公路的汽車引擎以及門店廣告的喇叭喧囂,吵得她心煩意亂,她索性摘下了助聽器,將整個世界格擋在外。 驟然,安靜了。 她走到小花園邊的長椅上,抱著膝蓋坐了下來,將頭埋進了膝蓋里,現(xiàn)在整個世界,只有她自己。 程池,你不僅混賬,而且還是膽小鬼。 不是,我不是! 你是,分明自己闖了禍,卻總要別人來承擔后果,以前是你哥,現(xiàn)在是許刃,什么時候,你才能長大? 我害怕… 你會害怕?你什么時候害怕過? 我以為他要死了! 死,有什么大不了,第一次,你和許刃不是也差點賭上性命,命喪懸崖。 程池,你對生命,有過敬畏嗎? …… 程池猛地抬起頭,她的臉上,有好幾道并不分明的淚痕,下唇因為牙齒的用力咬合隱隱發(fā)白。她起身,朝著醫(yī)院的方向跑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覺得,應(yīng)該要那樣做,她犯的錯,應(yīng)該由她自己來承擔后果,而不是讓許刃幫她背鍋。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夸我!夸我! 大家都沒猜出來,其實唱歌的人是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