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對自己真狠
羅耒被警察盤問了兩人關系時,他自己也很難準確去定義這樁復雜的關系。舊情復燃嗎?可是何脈脈已經(jīng)有了老公。其實本質(zhì)上就是一場賣yin,他心底里想,卻還是回復了:”以前......是情侶?!?/br> “那既然是情侶,她生日什么時候?喜歡聽什么歌,或者喜歡吃什么東西,家里幾口人,你總該知道吧。”年長的警察接著語氣嚴厲地盤問,看羅耒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個什么,其實已經(jīng)判定他是在撒謊了。 羅耒搖了搖頭,“這些,我都......不知道?!彼约赫f出來后,自己都覺得有些難為情,看來今天這件事是難以善終了。 “準備準備,一會回局子里老實交代。”警察合上了小本,拿出手銬將他反手拷了起來,打算拘留逮捕他,帶他回警察局了。 羅耒心底盤算,嫖娼他記得是要拘留的,上班是沒法上班了。況且這樣的名聲要是傳出去,現(xiàn)在這份工作怕是要泡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好不容易介紹自己到這家公司工作的姑姑來解釋。姑姑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打心底里不想讓姑姑失望,也害怕去面對姑姑的頡問。 不料又過來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詢問了他一些自己的基本信息,哪個學校畢業(yè)的,什么專業(yè),學號是多少,血型是什么,甚至還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比如問了自己大學是什么社團的社長,最喜歡的電影是什么。 羅耒一臉茫然地回復了這些屬于自己的信息,這些自己的消息,他還是能回復出來的。兩個警察簡單耳語了一下,然后羅耒就被告知:“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記得以后住酒店,兩個人都要登記身份證信息。” 羅耒這下徹底的不解了。然后之前那個負責盤問羅耒的年長一點的警察過來,拿鑰匙給他松開了手銬,一邊有些窩火道:“你小子自己的女朋友,啥情況都不了解,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么會有女朋友的。耽誤人時間” 羅耒揉了揉剛剛被拘著的手腕,也有點氣憤,莫名遇到這種事情,最后發(fā)現(xiàn)是個烏龍,誰不氣憤。 另一個剛剛過來年輕一點的警察趕緊打圓場道:“趕緊回去好好哄哄你女朋友,小姑娘都被嚇哭了。人家小姑娘那么喜歡你,你可是得看好了,別改天讓人拐跑了,有你哭的時候。” 然后兩人就跟著服務員一道轉(zhuǎn)身離開了。只聽得那個年長的警察還在嘀咕,“啥男朋友,一問三不知.......” 羅耒則是茫然的回到酒店房間,腦海中想起那個年輕警察的那句話,“人家小姑娘那么喜歡你?!彼桓杏X到莫大的諷刺,喜歡我?要是真的喜歡我,怎么會嫁給別人當老婆? 還叫他看好了,別叫人拐跑了。笑話,別人的老婆,他看的好嗎?人家老公不來打自己就不錯了。 一回房間,看到何脈脈就坐在床頭,看他進來,眼神中都是雀躍。“警察走了?”她起身問道。 “嗯,”他回復了一句,想起那個警察說何脈脈都嚇哭了。在他的記憶中,何脈脈從來沒有哭過,他抬頭往前走了幾步,盯著何脈脈的眼睛仔細端詳看,卻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她哭過的痕跡。她在他面前,總是那么的冷靜克制。 “你老公是不行嗎?”他突然又往前一步,臉貼著她問了一句。 脈脈不提防他冷不丁地問這么一句,下意識地“啊”了一句。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绷_耒起身,道:“你這個女人,還能不能要點臉?錢對你就那么重要?” “我說了,錢我會還你的?!泵}脈不知道他為何又提到了錢,只能開口囔囔道。 “算了,你趕緊走吧,我看見你就惡心?!绷_耒扭頭不再看何脈脈,口出惡言道。 何脈脈雖然以往就知道羅耒對她總是出言不遜,但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這么傷人的話?!澳闶裁匆馑??”她冷臉問道。 “什么什么意思,你既然敢做,就要敢當。不要想著當了那啥,還要立牌坊?!绷_耒低頭點了一支煙,還是不回頭看她。 “我什么時候敢做不敢當了?”脈脈感覺羅耒說話莫名其妙,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這么說,你確實是有老公了?”羅耒感覺自己前面一直憋著,將這句話問出口后,終于舒了一口氣,他回頭,直視著何脈脈的眼睛,心底不知為何,期盼著她能夠否認,甚至狠狠地反擊回來,罵他一頓,告訴他,電話里那人是在說謊。 然后他就看見何脈脈緩緩低下了頭,他的心一沉,剛剛吐出來的一口氣,被更大的石頭壓了上去。 “你都知道了,這件事,我可以解釋........”何脈脈承認了,她真的結(jié)婚了。羅耒的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解釋什么?”他感覺自己是瘋了,才會期待著她否認。 “既然td結(jié)婚了,就好好在家待著,守著你的老公,還td出來勾引我干什么?”羅耒感覺自己要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憤怒,大聲吼道,甚至忍不住爆了粗口。因為他自己少年時期的遭遇,他對于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生不出一點好感。 何脈脈不說話了,她認識他那么久,知道什么是他的逆鱗。她默默收拾東西,爬到床上拿回自己手機時。聽到羅耒又喊了一句,“趕緊滾,以后不要讓我見到你?!?/br> 然后又聽到他吼,“算了,我走,你留這里。否則大晚上的,誰td知道你要去爬哪個野男人的床?!?/br> 然后他可能意識到了這句話罵了他自己,終于是閉嘴了。自己過來收拾東西。然后就看到何脈脈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是捂著眼睛的手縫里滲出無數(shù)的眼淚,一滴一滴,手背上頓時濕了一片。接著她的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一種刻意控制下的啜泣的聲音傳來。 抽泣的聲音只響了一下,羅耒就看到何脈脈張口咬住了自己的手,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何脈脈在哭,沒有聲音,卻能感到那種壓抑。 “別哭了。我走還不行嘛,又不是趕你走?!绷_耒的火氣突然間煙消云散,大概女人的眼淚是最好的武器。 何脈脈沒有回復他,也沒有再傳來抽泣的聲音。他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趕忙上前壓住何脈脈,跨腿坐在她身上,將她的手從自己的嘴里往出拔,“松口?!彼钡睾暗?。 何脈脈被壓倒在床,仰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流到了發(fā)梢。卻一動不動,對羅耒的話置若罔聞。 “再不松口,我就硬上你了?!贝蟾帕_耒的這句話讓何脈脈一愣神,趁她發(fā)呆之際,羅耒從口中扒出了她的手,只見上面一個深深的牙印,鮮血早已流了出來。 “你真是.......”羅耒突然沒話了,“你對自己真狠。”他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