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婧沒看出這兩男的之間的波濤洶涌。男人之間的對決，在她看來就是大眼瞪小眼。她奇怪地看這兩人：“你們站在門口干嘛。那個，馮子昂，我得關(guān)門了?！?/br>
    馮子昂神情淡漠且倨傲，冷冷地“嗯”了一聲，將手里的袋子遞給許婧，囑咐道：“嗯，這個，我都洗干凈了，燒紫蟹銀魚火鍋。我不要雪里蕻，他們說放了就蓋住銀魚和紫蟹的味道了?！?/br>
    許婧硬著頭皮接過袋子，無奈地應(yīng)下，往廚房走。

    陳曦剛好端著洗好的魚出來，一見許婧跟馮子昂，就是一愣。馮子昂怎么又跑過來了。他笑著跟人打招呼，問他怎么有空回家了。

    馮子昂看到老友也沒多熱情，就平鋪直敘地解釋，沒空。他在天津打比賽，恰好在一家店里吃到了紫蟹銀魚火鍋，覺得好吃。他就打電話跟許婧說了，問她會不會做。許婧表示沒吃過，不知道。然后他就想讓許婧也嘗嘗，看能不能做的更好吃。

    為了確保食材的新鮮，馮子昂特意空運(yùn)了回來。

    陳曦也是對他這位不拘一格的朋友沒脾氣了。真是燒的，為了這么個理由就折騰回來，明天一早還得趕車去機(jī)場坐飛機(jī)到北。京，再轉(zhuǎn)車去天津。因?yàn)樗挛缢狞c(diǎn)鐘還有一場比賽。

    廚房里，許家姐妹也是面面相覷。許婧無奈，馮子昂沒頭沒尾打了這么個電話過來，她還以為跟往常一樣，想看她這位未來的營養(yǎng)師是否合格呢。結(jié)果她不過說了句“沒吃過”。這人下午四點(diǎn)半就出現(xiàn)在他們科室門口了。

    “我跟著老師忙交班，他就在我們我們樓下衛(wèi)生間的水池邊上刷螃蟹，洗銀魚。我是該感謝他顧及我的顏面，沒有直接在我們這層樓處理好呢，還是該抓狂??！”

    馮子昂一臉正直，覺得陳曦的問題非常奇怪。什么叫他為什么非得找許婧燒火鍋。這不是因?yàn)樗赃^，覺得味道不錯，想讓許婧也嘗嘗嚒。

    方淼面上露出了清新羞澀的笑容，這樣的形容詞并不適合用在一位十六歲的少年身上?？墒谴丝剃愱刂荒芟氲竭@四個字。他靦腆地張了下嘴巴，像是不敢對大人提出要求的孩子，過了半天才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撒著嬌：“爸爸，我就想你陪陪我。”

    爸爸一直在奔波著找工作，好像廠里很多叔叔阿姨都下崗了。爸爸推了小車上街賣糖水，讓他坐在車把子上玩耍。城管來了，大家四散而逃，爸爸腿那么長，抱著他就跑。小車被收走了，他們回家挨那個女人的罵。

    爸爸真好，會護(hù)著他，不讓那個女人揪他的耳朵。爸爸最好，爸爸永遠(yuǎn)保護(hù)他。

    方淼站起身，大聲念著《大話西游》里的臺詞：我的夢中情人，他是一位蓋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會穿著金甲圣衣、踏著五彩祥云來娶我。

    不，他算的出開始，自然也能算到結(jié)局。

    晚上上床睡覺時，許多自覺主動地在陳曦懷里找到最舒適的位置，安安心心地躺好。她揪著他睡衣上的扣子，皺著眉猜測：“哎，我總覺得方淼似乎沒有什么求生的欲望?！?/br>
    陳曦也有同樣的感受。方淼大概已經(jīng)非常清楚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命運(yùn)，要么是在監(jiān)獄里度過一輩子，要么是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當(dāng)然，他可以選擇說出自己一直被性虐待的殘酷真相，爭取輿論的同情。但陳曦覺得他不會，因?yàn)樗恍?。其?shí)近年來，他的繼父已經(jīng)喪失了對他身體的興趣，但他依然殺戮并肢解尸體。

    “因?yàn)橹挥兴麄兯懒?，挫骨揚(yáng)灰，這個世界才能讓我忍受下去。”少年說出這句話時，臉上帶著甜蜜而溫柔的笑。

    許多不放心地追問：“他真的只要求你每天去陪他一個小時，給他念童話故事？”

    陳曦苦笑著揉了揉女友的腦袋，嘆了口氣：“不止，我還得按照他的要求，穿上綠軍褲，還有大棉襖。因?yàn)樗职之?dāng)年就是這樣帶著他上街去賣冰糖梨水的?！?/br>
    許多聽了也是無奈。她并不知道方淼的繼父性虐待他，只以為他是單純遭受了毆打之類的常規(guī)虐待手法。但將一個孩子硬生生逼到現(xiàn)在這份上，甚至不惜他們來得到解脫。這對父母的行為大約也是令人發(fā)指的。

    “別多想了?！标愱赜H了親她的額頭，安慰道，“早點(diǎn)兒睡吧。”

    許多點(diǎn)點(diǎn)頭，在他懷里蹭了下，舒舒服服地睡著了。陳曦不時低下頭，輕輕吻一吻她的頭發(fā)。懷中抱著這個人，讓他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相關(guān)手續(xù)還在辦理中，對于警察的訊問，方淼始終不語。陳曦跟彭副局長說了方淼的要求，對方也是直搖頭。他投身警界近二十年，頭一次碰到像方淼這樣的案子。這還是個孩子??！要他說，他的的生母跟繼父也該死，千刀萬剮不為過。

    可這世界倘若人人都是審判者，那么警察與法律還有存在的價值?。?/br>
    況且這個孩子已經(jīng)在毒液里頭浸泡的太久，自己也變成了他痛恨的那一類人。肆無忌憚，全為一己私利，完全無視別人的感受。

    睡夢中，許多呢喃了一句：“陳曦，你不能被他騙?！?/br>
    陳曦心猛地抖了一下，親了親她的額頭，放心吧，乖寶，好好睡。

    第二天下午一放學(xué)，陳曦就去看守所給方淼讀了一個小時的《舒克與貝塔》。方淼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點(diǎn)點(diǎn)頭，滿懷期待：“爸爸，明天你過來給我?guī)乱粋€故事?！?/br>
    陳曦硬著頭皮應(yīng)下了。這本《童話大王》是他從舊書攤上淘來的。他小時候也看過。在經(jīng)過看守人員的檢查同意后，方淼如愿以償?shù)孬@得了這本書。他欣喜地捧在懷里，沖著陳曦眨眼睛：“爸爸，我會送你禮物的?！?/br>
    陳曦啞然失笑，脫口而出：“爸爸不要禮物，你照顧好自己就行?！?/br>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方淼眼睛里頭沁出了淚花，他盯著陳曦：“不，爸爸，我長大了，我能照顧好我們的家，我可以給你準(zhǔn)備禮物?！?/br>
    陳曦則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勉強(qiáng)笑道：“爸爸知道了，你好好照顧自己?！?/br>
    直到走出看守所，陳曦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論及算計人心，方淼絕對是高手，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成功地勾起了自己對弱者天然的同情。

    陳曦緩緩?fù)鲁隹谟魵?，拿出手機(jī)給女友打電話：“嗯，我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會兒就到，我接你下課。”

    兩人一起去超市買菜。這兩天一直住在公寓里，許多家冰箱都空了。許婧明晚上小夜班，今天回來休息。他倆晚上必須得回許多家。

    秋盡江南草未凋，江南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幾乎一年四季都有新鮮菜蔬供應(yīng)。這對許多這樣的茹素者而言，自然是件好事。他倆挑了大白菜用來清炒，又買了一種名為“矮腳黃”的青菜跟豆腐果一起燒。許多看到有賣脆魚的，過去喊師傅稱了一條，準(zhǔn)備跟白蘿卜一起燉湯。

    她轉(zhuǎn)頭跟陳曦說：“這魚營養(yǎng)挺豐富的，你多喝點(diǎn)兒湯?！弊罱锩ν猓苓M(jìn)跑出，人都累憔悴了。

    陳曦壞笑著湊近她低語：“我想吃多寶……最補(bǔ)。”

    許多一開始聽成了多寶魚，還輕輕“啊”了一聲，嬌嗔道：“你想吃多寶魚，剛才怎么不說啊。算了，我們再過去找找，應(yīng)該有多寶魚賣?！痹S多茹素后看不得宰殺，所以水產(chǎn)區(qū)的工作人員幫忙處理活魚時，他倆回避了。

    陳曦抓住了她的手，輕聲跟她咬耳朵強(qiáng)調(diào)：“多寶，我想吃多寶?！?/br>
    許多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憤憤地跺了下他的腳，惡聲道：“今晚你連飯都沒的吃。”

    陳曦笑了。這才是他家活潑害羞的多多，而不是之前驚弓之鳥一般惴惴不安的模樣。

    最后當(dāng)然沒買多寶魚。許多現(xiàn)在完全沒辦法直視這三個字。想想人為刀俎我為魚rou，更加好想“嗚嗷”一聲，跟小白白一樣埋起腦袋。

    兩人買了六袋子菜，才出超市門。本來許多還想幫個忙，意思一下的。結(jié)果因?yàn)殛愱氐米锪怂?，她干脆抄手?dāng)甩手掌柜了。陳曦背著兩個書包，左右開弓，各拎著三袋子菜，居然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他絲毫不以為忤，樂呵呵跟著女友當(dāng)跟班。

    一路走回家，到了傳達(dá)室門口，許多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哎哎哎，大爺，我這是放錯位置了，我的馬不是這么放的。”

    大爺見了兩人，探出頭來打招呼：“喲，小陳，多多，回來啦。這兩天都沒見著你們?！?/br>
    許多立刻撒謊說家里有事，她回家去了。

    江冠南趁大爺不留意的時候，將棋子偷偷挪了位置，沖兩人埋怨：“你們怎么才回家，我都等了老半天，餓都餓死了?！?/br>
    說著，他看到了陳曦手里的袋子，興匆匆地跑出來看有什么能吃的。一見都是生的，立刻嫌惡地皺起了眉頭，批評許多：“那個，許多啊，不是我說你們女的。天天嚷著要男女平等，干活的時候怎么就不說男女平等了。做起事情來，男的得照顧女的。利益分配的時候，又喊著男女平等。這是不是赤裸裸的雙重標(biāo)準(zhǔn)啊?！?/br>
    許多心道，少年，你真想多了?，F(xiàn)在以及今后十幾年的狀況是，干活的時候男女平等，利益分配的時候，反正女的應(yīng)該回歸家庭，工作就是找個地方待著而已，怎么能斤斤計較呢。不要談社會給予了你多少，應(yīng)該思考你為社會奉獻(xiàn)了多少。

    她看了眼江冠南，奇怪道：“你怎么跑來了？”

    江冠南一聽就咂嘴：“瞅瞅，說這話，多傷階級感情啊。你應(yīng)該說貴客迎門，蓬蓽生輝?！?/br>
    許多點(diǎn)頭，深以為然，表示貴腳踏賤地，怕臟了江小爺?shù)哪涂诵?。所以縱使不舍，也得含淚目送江小爺去千里之外。

    江冠南一聽，立刻改口：“別啊，我這么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雅俗共賞，真的，我一點(diǎn)兒也不嫌棄?！?/br>
    陳曦懶得再聽這兩人逗悶子，直接表示掃榻相迎。反正到最后，江冠南肯定都會硬生生地擠到他們家來的。權(quán)當(dāng)是給他家多多找個現(xiàn)成的樂子，逗多多開心吧。

    江冠南一秒鐘不用，麻溜兒倒戈向陳曦，數(shù)落許多：“你看看你喲，都說近朱者赤。怎么你一直跟陳曦黏在一起，就完全沒有學(xué)到人家的大氣呢？”

    許多的反應(yīng)是直接一個白眼，繼而一個后腦勺。哼！她還沒消氣呢。剛好兩個一個都不用理睬了。

    陳曦忍俊不禁，搖搖頭，跟著女王大人上了樓。

    許多跟陳曦把菜都擇好洗好。江冠南也不能閑著，得在邊上幫忙剝蒜掐蔥。江小爺忍著蔥蒜要命的味道，跟兩人分享了八卦。這個八卦源自于他持續(xù)追蹤對象，孫強(qiáng)青年。

    江冠南笑得幸災(zāi)樂禍：“哎，我跟你們說。孫強(qiáng)這回真是倒大霉了。哈哈哈哈，他上次不是因?yàn)槟莻€啥，以為自己染臟病了嘛。他想來想去，覺得問題出在他嫖妓被抓當(dāng)晚的那個女的身上。然后，喝多了二兩貓尿，他就癲狂了，掏出錢揚(yáng)言要下那女的一條胳膊。都有臟病了，還出來做生意，這不是害人嚒?！?/br>
    許多點(diǎn)點(diǎn)頭，嗯，這個的確可以構(gòu)成傳播性病罪了，嚴(yán)重的得判刑。不過，這個孫強(qiáng)是遷怒了吧，他下面紅腫瘙癢的罪魁禍?zhǔn)走€在這邊歡快地看著熱鬧呢。

    江冠南樂滋滋地繼續(xù)說下去：“你別急啊，故事一波三折，一下子兜底多沒意思啊。你聽好了啊。當(dāng)時有兩個社會青年，呃，準(zhǔn)確點(diǎn)兒講叫混混，一聽不過是教訓(xùn)個小姐，孫強(qiáng)一出手又是五千塊。他倆就蠢蠢欲動了，接下了這單買賣。把那位小姐給捅了。本來他倆好像就是單純地想要揍那女的一頓。結(jié)果咳咳，那小姐剛抽完那個，力大無窮，揍了他們。然后兩人被惹毛了，掏出了兇器，當(dāng)胸就是一刀。人沒事兒，因?yàn)?，哈哈，因?yàn)槟切〗阈乩锩媸躯}水袋，剛好救了她一命?！?/br>
    許多聽得都驚呆了。她想到了那個著名的美女被綁架，用尖下巴戳破假胸，然后逃出生天的梗?？磥砩眢w有兩個額外的添頭，還是非常有助于人生安全的。

    “當(dāng)時鬧大了唄，這兩小子被巡邏的警察逮了個正著。女的送醫(yī)院去搶救了。據(jù)說搶救的醫(yī)生也是哭笑不得。兩人供出了是孫強(qiáng)指使，現(xiàn)在孫強(qiáng)的罪名又多了一條買兇傷人。這還不是故事的結(jié)尾，結(jié)尾是，那女的不是送醫(yī)院搶救了嚒。化驗(yàn)結(jié)果顯示，她還是梅毒患者，現(xiàn)在身體都已經(jīng)有表現(xiàn)了。”

    許多聽了，直接道一聲活該。誰讓這人卑鄙無恥，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戰(zhàn)斗機(jī)。

    陳曦聽了卻是面色暗沉，這么個臟東西，竟然覬覦他家多多。幸虧他們早一步察覺到危機(jī)，事先做了布置，否則后果真不堪設(shè)想。

    江冠南遺憾道：“可惜梅毒現(xiàn)在能治愈，否則才叫真的大快人心呢?！?/br>
    許多翻了個白眼：“別胡說八道，梅毒要是不能治療，醫(yī)務(wù)人員的危險性豈不是又高了一層。行了，感謝江小爺您分享最新訊息，使得我們能夠與時俱進(jìn)。獎勵您松子一罐，就在茶幾上，您老人家自行享用吧。”

    江冠南出去以后，許多想到鹽水袋保命，忍俊不禁。

    陳曦聽了她的話，低頭看了眼，表示，她不用，她的尺寸，他非常滿意。被憤怒的許多踢出了廚房門。陳曦沒辦法，只得去衛(wèi)生間收拾脆魚。

    許多先做了冬筍燴鮮菇，里頭加了口蘑跟金針菇，又做了青菜燒豆腐果。陳曦將脆魚收拾干凈，準(zhǔn)備做湯時，門鈴響了。

    江冠南一直充當(dāng)沙發(fā)土豆，吃著松子看《名偵探柯南》。門鈴響的時候，電視里剛好放到殺人場面。江小爺嚇得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趕緊去開門。

    許婧一見他，就怔了一下，笑道：“江冠南，你來啦?！?/br>
    地獄一秒變天堂，嚇得眼淚汪汪的江小爺看到天使一般的小jiejie，企圖化身小白白，要抱抱，要安慰。他還沒幼獸化撲上去，就被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橫在了前面。

    馮子昂皺著眉頭看前面這個小白臉，細(xì)眉細(xì)眼，長的跟只狐貍一樣。明明是個身高上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卻對著許婧搖頭擺尾地撒嬌。嗯，他看錯了，這不是狐貍，而是只狐貍?cè)?/br>
    江冠南一看馮子昂，立刻警覺起來。這哪兒來的野男人，大晚上的送他家美女小jiejie，是什么意思？

    少年人自覺地盤遭受了嚴(yán)重侵犯，立刻警惕地盯著馮子昂。

    許婧沒看出這兩男的之間的波濤洶涌。男人之間的對決，在她看來就是大眼瞪小眼。她奇怪地看這兩人：“你們站在門口干嘛。那個，馮子昂，我得關(guān)門了。”

    馮子昂神情淡漠且倨傲，冷冷地“嗯”了一聲，將手里的袋子遞給許婧，囑咐道：“嗯，這個，我都洗干凈了，燒紫蟹銀魚火鍋。我不要雪里蕻，他們說放了就蓋住銀魚和紫蟹的味道了?！?/br>
    許婧硬著頭皮接過袋子，無奈地應(yīng)下，往廚房走。

    陳曦剛好端著洗好的魚出來，一見許婧跟馮子昂，就是一愣。馮子昂怎么又跑過來了。他笑著跟人打招呼，問他怎么有空回家了。

    馮子昂看到老友也沒多熱情，就平鋪直敘地解釋，沒空。他在天津打比賽，恰好在一家店里吃到了紫蟹銀魚火鍋，覺得好吃。他就打電話跟許婧說了，問她會不會做。許婧表示沒吃過，不知道。然后他就想讓許婧也嘗嘗，看能不能做的更好吃。

    為了確保食材的新鮮，馮子昂特意空運(yùn)了回來。

    陳曦也是對他這位不拘一格的朋友沒脾氣了。真是燒的，為了這么個理由就折騰回來，明天一早還得趕車去機(jī)場坐飛機(jī)到北。京，再轉(zhuǎn)車去天津。因?yàn)樗挛缢狞c(diǎn)鐘還有一場比賽。

    廚房里，許家姐妹也是面面相覷。許婧無奈，馮子昂沒頭沒尾打了這么個電話過來，她還以為跟往常一樣，想看她這位未來的營養(yǎng)師是否合格呢。結(jié)果她不過說了句“沒吃過”。這人下午四點(diǎn)半就出現(xiàn)在他們科室門口了。

    “我跟著老師忙交班，他就在我們我們樓下衛(wèi)生間的水池邊上刷螃蟹，洗銀魚。我是該感謝他顧及我的顏面，沒有直接在我們這層樓處理好呢，還是該抓狂??！”

    馮子昂一臉正直，覺得陳曦的問題非常奇怪。什么叫他為什么非得找許婧燒火鍋。這不是因?yàn)樗赃^，覺得味道不錯，想讓許婧也嘗嘗嚒。嚒。

    第408章 借宿

    陳曦快被馮子昂的腦回路給折磨瘋了。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這誰家的主顧碰上一道菜吃著不錯，還得千里迢迢兩地奔波就為了讓保姆給他再燒一回？

    馮子昂義正辭嚴(yán)，他這兒就是這規(guī)矩。進(jìn)嘴的東西多重要，哪兒能草率處理。

    江冠南聽了憤憤不平。蹭飯就蹭飯唄，還帶點(diǎn)菜的！這特殊待遇除了許多跟小寧寧外， 只能江小爺他有！

    馮子昂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表示銀魚跟紫蟹他都是自備。

    空手套白狼的江小爺含羞敗退。他下次過來一定拎著他爺爺?shù)暮ⅲ?nbsp;他mama的燕窩過來， 話說海參應(yīng)該挺好吃的。

    有了銀魚紫蟹火鍋，脆魚也不好再跟蘿卜燉湯了。許多以前只吃過脆魚這一種做法，不知道不做湯還能怎么燒。

    許婧看看魚的rou質(zhì)，直接切成魚丁， 跟自家泡的酸白菜一起炒酸菜魚丁了。因?yàn)榕聠问前咨缓每矗?nbsp;她還特意只用白菜葉子， 好歹帶著點(diǎn)顏色。完了切好，她還是不滿意，嫌配色不好看， 又將胡蘿卜切丁，黑木耳切絲，加了紅辣椒， 一塊兒下鍋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