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適

    皇上居然真的喜歡太監(jiān), 這可怎么辦？淑德太后憂心忡忡地夾了一筷子蕈吃在嘴里，浸了湯汁的蕈又鮮又香, 她忍不住又夾了一些, 邊吃邊看著衛(wèi)君庭。

    衛(wèi)君庭跟樂安對這樣的互動都習以為常, 一時還沒發(fā)現異樣, 趙巍在邊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后怕是第一次看到兩人這樣, 她又不知道樂安是女子，此時眉頭皺著, 怕是心里不定驚起怎樣的一片驚濤駭浪呢。

    他輕咳了一聲提醒衛(wèi)君庭和樂安，樂安反應過來, 這是在玉坤宮, 皇上剛剛喂她藥的嫻熟動作落在其他的眼里還不知他們會怎么想, 尤其是太后——

    樂安看了一眼淑德太后，發(fā)現她的表情很奇怪, 臉上赤紅一片，果然是被氣到了吧。

    淑德太后一臉糾結, 她剛剛吃得太急，嗓子被辣到了，咳嗽了一聲之后, 她發(fā)現聲音都變了。她覺得自己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問一下皇上關于樂安的事，然而她才吃了一半呀，被這么打斷, 真的是好氣。

    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淑德太后漱口凈手之后，讓人撤下菜肴，同時屏退下人，只留了皇上跟樂安在跟前，她嚴肅地問道：“皇上，哀家今日在涼亭里問你，你說你并沒有褻玩男寵的癖好，但是剛剛你跟樂安是怎么回事？哀家眼不瞎，你對他的關心明顯就不是一個主子對奴才的該有的態(tài)度，這件事你怎么解釋？”

    “母妃，我們也明明說好了，讓樂安先在正源宮里好好養(yǎng)傷，怎么我前腳走你后腳就把樂安帶到玉坤宮來了？”衛(wèi)君庭反問道。

    淑德太后瞥他一眼道：“哀家可沒有答應你，這話都是你自己說的。怎么，你不會是一聽到樂安被我?guī)磉@里，就立馬趕過來了吧？”

    “是，兒臣不是擔心母妃想吃樂安做的菜，但是樂安手還沒好，怕她出了差錯，惹你不高興嗎？”衛(wèi)君庭沒有承認自己是怕淑德太后刁難樂安，他覺得如果自己這么說了，淑德太后本來不想這么做，也要故意為難一下樂安了。

    “皇上還真會說話啊，”淑德太后可沒被他唬住，她可沒忘了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皇上有龍陽之癖這讓她難以接受，為了后宮的穩(wěn)定，她不得不把樂安留下，“皇上，這個樂安哀家就留下了。你久不入后宮，今晚就去翻妃嬪的牌子，你得為咱們大榮朝考慮，登基至今，后宮佳麗這么多，卻無一人有龍?zhí)?，這可不行?！?/br>
    之前皇上說他生病，淑德太后相信，現在出了樂安這么一檔子事，她有些懷疑，皇上是不是在騙她。

    “母妃，我的情況難道你不知道嗎？”衛(wèi)君庭臉色微變，語氣頗為沉痛，“你讓這樣的兒臣如何入得后宮，難道讓她們有機會發(fā)現端倪，繼而背地里笑兒臣嗎？”

    “誰敢？腦袋想搬家了？”淑德太后美目一瞪，敢欺負她兒子的都該打，天子是她們能夠背地里隨意置喙的嗎？

    衛(wèi)君庭見淑德太后這么維護他，心中不可謂不暖，淑德太后脾氣烈，他們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以前像現在這么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想言辭激烈地去反對她，現在還不是公布樂安身份的最佳時機。

    他想找到樂安的家人，想讓她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想讓她風風光光，嫁給自己，為帝王之妻，他希望兩個人能夠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母妃，兒臣非是斷袖，只是兒子確實離不開樂安，”衛(wèi)君庭斟酌著說出這句話，樂安聽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遞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xù)說道，“不是兒臣不愿把樂安給你，只是……”

    他欲言又止，淑德太后奇怪道：“只是怎樣？”

    “只是如果你想要兒臣有子嗣的話，最好還是讓樂安待在我的身邊。”打蛇打七寸，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淑德太后的軟肋，淑德太后緊張道：“這是何意？皇上，你說清楚一些？”

    “母妃，”衛(wèi)君庭往淑德太后身邊走得近些，沉聲道，“兒臣的暗疾只能靠樂安來慢慢恢復?！?/br>
    ？？？

    這話是什么意思，淑德太后沒聽懂，站在一邊的樂安也是一頭霧水：皇上有病，有什么病，還得靠自己治，她可是半點醫(yī)術都不懂的啊。

    “皇上是指……”淑德太后沒明明白白地點出，衛(wèi)君庭點了點頭解釋道：“兒臣只有面對她才能有些興致，一開始兒臣得知自己可能無法再入后宮，實在是心灰意冷，但是巧合之下，卻發(fā)現因為樂安，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今日母妃不是也問了兒臣這個問題嗎？兒臣所言不虛，的確再過不久就能完全好了，到時候，母妃一定會心想事成?！?/br>
    衛(wèi)君庭做了這樣的保證，淑德太后半信半疑，她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但是不是斷袖就好，皇上既然這么說，就暫且再給他一些時間，萬一他說的是真的，自己樂安扣下，他的病一直好不了，那才是壞了大事。

    左右有自己看著，皇上如果真的有斷袖的矛頭，趕緊就去制止他，應該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想到這里，淑德太后看了看皇上，算是答應了他：“那好，皇上，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說，那哀家就不強迫你，樂安你還帶回去，不過，你可別是糊弄哀家啊。”

    “兒臣怎敢，兒臣也想早日恢復，不過，還是要多謝母妃的體恤?！毙l(wèi)君庭一看淑德太后答應了，知道自己說服了她，對淑德太后道了謝，他順勢給她捏了捏肩。

    淑德太后跟衛(wèi)君庭又說了一會兒話，就讓衛(wèi)君庭帶著樂安走了，樂安一直跟著衛(wèi)君庭到了正源宮，見衛(wèi)君庭下了步輦，走近殿內，她走近，問了一個一路上也沒想明白的問題：“皇上，你剛剛跟淑德太后說你有暗疾，還說要靠我才能好，我在正源宮里呆了這么久，沒看出來你有哪里不適啊，到底皇上是怎么了？”

    第75章 壽辰

    “咳咳, ”衛(wèi)君庭本來還黑著臉，聽到樂安一來就問了這么個問題, 他差點沒繃住, 不自在地掃了她一眼, 而后道, “我還沒問你怎么就不好好地呆在正源宮，跟著太后去了玉坤宮呢？”

    “太后要吃我做的菜, 我想著許久沒做，手也好的差不多了, 就答應太后去玉坤宮小廚房里給她做菜了。”樂安回答道。

    “你就不怕回不來，被太后一直留在那里？”衛(wèi)君庭覺得樂安考慮問題太簡單, 都沒看穿淑德太后的真正目的。

    “怎么會,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 皇上會去找我的，我知道的?！睒钒矝_衛(wèi)君庭笑了一下, 她對自己這么有信心，衛(wèi)君庭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但是他還是叮囑她道：“以后不能再這么輕易跟人走了，這次多虧了書香，墨語二人, 事情辦得不錯，我才能及時過去，把你帶回來，你明白嗎？”

    “哦, ”樂安答應了一聲，而后偷偷說道，“可是她是淑德太后呀，之前你們母子之間關系疏離，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了，總不能我在正源宮里拒絕去玉坤宮，讓你們爭吵起來，這樣不好，我知道你也一定不想跟淑德太后再次有隔閡?！?/br>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衛(wèi)君庭剛好聽見了，本來因為樂安的粗心大意，不設防而有些頭疼，結果知道她是心里門兒清，卻因為不想讓自己為難而寧愿委屈自己，她怎么能這么懂事，為自己考慮這么多，簡直是要讓人疼到心里去。

    衛(wèi)君庭看著樂安，越看越喜歡，一伸手把她的方山冠給取下，揉亂了她一頭的烏發(fā)，樂安莫名其妙地看著衛(wèi)君庭，不知道皇上又發(fā)的是哪門子的瘋。

    “你能為了這么做，我很高興，”衛(wèi)君庭眼角帶笑說了這句話之后又認真道，“但是，以后不用再這么做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太監(jiān)，我會給你一面令牌，讓你只聽命于我，之后誰再來找你麻煩，你直接將令牌拿出來，哪里都不用去，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主，明白嗎？”

    “明白了。”樂安老老實實地說道，她喜滋滋地想，皇上難道要給她什么免死金牌嗎？自己以后在宮里豈不是非常安全，腰桿都能挺得更直了呢。

    皇上對她真的是很好，她只是在玉坤宮做頓飯的功夫，他就擔心地到了淑德太后那里，還說服太后以后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嗯，她決定以后對皇上也好一些。

    丹桂飄香，滿月如鏡，中秋佳節(jié)不知不覺來到，皇宮內幾日前就開始準備了，不僅是因為皇上要舉行筵宴，更是因為這一天還是皇上的壽辰。

    宴席名單是皇上跟太后一起定下來的，到了中秋這天，下午就開始擺設宴席，因為皇上崇尚節(jié)儉，所以此次他的壽辰也沒有大cao大辦，但這到底還是一個大日子。

    眾多的大臣雖然古玩珍寶不敢獻，其他彰顯心意的東西一樣沒有少，詩詞歌賦，奇禽異獸，八珍玉食，有幾個大臣還別有新意地稟報了各地糧食的收獲數量，拿出了最新的紅薯和花生呈給衛(wèi)君庭看，果然這些糧食長得不錯，這個壽禮最讓衛(wèi)君庭喜歡。

    衛(wèi)君庭與太后，妃嬪，臣子邊欣賞歌舞，邊用膳，大臣們跪下恭賀皇上壽辰，君臣舉杯同慶中秋，氣氛熱烈而融洽，用完膳后，衛(wèi)君庭賜了大臣們月餅和珍果各四樣，宴席散去，衛(wèi)君庭等淑德太后與惠文太后走后，才坐上步輦要回正源宮。

    他心里有點擔心，樂安最近不太舒服，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本來他今天想讓樂安在自己身邊的，但是她的身體不好，他就沒舍得讓她出現在宴席上，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

    好不容易宴席散了，他回到正源宮里一看，樂安不在。當下他心中一沉，腦海里首先浮現的一個想法是：樂安不會是又被誰帶走了吧？

    好在書香立刻出來，矮身對皇上行禮之后道：“皇上請隨奴婢來，樂安正在明月閣等你?！?/br>
    明月閣？衛(wèi)君庭有些奇怪，樂安不是身體不舒服嗎？在哪里做什么？

    但是想歸想，書香帶路，他跟在后面往明月閣走去，遠望去，閣內燈火幽暗，凄凄清清，空無人語。旁邊一棵百年桂樹，枝繁葉茂，籠罩于頂，散發(fā)著濃郁的芳香。

    他走進閣中，書香便退了出去，燭火突明，于黑暗處走來一個搖曳生姿的佳人。

    她背對著自己，身上披著一件綠色斗篷，衛(wèi)君庭看著她，等著她走到自己身邊來，然而瑤箏悠揚，慢慢響起，她身子一動，隨著琴聲開始起舞。

    身如楊柳，輕搖慢擺，她一個跳躍旋轉，正面便對上了衛(wèi)君庭。衛(wèi)君庭這才看到面前的女子帶著一層白色面紗，手上拿著一卷書，她眼里帶著明顯的笑意，衛(wèi)君庭一下子就認出她來了。

    從來沒見過樂安女裝，更沒有見過她起舞，衛(wèi)君庭頗感新奇，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期待著她會帶來怎樣的驚喜。

    樂安知道衛(wèi)君庭已經看出是她了，她腳尖著地，身姿如燕，身上的斗篷解開，順勢一丟，露出里面的衣衫。衛(wèi)君庭眼前一亮，樂安一身白色繡粉荷的襦裙，寬幅大袖，青色披帛，風吹袖舞，翩然欲仙。

    頭上一圈粉色的珠鏈，水滴玉耳墜，襯得她更加嬌媚，琴聲激揚，她旋轉折腰，靈動如花間翻飛的蝴蝶，琴聲舒緩，她飄帶輕擺，又如枝上海棠，梅間白雪。

    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

    衛(wèi)君庭腦海里一時閃現出這句詩詞，然而更妙得是，一方錦帕自她的袖中取出，覆于書卷之上，她看著衛(wèi)君庭，那眼神帶了一點兒神秘色彩，衛(wèi)君庭不由得看著那錦帕，直覺告訴他，那下面肯定內有乾坤。

    第76章 戲法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樂安手上的錦帕, 想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樂安手托舉遙向月宮，似乎自己的訴求被得到允許, 她欣喜旋轉, 一手五指張開, 配合著琴聲慢慢撫過錦帕, 似乎是在注入一股神秘的力量。

    突然，錦帕被掀開, 她手上的書卷已經不見，反而赫然出現了一只小白兔, 那兔子嘴在還不停地動著，眼睛炯炯有神, 居然是只活的兔子。

    此刻它溫順地趴在樂安的手上, 渾身潔白, 像雪染一樣，無一絲雜色, 衛(wèi)君庭有些意外，樂安什么時候還學會了變戲法了, 從前可沒聽她說過。

    他沒有上前去打斷，興致勃勃地繼續(xù)看下去，樂安抱著兔子輕輕起舞, 丹桂隨風而落，纏綿地停在了她的發(fā)間，肩頭，她臉貼白兔, 眼里的溫柔像是要滴出水來，衛(wèi)君庭突然覺得那只兔子挺幸運的。

    表演仍在進行，樂安將兔子用一只手環(huán)抱在胸前，右手用廣袖一遮，再掀開的時候，兔子又不見了，只有一個水晶盤，上面擺了幾個圓圓的月餅。

    樂安雙手端著盤子，在樂聲中踮著腳尖，不停旋轉著，一圈，兩圈，三圈，四圈……一直轉到了衛(wèi)君庭的身邊，然而最后一下出了點小差錯，手中盤子要快飛了出去，她趕緊用手去護，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

    衛(wèi)君庭飛身一掠，抱住樂安，樂安沒到在地上，卻結結實實地倒在了衛(wèi)君庭的懷里，手中還抱著水晶盤，她看向衛(wèi)君庭，四目相對，彼此心中皆如鹿撞，琴聲一止，明月閣中一時寂靜無聲，目光癡纏中，只聽見兩個人如雷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好像一開口，這難得的氣氛便被破壞掉。其他人也都看著他們，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他們都明智地選擇在此時當個隱形人。

    衛(wèi)君庭看著帶了面紗的樂安，盈盈秋水眸，彎彎新月眉，只是露了半張面孔便惹人無限遐思，讓人想要摘下伊人的面紗，窺得全貌才甘心。

    他是這么想的，當然也這么做了，一手伸出，輕輕地放在她的而后，慢慢一扯，面紗繩結已開，他屏住呼吸，拿掉面紗，終于看清了樂安的樣子。

    面龐光潔白嫩，一抹胭脂在兩腮，使她如三月桃花，嬌艷欲滴，丹唇素齒，出塵脫俗，她像月宮的仙子，在這滿月之夜下凡而來，又像嫵媚的妖精，攝了他的魂魄，讓他根本無力招架，衛(wèi)君庭微微失神，一時眼中，心中，都只有她，如果此時她要他的命，怕是他癡迷之下，也會答應了她。

    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紅顏禍水最誤國，衛(wèi)君庭突然深刻理解了這兩句話的意思。

    然而即使再不愿意打破這氣氛，長時間保持著這么一個姿勢，承受不住的樂安先開口了，“皇上，吃月餅嗎？”

    被她這么一打斷，衛(wèi)君庭的視線不得不從樂安的臉上暫時離開，轉而去看盤子中的月餅，將樂安扶好，他這才看清，這月餅跟宮中做的不太一樣。

    透明的表皮，粉嫩的顏色，而外面的花紋也不是祥云紋或是花朵，而是，嗯，衛(wèi)君庭又仔細瞧了瞧，是一個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人兒，而另外幾圖案也不一樣，有些像是貓，但是貓頭上還帶著一朵花，有的像只鴨子，但是鴨子的頭卻又不一樣，總之是奇奇怪怪的。

    不用問，這月餅又是樂安做的。不然，那個御廚敢用這樣的花紋刻在月餅上，端上來給皇上吃。

    “皇上，你嘗一嘗。”樂安催促道，衛(wèi)君庭拿起一塊嘗了嘗，甜而不膩，還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也還算可以，見樂安期待地看著他，他便又咬了一口，這次才發(fā)現了端倪。

    口中嘗到了杧果的滋味，他把月餅掰開一看，里面果然有切成小粒的杧果rou。

    “這是你想出來的？”衛(wèi)君庭問她。

    “嗯，這里還有蘋果，果鳳梨餡的，皮是用澄粉做的，皇上，是不是味道還不錯？”樂安一笑本來就好看，酒窩一出來，她整個人更加甜美動人。

    衛(wèi)君庭其實很想告訴她，比起這月餅來，他更想將她吃進肚子里，那一定比月餅更加的美味，更能解他的饞。

    然而，他可不想嚇到她，拿著月餅，他點頭稱贊道：“味道的確不錯，你很有想法，不過，這月餅上的圖案是什么？”

    “呃，這是我，”樂安笑嘻嘻的，然后指著kitty貓跟唐老鴨說，“這是貓跟鴨子啊?！?/br>
    嘿嘿，做月餅的時候，她突發(fā)奇想，把卡通人物給做了出來，還特意讓衛(wèi)君庭認，看他到底能不能看出來這是什么動物，果然，皇上也沒認出來。

    “貓還戴花，這鴨子頭上又是什么？”衛(wèi)君庭對這樣的動物有些奇怪，樂安興高采烈地解釋道，“這不是花，這是蝴蝶結，這鴨子頭上的是帽子啊，又沒人規(guī)定貓跟鴨子不能戴這些東西，皇上，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愛嗎？”

    “咳，我觀樂安較之它們更加惹人喜愛。”衛(wèi)君庭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樂安低頭輕笑，這種好聽話，皇上說的是越來越順口了。

    “哦，皇上，你做，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還特意為你準備了其他的。”樂安讓衛(wèi)君庭坐下來，放下手中的水晶盤，她一拍手，書香跟墨語便上了四個菜，都是樂安親手做的。

    衛(wèi)君庭以為這就完了，結果她二人又抬著一個木案子進來了，上面是一個竹制的露底方盒，扣在案子上，紫色的錦帕蓋在最上面，樂安站在旁邊，書香跟墨語把木案子放在桌上，樂安手搭在方盒上，清了清嗓子。

    “皇上，準備好了嗎？”

    “你又做了什么，不會又來一只兔子吧？”衛(wèi)君庭調侃道，想起剛剛那只兔子，他又問說，“你是何時學會變戲法的，那兔子你變到哪里去了？”

    “這個嘛，”樂安拉長了聲音，見衛(wèi)君庭正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她抿嘴一樂，蹦出兩個字，“保密。”

    第77章 香甜

    居然還賣起關子來了, 衛(wèi)君庭發(fā)現沒了身份的限制，樂安變得比之前要大膽, 更自信開朗, 也更吸引他了。

    “咳咳, 好了, 皇上，你請拭目以待。”樂安讓衛(wèi)君庭的注意力重新轉到面前的竹制方盒上, 她把上面的錦帕一拿，而后把方盒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往上提, 木案上的東西終于漸漸露出真容。

    面前這個圓形的東西吸起了衛(wèi)君庭的目光，以他的判斷, 這應該是糕點, 因為甜香撲鼻而來, 令人食指大動，他能分辨得出, 這里面有牛乳，其他的他便猜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