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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撩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她看著皇上的坐騎,薅了一把草給馬吃,衛(wèi)君庭議事完畢回來,看到她對著自己的馬笑得開心。

    他上前去,樂安看到他,手里還拿著草,指著馬道:“皇上,你的這匹馬看著好威武。”

    “是么,可是我怎么覺得你這句話還有別的意思?”衛(wèi)君庭淡淡地道。

    樂安嘿嘿一笑,摸了摸馬的耳朵,“皇上真是英明,什么都瞞不住你,我能騎一騎這匹馬嗎?”

    “你想騎馬,這可能會有危險,騎馬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毙l(wèi)君庭皺眉說。

    “我知道,我見皇上騎馬的樣子很瀟灑,也想試一試。”樂安沒有放棄,繼續(xù)道。

    “是嗎?”衛(wèi)君庭嘴角含笑,“那這樣吧,這匹馬性子烈,你想騎的話,改日我讓人給你找一匹溫順的母馬來?!?/br>
    “改日,那好吧?!睒钒颤c點頭,手里的草已經(jīng)被馬吃完了,她拍了拍手,眼睛依舊看著御馬。

    “算了,既然你這么想騎,我就帶你一程,教教你?!毙l(wèi)君庭剛一說完,樂安就笑了,有些興奮地道:“真的嗎,皇上?”

    “嗯。”衛(wèi)君庭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將馬解開,韁繩握在手中,他將樂安抱上了馬,自己則也坐了上去,從后面摟住樂安的腰,開始教她如何騎馬。

    只教了一遍,樂安就會了,衛(wèi)君庭發(fā)現(xiàn)樂安很聰明。驅(qū)馬出了營地,有兩個侍衛(wèi)在身后跟著,樂安覺得衛(wèi)君庭在她身后就像騎自行車,有人扶著車后座一樣,騎馬跟沒騎一樣。

    她心癢癢地向皇上提出了要自己騎馬,衛(wèi)君庭一開始不答應(yīng),他覺得兩個人都在馬上很不錯,雙手能摟住她的細腰,鼻間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可比軍營里臭烘烘的汗味強多了。

    但是經(jīng)不住樂安一再地要求,他還是答應(yīng)了,他下了馬來,樂安慢慢地驅(qū)馬前行,道路平坦,御馬四蹄穩(wěn)健,山間草叢里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只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很是漂亮。

    漸漸地,御馬開始走得快了,樂安一時貪看風景,沒有察覺,借著皎潔的月光,她居然看到了林間有一片白,從形狀上來看,似乎是曇花。

    曇花一現(xiàn),多難得看到,她心里歡喜,想要驅(qū)馬上前,突然一聲“嘎嘎”鳥叫從樹林里傳來,馬兒猝不及防吃了一驚,瘋了一樣往前跑去。

    樂安連忙抓緊韁繩,衛(wèi)君庭在后面一看不好,上了后面侍衛(wèi)的馬就去追趕樂安。御馬不停亂跑,毫無方向,樂安被那一人多高的茅草割傷了手臂,只得低了頭,伏了身子,緊緊抱住馬脖子,以防自己被突然甩下。

    衛(wèi)君庭心驚rou跳,看著樂安幾次險些掉下馬背,他的御馬能日行千里,速度極快,這侍衛(wèi)的馬當然比不上,一時難以追趕。

    不知到底跑了多遠,衛(wèi)君庭一直吹著口哨,那馬兒也不理,他心急如焚,更加用力揮舞馬鞭,想要追趕上樂安。

    終于跑到了一處極窄的山路口,那馬兒似乎是跑累了,迎頭撞上了一根斜斜的斷木,它仰天長嘶,前蹄翹起,樂安精疲力盡,手再也抓不住韁繩,從馬身上凌空摔了下來——

    “樂安!”衛(wèi)君庭大叫一聲,縱身一躍,想要抱住她,但是沒有來得及。他停在坡上,意外地看到樂安被一個男子抱在懷中,而那男子的身旁,還站著一位老者。

    第92章 075¥

    “樂安, 你怎么樣了, 有沒有摔傷?”衛(wèi)君庭從山坡上下來,疾步走到樂安面前, 將樂安從那人的手中接過, 焦急地問道。

    樂安下來,稍微活動了一下, 全身上下除了手臂劃破了,胃被馬顛簸得想要吐以外,并沒有大傷。

    她搖搖頭對衛(wèi)君庭道:“兄長, 我好好的,沒什么事?!?/br>
    衛(wèi)君庭見她行動無礙, 略略放了心,這才看向救了樂安的那二人, 一個是身量修長,面容普通的年輕人,一個是年約五十,精神矍鑠的老人,他們本來皆是騎著馬, 馬身高大,一看就是良駒。

    “多謝二位出手相助,要不是你們,我二弟被摔下馬背,還不知道會受多大罪?!?/br>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那年輕人拱手道,“是這位公子福大命大?!?/br>
    “看兩位風塵仆仆的,這是從哪里來,要去哪里?”衛(wèi)君庭看向他們的身后,那個方向似乎是滄州一帶。

    “哦,是這樣的,我與父親從荊虞城而來,此番是有急事,要去普西山里找人。說起來,我們已經(jīng)耽擱了一會兒功夫,如果令弟無礙的話,那我們就要告辭了?!蹦悄贻p人似乎真的是挺急,沒說幾句便想走,面容上隱有憂愁。

    “兄臺請便,現(xiàn)在時局動蕩,有賊子作亂,二位路上多加小心?!毙l(wèi)君庭跟樂安站在一邊,樂安從袖中摸出銀子要送給他們,被拒絕了。

    “那就此別過吧?!眱扇朔砩像R,策馬前行,樂安看著那個老者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是雖然有月光,他的面容還是看不大清楚,樂安一時也不能確定。

    正沉思著,手上突然一痛,原來是衛(wèi)君庭碰到她的手臂了。后面的兩個侍衛(wèi)也趕過來了,衛(wèi)君庭聽她呼痛,從侍衛(wèi)手中接過火折子,亮光中,他看到樂安的手臂上扎了很多刺。

    樂安也注意到了,怪不得皇上一碰她,她就疼。這肯定剛剛被馬馱著一通亂跑時,在灌木叢中穿過扎上的。她當時又慌又亂的,還不覺得,現(xiàn)在一動就疼。

    衛(wèi)君庭將她手上看得見的刺先拔了出來,他能確定手臂上肯定還有但是沒有針,光亮又不強,他無法給她拔干凈。

    “先回去,回去再把這些小刺都□□?!毙l(wèi)君庭皺眉道,樂安點點頭,他將樂安抱上馬,自己在后面摟著她,四人策馬一起往回趕。

    清風,明月,林間小路,如果忽略掉樂安身上的傷,這會兒騎著馬,該是一個悠閑自在的時刻??上?,衛(wèi)君庭臉繃著,擔心著樂安,沒心思去賞風景。

    他不說話,樂安一時也不敢開口,只是往后靠了靠,衛(wèi)君庭一開始身體是僵直的,樂安一靠過來,他便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讓樂安能靠的舒服些。

    樂安實在是有點累,衛(wèi)君庭騎馬又穩(wěn),她打了個哈欠,頭一點點地往下。衛(wèi)君庭察覺到,便將她整個人都摟在了懷里,她睡得這么快,心里無事,在他面前全然放松,這讓衛(wèi)君庭有了被信任和依賴的滿足感。

    終于到了營地,樂安聽到了馬叫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衛(wèi)君庭將樂安從馬上抱下來,直接進了自己的帳篷。他吩咐親兵去找來銀針,凈了手,拿了藥,他準備給樂安將其他的小刺都□□。

    樂安本來想自己來,衛(wèi)君庭沒讓,而是將蠟燭移近,小心翼翼地給她挑刺。刺不多,但是有幾個扎得比較深,樂安忍著痛,看衛(wèi)君庭嚴肅認真地用針尖把皮膚挑破,將黑褐色的小刺,一點一點地撥出來。

    他想要盡快給她挑出刺來,又怕她疼,折騰了許久,頭上汗都出來了。終于只剩下了一個,他抬頭安慰她說:“馬上就好了,忍著點啊?!?/br>
    “嗯,我沒事,皇上你挑吧?!睒钒灿X得他比自己還要緊張,伸出手來,給他抹了一下汗。

    最后一個刺又深又小,衛(wèi)君庭又挑又撥,它就是不出來,樂安疼得緊,忍不住呻/吟了一下,衛(wèi)君庭如臨大敵,靜下心來將手心里的汗擦了,又試了幾次,終于把刺挑了出來。

    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衛(wèi)君庭給她擦洗干凈,又上了藥,做完這一切已到深夜,兩個人都倦了,便相擁而眠睡去了。

    大軍一直行了將近三天,終于到了荊虞城,大軍在城外駐扎,宣威將軍柯術(shù)得到消息與荊虞城的郡守司馬朗一起去迎接皇上。

    衛(wèi)君庭只帶了一部分精兵進城,直接到了郡守府衙,他與樂安稍事休息,用了飯,樂安被他命令下去再睡一覺,他自己則聽柯術(shù)與司馬朗報告軍情。

    就他聽到的情況,他已經(jīng)知道了褚策現(xiàn)在滄州所轄的岷城和一部分郡縣,他前幾日還帶兵攻打了荊虞城北面的一個鄉(xiāng)亭,想要切斷荊虞城連接太洹城的路,把荊虞城變成一個孤島,困死他,再行攻占。

    他們帶的人多,荊虞城人少,衛(wèi)君庭的大軍還未到,柯術(shù)巧用妙計,乘風借勢,放了火,暫且將他們的攻勢緩和了,不過他們也趁機占領(lǐng)了一部分鄉(xiāng),柯術(shù)氣急敗壞,但是不得不撤退。

    他們死傷慘重,如果不是衛(wèi)君庭及時帶兵趕到,周朝的兵馬龜縮不動,陰謀就要得逞。

    衛(wèi)君庭聞言,眉頭緊皺,他看向面前的羊皮地圖,目光定格在滄州。滄州東邊靠湖,西連平原,北邊開闊,南倚叢山,城內(nèi)水產(chǎn)與糧食充足,這褚策怕是一早就開始打滄州的主意了。

    他想到一事,便問司馬朗道:“這滄州的林欽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他這句話算是問對人了,司馬朗所在的荊虞城之前就屬于林欽所管轄的范圍之內(nèi),他對于這個頂頭上司,還算了解。

    雖然現(xiàn)在他不知何故起兵造反,但是皇上既然想要了解事實,他便想著多為他說上一兩句好話。

    “回皇上,這林欽原本是滄州的太守,他為官清廉,精明能干,體察明情,知人善任。在他作為太守的任職期間,滄州內(nèi)民殷財阜,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秩序井然,社會風氣非常好。只是后來……”他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衛(wèi)君庭問道:“后來怎么了,直接說吧?!?/br>
    “是 ,是,只是后來他被降職,從太洹城里來的金詳代替他成了太守。這位金太守上任之后,與林欽不同,他耽于享樂,到處斂財,判了許多冤假錯案,據(jù)說滄州內(nèi)有名的大戶都得給金太守送禮,要不然金太守就會直接派人去接他們上府來玩。他說他是太后的親侄子,要給太后置辦壽禮,給皇上甄選美女,逼著各郡縣鄉(xiāng)亭繳納賦稅,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便會搶了去,糟蹋之后又棄之不顧。整個滄州內(nèi)烏煙瘴氣,人心惶惶。盜賊猖狂,殺人事件頻發(fā),滄州完全變了樣?!?/br>
    司馬朗說起金祥來,雖然語氣已經(jīng)控制了,但是從中流露的不滿和厭惡,讓人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他看著皇上,有些擔心,自己就這么把金祥的事說了,皇上會不會惱羞成怒,畢竟那金祥可是皇親國戚。

    “金祥果真如此肆無忌憚,在滄州內(nèi)為非作歹?”衛(wèi)君庭有些吃驚,這么大的事,可是他都不知道,他復(fù)又問道,“我不是頒布了新的法令,貪污受賄是會處以死刑的,他也沒有收斂嗎?為何無人上書參他?”

    “皇上,據(jù)我所知,林欽最后看不過去,曾經(jīng)寫了折子派人送到太洹城,但是不知為何,都如石沉大海一樣,毫無音信。我們在這里,倒是知道陶尚書的事,新的法令頒布下來,他似乎安靜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又故態(tài)復(fù)萌。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知道了林欽參本的事,林欽很快被下了大牢,理由是卻是貪污受賄,草菅人命。我們以為林欽這次死定了,但是沒料到,一夜之間滄州便翻天覆地,金祥被殺,林欽造反,迎接賊子入城,周朝的大旗從那日起便飄在城墻之上了?!?/br>
    司馬朗將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衛(wèi)君庭沒料到金祥如此荒唐,他還記得這次金祥出事,他還特意去安慰了惠文太后,惠文太后傷心得臥床不起,要皇上嚴懲賊子,為枉死的侄子報仇。

    他當時便答應(yīng)了,金祥是惠文太后唯一的侄子,他從小父母雙亡,以前看著也是聰明伶俐的,會討巧賣乖,所以太后很疼他,他因著太后的緣故,對這個金祥也高看了那么一眼,豈料,他如狼似虎,作惡多端,這樣輕易死了,反倒便宜他了。

    想起惠文太后,他不禁懷疑,那些參金祥的信件,是不是她用了一些手段,給扣下來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等回到宮中,他必須要好好地跟她聊一聊。

    第93章 076¥

    這林欽造反之前果然跟徐淙說的一樣, 是個不錯的好官, 但是造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真的是因為心存怨懟才勾結(jié)褚策來謀逆的嗎?

    還有剛剛司馬朗所說, 他貪污受賄, 草菅人命,似乎是另有隱情, 他不覺陷入沉思,如果;林欽只是被逼,那或許真的可以冒險見他一面, 還他清白,然后讓他戴罪立功, 里應(yīng)外合,共同剿滅周氏賊子。

    這不僅是為了大榮朝, 私心里,他也是不想讓樂安身上有任何的污點,叛賊之女的帽子扣在她頭上,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徐淙一直跟在隊伍中,他年紀大了, 趕路太多,險些犯病,樂安跟皇上說了一下,衛(wèi)君庭便讓人照顧他,所以他落后于大軍半天才到。

    一來就去見了樂安,他的心情激動又復(fù)雜, 前面不遠處就是滄州了,但是他卻沒辦法立刻就進去,那里戒備森嚴,雖然沒有閉城,但是盤查嚴格,即使他是林欽的家仆,想要進去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是他更想趕快見到林欽,他要把小姐還活著的事盡快告訴他,他那么久沒見小姐,一定非常非常思念她。

    他將自己的想法一說,樂安還沒說什么,衛(wèi)君庭進來先否定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林欽具體是什么態(tài)度,他不能讓樂安就這樣去冒險。

    徐淙覺得皇上考慮的也有道理,所以他懇請皇上讓他先去探路,他始終不相信他家老爺真的會造反,這一定另有原因。

    他有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他能進的城去,把事情問清楚,把小姐的事也一并告訴他,他是老仆人了,老爺一向很相信他,這次也一定不會出差錯。

    幾個人商量之后,覺得可行,但是后續(xù)他如何把消息送出來,也是一個問題。他們又商定好了具體的通知辦法,讓徐淙休息好了,第二日給了他一匹品相一般的馬,讓他騎著進城。

    徐淙騎馬繞小路沒從被周朝士兵把守的大道過,僥幸沒被發(fā)現(xiàn),他一路奔向滄州城,到了城門口,不出所料,他立刻被攔下了。

    拿出隨身攜帶的林欽書信,他高聲叫道:“我乃林太守的家仆,有事找我家老爺。書信在此,還請放我進去?!?/br>
    守門的將士把書信搶過來,一根長矛抵在他的胸口處,仿佛他動一下就會立刻被戳死。

    幸運得是,城中將領(lǐng)有林欽手下的都尉,看到書信之后便去到徐淙面前,一番打量,兩個人都認出了彼此。

    徐淙很是驚喜,那都尉與他寒暄了幾句,已經(jīng)核實了他的身份,他便放了徐淙進去。徐淙終于進了城,直接騎馬去了太守府,太守府也有重兵把守,有那都尉在側(cè),他順利入得府中,都尉見他人到了,便先走了。

    徐淙見到了府中的熟人很是激動,一打聽,說老爺在水榭與大小姐一同吃飯。

    大小姐?!

    徐淙大吃一驚,忙問道:“大小姐,哪個大小姐?”

    “徐伯莫不是傻了,當然是我們林家的大小姐,佩玖小姐啊?!毕氯诵ξ卮鸬馈?/br>
    佩玖小姐?佩玖小姐明明在城外,在皇上的身邊,怎么府里還會有另一個佩玖小姐?

    他心內(nèi)疑惑不解,只想趕快見到老爺,一拐彎在廊廡下遇到了杜聲。

    “徐,徐伯!”杜聲驚叫出聲,兩眼圓睜,似是頗為意外,手中酒壺一下子掉在地上,啪的一下四分五裂。

    他連忙蹲下來去撿拾碎片,杜聲后面的下人立刻道:“杜管事,你放著,放著,讓小的來。”

    徐淙眉頭緊皺:這杜聲什么時候成了管事,還有剛剛他見到自己那么驚訝是為何?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杜聲眼神飄忽,似乎是……在躲他。

    “杜聲,你平安回來了。我讓你帶給老爺?shù)男?,你送到了吧?”徐淙高聲問道?/br>
    杜聲站了起來,臉上已經(jīng)掛了笑,“徐伯,是,我回來了。那信我當然送給老爺了。你一路從太洹城趕來,進城順利嗎?沒人攔著你嗎?”

    “還行,有都尉認出我是林府的家仆,便放我進來了?!毙熹然卮鹫f。

    “原來如此,徐伯,你一定累了吧,老爺在用飯,你休息一下,看你風塵仆仆的,還是先洗漱一番,再見老爺也不會失禮?!倍怕曅χㄗh,親熱地要給徐淙引路去休息。

    徐淙想到自己身負重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必須馬上見到老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彼f完就要前去水榭,杜聲還想再伸手攔他,徐淙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杜聲暗道不好,他在身后下人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下人一溜煙兒跑出了府。他則悄悄跟在徐淙身后,偷聽他說話。

    徐淙遠遠地看到林欽背對著自己坐在水榭的石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菜,而他旁邊坐了一位女子,這也許就是下人口中的那位“佩玖小姐”?

    他疾步走上前,林欽早在他進門時已經(jīng)知道了他回來了,此時聽到動靜,他略轉(zhuǎn)了身,就見徐淙雙膝跪地,俯身磕頭,行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大禮,只聽他悶聲道:“徐淙拜見老爺,給老爺磕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