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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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有點熟悉。 齊樂人回憶著游戲中的畫面,忽然想到是時候去觸發(fā)一下主線任務的前置劇情了。 離開任務所,向著飛船機場走去的路上,齊樂人再一次來到了鋼橋附近。 這里依舊是熱鬧的,來來往往的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形單影只,就像他一樣。夕陽為這尋常的一幕染上難言的孤獨。 就是十幾個小時前,他還是那么熱烈那么憧憬地走向這里,而如今再一次走上這座充滿機械氣息的拱橋時,他卻忍不住一陣悵惘。 站在拱橋的最高處,齊樂人福至性靈地回頭看了一眼,茫茫人海中,寧舟背對著他行走在人群中,那么多那么多的陌生人里,齊樂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哪怕他只和身為男性的寧舟見過一面,他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找到他,就像在幻境中他就是能一眼看出附身在陌生女巫身上的“她”一樣。 總有一個人,在他的心中是特別的那一個。 寧舟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人群中,齊樂人深深呼吸了一次,甩開關于寧舟的一切,繼續(xù)踏上了自己的路。 ps:樂人對于sl技能的思考大家看懂了嗎?我寫得有點繞,大概就是一開始齊樂人以為自己的sl技能=滿血恢復術 瞬間移動術,技能不影響靈魂層面的東西,也不涉及到逆轉時間,只關于rou身。但這樣的話他在地宮自殺應該是可以得到力量增幅的,因為葉俠已經證明了力量增幅不跟隨身體,而是跟隨靈魂(或者類似于玩家的游戲uid之類的東西)。齊樂人在鐵水女巫那里自殺沒有得到力量增幅,這說明他以前對sl技能的判斷有誤,sl技能可能是:存檔時將這個狀態(tài)下的他保存下來,三十秒內他死亡,直接讀取存檔的這個他,死亡的那個他被刪除或者覆蓋掉了,就像是一段電腦數(shù)據一樣,當然記憶的電波還是會保留下來的。所以得到力量增幅的那個“他”已經死了。 這就產生了很多細思恐極的問題,大家自己想吧xd 當然最大的可能:樂人你想多了這任務只是不允許通過自殺來獲得力量增幅而已。 另外:恢復及以后的伊莎貝爾是背叛了,她也愛著欺詐魔王,利用了樂人和寧舟弄死了最大情敵兼對手的葉俠,雖然她是最菜的那個,但她才是這輪獻祭女巫的最終贏家啊。 第六十四章 殺戮之種(三) 飛艇發(fā)出輪船啟動時的汽笛聲,這艘看起來就像海上老舊輪船的飛艇震蕩了一下,坐在船艙中的齊樂人不適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等待飛艇升空,飛向一海之隔的黃昏之鄉(xiāng)主體。 玩家聚居的落日島在齊樂人眼中反而是陌生的,因為游戲里他并沒有去過落日島,反而是在npc聚居的黃昏之鄉(xiāng)大陸接過不少任務,今天他會前往那里,也是因為任務。 一個很可能涉及噩夢世界主線的任務。 雖然現(xiàn)在去做主線任務基本等于送死,不過前置任務主要還是跑跑腿和npc熟悉熟悉的事兒,去圣城前都不會有什么危險,所以干脆趁現(xiàn)在有空先開始做起來了。 飛行在空中的飛船發(fā)出機械運作的轟鳴聲,齊樂人支著臉頰看小圓窗外的夕陽,和第一次坐上飛船的心情不同,此時他已經沒有什么好奇和激動之情,而是一片空洞和隱隱的疲憊。 他猜想這是上一次任務給他留下的后遺癥,他的兩次任務運氣都算得上糟糕了,呂醫(yī)生聽完獻祭女巫的任務后對他表示了同情,并再三強調一般新人的任務還是比較簡單的,如果都按他遇到的任務難度算,90%都會在第一個任務里慘死。 下一個任務由呂醫(yī)生來選擇——他堅持自己的運氣可以碾壓十個齊樂人——還在新人優(yōu)惠期的他們可以選擇一些輕松難度低的任務來玩完成,齊樂人對此沒有異議,他對自己的運氣已經很有自知之明了。 飛船里時不時有客人走動,放眼望去都是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應當都是玩家吧?百無聊賴的齊樂人盡量不突兀地打量著這群人,猜測著他們的年齡、性格、進入游戲的時間。 一個高挑漂亮的女人從茶水間回到了船艙,手上還端著一杯開水,透明的玻璃杯里冒出白色的水汽,她隨手關上了茶水間的門,然后朝附近空著的座位走去。 齊樂人的視線跟隨著她,飽腹感讓人有些困倦,思維更是遲鈍,他漫不經心地以女神為參照物挑剔了一下那個漂亮妹子,然后猛地驚醒,忽然意識到寧舟是個男人這件事。 他反復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關于寧舟的一切,就讓他無疾而終的初戀永遠留在那座地宮中,就當自己做了一場短暫而美好的夢,可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 這份不可控讓他沮喪。 那個年輕的女人走到了空位前,稍稍遲疑了一下,因為那個八人的桌椅上,有個穿著斗篷的人背對著她走來的方向,她本能地不愿意靠近這種掩飾自己真面目的陌生人,但周圍的空位都已經坐滿了人,她還是坐了下來。 齊樂人遠遠地看了那個斗篷人一眼,他也同樣不喜歡這種藏頭露尾的人,這讓他聯(lián)想起上一次飛船上發(fā)生的意外,兩個亡命之徒威脅旅客同歸于盡,脅迫每個人交出十天的生存天數(shù)。 那個女人坐了下來,端著熱水喝了一口,將玻璃水杯放在了桌上,水面隨著飛船輕微晃動著,她還是不想和這個形跡可疑的斗篷人多接觸,于是她往里面的座位挪動,盡量坐在了斗篷人的斜對角,貼著墻的位置給了她一點安全感,她靠在墻邊瞇起了眼小憩,等待飛船降落。 穿著斗篷的旅人雙手放在桌上,整齊地交疊在一起,他的手很瘦,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上有黑色的圖騰,瑰麗的夕陽下,那圖騰就像是從衣袖中爬出來一樣,蜿蜒著,扭曲著。 齊樂人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恰好幾個旅人從他身邊走過,想要在旁邊的桌椅上坐下,擋住了他的視線。 清脆的一聲聲響,是玻璃碎開的聲音,齊樂人的心臟顫動了一下。 【下雨收衣服】目前剩余感應次數(shù)2/3。 齊樂人猛地站了起來。 咣的一聲巨響,船艙內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那個被齊樂人注意過的斗篷人像是一具稻草人一樣筆直地站在那里,無數(shù)黑色的荊棘藤蔓從斗篷下鉆了出來,利劍一般將那個年輕的女人釘死在了墻壁上。 死前的那一刻她應當是極度震驚的,放在她面前的玻璃杯被荊棘甩開破碎,她甚至來不及掙扎就被那黑色的荊棘捅穿了身體乃至四肢,血濺四處。 船艙內一片嘩然,驚恐的人群慌亂地躲開這個殺人者的身邊,行兇者卻好像沒有殺人的自覺,他沒有動,而是僵住了一樣站在座位前,然后緩緩地、緩緩地轉過了身,被斗篷遮住的臉籠罩在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跳加速的齊樂人注意到了他的手,那雙枯瘦的手上,圖騰早已爬滿了十指。 那是什么東西? 那一束一束堅硬的荊棘藤蔓像是彈簧一樣縮回了兇手的斗篷中,被釘死的尸體失去了支撐癱軟滑落,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一聲墜地的聲音拉開了死亡的盛宴的序幕,下一刻,平靜的船艙化為了血腥的修羅場,叫喊聲碰撞聲像是胡亂彈奏的樂器混合在了一起,奏響了一曲死亡的交響樂。船艙內一片大亂,行兇者的斗篷下鉆出數(shù)條荊棘藤蔓,肆無忌憚地攻擊著無辜的旅人,所過之處一片血花四濺。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是殺戮之種,他身上的殺戮之種覺醒了!” 荊棘將行兇者的斗篷也被荊棘刺得破破爛爛,戴著他頭上的兜帽已經悄然落下,露出了一張消瘦猙獰的臉,和他的雙手一樣,那些恐怖的黑色藤蔓已經覆蓋了他整張臉,從額頭到下巴,到處都是,密密麻麻。 幾個身手不凡的旅人和他纏斗了起來,更多人躲向角落的地方,一片亂象中齊樂人不知所措,幾個逃竄的路人從他身邊跑過,慌亂中推搡了他一把,齊樂人趔趄了一下跌進了桌子下,姿勢扭曲地摔了一跤。 桌面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是慘叫聲,剛才推開他的那人被幾條黑色的荊棘釘死在了墻上,摔倒的齊樂人忍痛從另一個方向爬了出來,剛一抬頭就看到又是幾條荊棘,將剛才和行兇者纏斗的一個旅人釘在了地上,距離他不到半米遠。 那個旅人還沒有死絕,他一邊抽搐一邊掙扎,嘴角滲出了血沫,越來越多,掙扎的力度卻越來越小,最后慢慢地失去了生氣。 他死了。 船艙的混亂還在繼續(xù),齊樂人已經不敢站起來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桌椅下爬行,頭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和逃竄聲,從齊樂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雙雙四處逃竄的腿,以及倒在地上的尸體,這樣的躲藏還能堅持多久?如果沒有人能阻止行兇,那么遲早會輪到他,一味的躲避無法解決問題,現(xiàn)實已經給了他太多太多教訓了。 砰砰的爆炸聲響起,齊樂人看見有人丟出了類似于他手上微縮炸彈的東西,卻被行兇者的荊棘抽飛了出去,轟隆一聲就爆破了,威力遠不如他手上的微縮炸彈,反倒是炸死了幾個無辜的玩家。 投擲炸彈根本無法傷害到他,必須近一點,再近一點! 又是一聲近在咫尺的慘叫, 齊樂人終于下定決心。 來吧,拼了! 齊樂人手中緊握最后一枚微縮炸彈,就地一滾從桌下滾出,存檔完畢! 一條荊棘擦著他的臉掠過,狠狠扎在船艙的地面上,齊樂人撐起身體,避開又一條向他襲來的荊棘,他不敢隨意扔出最后一枚微縮炸彈,寧可拼上死上一次的痛苦也要確保一擊必殺。 近了,很近了! 距離斗篷人最近的幾個旅客已經陷入了苦苦支撐的困境,籠罩在他們身上的乳白色的結界光芒隨著荊棘的攻擊越來越暗淡,而斗篷人像是瘋了一樣,揮舞著手臂,無數(shù)荊棘從他的衣服中鉆出,像是一片黑色的浪潮一樣洶涌地向四周蔓延。 距離斗篷人不到五米! 齊樂人雙手在桌山一撐,騰空越過了擋在他面前的桌子,兩條橫掃而來的荊棘狠狠地抽在了他的手上,手腕上一陣劇痛,微縮炸彈脫手—— 齊樂人不顧危險任由自己滾落在地上,撿起微縮炸彈繼續(xù)向前沖,被結界籠罩的幾個人錯愕地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瘋子。齊樂人不管不顧地沖到了斗篷人面前,他終于注意到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人,那張不似人類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更多,更多荊棘向他涌來。 來吧! 齊樂人握住炸彈,對他露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轟隆一聲巨響,炸彈爆炸。 一片硝煙和尖叫聲中,齊樂人在桌邊讀檔歸來,他用力抹了抹因為煙塵而濕潤的眼睛,一陣狂風從船艙外涌入,齊樂人睜大了眼。 那爆炸的地方靠近船艙的邊緣,連帶著將墻壁炸出了一個兩三米寬的大洞,海上的狂風灌入船艙,吹散了煙塵。 一片黑色的荊棘像是蜘蛛網一樣爬滿了爆炸處,將行兇者牢牢裹在了里面。 那些恐怖的、令人惡心的荊棘緩慢蠕動著,像是無數(shù)黑色的蟲子一樣,慢慢散開,露出了行兇者血rou模糊的身軀。 他緩緩抬起頭,失去了眼皮的眼球懸掛在眼眶里,讓他原本就怪異的臉越發(fā)恐怖。 眼球轉動了一下,定格在齊樂人所在的地方。 他猙獰地笑了。 ps:簡單來說噩夢世界像個網游,玩家都是同時在線不能下線的,主世界的任務影響游戲進程,對所有玩家都有影響,打個比方一群玩家殺死了三魔王之一,那么主世界的教廷可能會喜大普奔,就算這些玩家死了,他們也是噩夢世界歷史的一部分,因為他參與了主世界的歷史。其他不在主世界的任務就像是做了個副本任務,可能會有現(xiàn)代的、未來的、末世的各種各樣,新手村醫(yī)院就是這種類型,不對主世界產生影響,只是單純對參與這個任務的玩家有影響而已。 另外npc是知道玩家和他們不一樣的,玩家在他們眼中是奇怪的異鄉(xiāng)人,教廷那種機構知道得更多,知道他們是從別的世界來的。但他們不覺得這是個游戲啊,因為這是他們的世界,在npc眼中玩家才是奇怪的人。 第六十五章 殺戮之種(四) 他竟然沒有死? 齊樂人驚懼交加,一時間不知所措。 狂風從炸開的鐵墻外灌入,那來自高空新鮮卻冰冷的空氣讓船艙內的溫度迅速降低。 斗篷人四周,那些鋪在地上的荊棘緩慢地收縮著,大部分回到了他的身體中,剩下的如同一條條黑色的蟒蛇,在地面上游弋著、蠕動著。 船艙內一片死寂,幸存的人驚愕地看著死而復生的齊樂人,這甚至比兇手在爆炸中存活下來還要令人震驚。 砰、砰、砰,心跳很快,身體緊張得像是要抽筋了一樣,在寒冷的空氣中僵硬著。 他只有三十秒,這三十秒內,要么死,要么不能再死。 兇手那張皮膚燒毀的臉上裸露出因為爆炸而焦糊的肌rou,他似乎是笑了,沒有嘴唇的遮蔽,白森森的牙齒嵌在暗紅的牙rou中,十足的恐怖。伴隨著他的笑容,荊棘像是瘋了一樣向齊樂人撲來,他想也不想地就地一滾,那些前赴后繼的荊棘像是海浪一樣拍打在地面上,有一條甚至抽在了他的手臂上,瞬間刮掉了一大片皮膚,鮮血狂噴。 這一刻齊樂人出乎意料地冷靜了下來,裝備在卡槽中的初級格斗術在這一刻超常發(fā)揮,讓他九死一生地躲開那些瘋狂的荊棘藤蔓,向著斗篷人逼近。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條飛來的荊棘,眼看著避無可避,一道人影飛出,手中的長棍撩開了那條荊棘,給齊樂人爭取到了機會,齊樂人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他一眼,腳下不停地沖向斗篷人。 又是一條避無可避的荊棘,像是利箭一樣直刺他的肚子,齊樂人死死盯著距離他不到半米的斗篷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荊棘穿腹而過,沒能撼動他奮力拉住斗篷人的力氣,他沒有被甩出去,另一只手也拉住了斗篷人。 夕陽如血,從那破開的墻體外照入船艙中,齊樂人想也不想地腳下一用力,拖著兇手一起從炸開的艙壁那里跌了出去。 刺穿腹部的傷口沒有被sl技能判定為致命,他沒有被讀檔,而是拽著斗篷人一起墜下飛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