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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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刃實在不想丟這單生意,想了想,點頭道:“那我現(xiàn)在送你們下山,休息一晚,明天再來接你們,可以嗎?” “可以??!”程池笑:“不過現(xiàn)在我想跟你玩?zhèn)€游戲,憑本事,你贏了,我們這趟峨眉山之行,雇你當全程導游,給你2000,如何。” 兩千,不是小數(shù)目,許刃心動了,隨即問:“玩什么?” “就玩摩托車咯!”程池隨意地掃了他身后的摩托一眼:“你載著我,全速,往前面山崖邊開,咱們誰先喊停,誰就算輸,怎么樣?” 他平靜的眼底,終于起了那么點波瀾。 而她,笑得一臉狡黠,像只亟待惡作劇的小狐貍。 楊靖瞧出了他的猶豫,迫不及待冷嘲道:“不夠膽就跟我們白帶…呸,跟我們池姐認個慫?!?/br> 兩千塊的酬金比幼稚的激將更有吸引力。 許刃垂著眸子,隱忍壓抑,目光里波瀾涌動。 程池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帶著小伙伴轉(zhuǎn)身朝山下走去,然而剛走兩步,身后人突然開口。 “可以。” 什么,這就同意了,不考慮一下,真的不考慮一下? 程池轉(zhuǎn)身,見許刃已經(jīng)跨上了摩托車,帶著手套,拍了拍自己的車后座,看向程池,示意她上來。 程池心一橫,毫不猶豫地走過去,上了他的摩托。 這游戲,以前也玩過,她從不輸。 穩(wěn)穩(wěn)地坐上摩托,許刃啟動了引擎,側(cè)過臉:“抓緊我?!?/br> 高聳的鼻梁分隔他的臉龐,眼眸埋在顴骨陰影中,如一譚死水,很深。 程池只瞥了他一眼,目光便移向斜上方,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摩托車轟鳴一聲,頃刻便飛了出去。 對面百米處,是公路的90度轉(zhuǎn)彎,沒有護欄,山崖陡峭。 五十米,他加快了車速! 耳邊只剩風的呼嘯與嘶吼,仿佛要撕裂這山頭。 三十米,她漫不經(jīng)心吹了聲口哨。 二十米,心頭隱隱有些懸了, 十米…車速絲毫沒有緩下來的意思! 真不要命??? 五米…這是程池最好的記錄保持!沒有人能近懸崖五米還不停車的!她眉心微皺,死死咬住下唇,唇rou也開始發(fā)白。 身后,楊靖的咒罵和白悠的尖叫她已經(jīng)聽不見,耳畔全是風的哭喊聲,夾雜著父親的斥罵,繼母的嘲諷,還有meimei用大提琴演奏的《門德爾松e小調(diào)協(xié)奏曲》,交織成一段死亡的歡樂頌。 程池瞳孔開始縮緊,繃緊了最后一根心弦,她甚至能看到了山崖間繚繞的白霧,幻化成死神,張開懷抱迎接他。 而車速絲毫沒有降下來的意思! 他要跟她,同歸于盡! 死亡的恐懼一瞬間壓倒了過去的種種。她還沒有準備好迎接死神,她并不想死! “停車!你大爺?shù)?!停車!”她驚慌大喊,并且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 突如其來的慣性驅(qū)使她的身子前傾,用力地撞在了他堅硬的背部,求生的本能驅(qū)使她下一秒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衣服的觸感,很硬,硌臉,而腰很結(jié)實。 楊靖和白悠匆匆跑過來,摩托前輪,一半已經(jīng)滑出了山崖! 方寸之距,但他贏了。 摩托車猛然停住的那一瞬間,程池還死死抱著他的腰,她聽到了他的心跳,那樣的狂野,周身的血液宛如山間洶涌如潮的江,奔流著涌向心臟,沖擊著,跳躍著,那是最年輕而鮮活的生命。 程池狼狽地從車上下來,風一吹,腳禁不住地顫抖… 白悠連忙跑過來扶住她。 許刃定了定心,將摩托車往后退了退,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態(tài),給摩托車調(diào)了個頭。 程池已經(jīng)很狼狽了,她大口喘息,咬著牙,迎著他的目光,并沒有劫后余生的暢快,心里反倒升騰起一股子狂躁的怒意。 她從白悠手里一把奪過自己的斜跨包,顫抖的手在里面翻找,摸出gucci錢夾,從里面抽出一沓紅票子,用力砸在了許刃身上。 “要錢不要命!” “拿去啊!全都給你!” 她歇斯底里。 風將紅艷艷的票子吹得滿山都是,粘在樹梢,草上,他的身上。 許刃的眼角,猛烈地顫了顫。 卻又是那樣不動聲色。 程池眼角還有淚光,對著他惡狠狠發(fā)xiele一通,轉(zhuǎn)身,朝著下山的公路跑去。 “真是瘋子。”楊靖低沉罵了一聲,和白悠一塊兒追向程池。 許刃在原地站了很久,牛仔袖子里,緊握的拳頭終于緩緩松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藏住了一城風雪,彎下硬板的腰,將地上刺目的紅票子,一張張地撿了起來,每一張,撿得都格外用力。 除了被風吹落山崖的那幾張,周圍散落的紅票子,他撿得干凈。 足有兩千三,是他用命換來的錢,現(xiàn)在他要用這錢,去換另一個人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鐺鐺鐺! 慣例:日更/全文存稿/坑品保證 男主前期有點可憐,女主很寵他。 后期逆襲,霸總歸來。 有波折,he。 ☆、第2章 歸途(2) 山腳的小鎮(zhèn)。 三人于召喚師峽谷一通昏天黑地的拼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想起今天的事,程池的心里似橫了一根刺,白悠楊靖知道她要面子,這事過了誰都沒提,但她自己放不過,索性將無良司機的電話拉了黑,那個叫許刃的,她再也不想再見到他,反正錢也給他了,今天的賭約不算食言。 隨意溜達了一陣,三人轉(zhuǎn)進了一間酒吧。 酒吧并沒有金屬撞擊的喧囂,音響放著爵士樂,光暈為整個bar籠上一派旖旎的玫瑰色調(diào)。 “來來來,為我們即將到來的苦逼高三,也為永遠的十七歲,干杯!”白悠舉杯,豪氣干云。 “有毛苦逼的,該玩玩該樂樂,小橋流水的好日子照樣過,除非你要發(fā)奮圖強?”程池冷笑反問。 “我爸都給我下最后通牒了,要是明年高考上不了三本線,就把我趕出家門?!闭f話的人是楊靖,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哥好方?!?/br> 程池磕了磕煙灰,笑說:“你現(xiàn)在勒緊了褲腰帶省吃儉用,到明年這時候,興許能再三環(huán)內(nèi)給自己買套房?!?/br> “買了房,再娶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白悠笑。 “一個能夠他吃?”程池說:“至少得二十個?!?/br> “那鐵定能把我老爸氣得腦溢血發(fā)作!” “正好繼承遺產(chǎn),楊氏地產(chǎn)未來的少總裁?!?/br> 年少輕狂,口無遮攔。 正觥籌交錯的玩笑間,白悠跟程池怒了努嘴,順著她的目光,程池看到酒吧進來了三個人,同樣是一男兩女,坐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卡座間。 那男的,可不正是那導游許刃。 程池挑著眼睛,打量起他來,這會兒倒是沒穿那件又臟又土的牛仔衣褲,而是換上了還算得體的襯衣黑褲,看上去成熟了不少,發(fā)型也有了精心的修飾,劉海往上面梳理,打了啫喱,露出了高額頭,暗淡的燈光色調(diào)這么一打,倒也是清秀俊氣。 他脖頸修長,往下的白色襯衣,領(lǐng)口的紐扣隨意解開了幾顆,露出了弧度適宜的喉結(jié),很有幾分味道。 他的身邊,坐著兩位大美女,年紀顯然比他大很多,頗有成熟女人的風韻。 兩位美女點了單,要了兩瓶價格不菲的紅酒,隨即,許刃離了座,跟著侍酒的小生來到吧臺,他簽了單子,酒吧老板給了他兩張紅票子,算是回扣。 程池看得分明,他寫字,用左手。 許刃很快回到了兩個女人身邊,陪她們喝了幾杯,那兩個女人顯然很喜歡他,灌了他好幾杯紅酒,纖纖玉手,無遮無攔,都摸到他的大腿根了。 嘖,辣眼睛。 許刃渾不在意,臉上掛著含蓄的笑,與兩個女人做著周旋。 原來這家伙也是會笑的,而且笑起來,很是俊逸。 呵,如果今天在山腰間,他能對她服個軟,賣個笑,她又哪里會多為難他呢? 他們相談甚歡,從他嘴里時不時說的風趣話,引得兩個女人笑得花枝亂顫。 白悠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吐出評價:“原來是鴨?!?/br> 他這姿容,當鴨子,那絕對是秦淮河邊的頭牌桂花鴨,秀色可餐,好吃不上火。 程池摸摸肚子,有點餓了,索性拎包起身,朝著酒吧大門口走去。 白悠和楊靖道她是見了他不爽,沒說什么,追上了她一塊兒出了酒吧。 幾人找個了河邊的大排檔夜宵攤,一人一瓶啤酒,點了一桌子的大菜,程池沒吃幾口就飽了,白悠吃得也不多,全給楊靖大快朵頤了。 程池有些悶,借口上衛(wèi)生間,徑直去了河邊,點了根煙,微風吹酒醒。 邊上有兩個中年洗碗的女工在聊著七家八戶的閑話,程池背過身,閉上眼,任由風輕拍在臉上,她戴上了白色耳機。 “正東街許家那個婆娘,聽說是得了臟病,現(xiàn)在床都下不成?!?/br> “當了一輩子雞,臨到頭了染上病,好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