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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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口哨聲, 程池回頭, 見許刃站在樹下,沖她揚了揚手。 她跑過去,呼吸還有些不暢, 不大相信地問許刃:“都…準備好了?” 許刃伸出手,拉她過來,一起坐在樹下的草地上,說:“還在準備,在這里待一會兒?!?/br> 程池半信半疑地跟他一塊兒坐下來,知道她愛干凈, 許刃還悉心地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墊在草地上。 “行不行啊?”程池坐下來,還是很懷疑。 許刃表情神秘,不說話。 一刻鐘后,她又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地問:“要不行你就跟我直說?!?/br> 她自己也知道,這種愿望,的確強人所難。 許刃望天看星星,說:“耐心。” 程池起了壞心,勾起彎彎的眼角,壞笑起來,手臂攬上了許刃的肩膀:“良辰美景,瓜田李下,許刃,你從了我唄?!?/br> “流氓。”許刃作勢推開她,奈何程池手臂纏得很緊,推了幾把,沒推動,索性作罷,任由她那有勁兒的小胳膊肘,攬著他的肩膀。 程池從包里摸出了煙,裝模作樣靠近了許刃:“看火。” 許刃從上衣口袋摸出了打火機,咔嚓一聲,火苗躥上來,程池叼著煙湊過來,許刃看著她被火焰照亮了的半邊臉,眉眼修長,睫毛微微上翹,一張白皙的臉龐,美而不艷。 程池微微揚起下頜,許刃垂眸,接觸到她寒星似的眼眸。 她年紀還小,并不怎么懂得運用眼神,卻是深深地攝住了他的心。 若是多年后,少女變成了真正的女人,將來要與她對視的那個人,許刃不禁開始同情起他來。 朝朝暮暮,與她那雙迷人的眼眸作伴的男人,一定需要很強的定力。 收了火,程池重新攬上了許刃的肩膀,有一口沒一口地吞吐著。 盡管姿勢別扭,許刃倒是也隨了她的開心,把自己放低了些,以免她手臂酸著。 “所以,到底行不行???” 和他看了半個小時的星星月亮,程池終于又忍不住道:“要是不行,咱們就早點離開,找個酒店,哎呀…我好像沒帶身份證?!彼皖^翻了翻自己的包,頹喪地說道:“真的沒帶?!?/br> 許刃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對她伸出手,說:“走吧?!?/br> 程池抓著他的手站起來:“去酒店?” “去實現你的明星夢?!痹S刃雙手插兜,徑直朝著音樂廳走去。 程池半信半疑地跟了上去。 此時所有的觀眾都已經離開,音樂中心已經空無一人,很冷清,許刃帶她走安全通道,避開了監(jiān)控探頭,來到方才程嘉演奏的音樂廳門前,拿出一張門卡在感應區(qū)刷了刷,大門開了! 許刃拉著訝異的程池進了音樂廳,將門關上并且反鎖。 “這卡是…?” “跟一個即將退休且滿腹怨氣的保安那里租來的?!痹S刃笑了笑,拉著她從觀眾席間的過道走向了舞臺。 “現在舞臺是你的了。”許刃回頭對她說:“不過你只有一首歌的時間?!?/br> 程池還沒反應過來,許刃伸手撩了撩她的牛仔外套,看向里面,平靜地說:“衣服脫了?!?/br> 程池連忙捂住胸口退后幾步:“人家才不表演脫衣舞!” 許刃笑了起來,指了指觀眾席邊的一個白色口袋:“里面有一套晚禮裙,你到后臺去換上?!?/br> 程池半信半疑走過去,果然發(fā)現口袋里裝著一條黑色蕾絲花邊的小禮裙。 趁著程池換衣服的間隙,許刃走到cao控間調試了燈光和音樂。 程池穿著黑色蕾絲禮裙,從后臺出來,很有些不自在,她習慣了牛仔褲和夾克衛(wèi)衣,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女人味的小禮服,連走路都有些不大會了。 她站在舞臺上,左顧右盼,茫然地尋找許刃。 許刃抬眸,透過玻璃面,看到她。 一頭長直發(fā)宛若流蘇般灑在潔白的雙肩,她的鎖骨形狀尤其好看,黑裙勾勒著她嶙峋的骨感身材,黑色扇面的抹胸微微隆起,戴著黑色的長手套的雙手不自在地攪在一起,細長的高跟鞋挺著她的脊梁。 許刃按下按鈕,一束追光自頭頂落在她的周身,將她環(huán)進了光暈里,頃刻間,程池宛如受驚的小鹿,閉上眼,同時伸出手放在額間,擋住了追光。 她美得那樣不可方物。 許刃的眸子里泛起了驚艷,嘴里喃喃道:“nina?!?/br> 這套晚禮服,他為她起名nina。 黑天鵝。 “許刃?!彼龁玖怂宦暎骸拔乙趺醋觯俊?/br> 她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舞臺上,像個羞怯的小姑娘,開始害怕了起來。 許刃從cao作間出來,問道:“想唱什么歌?” “我…我不知道?!彼粗骸澳阏f呢?” “要我來點歌嗎?”許刃笑了起來。 程池索性點點頭。 “梁漢文的《七友》,會唱么?”許刃問。 “好難啊?!背坛匕櫫税櫭迹骸皶稽c,但是唱不好?!?/br> “就你這樣,還想萬眾矚目全場歡呼?”許刃笑話她。 程池咬牙,不服氣:“可是你也沒有給我找來觀眾呀!” 許刃笑說:“我當你的觀眾,夠么?” 夠么? 他就是全世界,夠的。 “勉勉強強?!背坛責o奈地點了點頭:“那就這首歌。” 許刃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來到音樂臺,在電腦上下載了這首歌的伴奏。 舒緩的音樂前奏緩緩響了起來, 程池閉上眼,尋找著音樂的節(jié)拍,一點點進入狀態(tài),神情頗有些視死如歸。 不管唱得好聽不好聽,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否則這事,他定能嘲她一輩子。 如果他們有一輩子的話。 滿懷思緒,隨著節(jié)奏,她緩緩開口了。 “誰曾照顧過我的感受 待我溫柔,吻過我傷口 誰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 為我出頭,碰過我的手” “誰又為天使憂愁 甜言蜜語沒有,但卻有我這個好友” 程池緩緩睜開眼,看到許刃一個人,坐在了觀眾席位的正中央,遠遠地凝望著她,她的心跳卻漸漸地平復了,不再緊張,不再慌亂,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唱中。 “直到她,又再告訴我重新被愛 又再看透了我的將來 別怪她,就怪我永遠難得被愛 然后自虐地贊她可愛 我太好心還是太傻, 未問過她,有沒有理解我的感受。 程池其實自己都知道,她根本沒有找到調子,跑了十萬八千里,而且節(jié)拍也踩不到點子上,但是就這樣,她還是堅持著唱完了這一首歌。 至始至終,許刃雙腿交疊坐在正中的觀眾席,沉默而認真地傾聽著。 直到音樂漸漸褪去。 兩秒沉默之后。 啪,啪啪… 他伸出手,開始鼓掌。 一聲,又一聲。 程池臉色少許有些脹紅,胸膛起伏,呼吸還有些急促,心緒更是不能平靜,仿佛全世界只剩他的目光,而他的目光…凝住在她的身上。 許刃從身后拿出一枝花,是剛剛在花園采來的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 鮮花和掌聲,他答應她的,做到了。 程池突然拎起了裙擺,學著程嘉最后謝幕的樣子,右腿往后,微微屈身,遙遙地向他致意,面含微笑:“謝謝許先生捧場?!?/br> 宛若一位真正的名媛淑女。 許刃笑了。 就在這時候,大門處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外面有人大吼:“是誰在里面!” 程池驚恐地看向許刃,許刃二話沒說,連忙起身,抓起了觀眾席邊的衣服口袋,疾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帶她從后臺的小門離開。 程池穿著細長的黑色高跟鞋和貼身晚禮裙,一只手抓著野花,另一只手被許刃緊緊牽著,倆人一路狂奔,穿過幽靜的小花園,來到音樂中心的后門,許刃推了推后門,已經上了鎖,只能翻墻。 翻墻這事,程池沒少干,至少學校那兩米的鐵欄圍墻,不是她的對手。 只是現在,她這一身的淑女打扮,被許刃拖著臀部,費力地爬上了高墻,坐在上面,冷風一吹,長發(fā)亂飛,很是狼狽。 就像一個詛咒,美不過三秒,就要破功。 很快,許刃也敏捷地爬了上來,雙手有力地攀著圍欄,翻了出去,然后對程池伸出手,呼吸還未曾平靜,他壓低聲音對她說:“跳下來,我接住你。” “好高呀!”程池猶疑。 在下面看不覺得,但是上來之后才發(fā)現,這圍墻這么高,許刃就這樣伸手,接得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