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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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么做了。 可旁人不明白他為何要這么做啊,放著唾手可得的天下,他竟無動于衷?這可害慘了那些,生了七竅玲瓏心的人,挖空心思的猜。 最后一致認(rèn)為,百里煜華在扮豬吃老虎,等著明璃皇室自己犯錯,好名正言順的一舉擒下,畢竟,明璃的小皇帝,一直的循規(guī)蹈矩。 你突然改朝換代,難免還是會得了史官一個亂臣賊子的罵名。 于是明璃的小皇帝恐慌了,他不想死,所以他要讓位,于是他幾次三番登門拜訪,婉約的表示了自己退位讓賢的意思。 百里煜華始終無動于衷。 最后實在煩了這小皇帝,竟攜著妻兒前方夜城小住了。 不久后,連親老王爺想重孫想的緊,也顛顛的跟了去,這朝中立刻無了主事之人。 可苦了,以蘇羽非為首,新被百里煜華提拔起來的年輕官員,都開始變的無所適從起來,不過好在時間久了,也適應(yīng)了他們攝政王跳躍性的做事觀念。 開始大刀闊斧的整改朝政。 明璃攝政王負(fù)責(zé)哄孩子。 明璃皇帝陛下,負(fù)責(zé)在龍椅上打瞌睡。 明璃眾三朝元老,負(fù)責(zé)早起混俸祿…… 整個明璃儼然成了蘇羽非的大舞臺,揮毫潑墨,大展宏圖……竟也是做的有聲有色,各種標(biāo)新立異的政策,更是超越前人。 幾年后,將明璃治理的僅僅有條,甚至更上一層樓。 當(dāng)然,之后的幾十年內(nèi),天下格局連續(xù)風(fēng)云變幻,直到天運所至,百里初七成年后,一統(tǒng)天下,登上皇位。 蘇羽非繼續(xù)潛心輔佐,成就了千年來的太平盛世,也成就了他流芳百世,一代大儒智者的身份,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是后話了。 …… 同年,遠(yuǎn)在冬月以北的戚族,還發(fā)生了這樣一件事。 他們尊貴的王女,終于將養(yǎng)好身子,再度受孕,并且順利分娩。 但是,時間退回到一年前。 原來戚族上下,并不是很知道,當(dāng)初百里天機(jī)受傷的明細(xì),所以他們一直堅信,這世上,只有耕壞的犁子,沒有更壞的地。 王女如此年輕美貌,強(qiáng)悍多姿,沒道理生不出娃,所以原因一致都被指向了王夫,定是王夫無能,耕不出娃來。 害他們沒有繼承人。 在戚族人的眼里,耕不出娃的男人,是根本沒有任何地位的,可這個生的比女人還妖艷的王夫,居然還敢拽的二五八萬。 所以自入冬以來,戚族長老接二連三,學(xué)著中原臣子的樣子,對王女遞上羊皮,各種苦口婆心:休了他吧,戚族男兒千千萬萬,您又何必貪戀那種不正經(jīng)的美色呢,他是上天派來折磨您的,您要快快脫離苦海啊。 當(dāng)然,結(jié)局往往都是被百里天機(jī)亂棍打?qū)⒘顺鋈ァ?/br> 但眾長老卻更加堅信的以為,那個比女人還艷麗的王夫,肯定會妖術(shù),把王女給迷惑了。 老祖宗說過,這世界上,越艷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像沙漠里的紫金藤,像雨后大樹下的毒蘑菇,像這耕不出娃的艷麗王夫…… 于是,就在戚族上下,就要擰成一股繩的時候,王女大人華麗麗的懷孕了,君昔本不屑跟群蠻夷計較,覺的有失身份。 但想想,自己還是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這個思想就幻滅了。 因為在戚族人的眼里,君昔已經(jīng)是個耕不出娃的無能之輩了,王女突然懷孕,嗯……肯定不是他的,可憐的王夫,就這樣稀里糊涂的帶了綠帽子,成天還美不滋兒的。 于是,他們從最初對君昔的忌憚,不屑,到了最后的同情,滿滿的同情。 直到孩子出世。 生出了一個,擁有百里天機(jī)一樣血紅瞳孔,卻長著與君昔酷似的絕美面容的女孩時,君昔,徹底的在戚族,‘直起了腰’。 …… 全劇完。 第人世匆匆之稀玉篇(一) 大約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身為楚王府唯一,也是最尊貴的世子,便也同樣要肩負(fù)起楚王府歷代的宿命,那就是成為皇室的暗棋。 世代只忠一君。 我爺爺是,我父王,亦是,我,也一樣要走上這條路,沒有選擇,也沒有退路。 開始的時候,我并不曾在意自己的命運,甚至常常在與同齡人玩耍的時候,看著他們幼稚無聊的行為,還會為自己這個特殊的身份,感到自得。 因為,不管楚王府在外人眼里如何如何,我終究都會比他們高一等,成為帝王信任的眼前人。 但是這種認(rèn)知,很快就被現(xiàn)實徹底破碎了。 父王說,手握怎樣的權(quán)勢,就同樣要付出等同,或者更多的代價。 那么,我的代價! 在旁的同齡孩子,還躲在父母懷里撒嬌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離開父母了。 我的母妃并非出生大家,是個很沉靜也很內(nèi)秀的人,不喜多言,總是默默的站在父王的身側(cè),而父王也十分敬她。 完全屬于相敬如賓的那種類型。 至于父王,在我的印象里,永遠(yuǎn)都是那樣威嚴(yán)的存在,對他的手下,對我,更甚。 所以為了肩負(fù)起楚王府的宿命,我八歲就跟在他身邊,出生入死了,對,沒有看錯,是出生入死,我從父王身邊最普通的暗衛(wèi)開始做起。 沒有任何因為身份的福利。 做著完全超越年齡的事情,殺人,暗殺,逃亡,對于我來說,早已開始變的麻木,受傷后,也只能獨自舔舐著傷口。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看父王的目光,總會帶著幾分莫名的期許,這種期許,是兒子對父親的一種天性,我抑制不住。 但父王回予我的,永遠(yuǎn)是一聲冷笑。 仿佛我這個兒子,在他眼里生活死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用他的話說,他還正執(zhí)盛年,想要兒子,還會有很多,若你不能勝任,就早早的把命交出來,也省的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聽到這樣的話,我只會更加的不甘,甚至的憤恨。 你讓我死,我偏不死,我還要繼承你的一切,然后看著你死。 大概因為正是因為憋著這樣的一口氣,我竟整整堅持了八年,因為這八年的刀口舔血,我嫌少在京中露面,以致沒有什么朋友。 大概唯一的一個朋友,就要數(shù)蘇羽澈了吧。 那個外面被傳成小魔王的人,可是在我看來,他算什么小魔王,跟真正的魔鬼比起來,他定奪還算是個孩子。 孩子! 我笑了笑,我竟忘了,我與他同齡。 盡管蘇羽澈京城的神經(jīng)大條,跟我比,人也不怎么仔細(xì),但為了盡可能的不暴露自己的行蹤,我極少與他接觸。 卻不想,為此他幾次上門來跟我鬧別扭。 無法,我只好假裝風(fēng)輕云淡的一笑,然后還準(zhǔn)備了一串據(jù)說開過光的念珠,握在手里,道:“我信佛,最近去了藍(lán)塔寺一趟,你沒尋到我也自然。” 說完,我夾了一塊rou,放進(jìn)了嘴里,吃的有滋有味。 意料之中,蘇羽澈狠狠的橫了我一眼,外加鄙夷。 “假和尚?!?/br> 我卻心情出奇的高興起來,有個屁股后頭追著你的朋友,感覺似乎也不錯,甚至,在之后的歲月里,我從開始對楚稀玉的不在意,變的平視,乃至最后,我自己都不想承認(rèn)的羨慕。 羨慕他的來去自如,羨慕他有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母親,無限量的縱容他。 “假和尚,送你的念珠。” 嘩啦。 一串顆顆飽滿圓潤,青翠溫潤的念珠,被蘇羽澈這個莽夫一把扔在了桌上。 我看了一眼,沒言語,對這廝的登堂入室,似乎早已是見怪不怪。 蘇羽澈見我沒動,急了,又補充了一句,“本郡王可是花了大價錢的,而且還找了個和尚開過光,帶上絕不掉面子,算作你的生辰禮物了。” 生辰互相贈禮,那是京城貴族小姐公子們流行的事情。 可憐自己今年才收到禮物。 我終于笑了笑,道:“我窮,沒等同的東西給你還禮?!?/br> “你當(dāng)我蘇羽澈是為你那勞什么子的還禮嗎?” 蘇羽澈氣的夠嗆,我知道,他是把我當(dāng)朋友的,別看他咋咋呼呼,看似左右逢源,但我曾好奇的跟蹤過他。 發(fā)現(xiàn)他根本看不慣京中公子哥們那些臭毛病,并且還經(jīng)常的出手搞破壞,故才得了那小魔王的名號。 但歸根究底,他真的沒什么交心的朋友。 那么自己,算是嗎? 我苦笑搖了搖頭,小心翼翼的捏起了桌上的那價值連城的念珠,嘩啦一下串在了手里,自此,我從了唯一一個,帶著佛祖開過光念珠,殺人的暗衛(wèi)吧。 但我卻樂此不疲。 直到我八年后,我十六歲,無論是武功還是能力,都在楚王府眾暗衛(wèi)中脫穎而出。 于是,我接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兇險的任務(wù)。 其實接到任務(wù)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可能是對我這些年成果的驗證,只要活下來,我就能正式接掌楚王府的一切。 而事情,也如我的想法一樣。 只是,當(dāng)我九死一生的回來時,等待我的不是父王將一切交給我的消息,而是他的死訊。 那次,我手中的念珠被斬斷了,一顆顆圓潤的珠子撒了一地,我一顆一顆,小心翼翼,仔仔細(xì)細(xì)的撿起來。 然后就著月光,捏著線,將所有的主子重新串了起來,同時也慢慢的,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原本想在接掌楚王府一切后,站在父王的面前,好好的嘲諷他幾句的,可惜,我沒說出來,他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