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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返十三歲在線閱讀 - 第388節(jié)

第388節(jié)

    許媽嚷嚷起來:“那你是嫌我跟你爸沒把你生成千金大小姐了?行行行,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br>
    許婧突然間揚高了嗓門:“對!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我們沒臉去抱怨我們的出身,因為你們生下我們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德了。只是同樣有句話,烏鴉還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森林里最漂亮的呢。當(dāng)?shù)鶍屢惶斓酵硐觾号畞G人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跟多多做了什么?多多去年遭人陷害的時候,你嫌多多丟人!我今年被人冤枉了,你又嫌我丟人!我們到底丟了什么人!我們不丟人,也不會丟任何人的人!

    你要是覺得我們丟人,你自己去聲明跟我們脫離母女關(guān)系去,以后我們跟你橋歸橋,路歸路,永遠(yuǎn)也不會丟到你的人!”

    許媽發(fā)出了一聲怒喝,然后是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馮子昂跟江冠南都站不住了,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扭了門把手進去。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許婧平常放在床頭的玻璃花瓶已經(jīng)消失了。

    馮子昂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許婧面前,將她護在身后,憤怒地瞪著許媽。他從小與家人關(guān)系疏離,但也從來沒有被暴力對待過,這一個玻璃花瓶砸過來,這人是瘋了嗎?

    許媽指著馮子昂對許婧怒吼:“你就是為著這么個不成器的流氓,才跟人家韓醫(yī)生拿喬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年初二不待在自己家過年,沒名沒分的,往人家家里送什么年禮,算怎么回事兒。你自甘下賤好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醫(yī)院醫(yī)生不要,專門找這種擺不上臺面的東西?!?/br>
    許婧倔強地從馮子昂身后露出了半張臉,眼睛猩紅的盯著她媽:“什么叫上得了臺面,人家得罪你了,你憑什么把屎盆子往人家頭上扣?”

    許媽冷笑道:“你別以為穿兩件好衣服,開一輛好車就是什么有錢人了。我看你是被花迷了眼。這么個私生子,上頭還有正室嫡子呢!他家能認(rèn)他這個香火就是好大的臉,以后指不定還一分錢都分不到呢。要真是當(dāng)回事,會讓他一個大小伙子高中畢業(yè)不上大學(xué),放他出去打游戲機?”

    馮子昂聽到“私生子”這三個字的時候,臉上就像是被人兜頭打了一記耳光。許婧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朝自己的母親怒吼:“媽!你別出口傷人,他打電競是世界冠軍?!?/br>
    許媽一點兒也沒被這所謂的世界冠軍的頭銜給唬到,不屑到連看都不愿意看一眼馮子昂。她只盯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蠢女兒冷笑:“撩貓逗狗都有個狀元呢,頂個屁用。大家族里養(yǎng)廢庶子的招兒多的去了。你看他家嫡親的兒子還不是送到國外去讀好大學(xué)去了。要換了讓老大來打游戲試試,看他們家同意不同意。不過是給口飯吃順便養(yǎng)著,還真當(dāng)是怎么回事兒呢?!?/br>
    許婧氣得想堵上她媽的嘴,又想捂住馮子昂的耳朵。私生子的身份是馮子昂的忌諱,她猜都能猜得到,從小到大,馮子昂要為著這一層身份受多少嫌棄,看人多少白眼。許婧眼睛都紅了。她媽怎么能這樣,專門往人的傷口上撒鹽。

    許媽冷笑著看大女兒面紅耳赤的樣子,恨鐵不成鋼道:“行?。∧憔拓i油蒙了心吧。好好的有前程的人不要,看了兩本小說幾部電視劇,就以為自己真愛了。我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被知青拐了的姑娘多了去。到時候知青一回城,個個都是被白玩的命?!?/br>
    馮子昂人還在打著哆嗦,極力克制住強烈的羞辱感。他聽著許媽的話,強迫自己護在了許婧面前:“你不能這么說許婧?!?/br>
    許媽冷著臉:“我們家不歡迎身家不清白的人。我教育我女兒擦亮了眼睛看人,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br>
    江冠南還沉浸在“私生子”的震撼當(dāng)中。江小爺還真是頭一回知道馮子昂居然還有這一段陰私身世。

    說來許媽知道這些也是偶然。馮子昂拿了世界冠軍以后,馮峰在酒店里欣喜若狂地宣傳自己弟弟拿到冠軍了。恰好許媽他們單位的辦公室主任在酒店里接待兄弟單位來的領(lǐng)導(dǎo),就聽了一耳朵。

    馮家的事,在一定的范圍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馮家的當(dāng)家人有兩位夫人,這也是公開了的事。其中有個兄弟單位的領(lǐng)導(dǎo)就知道內(nèi)情,笑著說這位大公子不知道是真心寬為著弟弟高興,還是捧殺呢。全家人歡欣鼓舞地讓個年紀(jì)輕輕的老二去打游戲,而不是好好上學(xué);也不知道這一家究竟是個什么心思。

    主任回來后跟許媽閑磕牙,就說到了這事兒。那張報紙還在,許媽看到了照片立刻認(rèn)出了人,名字也對的上。當(dāng)時她心里就咯噔一下,這樣的人家就是表面光鮮。自古以后,有錢人家的庶子媳婦哪里是好當(dāng)?shù)摹>退依洗竽莻€夯貨,哪里能在這種人家撈得到一碗飯吃。

    當(dāng)時許媽就害怕老大沒見過什么世面,被這人的樣子給糊弄到了。她也恨小陳,這種人為什么要往老大面前領(lǐng)?領(lǐng)也得領(lǐng)個能上得了臺面的人??!

    第554章 管住

    許媽不好說陳曦的不是, 只能怨懟自己的女兒為什么眼皮子這么淺,居然會看上這種人。舊時候小戶人家的閨女都知道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只要不是賣兒賣女的人家,誰會把自己的閨女嫁給這種空架子面上光,到時候大宅門里喝稀飯, 打腫臉充胖子, 其實外頭人都門兒清。

    她的話跟刀鋒一樣,將許婧削了個不著寸縷, 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 渾身上下都在火辣辣地疼。許婧覺得自己一直隱藏的很好的情緒猝不及防地被從靈魂深處拖曳了出來, 沒有一點點的遮擋。那羞愧不能言,偷偷摸摸躲藏的心思, 一下子就成了笑話, 被丟在了大太陽底下。她媽還在得意洋洋地招搖吶喊:“來來來,看一看, 都往這邊看?!?/br>
    許婧隨手拿起梳妝柜上的陶瓷瓶子往地上一摜,四飛的碎屑將一直蹲守在她腳邊的小黑黑都嚇得“嗚嗚”了一聲,不知所措的繞著她的腳打轉(zhuǎn)。

    許媽被這巨大的聲響嚇了一跳, 她苦口婆心地勸誡也戛然而止, 圓瞪著眼睛,張著嘴巴,像穿喘不過氣來的魚一樣, 滑稽而可笑。

    許婧看著這個生她養(yǎng)她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跟荒謬感。這個恨不得用嘴巴殺死她的女人竟然是她的母親,這個恨不得她馬上割脈自殺好用鮮血洗刷掉所謂的恥辱的女人, 竟然是她的母親。她不能忤逆不能怨懟,否則她就是不孝。生恩養(yǎng)恩大過天,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你走!”許婧聽見飽含著厭惡與反感的聲音從自己口中吐出,“你走!我成年了,我有權(quán)利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我有權(quán)去決定我的人生要怎么過。我不需要你叫我什么做人的道理,你自己就從來都沒搞清楚過。你禍害了自己還不夠,還想繼續(xù)禍害我們。我們不需要,沒人需要你的那一套?!?/br>
    許媽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梗著脖子的老大:“你等著自己哭的時候吧。個個都覺得自己了不起,你們放個屁,世界都要地動山搖是不是?等你以后被人指指點點,嘲笑一輩子的時候,你再笑得出來,我喊你一聲媽!”

    許婧火氣上來了,冷笑道:“我要把女兒教成這樣,我自己先去甩自己二十個耳光!”

    許媽勃然大怒,兜頭就要給許婧一下子,被馮子昂擋在了前面護著。她氣急敗壞之下,隨手拿起棉花撣子就往馮子昂的身上抽。

    震驚完了的江冠南總算被他家小jiejie的驚叫聲給喊醒了。他急得團團轉(zhuǎn),江小爺他的一大原則就是絕對不跟女的直接動手啊。李媛那么討厭的人,他都沒上去直接給一下子,何況這人還是小jiejie的親媽呢。

    江冠南招呼著小黑黑:“黑黑,上!咬她!”

    反正黑黑打完了疫苗,最多就是咬傷,不會讓她得狂犬病什么的。

    奈何小黑黑作為一只純種的拉布拉多犬,相當(dāng)鮮明的一個特征就是不會攻擊人,何況它知道這個很兇的奶奶也是主人。它只有蹲在地上,沖著許媽各種“汪汪”地叫喚。但除了一開始把許媽給嚇了一縮以外,實在沒能起到什么真正的作用。

    馮子昂身上挨了十幾下子棉花撣子之后,突然間伸出手,將許媽推到了邊上。他一張臉看不出喜怒哀樂,聲音也平板板的,沒有起伏:“對,我是私生子。私生子也是人,私生子也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也是娘生父母養(yǎng)。我不用你教我怎樣夾著尾巴做人。你自己要跪在地上活,不要拉上別人?!?/br>
    許媽被推了一個踉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個人,一個小輩竟然敢這樣對待長輩。老大還沒進他們家門呢,他就能這樣對待長輩。老大還有臉梗著脖子,你梗著吧,到時候有你哭的一天。男的要真把你當(dāng)回事,真看重你,會這樣對你親媽?低頭娶媳婦的道理,古時候就是皇帝老子都懂!

    許婧羞恥得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張口閉口娶啊嫁啊的,人家馮子昂壓根就沒提起過這一茬好不好。她伸手要把許媽往門外推:“你走,我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別整天禍害我們就行了?!?/br>
    許媽足足要比許婧高了十厘米,又是長期下地勞作的人,氣力哪里是許婧這么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小姑娘能比得上的。雙方拉拉扯扯的時候,院子門突然傳來了聲響。小黑黑發(fā)出了一聲“汪汪”,求助地看著許婧,不知道是不是應(yīng)該下去開門。

    束手無策的江冠南這回眼睛一亮,總算事情是有了轉(zhuǎn)機。他跟馮子昂都吃虧在身為男人,不好上手去拖許媽,只能當(dāng)人體盾牌護著他家小jiejie,感覺好被動好吃虧啊。

    等到院子門一開,看到面色鐵青的許爸跟小寧寧時,江冠南立刻叫得比小黑黑還歡快。他推著許爸上樓:“叔叔,快快快,你趕緊把那個瘋子給帶走吧?!?/br>
    許寧跟在后面,身體微微一僵,沉默著跟著跑上了樓。許爸進房門的時候,正好看到許媽從馮子昂的身體下面將許婧往外面拽,揪著她的耳朵罵的場景。他大步走上前,伸手就朝妻子的腦袋上刷了一下。

    許多這時也剛好跑上了樓。兩班公交車前后腳到的車站,她下了車就看到了父親跟弟弟,她還在后面喊了一聲,結(jié)果這兩人都沒聽見。許多不明所以,怕父親過來是對自己興師問罪的,趕緊跟著跑了回來。

    哪知道,她一上樓,就看到了這一幕。

    許爸將妻子的腦袋打得歪到了一邊。他冷笑道:“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既然這樣,心理醫(yī)生也不用看了,直接去精神病院待著吧。我來找醫(yī)生給你開鑒定?!?/br>
    他到學(xué)校去給兒子送一份出差時從外地帶回來的學(xué)習(xí)資料。恰好也要到中午時候了,父子倆索性回家去吃午飯。

    許家姐弟搬到陳曦的房子去住的事,三姐弟誰也沒特意跟許爸提。反正許爸現(xiàn)在愈發(fā)忙碌,一個月能有天把兩天待在本市就不錯了,除了時常給孩子們打電話,定期往他們的卡上打錢外,他們連見面的機會都鮮少。

    許寧原先也沒打算跟爸爸說,省得到時候恐怕又要不痛快。結(jié)果剛到傳達(dá)室門口,大爺就好奇地伸出了腦袋,見到許寧就笑了:“喲,寧寧回來啦!你媽前頭剛過來的,又過去找你大姐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啊,我看她臉色不是太好看。”

    父子倆一聽這話,哪里還反應(yīng)不過來,是許婧被人陷害的事情叫許媽給知道了。許寧這下子不能瞞著了,趕緊三言兩語給他爸說了。陳曦給二姐蓋了棟小樓,他們沒事兒的時候,都在那邊待著。

    許爸也顧不上頭疼老二的肆無忌憚,趕緊先過去把妻子給拉住才是真的。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惹出什么亂子來呢!

    許媽嚇得渾身都抖了起來。以前港鎮(zhèn)就有過這樣的事情,兩口子吵架打架鬧矛盾,女方被男方找人送進了精神病院,后面就一直關(guān)著沒出來。那女的到底有沒有精神病,一個鎮(zhèn)上住著的人,大家的眼睛又不是瞎的??捎衷趺礃?,誰都沒站出來惹這個腥臊。女方的娘家人也不過來鬧過兩回,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許爸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看你住進去以后,你的寶貝弟弟李成會不會替你出頭!他巴不得你立刻死了吧,有個瘋子jiejie的名聲才叫真難聽呢?!?/br>
    許媽著急道:“老許,你不能干這種事。我要是個瘋子,那三個孩子又正常的到哪里去。”

    許爸冷笑:“多多明年去出國上學(xué)去了,寧寧以后也要走。婧婧跟我換個地方過日子去就是了。有個瘋子媽的名聲,總好過孩子真被人給逼瘋了?!?/br>
    許爸后面還說了很多話,甚至許寧也說了很多。許多都沒有再聽下去,她找了急救箱,把她姐帶到樓下去處理傷口,那飛起的陶瓷碎片,也劃傷了她的脖子。

    其實事情的結(jié)局,她們不用聽,也能猜測到。許媽會老實下來,徹底地老實下來。她不敢再鬧騰,因為害怕被送進精神病院,她會始終戰(zhàn)戰(zhàn)兢兢。

    姐妹倆都有種濃郁的悲哀。她們一直希望母親也能正視自己女性的身份,為自己身為女性而自豪自尊自信??傻搅俗詈?,這個人,卻只能在丈夫跟兒子這兩位象征了男權(quán)的家人的壓制下,才能消停下來。

    這一切,無異于在她們的臉上打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她們的那一套就是個笑話,她們所唾棄男權(quán)夫權(quán)才能真正管用。

    許多嘆了口氣,她想到了很久以前不知道從哪里看來的一段話,大意是,男權(quán)社會里,男人永遠(yuǎn)不必?fù)?dān)心渴望平等的女性能翻天。他們甚至可以比一些竭力阻止男女平等的女性更寬容更溫和。因為女人會自己先殺死女人。

    他們生活的這座城市曾經(jīng)飽受侵華日軍的摧殘。他們做抗戰(zhàn)勝利周年紀(jì)念活動時,去采訪當(dāng)年的幸存者,老人就咬牙切齒地說,二鬼子比鬼子還兇殘。

    所謂的二鬼子是指朝鮮跟臺灣的士兵。當(dāng)時作為日本殖民地,侵略者也在當(dāng)?shù)卣鞅?,允諾他們英勇作戰(zhàn)得到提升后可以獲得跟日本人一樣的待遇。所以,迫切希望從二等公民轉(zhuǎn)為一等公民的“二鬼子”,有些人作戰(zhàn)比真正的日本人更加奮勇,殘害被侵略對象時也更加兇殘惡劣。

    甚至在日本宣布投降,二戰(zhàn)結(jié)束后,這些人因為國籍可以被直接遣送回國,避免關(guān)在戰(zhàn)俘營里時,他們也選擇拒絕。日本公民的身份,是他們堅持的驕傲。

    倀鬼猛于虎,真的不是個笑話。

    許多給jiejie的脖子消了毒,拿棉球壓著止住了血以后,沒有特意貼一個創(chuàng)口貼。這樣的口子,暴露在空氣中反而更加容易恢復(fù)。

    不是所以的痛苦與創(chuàng)傷,都要隱藏在黑暗中才好。

    馮子昂跟江冠南在許爸跟許寧進入房間以后就退了出來,別人的家務(wù)事是家庭隱私。江小爺就是再好奇,也只能摸摸鼻子跟著小黑黑一道下樓。他倆也不好跟著姐妹倆進房間看人家處理口子,只能坐在客廳當(dāng)中。

    江冠南現(xiàn)在看到馮子昂時就有些羞愧。他前頭還想方設(shè)法在他家小jiejie面前揭露馮子昂的本質(zhì),哼,打游戲的好多人都特別不正經(jīng)呢!現(xiàn)在他算是知道了馮子昂最大的把柄,卻噤聲了。

    出身這種東西,誰能控制的了。要能控制,多多跟他家小jiejie首先會選擇不要這個媽。

    第555章 吵

    江冠南偷偷摸摸地看著馮子昂, 琢磨著,要不,他安慰一下這個倒霉的家伙。可是江小爺擅長嘲諷看熱鬧各種歡快圍觀,安慰人這項技能點, 小爺他真的沒修煉過。

    他想了半天, 跑到活動室,忍痛將他家小jiejie給他做的小餅干都拿了出來, 推到了馮子昂面前, 扭扭捏捏地開了口:“你吃吧, 都給你吃。我家小jiejie做的,可好吃了。”

    馮子昂看了他一眼, 然后盯著餅干罐子看。那些餅干都放在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瓶中, 做成了不同的蔬菜水果的模樣。

    江冠南還在大力推銷:“可好吃可酥可香了,你嘗嘗看。許多不吃葷, 不然小jiejie還能做成小貓小狗的樣子。”

    小黑黑在邊上“汪汪”叫。江冠南點它:“你別裝可憐,沒用的。我要給你吃了,小jiejie會罵我的?!?/br>
    馮子昂默默地看了眼江冠南, 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人好。他拿起餅干罐子, 擰開蓋子,從里面取了一塊餅干出來,放進嘴里。一股濃郁的奶香味彌漫在口腔中, 好像一下子整個人都被這種香甜柔軟給擊中了。

    一塊餅干吃完以后,馮子昂又拿起第二塊放進嘴里。江冠南嚇得立刻將另一罐子的餅干推到他面前,勉強擠出笑臉:“這個, 試試這個口味的,草莓的,很好吃。”

    等到草莓餅干也消失了兩塊以后,江冠南趕緊將無花果的又送上去。他好想把馮子昂已經(jīng)嘗過的餅干罐子給收起來,生怕對方回過頭來還吃??墒亲鳛橹魅?,他必須得表現(xiàn)出大方待客的誠意啊。他只能偷偷摸摸地盯著餅干罐子,希冀馮子昂嘗過就算了。

    可是,一刻鐘以后,江冠南看著所有的餅干罐子欲哭無淚。這個人,竟然把他家小jiejie給他做的所有餅干都吃完了,一口不剩。中途馮子昂拿香蕉餅干給小黑黑吃的時候,江冠南還竊喜了一下,回頭他要去跟小jiejie,這人可不好了,故意喂小黑黑吃餅干。

    可憐的江小爺還沒偷笑完,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餅干罐子空了。

    馮子昂舍不得喝水,怕沖淡口腔中的餅干味道。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得到了治療與安慰。他想起了許婧安慰她meimei時說的話,吃點兒東西吧。再難過,想想這世界上還有這么多好吃的,也就沒有那么難過了。

    房間里的姐妹倆靜靜地對坐著,一語不發(fā)。

    過了半天,許婧才伸出手去,摸了摸meimei的頭發(fā),安慰道:“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庇惺裁茨兀僭阈牡挠H媽,也不能讓他們的人生變成別人的。為自己好好活著,有什么是無法堅持下去的呢。

    許多嘆了口氣,有點兒憂愁。她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去開始屬于自己的新的生活。大姐怎么辦呢?她還要在這里繼續(xù)上學(xué),將來還得工作。她將腦袋埋在jiejie的腿上,掩不住自己的難過:“姐,要是當(dāng)初我不慫恿你上衛(wèi)校就好了。這樣現(xiàn)在你也可以在外地上大學(xué)了。”

    接受教育,選擇從頭開始打拼自己的生活,是脫離原生家庭影響最有效的手段。

    許婧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其實這些都算不了什么。她也就是一陣一陣的,只要李成他們家不來挑唆,她平常不也好好的么。”

    許多也清楚。爸爸威脅她媽,說要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的話只能是威脅。因為她媽并不是精神病,如果說她媽是精神病,那么需要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強制治療的人實在太多了。秉承著執(zhí)念,認(rèn)定了女性的生存價值就是結(jié)婚生子,為娘家奉獻一輩子的人不勝枚舉。

    從古代的和親制度,到十幾年后女星跟外國人結(jié)婚就是我們國家虧了,本國人娶了外國女明星就是我們賺到了的觀念風(fēng)行,藏在背后的,是深深的男權(quán)思想。被這種思想奴役同化的女性,成了這種觀念最執(zhí)著的維護者。孝道與感恩,則是她們時常拿出來扣在所有膽敢反抗的人頭頂上的大帽子。

    蔡少芬被好賭的母親逼得不得不依附于富豪的時候,人們到多年以后還津津樂道于她的孝順。因為這份孝順,所以她贏得了同情與尊重。

    這個世界,一聲嘆息。

    兩人聽到樓梯口的動靜,才從房間里頭出來。許爸原先還想說說老二的,結(jié)果碰上自己妻子搞出的這種糟心事,他也沒心情說什么了。他要怎么說?家里烏煙瘴氣的,女兒在外面被人欺負(fù)了,親媽比其他人罵的都厲害。

    人家小陳的爹媽幫著找關(guān)系,想方設(shè)法地消除這件事的影響。他們家好了,外祖家上蹦下跳嫌棄傷風(fēng)敗俗,孩子的親媽也跟著沒頭沒腦地各種鬧。要不是一早跟那位舅爺爺家給聯(lián)系上了,有人放話給幫忙壓著,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呢。

    許爸嫌惡地看了眼妻子,李琴這樣子,真是不如一輩子癱在床上,他寧可找個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伺候她。二十多年的夫妻,走到今天,他真是疲憊而厭倦。

    許寧盯著他媽,突然間冒出一句:“媽,你要是不想我過得好,你就一早說話。我直接從山頂上往下跳,絕對不跳殘廢了禍害你,直接摔死拉倒!”

    許媽嚇了一跳,連忙想伸手拉兒子:“你說什么傻話。媽就是怕你被人說閑話??!媛媛跟強強因為這個,在學(xué)校里被人指指戳戳的。我的乖乖,你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吧?!?/br>
    許寧暴怒起來,一把甩開許媽的手:“滾!去找你的媛媛跟強強去吧!你要是想繼續(xù)折騰,你就去啊!以后都不要回來。這個不孝的名聲我擔(dān)了,我就是不孝了,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