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愿
脈脈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決定,也許違背她所謂做人的原則,但不好意思,在兩年前她自殺的時候,世上其實就早無何脈脈這個人。 有的,只是妙姐救起的一個人,也就是小語的mama。 她悄悄挪到門口,沒敢出聲,打算從貓眼里去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這個時間段會來敲門。難不成,自己的住址已經(jīng)被泄露出去了? 脈脈心中有幾分忐忑,卻見到門外是自己熟悉的白渝老師,正穿著一貫的白衣,在門外等候。 沒有絲毫的猶豫,脈脈打開了門?!袄蠋煟阍趺磥砹??” 不待白渝回答,脈脈立馬從他的臉上看出了為什么,看來白渝是知道了網(wǎng)上所傳的消息趕了過來。 “脈脈,我這次前來……”白渝盯著脈脈,突然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脈脈被他盯得有幾分莫名其妙。正在她凝神看著眼前有些怪異的白渝時,白渝突然不知從身后哪里變出了一束紅色的玫瑰花。 花束簡單而熱烈,所傳達的意思簡單而直接,是那最真摯的愛情。 脈脈有些茫然,尚未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見白渝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便單膝跪地,一手舉起了玫瑰。 “老師……”脈脈就算是再傻也明白了過來。她不敢置信地將自己的手絞在一起,甚至說不出多余的話。 “脈脈,我知道,此刻的你在處風口浪尖之上,但我不知,我是否有這份殊榮去與你一同分擔這份生活的磨難?!卑子宓脑捳Z里充滿了真摯。 所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他們本就什么關系都沒有,在脈脈遭遇人生的低谷,接受千夫所指的時候,他卻愿意站出來,告訴她,他愿意與她分擔這份痛苦。 “我知道,這樣的做法可能有幾分突兀,本來我也沒有想著這么快就將我們的關系再進一步。但我不愿意因為任何事情去隱藏自己內(nèi)心的那么炙熱的情感?!彼麤]有絲毫的停頓,甚至不等脈脈有任何的反應,接著道。 “從我記事起,我就一直在幻想,我的另一半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在這三十年的歲月里,我一直處在一種尋覓的狀態(tài)之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人。”白渝說著,緊張地看著脈脈,深呼了一口氣。 “直到你出現(xiàn)在了我的世界里,自然而然,我被你所吸引,與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鐘,對于而言都是一種享受。我想,所謂的合適的人大概就是這種狀態(tài)?!?/br> 白渝甚至不再看脈脈的臉龐,只是緊緊地盯著脈脈的眼睛,似乎要將她看穿。 “我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非常的沮喪,我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這樣一個女人出現(xiàn),她不會把我談論的自己喜歡的東西當作奇怪的難以理解的事物,不會在背地里叫我怪咖。如果我決定執(zhí)子之手走下去的人不能夠理解我,那我的生活。怕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直到你出現(xiàn)在我了我的面前,像一道光一般,照亮了我內(nèi)心的迷霧。我知道我可能說的有幾分混亂但這就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卑子宥⒅}脈,直到看到她的眼中滲出了晶瑩的淚珠。 “你別哭。”白渝心疼地道,甚至想要用另一只手去幫脈脈擦干眼淚。他的話語剛落,只見越來越多的眼淚從脈脈的眼中爭相恐后地滲了出來。 “我知道,你雖然年紀不大,但卻飽經(jīng)人生滄桑,看遍世事百態(tài),飽嘗人情冷暖。但我白渝向你保證,之后的日子里,只要有我白渝在,我就會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護著何脈脈,不讓她再去遭受任何的人世悲苦?!卑子逭f到這里,又低聲安慰道:“你快不要哭了,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br> 脈脈終于在白渝的這番不算誓言的誓言中,泣不成聲。他看起來似乎有幾分木訥,卻最是柔情。 在過去的日子里,在無數(shù)次遭遇生活的不幸,在唯一的母親遠離自己,在心中作為寄托的愛情遠離,在視自己若親生女兒的花奶奶去世時,她內(nèi)心只有一個愿望,能不能,能不能,阿那么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她并不需要對方將肩膀借給自己來依靠,她需要的,只是有一個人在哪里,陪伴著她,陪她度過被愧疚難過痛苦撕咬的日子。 她也曾期待過自己的愛情,一定是有一個愿意為自己付出生命,答應照顧自己一生的好男兒,他們也許會吵架,也許會有摩擦,甚至想要分手。 但在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把對方當做了自己未來的一部分。不是作為負擔,而是一種責任。 我如果愛你,我會負責任,盡我最大的能力,護你一生平安喜樂。我們,互相為對方付起這個責任。 真摯的愛情,不僅僅是沖動的產(chǎn)物,更是一種無我,我的眼中,只有你。我的一生,為你而存在。 殉情,不只是古老的傳說,更是一種真愛的表現(xiàn)。 只是,她已經(jīng)過了幻想有一個騎白馬的王子來接自己的年紀。她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有多么的不合適,有諸多的不可能,但卻還是在聽到白渝說出這個美麗的承諾時,忍不住紅了雙眼。 她似乎在那個瞬間昏了頭,沉浸在了這個對于愛情最美好的誓言中,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答應。她拼命地搖頭,眼淚被甩了出來。 “脈脈,你別急著拒絕。我知道,你是顧忌小語。但我向你保證,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要回小語的撫養(yǎng)權,我可以把小語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疼愛。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婚后可以暫時不生孩子。”白渝試圖用自己的語言打消小語的最后一點顧慮。 脈脈與自己相處這么久,他早就看出脈脈對于小語的好,比之親生母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在他心底,脈脈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他并不想因為孩子的原因錯過。 “我的父母那邊,我會盡全力去說服他們。”白渝補充道,生怕再看到脈脈搖頭。 “何脈脈,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白渝終于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要的,遞上了手中的鮮花。 那頭的莫子璟雖然已經(jīng)警告了何脈脈,但是想起那日何脈脈對于那個所謂老師維護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有幾分心慌。 想到這里,他低頭又快速地發(fā)了一條短信給何脈脈,這才有幾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