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峰心花怒放，看看，他是多么值得信賴的依靠。小美人兒都知道跟著他。他在其他演員面前還是很注意撐起導(dǎo)演的氣勢的。指了指寧檬，他問許婧：“這個紅紅怎么樣？”

    許婧搖頭：“我不知道，導(dǎo)演，這事兒您自己決定?！?/br>
    馮峰難得智商在線，意識到自己犯蠢了。這種當著面兒得罪人的事情，哪里能由許婧這么個嬌滴滴的小美人來做。他高深莫測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婧婧啊，好好準備你的戲份啊。”

    許婧也點頭，趕緊撤回頭。她一看馮峰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就想笑，生怕當場破功。

    邊上有湊得近的女生見狀大著膽子毛遂自薦：“導(dǎo)演，讓我也試試紅紅的戲唄。我可是我們學(xué)校舞蹈專業(yè)第一名?！?/br>
    馮峰挑了挑眉頭，看了眼這個容顏俏麗，有幾分張庭品格的少女，微微頷首：“行啊，你也試一下?！?/br>
    寧檬立刻目光兇狠地瞪著她。那少女也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誰怕誰啊，還真以為自個兒是天仙，全天下的男人都圍著你轉(zhuǎn)不成。

    如此不加掩飾的刀光劍影，馮峰絲毫不以為忤。這些姑娘扮演的基本都是文化小隊里的成員，為了上場的機會，勾心斗角就是日常生活常態(tài)。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開了口子，其他人也紛紛推銷自己。要是那兩位正兒八經(jīng)的專業(yè)演員，她們還有點兒犯怵。畢竟人家資歷擺在那兒，不是光看過豬跑，正經(jīng)吃過豬rou。

    馮峰完全無所謂，那都試試戲吧。精工出細活，要再跟《看海的星星》一樣挑錯了演員，搞到后面無從收場，那才真是因小失大呢。

    他背著手踱方步，抬頭看看天，意有所指：“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我誰也不攔著，就看你們自己上不上得了天了?！?/br>
    一群十六七八的少女全都昂頭挺胸，個個意氣風(fēng)發(fā)。

    那兩位女演員卸完妝回來，就收到了這個讓她倆目瞪口呆的消息，主演人選待定，一切看各自的發(fā)揮表現(xiàn)。

    馮峰也不再虎著臉，相反的，他臉上的笑容稱得上和煦：“都試試吧，自身特質(zhì)與角色靈魂相契合，才能真正表達出人物的精髓啊?！?/br>
    許婧有點兒擔(dān)憂地拉了拉meimei的手：“多多，這電影照這樣下去，還能拍嚒。”

    許多反捏住她姐的手，安慰道：“別擔(dān)心，導(dǎo)演不會拖我們這組進度的?！?/br>
    他們姐弟“十一”長假一結(jié)束，必須得脫離劇組，馮峰這點兒數(shù)還是有的。

    果然，等拍完大家兩個不同版本的鄉(xiāng)親們迎接知青的大場面后，馮峰就讓許多先集中精力把小秋、冬哥兒還有江陽的戲份寫出來，他先把這部分給拍出來。

    馮峰挺樂觀，他自從靠著紀錄片成功畢業(yè)后，就有了將電影拍攝過程中發(fā)生的事也記錄下來的癖好。這回，他連名字都想好了，叫《電影的故事》。

    演員爭角色就跟他爹搶生意一樣，天經(jīng)地義。他拍的挺開心，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因此拖累了《紅紅》的進度。每一部偉大的電影勢必都要經(jīng)過千錘百煉。

    許多懶得再去糾正馮峰不切實際的電影夢。ok，有夢想的人誰都了不起。啥時候夢醒呢？等他爹不給他錢糟蹋了，他自然就會腳踏實地好好做人了。

    熊孩子都是爹媽給慣出來的。

    許多以前在醫(yī)院工作時，科里有個主任的兒子大學(xué)畢業(yè)三年了還整天家里蹲，不事生產(chǎn)，沒掙過一分錢。自詡自行車騎行的愛好者，當?shù)厮薪M織的自行車騎行活動都參加。

    因為兒子跟許多差不多大，主任偶爾還犯愁地向許多討主意，怎么把兒子引導(dǎo)回來。

    許多微笑，簡單啊，你們停了他的零用錢。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mama六個人給錢，一個月零花錢比她這個累死累活的小醫(yī)生的全部收入還高。擱著她，也歡快地家里蹲啊。勞動說是權(quán)利，可歸根到底，那更是生存的義務(wù)。

    當然，主任一家人要真有這魄力，也不會放任個大小伙子浪上三年了。反正主任家有錢，兒子名下就三套房。加上他們夫妻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妥妥一個房二代。只要他不染上什么不良嗜好，生活由得他浪。

    鑒于拍電影實在是種過于燒錢的藝術(shù)事業(yè)，而親爹一般對兒子沒有男友對景甜事業(yè)支持力度大。馮導(dǎo)正常做人的日子還是值得期待的。

    許多寫了幕紅紅、男知青還有女知青三人的對手戲，給馮峰當確定兩位女主演的試戲劇本；然后就全心全意投入到另外三人的戲份創(chuàng)作中去了。

    她不知道其他專業(yè)編劇寫電影劇本是不是也像她這樣，除了大綱主線是定下來的，其他的全都隨著導(dǎo)演意思不定時更改。沒有一二三的順序，只有導(dǎo)演想要拍哪部分，就得出哪部分的劇本。頭天晚上才能拿到第二天要拍戲份的劇本。

    她心累，她好同情無辜的演員們啊。這樣不會錯亂嚒，這樣人物的情感還怎么順暢下去。

    攝影師大叔安慰了一句許多：“行了，小姑娘，你別糾結(jié)了?，F(xiàn)在拍電影的人越來越多，沒本子就開拍的大有人在。咱們這兒好歹還每天晚上開會商量情節(jié)走向跟人物發(fā)展呢。拍戲沒臺詞，就念一二三四五的也不少見?！?/br>
    許多目瞪口呆，她真沒想到會這樣。她還以為“數(shù)字小姐”是小鮮rou小花旦時代的特有產(chǎn)物。

    第345章 換角

    攝影師大叔嘆了口氣， 這算什么。有的導(dǎo)演跟還珠樓主李壽民一樣，靠著吞云吐霧激發(fā)出靈感，然后整個劇組就等著他的靈感拍攝下面的戲。男女主角的名字，都是他當時吞云吐霧時消耗品的昵稱。

    相形之下，馮峰這個小導(dǎo)演再不靠譜， 也是個正經(jīng)人。就是吧， 他總覺得這拍戲跟過家家一樣。

    為了方便角色選擇， 女演員們被統(tǒng)一安排到了村小學(xué)去住。

    隨著鄉(xiāng)村教育的萎縮， 這所小學(xué)也荒廢了，村里有能耐的人家都搬去了鎮(zhèn)上，搬不走的家里頭也只能送孩子去鎮(zhèn)上上學(xué)。每個孩子按人頭一個月交三十塊錢，一輛農(nóng)用電動三輪車就是他們的校車。

    許多看著那車沒遮沒欄的樣子， 真正皮包鐵， 讓她一陣兒心驚膽戰(zhàn)。

    這座廢棄的村小學(xué)曾經(jīng)還是村辦廠的職工宿舍， 現(xiàn)在廠子倒閉了，宿舍里頭的高低床倒還在。馮峰懶得問村民們租用被褥，直接喊人去鎮(zhèn)上買了臥具統(tǒng)一鋪放好。

    跟村民們打過兩天交道后， 他終于認識到，人家一點兒也不像他想象中的那般淳樸，而是相當會算計。買一套臥具不過七十塊錢， 租他們的，竟然按天算，一天一套要十塊錢。他最恨別人當他冤大頭，侮辱誰的智商呢。

    馮峰跟許多嘀嘀咕咕地抱怨。許多心道， 少爺啊，就您老人家這滿天撒錢的勁頭，不逮著你死命薅毛才怪。

    好在馮峰也有撒手锏。想給他的電影當拍攝地的可不止這一個村，這兩天附近兩三個村子的人都找上門，意思說他們那里更合適。馮峰故意不避著人，壟斷導(dǎo)致服務(wù)質(zhì)量一瀉千里，競爭才能維持市場繁榮昌盛。

    這么一暴露，村民們開始緊張了，各種展示本村是多么適合作為服務(wù)保障基地。就連他們中午的大鍋飯里的食材都原料十足了。頭兩天，明顯是有人偷了食材。

    許多終于放下心來，她就說嚒，能考上他的那個著名的藝術(shù)學(xué)校還成功畢業(yè)的人，正常起來智商還是在線的。

    這堆姑娘聚在一起可有意思了。一早起來做早課，刷牙的時候，一排的水龍頭，一個個小姑娘，腿上墻，一字馬，相互挑釁地看對方，都快斗成烏眼雞了。

    因為紅紅的人設(shè)是個勇敢到傻大膽的女孩，所以所有爭取這個角色的女孩子都一個比一個張揚。另一邊女知青的人設(shè)近乎于白蓮花，所以另一組女生一個比一個清冷。

    這紅與白的對比，看的旁邊人都樂不可支。

    馮峰被煩的頭疼，這才什么情況，已經(jīng)有好幾個小姑娘過來自薦枕席了，嚇得他一秒鐘都不敢一個人待著。

    到后來，他干脆不理睬她們，由得她們自己爭搶。能在圈子里頭混下去的，哪個不是雙商感人。要是這種沒有背景加持，平等競爭的環(huán)境還出不了頭，只能說明這人不適合圈子的環(huán)境。

    于是，今天你往我的飯菜里吐口水啦，明天她暗地里推了她一個踉蹌啦，此類事情層出不窮。不到十個人，充分展示了合縱連橫的戰(zhàn)國風(fēng)云。

    馮峰也巋然不動，一心一意拍攝小秋這組的戲份。許婧對著鏡頭會緊張的問題依然嚴重，原本設(shè)定的一些場景，她完全拍不下去。

    許婧沮喪的不得了。本來時間就緊張，她還這樣拖進度，她根本沒臉見人。

    馮峰倒是一個勁兒的安慰她，趁她找情緒進入角色的時候，再跑到學(xué)校去旁觀那幾位競爭者試戲。他不看的別的，就看眼神。眼神出來了，人物的魂兒也就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了。

    許多看了會兒她姐排練，想了想，跑出去馮峰商量，算了，讓她姐做她最熟悉的事情，這樣有助于減輕緊張程度。

    許婧最熟悉什么，必然是醫(yī)療護理工作。許多就直接給她又寫了赤腳醫(yī)生的戲份。

    那個年代流行三個月速成的赤腳醫(yī)生，培訓(xùn)結(jié)束后就可以回來服務(wù)廣大人民群眾。程安東覺得這怎么也比小秋整天下田勞作強，是個技術(shù)活，想辦法利用家里的關(guān)系給小秋爭取到了名額。

    馮峰一聽許多的新構(gòu)思就咧開了嘴，喜上眉梢。這個好，他就說嚒，程安東哪兒能光看著小秋辛苦，一點兒表示都沒有。這不符合少爺他的個性。

    嗯，小秋既然都是赤腳醫(yī)生了，肯定能照顧啊護理啊受傷的程安東。非常好！他的編劇終于上路子了。有小秋這么善良溫柔的姑娘照應(yīng)，怎樣的病魔都是紙老虎！

    許多微笑：“肯定有機會啊，程安東不是被蛇給咬了嚒?！?/br>
    馮峰毛骨悚然：“我跟你說啊，你別來真的。蛇肯定得是道具?！?/br>
    許多攤手：“我只是編劇，又不是道具師?！?/br>
    馮峰立刻跑去找道具師，就不是毒蛇，弄條普通蛇過來咬他一口，他也吃不消啊。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們共同的電影事業(yè)！

    道具師微笑不語。

    正牌導(dǎo)演在這邊打屁閑磕牙，執(zhí)行導(dǎo)演在那邊忙著拍攝兩隊造反派對峙的戲份。這個電影事業(yè)實在有他沒他都差別不大。

    馮峰悻悻地退了回頭。

    哪知道當天晚上就因為道具蛇出事了。那兩位專業(yè)女演員，一人單獨住一間小宿舍。結(jié)果原定扮演紅紅的演員半夜聽到“嘶嘶”的聲音，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一照，床頭赫然盤踞著一條蛇。她驚恐之下奪門而逃，結(jié)果不知道到底是誰將門栓從外面扣上了，她怎么也推不開。

    情急之下，女演員只好跳窗而出。窗戶外面卻偏偏丟了香蕉皮，她滑倒了。倒霉的女演員不僅崴到了腳脖子，送到鎮(zhèn)上衛(wèi)生院拍片子一看，竟然還脛骨骨裂了。

    江冠南蹲在許家三姐弟面前，眉飛色舞地說昨天夜里發(fā)生的大事件。桌椅不夠，大家都老農(nóng)一樣，蹲在田頭吃飯。

    “嗨，你們猜，到底怎么回事？”江冠南只恨手上沒有驚堂木，可以拍那么一拍，渲染一下氣氛。

    說這話時，他沒忘了梭巡一下各人碗里的伙食質(zhì)量，非常滿意自己這份有紅燒雞腿。再看看許多碗里山青水綠，燙青菜跟皮蛋菠菜；頓時覺得今天天氣真正好。自從江冠南知道許多茹素以后，就對她多了份天然的同情心，不再沒事懟她玩兒了。

    許多翻個白眼：“結(jié)果那蛇是假的，是道具?！?/br>
    江冠南大驚小怪，狐疑地看著許多，壓低了聲音，腦袋靠的老近：“說，老實交代，你怎么知道？喲，你不會改主意打算自編自演了吧。不至于下這個狠手啊。”

    “滾吧你！”許多感激攘開他毛茸茸的狗頭，傲嬌地斜睨了一眼，“我要演的話，還需要爭取嚒。你也不想想，現(xiàn)在哪兒來的那么多蛇。再說抓蛇是個技術(shù)活，一般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有沒有毒，而且也不會抓啊。”

    江冠南無趣地扒拉了一下米飯，不甘心道：“那你再猜猜，那香蕉皮怎么來的？”

    許多一口氣干完了一搪瓷缸的飯菜，才慢條斯理道：“如果我沒猜錯，這香蕉也是那個女演員自己買的。本地不產(chǎn)香蕉，村里沒的賣，她只能托人去鎮(zhèn)上帶?！?/br>
    江冠南嘆了口氣：“還真都被你猜中了。她買香蕉是為了做面膜。前一天下午還因為亂丟香蕉皮的事情，跟其他幾個女的吵了一架?！?/br>
    許多放下搪瓷缸子，擦了擦嘴，微微一笑：“所以她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誰讓她之前非得纏著道具師要那條道具蛇玩?！?/br>
    幾輪篩選下來后，馮峰還是定了這兩位專業(yè)演員出演紅紅跟女知青葉知秋。他氣急之下欽點的寧檬與另一位藝校女生都成了b角，就是萬一前者有情況或者發(fā)揮不好，由她倆頂上。

    這兩位專業(yè)演員大概是想在一群不知天高地虎的小丫頭片子們面前樹立起主角的權(quán)威，架子有點兒大，雙方的關(guān)系就緊張了起來。演葉知秋的女演員不知道是個性如此還是為了跟角色保持一致，比較高冷，還好點兒。但女一號就張揚多了，與一群女孩子們的矛盾最大。

    現(xiàn)在女一號骨裂了，腿打著石膏躺在病床上，劇組自然不可能停下來等她腿傷好。紅紅是整部電影的核心角色，必須得早點兒定下來。就在大家以為寧檬頂上的時候，原定的女二號卻毛遂自薦了。她主動找到馮峰，表示可以試一試紅紅的角色。

    這位趙姓女演員拿趙薇自比，最早瓊瑤想讓趙薇飾演紫薇的，可最后她演了小燕子，反而最適合。

    “導(dǎo)演，其實我是外冷內(nèi)熱的性子，紅紅的火熱絕對不是淺薄的瘋瘋癲癲，她是將自己的生命燃燒成了一簇火焰。”女演員胸有成竹。

    馮峰看看她，再看看寧檬，沖后者微微一笑：“小寧啊，你有意見嗎？”

    寧檬立刻擺手表示不敢，同樣的，她覺得葉知秋這個角色她也可以試試。她覺得自己可以掌握葉知秋的內(nèi)心想法，將這個人物豐富飽滿地展現(xiàn)出來。

    馮峰又轉(zhuǎn)頭看一直在邊上默不作聲的許多：“喲，編劇，你也給個意見吧。這角色調(diào)整，你看著行不？”

    許多微微闔了下眼皮，皮笑rou不笑：“我就管寫劇本的事兒，其余的跟我都沒關(guān)系。我沒有任何意見?！?/br>
    馮峰點點頭，慢條斯理的吃了把青棗，看不出來，這棗子其貌不揚，個頭小小的，居然還挺甜。

    “行吧，那你們將前面幾場戲都熟悉熟悉，明天就是你們的戲份了?！?/br>
    完了，他擦擦手，將剩下的棗子都塞給了許多：“哎，帶過去，讓你姐你弟他們都嘗嘗。這邊條件艱苦，委屈他們了?！?/br>
    許多道了謝，捧著一兜青棗回去找jiejie跟弟弟。她才不問馮峰猜到到底怎么回事沒。按照她跟江冠南的分析，那個原定的女一號被自己朋友聯(lián)合外人給陰了。

    其實過程不難猜。女一號的房間，除了她朋友以外，其他人根本進不了。至于女二號為什么動手，在利益面前，那點兒淺薄的交情根本算不了什么。

    馮峰明顯在加小秋的戲份，如此一來女二號的存在感就相應(yīng)薄弱。加不了葉知秋的戲，那么紅紅作為整部戲最主要的角色就是最好的選擇。

    江冠南捧著青棗吃的不亦樂乎，搖頭嘆氣：“女人啊，毒蛇口中牙，黃蜂尾后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br>
    許多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微笑：“你說，江陽這樣積極向上的革命小將，會不會在械斗中缺胳膊少腿啊。”

    江冠南“嗚嗷”一聲，胳膊抱住腿，扯著嗓子告狀：“小秋姐，許多她欺負我?！?/br>
    許婧為了融入角色，現(xiàn)在周圍人都以“小秋”稱呼她。她正跟飾演小秋父親的場務(wù)對臺詞，聞言頭也不抬，只敷衍了一句：“你先扛著，等我忙完了再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