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這么一哭唧唧，還談什么教育啊。

    許多的心都軟成一片了，直接一把抱起小黑黑，安慰道：“好好好，我們黑黑不哭啊。mama帶你上樓，我們?nèi)ハ磦€澡澡，然后香噴噴的睡覺覺?！?/br>
    說著她還瞪罪魁禍?zhǔn)祝骸摆s緊的，把黑黑的干洗粉跟毛巾拿上。”

    陳曦立馬執(zhí)行命令，將功補過。

    兩人在樓上的房間里鋪開墊子，讓小黑黑蹲上去，給它用干洗粉仔仔細(xì)細(xì)洗了兩遍。雖然干洗不比用水洗澡干凈徹底，但小黑黑太小了，疫苗才打了一針，呼吸系統(tǒng)現(xiàn)在脆弱的很，萬一洗澡受涼感冒了，問題就大發(fā)了。

    許多只能夠天天給它梳理毛發(fā)。就跟舊時候鄉(xiāng)下女人一樣。照著祖宗留下來的規(guī)矩，一年只有七月七才能洗頭，否則據(jù)說其他時候的洗頭水閻王爺都收著，等著你去了陰間喝。其他時候不能洗頭怎么辦，就用一種名為篦子的密齒梳子時常梳著去污止癢。

    小黑黑的專用梳子就有五把。因為陳曦每次經(jīng)過寵物用品店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手賤。好在梳子不貴，不算特別敗家。許多給小黑黑梳理著身上的毛發(fā)，一把寬齒梳子梳完了再換密齒的，然后再重復(fù)一趟。小黑黑最喜歡這樣的按摩皮膚方式。

    許爸上樓來，將放在他們房間的沙發(fā)招呼陳曦一起抬到許寧的房間里。許婧開了大衣櫥，翻出備用的被褥。因為不知道天氣會不會突然降溫，曬被褥時，他們把所有的被褥都拿出來曬了，現(xiàn)在還有剩下的可用。

    許多抱著小黑黑在旁邊看她姐收拾床鋪。

    許爸瞥了眼這個還滿臉稚氣的二女兒，心里一陣嘆息。這還是個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小丫頭，竟然女婿都上門了。

    他沉默著進了房間。許媽也畏畏縮縮地跟著上樓來。家里住人就二樓的這三間，其他地方連床都沒有。她倒是想就在樓下和衣而臥，湊合一晚上。奈何正月初，晚上氣溫極低，外頭風(fēng)吹枯枝，陡峭的很。

    許媽害怕自己凍病了，越發(fā)引得丈夫厭煩。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何況是已經(jīng)冷成冰的夫妻。

    許爸依然沒有理睬他，直接脫了外套，睡在了床的一邊。

    許媽趕緊用完衛(wèi)生間，快速洗漱完畢，緊緊貼著床的另一邊睡了。還在床上有兩床被子，一人一床，雖然有點兒冷，但拿大衣棉服壓一壓，還是可以睡的。

    她偷偷摸摸下床關(guān)了燈，縮回被窩里后，一顆心還是“撲通撲通”直跳。李成在醫(yī)院里頭怎么樣了，她是想也不敢再想。手機摔到地上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重新開機怎么也打不開。不過這樣也好，省的電話追過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許媽是真的累了。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疲憊。好像身體沾到床上就跟陷進了棉花堆里頭一樣，渾身上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然而腦袋卻詭異的有一絲清明，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安睡。她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談不上好，多年來都是這樣。可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般，她期待著明天永遠(yuǎn)不要到來。

    第478章 買房

    一門之隔的外間里， 許多正抱著小黑黑看陳曦用紙盒子給小黑黑做窩。沒方法， 陳曦出門的時候忘記把狗屋給帶上了。許爸給小黑黑做好的窩又被虎虎大人霸占了。陳曦在紙盒子里頭鋪上許多小時候的舊棉衣，笑道：“咱們一代傳一代，小黑黑就用mama的衣服吧?！?/br>
    等到狗屋做好了， 許多準(zhǔn)備連狗帶屋子搬回自己的房間去。小黑黑又不干了。爸爸還沒有打彈珠給它看呢。

    陳曦就在自家多多火冒三丈的眼神中硬著頭皮開始打彈珠。

    許寧一直在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寫化學(xué)作業(yè)，見狀還夸了一句：“陳哥，你彈珠打的挺好。”

    陳曦覺得自家小舅子肯定是故意的。因為聽完小舅子的評語以后， 他家多多掐他掐的更加用勁了。

    好容易才滿足了小黑黑看打彈珠的欲望， 陳曦擦著滿頭冷汗恭送媳婦跟狗閨女回房歇息。

    至此為止， 氣氛還是其樂融融的。但是， 這種美好的氛圍沒能持續(xù)到關(guān)燈睡覺以后。

    許多抱著小黑黑回房間了，才發(fā)現(xiàn)這小東西壓根把自己的新窩當(dāng)成玩具。

    她說了聲：“黑黑，我們關(guān)燈睡覺覺了。”小奶狗立刻從單人沙發(fā)上擺著的紙盒子里跳到了床上，速度趴好。

    許多驚呆了， 這是要干嘛。她可沒有抱著小奶狗睡覺的打算啊。黑黑以前不都是在狗屋里睡覺的么， 從進她家門第一天起， 就睡得香噴噴。

    她憤怒地咆哮：“陳曦！”

    從目送老婆大人跟狗閨女離開后就忐忑不安的陳曦同學(xué)絕望地閉了下眼睛， 完了。小黑黑肯定是露餡了。

    面對他家多多憤怒的眼神， 陳曦小心翼翼陪著笑，討好地察言觀色：“那個呀， 多多， 我可以解釋。黑黑剛到我爸媽家不是認(rèn)生么，然后膽子小，一直睡不安穩(wěn)。我看黑黑這么小， 這樣子睡不好肯定得生病。所以我就哄哄它啊。完了，先把我自己給哄睡著了?！?/br>
    許多伸出手揪他的胳膊內(nèi)側(cè)的嫩rou，氣憤不已：“你還敢撒謊。你哄小黑黑哄到你床上去了啊。你不會蹲在狗屋邊上哄?！?/br>
    陳曦被掐的齜牙咧嘴，一個勁兒倒吸冷氣，辯解道：“黑黑不干啊，它得抱著哄，我除非坐在床上，否則還得一直走來走去?！?/br>
    “你把它哄著了，不會再放到狗屋里頭??？”

    陳曦委屈的不行：“它精啊，我一放下它，它就醒了。只能用毯子裹著它睡覺?！?/br>
    許多冷笑：“那我還得夸你有辦法了呢？”

    陳曦連忙表示不用，全是他技術(shù)不到家，變成了這半拉子的狀況。他來接管小黑黑，堅決不敢麻煩領(lǐng)導(dǎo)。

    許多狠狠瞪了他一眼，抱著自家的狗閨女走人。再讓他管下去，不用煤氣罐，小黑黑就能直接跟太陽肩并肩。

    等回到房間以后，許多將小黑黑往盒子一放，蓋上它的專用小毛毯，正經(jīng)嚴(yán)肅臉：“好好睡覺，不然打pp?！?/br>
    從來沒有挨過打的小黑黑壓根不知道打是什么意思。它還以為許多是在跟它玩游戲，又叼著它的小毯子跳上了床。側(cè)著圓滾滾的小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許多，不知道后面還要玩什么游戲。小黑黑表示自己累了，它想睡覺了。

    許多將它再一次抱進盒子里，然后已經(jīng)困的眼皮子都耷拉下來的小黑黑愣是執(zhí)著地再一次跳到了床上，小腦袋一趴，瞬間就要睡死過去的節(jié)奏。

    小黑黑第三次從盒子跳到床上時，發(fā)出一陣委屈的“嗚嗚”聲，好像快哭了。似乎在控訴許多這個壞mama，為什么不讓黑黑睡覺。

    一直在門口探頭探腦聽動靜的陳曦輕輕敲著門，試探道：“多多，你就把小黑黑交給我吧。咱不著急，后面再慢慢糾正它的習(xí)慣?！?/br>
    許多看一眼時間，這都快十點鐘了。往常這個點兒小黑黑早就睡得昏天暗地了。她再看小狗那副困的眼皮子都睜不開的模樣，一時間確實硬不下心腸。她猶豫著，要不，今晚先讓小黑黑跟陳曦睡，明天再說？

    始終在邊上冷眼旁觀，沒有參與meimei教育小黑黑過程的許婧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把奪過快要從許多手上轉(zhuǎn)運給陳曦的小黑黑。

    小黑黑眼瞅著就有溫暖好舒服的懷抱可以依靠了，一瞬間，又被截胡了。它委屈地往姨姨懷里蹭，黑黑要睡覺覺。

    許婧冷著臉看這對不負(fù)責(zé)任的狗爹狗媽，壓著怒火道：“哪有你們這樣帶小狗的。好好的小黑黑，都被你們養(yǎng)糊了?！?/br>
    她也不理睬這對瞬間縮了脖子一秒鐘矮下十公分的不靠譜爹媽，抱著小黑黑放進盒子里，開始給它順毛，輕輕哼起：“洗臉寶寶，睡覺覺，昂昂昂昂昂?！?/br>
    許多一下子像是有重錘沖擊了她的心臟。這首歌，這首歌是上輩子許婧哄寶寶時經(jīng)常唱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家睡覺的代名詞就是“昂昂”。她曾經(jīng)有一次問許婧這首歌到底叫什么。許婧說她也不知道，是寶寶在小托班學(xué)會的。

    許婧好不容易將小奶狗給哄睡著了。她忍不住輕聲呵斥meimei跟陳曦：“好習(xí)慣養(yǎng)成很難，壞習(xí)慣改掉就非常麻煩。小黑黑還小，你們不能這樣它要怎樣就怎樣。難不成你們還跟以前的富商一樣，兒子喜歡聽上等瓷器摔碎的聲音就摔好瓷器。喜歡聽撕綢緞的聲音就撕綢緞？”

    許多小小聲地糾正：“那個姐，喜歡聽絲綢段的是妹喜，夏桀的妃子?！?/br>
    許婧眼睛一瞪，冷笑道：“虧得你們沒有國家可以供它滅亡。”

    許多立刻又慫包了。

    陳曦趕緊幫他家多多開脫：“那個，姐啊，是我不好，把黑黑的規(guī)矩給帶壞了。”

    許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年紀(jì)比我大。”

    可憐的陳曦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森森惡意，他回房間躺上床時，心口還是塞著的。許寧在床頭默默地看著沙發(fā)床上的陳曦，冷笑，哼！就該治治你。

    許多則是訕笑著爬上床，一個勁兒往她姐的懷里拱。

    許婧哭笑不得：“你怎么現(xiàn)在習(xí)慣跟小黑黑一樣了啊?！?/br>
    許多抱著她姐哼哼唧唧，拼命賣萌撒嬌。

    許婧苦笑一聲，完了，她家的meimei被徹底養(yǎng)傻了。再抱進一只小狗來，真是大傻看二傻，傻傻分不清楚。她拍著許多：“睡吧，難不成你也要跟小多多一樣，還要人哄?！?/br>
    許多抱著她家香香軟軟的小jiejie，心中一動，試探著問：“姐，那首歌，就是洗臉寶寶，睡覺覺，你是從哪兒學(xué)到的??？”

    許婧順著meimei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有個產(chǎn)婦唱著哄她孩子的?！?/br>
    許多忍不住追問：“那產(chǎn)婦是哪兒人，寶寶是男還是女？”

    許婧啞然失笑，這她怎么記得住。每天有這么多寶寶出生呢。

    許多扯了扯嘴角，是她魔障了。就是知道又有什么意義呢。她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迷惘，旋即又釋然，算了，昨日種種不可追。她也不想追。她緊緊抱著她姐，心里頭一陣酸澀，也不知道她美麗善良溫柔可人的小jiejie到對便宜了誰家的臭小子。達(dá)子油膩膩，討厭！江冠南傻二缺，出局！馮子昂冷冰冰，沒戲！

    嗯嗯嗯，她家小jiejie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

    被她評價為冷冰冰的馮子昂同學(xué)此刻卻渾身燥熱，連打游戲都沒有辦法讓他恢復(fù)一貫的冷靜自持。他感覺身體深處有團火在燃燒，燒的他口干舌燥，脫光衣服躺在床上依然身子火熱。

    馮子昂厭煩地看著身體某處顫巍巍地抬起頭。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他煩躁起來，恨不得掐斷自己。然而身體的渴望卻不是他用理智能夠消解掉的。他懷著深切的厭惡，伸出手去。

    明明沒有接受馮峰的低俗邀請，看什么藝術(shù)片《禁室培欲》，可他為什么還是有了反應(yīng)。都怪該死的馮峰，讓他喝什么鹿血，真是無恥不要臉。

    馮峰這無恥的家伙，對著島國藝術(shù)片完成了人性的釋放?？蓱z的馮子昂就慘了，他不知道該依靠怎樣的想象達(dá)到高潮。單純的摩擦讓他的身體愈發(fā)脹痛，他仿佛是黑夜中擱淺在海灘上的魚，干渴而焦灼。忽然間，天邊似乎升起了一輪彎月，瑩瑩的，微微發(fā)亮。

    馮子昂癡癡地看著這輪月亮，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那月亮變幻莫測，一會兒成了人的背影，那是在低頭做菜，一會兒成了人的側(cè)影，那是在埋首挑選食材。馮子昂覺得自己是餓了，好像要迫不及待地吞進食物填充自己。

    那張臉終于轉(zhuǎn)到了正面，瑩瑩發(fā)光，柔軟的嘴唇一張一合，她輕聲說：“對不起，我恐怕不能為你工作了?！?/br>
    馮子昂在她嘴唇的張合間達(dá)到了巔峰，欲望噴薄而出。

    他發(fā)出一聲咒罵，沮喪地癱倒在床上。他怎么能做這么骯臟的事情時，想到了她。她拒絕為自己工作，是不是因為她察覺到了自己齷齪的欲念？

    許爸第二天就采取了行動。他打了電話給一位戰(zhàn)友，迅速找到了一套三室一廳的二手房，一百二十個平方，總價四十萬。他直接跟許媽說，兒子馬上就是十五歲了，以后成家立業(yè)娶老婆，肯定得有房子。沒房子，誰家小姑娘肯跟著你。所以，這個房子，咬咬牙，也得買。

    “我手上有多少錢，存折我也沒瞞過你?？偣布釉谝黄?，現(xiàn)在就是五萬塊錢。你現(xiàn)在能拿出多少錢來？首付十二萬肯定得湊?！?/br>
    許媽一聽買房，眼睛就發(fā)亮。房子意味著太多了，沒有自己的房產(chǎn)，你永遠(yuǎn)是城市的過客，誰都不會把你當(dāng)成這個城市的人。

    她猶豫了一下，咬牙拿出了自己的存折，除了這一張上的三萬五以外，還有一張五千塊錢的活期。那都是她平常從家用里頭節(jié)省下來的。

    許爸閉了下眼睛，不知道該怎樣評價他的妻子。所謂家用，他大概能猜到，是給幾個孩子的生活費跟他們夫妻日常的開銷里頭。妻子的單位可以領(lǐng)用衛(wèi)生紙洗衣粉刷子之類的生活用品，她恐怕就是用這些李代桃僵，把錢給省了下來。

    虧得發(fā)生了李強借錢的事，不然他還真沒想到要把妻子手上的錢也給拿下來。

    否則妻子摳唆著他們攢下來的錢，還不知道要便宜誰。別說什么她有自主支配權(quán)，她要是病了老了，到時候管她的還是他們這家人。

    許爸雖然嘴上說著要跟妻子離婚，但他實際上并不指望能離成了。即使離婚了又能怎樣，就跟多多曾經(jīng)和他說的那樣，婚姻關(guān)系的結(jié)束對母親跟孩子之間沒有影響。

    他們廠有位女同事，老公好賭，欠了一屁股債。她受不了，帶著兒子離婚，凈身出戶，什么都沒要，只求能夠過上安穩(wěn)日子。然而沒有用，丈夫的欠債她是不用還了。父債子償，他兒子因為已經(jīng)成年有工作有穩(wěn)定收入，而丈夫沒有還款能力，被法院認(rèn)定為連帶還款人，也得還錢。

    許爸不敢對妻子的腦子再抱什么希望?，F(xiàn)在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還能好點兒。要是離婚了，她破罐子破摔徹底對她那個不顧她死活的唯命是從，稀里糊涂借下高利貸怎么辦。且不說連帶還款的問題，難不成還真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卸胳膊下腿的。

    牽制住她吧。她娘家想從能從她身上得到的不過是錢。讓她把錢心甘情愿地掏出來，然后再負(fù)債借錢湊首付款，后面還有還房貸，規(guī)定好雙方的還款比例，以后她都沒有多余的錢去折騰，世界也就會太平一些。

    許爸冷靜地計算起來：“咱倆一共可以拿出九萬塊錢來，首付款差了三萬。這錢我問許帥借，以后每個月還一千塊，分三年還掉，給六千塊錢的利息。別皺眉，這要是找外頭的人借，利息還不知道要怎么翻呢。剩下的，有二十萬八的貸款，每個月也得還錢。咱們雷打不動，每個月得掏出起碼三千五百塊還錢。這錢，兩千塊我掏了，一千五百塊你來出?！?/br>
    許媽一聽，嚇得不輕，每個月要還這么多錢啊。

    許爸冷笑：“你以為買房子是件簡單的事情啊。房價會往死里漲，再不買，以后想買也買不起了。你看看，今年房價比去年，又漲了多少?！?/br>
    許媽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訥訥開口：“也別問許帥借啊，人家有孩子要養(yǎng)，有房貸要還，也不輕松。咱們，咱們先問老二拿點兒錢吧?！?/br>
    許爸怒氣一下子沖到了腦袋頂上，他壓著火：“你讓我一個當(dāng)?shù)膯柡⒆佑戝X？多多才上高二??！”

    許媽不服氣道：“她不是有稿費么，這都好幾年的工夫了，我就不信她攢不下錢來。再說了，她不還有她舅舅給她的錢么，好幾十萬呢。我說根本就不用貸款什么的，直接拿那錢買房子就好。省的還來回折騰?！?/br>
    許爸忍無可忍，怒火沖破了理智：“你還有臉提？！你還有臉說那個錢！那是怎么回事，你娘家人對多多造了什么孽，你裝什么死？！”

    第479章 釜底抽薪

    憤怒至極的許爸直接拍案而起， 冷笑道：“買什么房啊， 老子租房住一輩子無所謂。你也不用煩這個心，兒子跟我姓，不是你們李家人。買不了房子討不上老婆， 丟不了你們李家的人。你回去吧，省的委屈了你?！?/br>
    許媽仿佛被五雷轟頂，一下子就傻眼了。前面丈夫跟她商量買房的事情， 她本以為離婚這一茬就過去了。沒想到一直到現(xiàn)在， 丈夫還心心念念著要離婚。

    許爸一點兒也沒停下來的意思， 指著許媽道：“回去吧， 回你的李家去?，F(xiàn)在就可以走，你不是想拿著錢借給你們家李成么，去吧。你有四萬塊錢呢，多么了不起。起碼有三個月的時間， 你爹媽你弟弟弟媳婦還有你那寶貝侄子侄女兒， 肯定都會對你笑臉相迎， 都夸你有出息有能耐。就是不知道這四萬塊錢支撐完三個月以后怎么樣。反正你們李家是豪門大戶， 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ㄍ炅隋X， 你去賣血賣腎吧，總能再換回來一點兒。死了以后也不必再愁有沒有墳山拜祭。人都死了， 講那些虛的干嘛， 一個棺材還要好幾千塊，不如省下來給你侄子侄女兒多買兩件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