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聽了多多的話，急忙問：“讓你姐再好好考慮考慮吧。我不是說達子不好，這人上進，有野心有魄力。但是，我覺得，那個，就是我個人的感覺。你姐還是比較適合安靜一點的人，就好像馮子昂那種?！?/br>
    靠，這皇帝不急那啥急的臭小子。他高三那會兒，這臭小子不都摸上他們家門，還跟他老丈人喝上酒了么。后來是因為多多要高考的事情，再后來就是他跟多多的兩地分居，他又忙著學(xué)業(yè)，想早點兒修完課程。實在是沒時間沒精力再去八卦馮子昂的私事。

    主要是，陳曦覺著別人的感情問題，他摻和進去太多，不好。

    誰規(guī)定了兩個好人在一起就肯定幸福了。多的是鬧得不可開交，讓周圍人都不知道該怪誰不是的夫妻。

    陳曦哪里知道，他就是放養(yǎng)了一回，許婧都已經(jīng)有了別的男朋友了。馮子昂這小子居然還在滿世界的打比賽拿冠軍。

    結(jié)果他不提馮子昂的名字還好。一提起來馮子昂，那幾年一直壓著脾氣，避免跟他鬧矛盾的多多徹底炸毛了，把馮子昂臭罵了一頓，又把陳曦順帶著給罵了一回。

    陳曦當(dāng)時就想打電話找馮子昂算賬。這臭小子這回真的是太過分了，這簡直是朋友做不下去的節(jié)奏。

    多多哭著不讓他打這個電話：“你打什么打，還讓他心里頭得意一回，羞辱我姐一次么。每次你問他的時候，他都直說了對我姐沒意思?，F(xiàn)在再說這些，豈不是顯得我姐自作多情。我告訴你，我姐才不可能喜歡那種家伙呢！”

    陳曦想了又想，只得放棄了這個電話。許婧接受了達子，無論她是否曾經(jīng)對馮子昂動過心，那都意味著那些都是過去式了。這個時候，他要是硬把往事再翻出來，豈不是讓許婧難堪。

    第575章 爆

    陳曦想起他父親年輕時曾經(jīng)被合伙人卷款逃跑了事情。他心里頭嘀咕， 他爸果然沒說錯。你覺得你看人準(zhǔn)，看不準(zhǔn)的時候多了去。畫骨畫皮難畫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了到別人的一面， 那是真的，沒錯兒；可這人的另一面未必就讓你了解清楚了。

    馮子昂站在葡萄架下面， 春日晴好，陽光透過葡萄架灰沉沉的枝蔓， 在他臉上印下了斑駁的光影。

    這小子瘦的可真夠厲害的，臉上的線條幾乎都可以用凌厲來形容了。

    馮子昂的臉，用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來說，距離時下的花美男甚遠。他下巴寬， 臉上的線條也粗糙，是一種粗枝大葉的男性的風(fēng)格。這幾年他似乎清減了不少， 原本臉上有rou還顯不出這樣的沉郁。

    陳曦忍了又忍， 終于忍無可忍：“你至于這樣非得在多多面前顯擺你深情款款嗎？馮子昂，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一早就說過， 許婧是我大姨姐，我要叫一聲‘姐’的人，你也敢戲弄？”

    這幾年，他跟馮子昂聯(lián)系并不多。雖然他以前也鮮少聯(lián)系馮子昂， 可感覺欣賞沒距離，隨時一個電話過去就是可以說事 的朋友。但馮子昂的“大姑娘事件”卻像是一記耳光抽到了陳曦的臉上，提示著他的自以為是有多可笑。

    那時候的陳曦在耶魯?shù)膶W(xué)業(yè)進展并不順利。人在異國他鄉(xiāng)，總要經(jīng)歷這樣那樣的問題。除了學(xué)業(yè)本身以外， 還有來自于種族歧視者的不友好。這種歧視深藏在骨髓中，有顯性表現(xiàn)，也有隱性發(fā)作。陳曦對自我的認(rèn)知可以說經(jīng)歷了一波三折的跌宕起伏。突然間認(rèn)清了馮子昂的另一面，對他來說，打擊不小。

    看著馮子昂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陳曦忍了好久才沒有一拳直接揮過去。他眼睛都開始充血了，恨聲道：“你個混賬東西！你都有女朋友了，你特么的還來招惹我家大姐？！你的心呢，你的心被狗給啃了？！別他么跟我說什么就是朋友間關(guān)心一下。滾蛋！老子一家都不稀罕你這狗屁聊sao的關(guān)心。”

    馮子昂一貫天地潰于面前而不色變的撲克臉，這回終于出現(xiàn)了裂縫。他破天荒地瞪大了眼睛，否認(rèn)道：“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

    這句話他沒能壓低聲音，站在樓上陽臺上曬太陽的許婧聽了個一清二楚。她手一滑，被子都差點兒掉到了地上去，幸虧掛了半邊在欄桿上，又被她艱難地一點一點拽回頭。

    陳曦一點兒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冷笑道：“喲，看來我對你的認(rèn)識得上升一個新境界啊。這都天天摟著人家大姑娘睡了。合著你還是一夜。情成了多夜情又或者干脆就是嫖啊！”

    馮子昂一聽“摟著大姑娘睡”就面色發(fā)白。他到現(xiàn)在，除非是打游戲打得倦極了的時候，否則依然會想到許婧，會想著把人剝光了塞進被窩里頭鏖戰(zhàn)一整夜。這種念頭叫意yin，是背德，然而他控制不了他自己，只能拼命地訓(xùn)練，拼命地參加各種比賽。

    帶他的領(lǐng)隊都害怕了，覺得他是走火入魔了。其他隊員領(lǐng)隊要防著年輕人不懂事貪玩偷懶泡粉絲鬧丑聞，唯獨對于冰神，戰(zhàn)隊的靈魂人物，領(lǐng)隊是怕這人會有一天死在電腦前面，過勞死猝死。

    可惜的是，即使是在倦極了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那個笑容溫婉的女子，眉眼彎彎，看著他就是唇角微微翹起。他有一次比賽的間歇期看到街上有人賣新鮮的菱角，突發(fā)奇想，買了兩斤帶回賓館一顆顆地剝開，才恍然大悟，為什么古人要說少女的嘴唇是菱角了，可不是像菱角一樣鮮嫩粉潤。

    那天，他把兩斤菱角吃的一干二凈。平常隊友到他的房間搜刮零食，無論多貴多稀罕的東西，他都眉頭不皺一下。這一回，他卻一個都不肯分給他們。

    是夜，他又夢到了許婧。她的嘴唇清涼而甘甜，是菱角的味道。她幫他按摩著腦袋，嗔怪他不好好照顧自己。她似乎還生氣了，瞪著眼睛看他，憤憤道，他打游戲打死了也拉倒。好像睡夢中的自己伸手拉住了她，說了一句，我死了，你怎么辦。

    這些他清醒的時候死也說不出口的話，唯獨在睡夢中能夠傾吐出來。他發(fā)瘋地想念著這個人，時間的流逝，空間的轉(zhuǎn)移，遺憾依然不能消弭，難過也沒有好一丁點。

    馮子昂覺得自己不像個爺兒們，黏黏糊糊，拖拖拉拉；可是他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跟這段感情一刀兩斷。

    陳曦一看他的臉色，原本存下的那一點兒僥幸心思也煙消云散了。他冷笑起來：“馮峰雖然愛胡鬧，滿嘴跑火車?？蛇@種事情，他不至于信口雌黃，拿出來污蔑你的吧。你一方面說你跟他都不能追許婧，一方面又自己跑去找了一個姑娘夜夜鬼混，還動不動跑來撩撥許婧。你過了，你真過了。老實說，我只要想到這種事，我就覺得自己當(dāng)初是瞎了眼，引狼入室！”

    這是他家多多明理。說誰也不能真為另一個人擔(dān)保什么。但凡多多心里頭遷怒一點，他都得跟多多因為這件事鬧掰。

    許婧在多多心里頭那是什么地位。是母親是女兒也是手足。陳曦都不敢非得跟許婧爭一下在多多心里頭的位置。他知道要是硬逼多多的話，她會非常的痛苦。

    馮子昂被這一通指責(zé)說得啞口無言，他本能地想喊出口，沒有什么女友，他朝思暮想的人一直都是許婧，他想念這個人已經(jīng)想念到快要發(fā)狂的地步了。只是這種想法背德，成天幻想著將人家一個干干凈凈的女孩子摟進自己的被窩，人家還是有男朋友的。

    他都不敢想，要是有一個人對許多有這種念頭，陳曦會不會直接把那人揍成植物人，看他還敢不敢想。

    意yin的念頭沒有辦法說出口。他能對著陳曦說，我想跟你的大姨姐睡在一個被窩里嗎？用如此輕率的口吻去描述對一個女性的認(rèn)知，那是褻瀆，那是不尊重。這要讓許婧如何自處？已經(jīng)有對象的女人還被其他男人這樣想，會不會讓這個女人被誤會是不正經(jīng)的人。

    陳曦難掩自己的失望之情。說話啊，你個臭小子但凡解釋一句，老子都聽下去。可你這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你讓老子對你說什么？！

    站在陽臺上的許婧經(jīng)歷了從滿懷期待到最終一顆心跌到谷底的過程。她覺得自己實在是荒謬可笑，她竟然還對這種事情抱有期待。關(guān)她什么事情？馮子昂就是酒池rou林，死在女人肚皮上都跟她沒關(guān)系。

    馮子昂一抬頭，看到了陽臺上有一抹灰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沖進了屋子里頭。

    許多不明所以。她待的位置距離門口遠，主要是小黑黑才剛生了寶寶呢。許多是按照人類坐月子的標(biāo)準(zhǔn)伺候自家的狗閨女的。

    她就看著一道風(fēng)一樣的身影沖上了樓梯。她瞪大了眼睛，風(fēng)一樣的男子！啊呸！這個不要臉的家伙，果然是天生習(xí)慣自私。

    馮子昂沖上樓梯的時候，許婧剛好抱著被褥出來。她心煩意亂，被子都拖到了地上，還被她一腳踩上去，整個人都往前面栽倒。

    最終，許婧摔倒在了馮子昂的身上。因為被子的桎梏，兩人都被被子纏得倒在了地上，不過是馮子昂給許婧做了rou墊。

    許婧掙扎著想要起來，結(jié)果手忙腳亂加上床單繞到了她的身上，她努力撐了幾次都沒能找到合適的著力點讓自己站起來。反而跟馮子昂糾纏到了一起，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一時間，羞憤跟驚惶無措交織在一處，這人居然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著他。她的情難自禁，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她胡亂地?fù)]出手去，巴掌刮到了他的下巴：“滾！你給我滾！”

    許婧的聲音是壓抑著的，他們所處的位置恰好是樓上過道靠近陽臺的位置，堪堪處于還待在樓下的陳曦跟許多的中間位置，成了一個聲音的盲點。

    其實許多在看到馮子昂沖上樓的時候，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上去一看究竟的。但是心里頭有個聲音在提醒她，給大姐一個機會吧。有些事情，只能當(dāng)事人之間說得清楚。外人想的再多也是臆度，說不定謬以千里。

    許多惡狠狠地瞪著陳曦：“要是那小子敢趁機對我姐行不軌之事，老娘真的閹了他，我說到做到，到時候直接賣到泰國去！”

    陳曦趕緊過來伺候著發(fā)怒的太后大人，安撫道“放心，他沒那個狗膽。”

    兩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地挪向了樓梯口，準(zhǔn)備聽墻角。結(jié)果從昨天拉出了會動的粑粑后就始終處于郁卒狀態(tài)的小黑黑，一見爸爸mama居然丟下它不管了，連眼淚都出來了，各種委屈兮兮地“汪汪汪”起來。

    他倆一見這樣不行啊。這就是分分鐘暴露了自己行蹤的節(jié)奏?？墒乔也徽f現(xiàn)在小黑黑已經(jīng)有七十斤重，它肚皮上還有三只小奶狗呢！兩人為了能夠安全地進行偷聽活動，愣是費勁了千難萬險，將小黑黑專門用來喂奶的小沙發(fā)連著上面的一大三小四只狗一并給抬到了樓梯口邊上。

    這么一折騰，還能聽到個鬼！

    樓上靜悄悄的，馮子昂已經(jīng)一把將許婧抱起來抱到了她的房間里頭。

    許婧嚇得慌亂無措，她胡亂抓到了還沒有來得及拿出去曬的枕頭，抽打著馮子昂：“你滾，你去找你的大姑娘去，你滾，不要來煩我。”

    馮子昂沉默著任憑她打自己。

    他的沉默讓許婧更加憤怒，到后面，連枕頭她都不用了，直接一個巴掌抽上了他的臉頰。她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流出了眼眶，哭著低吼：“你滾，對，我是瞎了眼，曾經(jīng)喜歡過你。你可以得意了，你滿意了吧。你滾！”

    馮子昂一把攥住了許婧的手，眼睛都猩紅了：“沒有其他人，只有你。我到現(xiàn)在，每天晚上都會在夢里剝光了你。對，老子就是不要臉，老子就是想睡你?！?/br>
    如果沒有許婧這一個耳光，這一記充滿了強烈的侮辱意味的耳光，馮子昂大概無論如何都會控制住自己，不在許婧面前說出內(nèi)心那點兒齷齪的想頭。對，他就是想日日夜夜纏著許婧，讓她在自己身子底下無助的哭泣。

    這種畫面讓他血脈迸張卻又充滿了強烈的罪惡感。

    第576章 男朋友

    許婧被他猙獰的面孔嚇到了。她拼命地想要甩開馮子昂的手， 眼淚簌簌地往底下流，心中一點兒也沒有任何類似于欣喜之類的情緒。她茫茫然想到的是， 噢， 原來是這樣啊。

    馮子昂一見許婧掉眼淚了，也不知所措起來。每次在睡夢中， 看見許婧流淚，他都手腳不知道該往哪里擺。他很想伸出手去擦掉她的眼淚， 又害怕會迎來她厭惡的目光。

    院子門響起了拍門聲，醉宿的達子終于拾掇好了自己，過來看姨妹跟妹夫。

    許多一聽外頭達子的聲音，登時有種“媽呀， 干壞事被人逮了個現(xiàn)行”的窘迫不堪。她推著陳曦，趕緊準(zhǔn)備把小黑黑這位活祖宗再抬回堂屋里。

    院子門的響動相當(dāng)大， 許婧被這聲響給震醒了， 一把將馮子昂推到了邊上，丟下了一句“我要結(jié)婚了”， 匆匆忙忙往樓下跑?？斓綐翘菘诘臅r候，她恰好跟準(zhǔn)備轉(zhuǎn)移卻因為小黑黑鬧脾氣不配合而拼命哄新晉狗媽的meimei撞了個正面。

    許婧連忙撇過臉去，用長發(fā)遮住了臉上的淚痕。

    因為逆光，許多沒有看清楚她姐臉上的細(xì)節(jié)， 倒是自己尷尬窘迫得厲害，訕笑道：“嘿嘿，那個，黑黑想要到這邊玩兒?！?/br>
    這話說得她極其心虛沒底氣。

    好在心煩意亂的許婧也只是胡亂地點點頭， 拿手遮著臉一邊應(yīng)和著外面“等一下”，一面沖去衛(wèi)生間洗臉。

    陳曦拍拍許多的肩膀，示意她應(yīng)對一下。他得上去看住馮子昂，免得這小子現(xiàn)在發(fā)作起來，當(dāng)場讓許婧難堪。

    許多趕緊安撫了一下小黑黑，進衛(wèi)生間看她姐臉洗的差不多了，她才跑去院子開門，沒話找話的解釋：“我們家的狗在鬧革命呢。”

    達子昨天晚上陪客戶時喝高了，這會兒頭還是有些痛。他也沒計較，就是笑了下：“呀，你們家的狗啊，那都快成祖宗了?！?/br>
    許多虛虛地笑了笑，聽到小黑黑又不滿地“汪汪汪”起來，趕緊招呼達子進來，然后蹦跶回去照顧各種哼哼唧唧的小黑黑去了。

    達子自己進了屋，許婧才從衛(wèi)生間往外面走。

    她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啞了，只能尷尬地解釋：“昨天受了點了涼。”

    達子瞥了眼她身上的灰色衛(wèi)衣，就皺起了眉頭：“你穿的太少了。這顏色也不好，穿兩件鮮亮點兒的衣服啊。我給你買的那件紅色的，你怎么不穿啊。”

    許婧笑了下：“在家里，要做事，穿那個不方便。小黑黑生小狗了，有三只呢，你要不要看看?！?/br>
    達子現(xiàn)在對于新鮮的小生命很有親切感，聽了也笑，揶揄道：“喲，看不出來啊。這黑東西，倒是個能生會養(yǎng)的。”

    他興沖沖地湊過去看小黑黑。等他靠近了，一開口，許多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酒味。小黑黑也聞到了這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生完狗寶寶還沒恢復(fù)過來還是剛才東西吃多了，它立刻吐了起來。

    許多嚇壞了，趕緊給小黑黑擦嘴巴。

    達子不明所以，再一開口，那味兒還混著rou菜的氣味，熏得許多也不舒服，捂住嘴巴跑去了衛(wèi)生間，嘔了幾聲。

    他茫然地看了眼許多，轉(zhuǎn)過頭去問許婧：“哎，你meimei這是也感冒了吧，怎么看著不舒服啊?！?/br>
    許婧也擔(dān)心起來，跟著進了衛(wèi)生間，問meimei怎么了。

    許多苦著臉，嘀嘀咕咕道：“姐，他嘴里味兒太難聞了。又是酒又是rou，味道混在一起，太難聞了。”

    許婧無奈道：“他做飯店生意的，難免有應(yīng)酬?！?/br>
    許多好想翻白眼。誰沒應(yīng)酬??！這好歹是上她家來做客，怎么著也得清理干凈了吧，刷牙漱口，不行再嚼點口香糖，也總比一開口熏死人強啊。

    許婧安慰地幫meimei擦了擦漱口后嘴邊的水漬，點了點她的腦袋，笑道：“你以為都跟你家陳曦一樣啊。喝口酒都擔(dān)心熏到你?！?/br>
    那時候meimei茹素，聞不得葷腥的味道。陳曦吃完了都得刷牙漱口嚼口香糖，生怕嘴里有一點兒味道，跟meimei說話時熏著她不舒服。

    許多又開始朝著天花板翻白眼，各種哼哼唧唧。不要，她不要把她jiejie給外頭那個人嘛。她jiejie那么好，她要把jiejie藏起來。

    許婧被撒嬌的meimei搞得哭笑不得，又哄了半天，聽到外面小黑黑叫的撕心裂肺，兩人這才出去安撫新晉狗媽。

    達子被小黑黑“汪汪”得滿臉尷尬。見他家婧婧跟小姨子出來了，他訕訕道：“這狗脾氣真是從小到大不都不小?！?/br>
    許多作為護短的狗媽，立刻蹲下身安撫委屈不已的小黑黑：“我家黑寶最好最漂亮最可愛了?！?/br>
    小黑黑一顆“嗚嗚嗚”地在許多的手心里蹭它的腦袋，表示贊同。

    正說著，院子外面響起了趴門的聲音。許婧一聽到那響動，就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小黑黑的腦袋：“寶哎，你家狗爸來看你了。”

    許多一聽也樂不可支。

    一般拉布拉多犬到了一歲時怎么著也該性成熟，可以生小狗了。

    小黑黑一周歲時，許多正上高三，沒顧上自家狗閨女的身心健康。后來她去北。京上學(xué)了，算是安定下來了，許多終于想著要給她家小黑黑找個靠譜點兒的男朋友了。結(jié)果她家黑黑好了，七個月的時候被它爹拐的會叼著毛毯蹭啊蹭的，動真章的時候，卻是標(biāo)準(zhǔn)的傻大姐，壓根沒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