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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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這是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決定要著手準(zhǔn)備起來了?! 還來不及雀躍,就又聽朱翊鈞道:“今歲的京察,你仔細(xì)看看?!?/br> 朱常溆拱手施禮,應(yīng)了下來,心里盤算著是不是要趁著京察擼下去一撥人,正好讓一些自己看中的、義學(xué)館新考中的進士提拔起來。 不獨朝臣之間的黨爭糾紛,現(xiàn)在天家也應(yīng)該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來才是??傄揽績?nèi)廷,并非長久之計。不是每一任司禮監(jiān)掌印都能和大學(xué)士猶如馮張二人那么合得來。天子越倚重內(nèi)廷,也會將自己越拉離外朝。 誰讓內(nèi)廷的這些閹人,叫人瞧不起呢。 這些,朱翊鈞自然心中也有數(shù)。京察之事,他是不便出手的。但朱常溆卻是能夠的,皇太子便是一個天然的身份和機會。 利用這個身份和借口,朱常溆可以看清那些人是趨炎附會,希望趕緊與新帝抱團,謀得未來之利的。又有哪些人,是忠于天子、忠于大明朝的純臣。 皇太子的出現(xiàn),代表了天子。但其中也含著他自己的個人利益及因素,且看屆時如何篩選與側(cè)重。 朱常溆得了父親的意思,就上閣中去尋閣老們商量京察之事。回到慈慶宮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他自肩輿上下來,摸了摸叫了一路的肚子。午后一直忙著,他連晚膳也沒用。 進了宮門,卻發(fā)現(xiàn)主殿依舊燈火通明,原本應(yīng)該睡了的胡冬蕓似乎并沒有歇下。 朱常溆心頭一暖,腳下不由加快了步伐。進了主殿,見胡冬蕓笑吟吟地出來相迎,嘴上還要說她,“不是叫人回來同你說早些睡嗎?”又朝桌上熱騰騰的飯菜掃去,“又親自下廚了?” 胡冬蕓知道朱常溆又要老調(diào)重彈,先拿了手將他的嘴捂住。她如彎月般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今兒奴家高興,這才下了廚?!彼郎愒谥斐d拥亩叺溃澳耸怯写笙彩?。” “哦?”朱常溆將捂在嘴上的手包在手心里,輕輕落下一吻,“是什么喜事?” 殿中服侍的宮人們不等單保示意,就默默退了下去。胡冬蕓等他們?nèi)吡?,才帶著笑音兒地將那個喜訊告訴朱常溆。 “校兒要有弟弟啦。”胡冬蕓將朱常溆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興許是個meimei也不一定。奴家都高興?!?/br> 朱常溆面露喜色,“果真?”他身邊只有太子妃一人,偏在子嗣上似乎不怎么順,朱由校都已經(jīng)快會走路了,這才傳出第二個孩子的音訊來。 “自然,午后叫太醫(yī)過來看了,三位太醫(yī)都說是喜脈。只殿下忙,所以并不曾遣了人去告訴?!辈贿^胡冬蕓要說的喜事還不止這一件,“云和皇姐今兒也差了人入宮來報,也是有了身子?!?/br> 胡冬蕓笑瞇瞇地看著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朱常溆,“預(yù)產(chǎn)期估摸著都差不多,殿下這回又當(dāng)叔叔又當(dāng)?shù)?。?/br> 朱常溆一直為jiejie高懸的那顆心總算是放下了。當(dāng)年吵著要和熊廷弼成婚,好不容易成了,若婚后遲遲無子,卻也面上無光。 幸好幸好,這回可真真是雙喜臨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啊……因為太困了,所以寫著寫著就在電腦前睡過去了。這兩天有點事,會比較忙一些,爭取周三或者周四來個萬字更。如果能憋個福利番外出來就和萬字更一起發(fā)出來。 (。_。) 晚了那么久,給大家發(fā)個紅包包補償下下吧,不要生我氣氣,么么~ 我去床上睡會兒,眼睛要睜不開了qwq 第188章 鄭夢境對于女兒懷孕這件事比自己懷上還要緊張。她反復(fù)地整理著要送去熊府的東西, 每每看一遍單子, 就覺得還有遺漏的。最后竟然理出了三個大箱子,叫劉帶金看著心頭發(fā)笑。 “奴婢的好娘娘,”劉帶金忍著笑, 將有些焦躁的鄭夢境扶到邊上坐下, “這還沒生呢, 就連下|奶的通草都給備上了。”又指著針線局新送來的嬰孩衣服, “是男是女且不知呢,就預(yù)備了這許多。貴重料子反而不易保存, 回頭放不了幾年就黃了, 又得制新的。” 鄭夢境揉著自己的額頭,“可不是么。”她苦笑著嘆道, “看把我給急糊涂了。且還早呢, 要生產(chǎn)也是明年的事兒?!彼辛藗€小宮女過來給自己捏著發(fā)酸的腰,“只是她第一回生育, 我這心里吶, 就是七上八下地停不下來?!?/br> 劉帶金莞爾一笑,并未搭話。她這個年紀(jì)的人還未婚配,那就是此生都孤寡一生了,再無人相伴至老,也不會有孩子養(yǎng)老送終。可該知道的,還是知道。 這女子生產(chǎn),本就是艱難,誰也說不準(zhǔn)最后究竟會不會一命嗚呼。有些婦人在生產(chǎn)時都是好好的, 順得很,可生完沒多久,月子里就沒了。 也怪不得鄭夢境擔(dān)心,她自己也是幾番生產(chǎn)面臨危機。由己度人,又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嫡親女兒,這份擔(dān)心甚至超過了自己懷孕時的緊張。世間最叫人傷心難過的,莫過于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 偏這時朱軒媁抱著一個精致的竹編球從外頭進來,小小的身軀邁著小短腿艱難地跨過門檻。“母后,”朱軒媁穩(wěn)住險些摔了個狗啃泥的身子,向鄭夢境飛奔過去,“母后陪媁兒一起玩,好不好呀?” “怎么了?叫你二皇兄從慈慶宮給趕出來了?”鄭夢境張開雙手,把撲向自己的女兒接住,在她嫩嫩的小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口,“香香的,今兒用了什么熏香?” 朱軒媁舉起袖子,自己個兒嗅了嗅,卻沒聞到任何味道。“不知道呢,是都人們安排的?!彼龑⑦@事兒拋到腦后去,“皇兄壞,現(xiàn)在不許我和皇嫂一道玩兒,說我會礙著皇嫂肚里的小侄子?!?/br> 她噘嘴,“我才不會呢,又不是五皇兄那個冒失鬼?!彼龑⑶騺G開,纏住鄭夢境的胳膊,“母后陪我一道嘛。你現(xiàn)在總是在乾清宮住著,好容易才回翊坤宮一趟。媁兒總一個人在這里住著,心里頭怕?!?/br> “有什么可怕的?”鄭夢境長吁一口氣,自己可是有兩個女兒呢,這份心起碼還得再cao一回,“這里這么多的都人陪你一道。別當(dāng)我不知道,成日的沒人管著你,都不知道怎么個野法?!?/br> 鄭夢境戳了戳朱軒媁的額頭,“罷了,領(lǐng)你去御花園玩一回吧?!?/br> 朱軒媁卻不依了,“總是上御花園有什么玩頭啊。”她打小就在那里逛,別說里頭種了什么花兒,就是今兒多長了幾根草都知道。“我們上別處玩去?!?/br> “好好好,你說,想去哪里?”鄭夢境瞇了眼,“除了你父皇的乾清宮,還有你皇兄皇嫂住的慈慶宮,旁的都依你?!?/br> 朱軒媁的臉登時就垮了下來,她還就想去這兩處。 偌大的宮里卻是冷清得很,這幾年越發(fā)了。隨著宮中的主子一個個過世,慢慢地也就剩下了鄭夢境這個中宮,還有她的幾個孩子們。都人們倒是不少,不過鄭夢境憐惜她們在宮中冷清寂寞,借著祈福的名義,年年都放一批出去。 因這事,她這個中宮在直隸一帶的民間聲望很是不錯。 可卻叫正是愛玩時候的朱軒媁覺得不高興了,自己跟前來來回回都這么幾個人,總不見有什么陌生的面孔。都人們也少出宮,肚子里藏的那點zigong外事兒,早就讓朱軒媁給扒拉個干凈,再聽不出什么花兒來了。 “媁兒要聽話?!编崏艟呈贡M了渾身力氣,才勉強將孩子抱上膝頭坐著。待朱軒媁坐穩(wěn)了,她長喘出一口氣,定了定神。“你父皇忙,天下百姓的安樂與否,都系于他一人身上。若是今日你去擾了,明日就要加倍處理政事了。這樣一來,豈非叫你父皇明日沒了休息的功夫?” 鄭夢境哄著女兒,“媁兒總不想叫你父皇累病了吧?” 朱軒媁自然不想,可實在太無聊了。她掰弄著指頭,“五皇兄整日不在宮里,我都見不著人。二皇兄和父皇也是,雖說是在宮里,可母后總不叫我去尋他們。唯有皇嫂,還愿意成日領(lǐng)著我一道耍,偏現(xiàn)在叫二皇兄看得緊緊的,防我防地同什么一樣?!?/br> “母后你說,”朱軒媁噘起的嘴都能掛油瓶了,“我哪里是那等拎不清的人?小皇侄自然現(xiàn)在是頂要緊的啦,我豈會那么不懂事。偏是連叫我同皇嫂待一處,說說話解個悶子都不樂意。” 朱軒媁一說起這個,就咬牙切齒,“還有單保那個奴才!自以為成了皇兄的大伴,就很了不得了?連我都敢攔?!彼枚潭膛峙值氖种钢钢约?,一臉的不可思議,“母后,那狗奴才攔我?!?/br> 鄭夢境皺眉,輕輕打了一下朱軒媁的嘴巴?!安辉S這么叫單保。他是你皇兄的大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總得給他幾分薄面。這是人情世故,你必得學(xué)會了。”又道,“單保哪里做錯了?他是皇兄的大伴,自然是聽他的吩咐。這要是你的大伴,也只聽你的?!?/br> 朱軒媁是極難得挨罵的。今日還是因為一個內(nèi)廷奴才受了母親的訓(xùn)斥,心里那一點點不高興,立刻就升上了一百二十分的不樂意。 不就一個奴才嘛。還是缺了個物件的,有什么值得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