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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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脖子上的鉗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松了,然后她被一股憑空的巨力,直接扯入了一個暖意的懷抱。 “阿久!” 一個急切的呼喚傳來。 慕容久久幾乎半躺在那人的懷里,入目,只見漆黑的夜色下,楚稀玉緊張心疼的表情,一直在喚著她的名字。 “阿久……” “咳咳……”腦子出于混沌缺氧中的慕容久久,隨著一聲艱難痛苦的咳嗽,總算恢復了清醒,而她的周身,此刻已是殺機四溢。 但大半鋒銳的殺氣,皆被楚稀玉為她一力擋下。 “休傷小姐?!?/br> 一聲暴喝,青木已經(jīng)殺氣騰騰的瞪住了百里煜華。 “主子!” 暗處,無數(shù)潛伏的暗衛(wèi),也在這一瞬間紛紛獻身,兵刃尖銳的出鞘之聲,霎時間不絕于耳,雙方轉眼便是劍拔弩張。 “阿久……” “慕容meimei。” 花千葉兄妹,蘇羽澈,秦毓質(zhì),鬼醫(yī)等人,已快步趕了過來,紛紛都護在了慕容久久的身畔。 尤其看到慕容久久脖子上,那明顯的掐痕,蘇羽澈幾乎氣的面色漲紅,張口就是大罵:“百里煜華,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分明是你背信棄義在先,整出個未婚妻給阿久難堪,如今竟還要狠心殺她,你到底有沒有心?” 有沒有心? 百里煜華冰霜般的面容,冷冷一笑,“你該問問慕容久久,她到底有沒有心,她的心,到底是rou做還是鐵做的?!?/br> 分明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他目光冷然,死死盯住那個此刻窩在別人懷中,垂著不曾抬頭的女人,一字一頓,狠狠的道:“自此之后,我與你,恩斷義絕?!?/br> “恩斷義絕,便恩斷義絕。” 垂著頭的慕容久久,同樣漠然一語,她知道,百里煜華剛才沒殺她,那以后也不會在殺她了。 一語出。 百里煜華原本冷然的眸子,瞬息間又開始變的暗潮涌動,周身煞氣騰騰,夜色下,他彷如從地獄里來的君王,俊美無雙的容顏,紫衣瀲滟,伴著結冰般的霜華。 將這個危險暴怒的男人,點染的如妖似魔,不敢直視。 “那你欠我的呢?” “如數(shù)奉還。” 慕容久久生硬一語。 這一刻,仿佛天地都靜了,唯有凌烈的風,不住的從頭頂刮過,吹散了衣袍,弄亂了發(fā)髻,卻吹不動二人冰封般的面容。 她已經(jīng)不記得她是怎么出的宮。 只一路上沉默著往前走。 “很難過?”一個聲音問道。 她抬起頭,就見一席綠衣的秦毓質(zhì),正外頭看她。 “不難過,”慕容久久淡淡一語。 卻遭來秦毓質(zhì)一聲冷哧,“口是心非,罷了,才懶得管你們的閑事,本郡主初來乍到,今晚沒處睡,你是我京城認識的朋友,今晚你得管我?!?/br> “陛下沒給秦郡主安排驛館?” “安排了,冷冰冰的每個人氣,我素來喜歡熱鬧,住不慣,聽說你家人多,吃起飯來也熱鬧,”秦毓質(zhì)抿嘴一笑,卻是已經(jīng)打定了注意。 慕容久久不禁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br> 第188:都還給你 “真噠,那秦郡主以后就住我隔壁吧,”花萬枝百忙中回過頭來,嘻嘻一笑,然后繼續(xù)跟蘇羽澈,抵死廝磨。 “阿澈阿澈,不如你也搬來郡主府吧,好多人熱鬧,不過郡主府已經(jīng)沒有客房了,本小姐委屈一點,跟你擠一間可好,我晚上還能幫你暖被窩呢?!?/br> 花萬枝說的興高采烈。 蘇羽澈氣的血壓直生,“本郡王血氣方剛,才不用你暖被窩,不是,我才不要跟你擠一個屋,還有,不要叫我阿澈?!?/br> 花萬枝卻是瞇眼嘻嘻一笑,渾不在意,“阿澈不想跟我擠一個屋,那我可以跟你擠一個屋的嘛,阿澈這個名字你不喜歡嗎?那我在想幾個可好,蘇蘇,羽羽,澈澈,或者小蘇,小羽,小澈……感覺還是阿澈上口,顯得我們更親?!?/br> “親你個大頭鬼……” 蘇羽澈鐵青著臉,疾步快走,奈何花萬枝腿腳也不慢,緊緊跟隨,“阿澈,天黑了,聽說冬月京城晚上不安全,萬一有流氓欺負你怎么辦?我送你回府……” “滾……” 攪鬧中,二人已經(jīng)走遠。 回到郡主府,慕容久久不發(fā)一言的就將徐嬤嬤,阿秀,還有阿星都叫到了面前。 阿秀之前曾被太子的侍衛(wèi)打傷,這幾日一直都在養(yǎng)傷,已經(jīng)好了許多,而他們顯然還都不知道百里煜華與她的事。 乍一被叫來,一時都是滿面疑惑。 當他們在看清慕容久久脖子上暗紅恐怖的掐痕事,更是不約而同的變了臉色,“郡主……” 驚呼還未落,就已被慕容久久打斷,“我今日跟你們家主子鬧翻了,并且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什么,郡主,您沒開玩笑吧!” 阿秀幾乎驚的合不上嘴。 徐嬤嬤與阿星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慕容久久漠然一笑,仿佛已經(jīng)無所謂了一般,“他要娶妻,我誓死不愿與人共侍一夫,于是就鬧掰了,脖子上的掐痕,就是你們家主子掐的,事情就這么簡單,所以,你們以后也無需在伺候我了?!?/br> “這怎么可能?” 阿秀,阿星,徐嬤嬤,半天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百里煜華對慕容久久的諸般寵愛柔情,他們可都是真真看在眼里的,怎么可能說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了。 “主子不會這么薄情的。” 慕容久久蒼白一笑,“不是他薄情,是我薄情,所以才險些被他掐死,罷了,多說無益,你們回去吧,回去告訴他,我欠他的,明日一早我會親自送到公主府。” 阿秀心思一動,瞬間跪在了地上。 “郡主,徐嬤嬤跟阿星可以回去,但奴婢必須留下,奴婢伺候慣了郡主,離不開郡主……” 說著,阿秀已是泣不成聲。 而慕容久久今日卻是注定要鐵石心腸到底了,“無須再說了,我心意已決,你們走吧,今日不走,明日也得走?!?/br> “郡主……” 不及她們說話,慕容久久已決然起身,朝著臥房的方向走去,此時寧兒正站在門口,滿臉憂心的望著她。 “小姐,明明鬼醫(yī)先生派了青木保護你,怎么還被煜郡王掐成了這樣?” 慕容久久漠然搖頭,“我是故意不讓青木出手的,到底終是我騙了他,這口氣他不撒出來,也不會這么輕易的與我恩斷義絕,明日,便可兩清了?!?/br> 寧兒皺了皺眉,原以為……罷了。 轉眼天明。 昨日承慶殿上的事,也隨著第二日晨光的升起,開始在京城的各大坊間傳開,笑面閻羅煜郡王娶妻,昔日舊愛,常樂郡主誓死不愿共侍一夫,御前拒婚,鬧得可謂是轟轟烈烈,咬碎了天下女子的一口好牙。 另外還有一本版本,說煜郡王的未婚妻,不僅出身大家,且貌若天仙,煜郡王一見傾心,便將舊愛拋棄,并險些在宮里活活掐死常樂郡主,下場可謂慘淡之極。 而這些,早已不是慕容久久所關心的問題了。 清晨,她便修書一封,連帶著常樂郡主的頭銜,和象征身份的寶冊,一并都送入了宮中,因為她這常樂郡主之位,終是因百里煜華的關系得的,她不想欠他分毫,自要算清。 一個時辰后。 宮里果然給出了回應,撤銷了她常樂郡主的封號,想必,成坤帝此刻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打點完這些。 慕容久久又命人抬出了一只大箱子,便就要去公主府。 “阿久師妹,要不要我們跟你一塊去啊?”這時花千葉等人走了過來,如今他們已經(jīng)是自家人,自然都是關心幫襯。 慕容久久卻搖頭,“這是我與他的私事,我自己解決,讓青木叔跟著就行了,我總得活著會啦呀?!?/br> 最后她竟還打趣了一句。 在外人眼里,百里煜華的喜怒無常,絕不亞于太子君昔,昨日沒下決心殺了她,誰知道今日會不會在補上一刀。 青木原是鬼醫(yī)身邊死忠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將近快四十歲的人了,因修煉的一身硬氣功,所以一身攏起的肌rou,如鐵塊一般的堅實。 人高馬大的往那一站,就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 “青木叔是哪里人?” 坐在前往公主府的馬車上,閑來無事,慕容久久隨口問了一句。 青木平日沉默寡言,若是旁人問話,他根本不會搭理,但慕容久久畢竟不同,他蹙眉答道:“我也不記得家鄉(xiāng)在哪了?也許沒有家鄉(xiāng)吧,當年我被鬼醫(yī)先生所救的時候,摔壞了腦子,已經(jīng)前塵不記了,就連青木這個名字,也是鬼醫(yī)先生幫我取的?!?/br> 聞言,慕容久久的面上劃過了一絲了然。 “原來如此?!?/br> 這青木也是苦命人,不過跟在鬼醫(yī)的身邊,也是他的幸運。 轉眼,他們已經(jīng)停在了立陽長公主府,大概昨日阿秀等人已經(jīng)說了,她今日會來,所以直接便有管家打扮的人,將他們一路引了進去。 此刻,公主府最大的庭院前。 陽光普照,但一院子,原本精心培植的花圃,卻是仿佛遭遇了一場疾風厲雨,被打的枝折花落,兩米高的桂枝樹,甚至也被人連根拔起,齊齊的劍痕,攔腰斬滅。 青磚崩裂,一片愁云慘霧。 而一片狼藉間,百里煜華一席墨衣勁裝,持劍而立,一身的清輝,蒙煙攏霧,懾人的寒霜,就連天上的太陽也是曬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