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選擇性地遺忘了，烏克蘭美女后面幾年都繞著他走的事實。

    許多快要崩潰。原本程安東跟小秋這一對已經(jīng)是電影獨無僅有的糖，現(xiàn)在變成香醋油辣椒，不是那個味兒啊。

    馮峰破罐子破摔：“就是我了。我壓根就沒找演程安東的演員。節(jié)約成本，懂不？我剩下了一個演員的預(yù)算。哎，許多，你也別浪費了。你自己挑挑，看哪個角色你能發(fā)揮。省不下你的片酬，起碼能省一個人的食宿費。”

    許多表示，灰?；页５夭幌肜硭硇木銘v。

    許婧跟許寧在邊上排練時，還算順利。主要是許多怕她姐緊張，寫的戲份都是非常熟悉的生活場景。燒飯啊做菜，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這些許婧幾年前天天經(jīng)歷的生活，做起來順手的很。

    可鏡頭一掃過，許婧就不由自主地緊張，說話都磕巴起來。

    馮峰上前給她說戲，安慰她，讓她別緊張。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許婧更加不知所措了。一場簡單的小秋在廚房準備午飯，程安東過來問怎么用洋火的戲，愣是拍了兩個多小時。到后面，許婧人都恍惚了。

    許多看這樣不行，還是安排隱形攝像機吧。她姐不面對鏡頭，排練話劇的模式，演的還挺自然的。

    馮峰郁卒，為啥許婧小美人一見他就忍不住要笑。難道看到他這般玉樹臨風(fēng)的青年俊杰，不該是面紅耳赤，心如鹿撞嚒。不過美女就是美女，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的笑。

    許多一見馮峰那樂淘淘暈乎乎的表情就忍不住磨牙。你個不要臉的馮峰，假公濟私到這份上，也是夠了。她要限制劇本，程安東到死都沒牽過小秋的手！

    就該這樣，《山楂樹之戀》里，男主牽著女主過小溪，還是兩人拿著樹枝的兩頭。到她這兒，這種場景都可以直接切掉。

    好容易第一場戲過了，馮峰看了回放，覺得還算滿意。

    第二場戲更簡單，是當天晚上，小秋的父親喊程安東一起到家里吃飯，算是給他接風(fēng)洗塵。這個樸實而倔強的老人，把家里所有準備賣了換鹽的雞蛋全讓小秋炒了?？蛇@最高規(guī)格的待客宴上最好的一道菜，卻因為炒雞蛋缺鹽少油，分外難以下咽。

    這場戲隱含了電影想要表達的無奈，你所能付出最好的，依舊距離另一個世界的生活標準相去甚遠。愛情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從未有愛情能夠真正戰(zhàn)勝生活。

    餐桌上，小秋的父親一直在招呼程安東多吃點兒。程安東卻對這還帶著腥氣的炒雞蛋食難下咽。他從小就不愛吃雞蛋，不喜歡那股味兒。小秋的父親卻不由分說地將一整盤雞蛋全倒在了他的碗里。

    程安東無可奈何，想把雞蛋分給這家的兩個孩子。冬哥兒眼巴巴地看著雞蛋，小秋卻抿嘴笑了笑，牽著弟弟往外走，一路上哄勸，明天就給他抓知了蛋炒了吃，那個更香。

    小秋的父親是場務(wù)。跟著馮導(dǎo)拍戲，就得有隨時客串各種角色的思想準備。這人其實年齡不大，剛過三十，但長得老相，非常適合客串各種主角的爹。

    桌上的主角是小秋的父親跟客人程安東，家里的婦孺，按照當?shù)匾?guī)矩，上不得待客的桌子，只能端著碗，挾點上桌菜剩下的邊角料，在灶膛后面吃。

    場務(wù)也算是老龍?zhí)?，入戲極快。他跟馮峰這場戲拍的笑點十足，一個熱情固執(zhí)，一個有苦難言。馮峰端著一碗雞蛋，蝎蝎螫螫地擠到灶膛邊上，企圖將雞蛋推銷出去。

    小秋正就著馬齒莧干扒紅薯飯，聞言抬頭，抿唇一笑。別說馮峰，吃瓜群眾許多都看呆了。老實說，她現(xiàn)在越看她姐越好看。于是馮峰這頭大野狼越發(fā)的其心可誅。

    攝像將鏡頭拉得老長，捕捉到了這一幕特寫。小秋與紅紅的少女美隱含了這片天地的自然美。

    這場戲拍完了，許婧又在炒雞蛋里加了醋跟鹽，重新熱了熱。至于干巴巴的馬齒莧干則加了rou絲炒，放了蒜片跟紅辣椒，香氣四溢。

    馮峰嘆口氣，瞅著許婧道：“你就是那小仙女，吹一口仙氣，那么難吃的東西，現(xiàn)在就成了美味佳肴?！?/br>
    許婧非常老實：“那是因為有調(diào)料有rou。”

    第342章 鄉(xiāng)村劇組

    馮峰被噎到了， 說話這么實誠，跟他那個不省心的弟弟一樣的梗人。不過，看著許婧水靈靈的小臉蛋，馮導(dǎo)就毫無原則地原諒了她。人家這是單純明凈。

    吃完飯，原本要收工各自回去休息了。但是馮峰演上了癮， 非得讓許多臨時再給他跟許婧， 噢， 不， 是程安東跟小秋月下散步的戲。

    許多冷眼以對：“導(dǎo)演，考慮一下時代背景。還月下散步，那是耍流氓搞破鞋?！?/br>
    馮峰不哈許多的顏，對她毫無自動原諒的點， 眉一橫眼一瞪：“聊天， 行了吧！家里來客人， 小秋怎么著也得給人收拾收拾房間?！?/br>
    許多駁斥：“誰家也沒大晚上的，讓小閨女給個大老爺兒們收拾房間的道理。按照小秋家里的習(xí)慣，肯定是程安東來之前， 房間都拾掇出來了?！?/br>
    馮峰翻白眼：“那你怎么不早說，今天下午完全可以把這場戲也給拍了?！?/br>
    許多微笑，再微笑：“這種事情， 一般由小秋收拾，但跟他介紹情況的人，是小秋的娘?！?/br>
    馮峰默默看了眼臨時被拉來演小秋娘的本地村民。反正也沒臺詞，整場戲就端著碗在灶膛后面默默吃飯。呃， 大嬸的美，原諒他，年少輕狂無知淺薄，欣賞不了。

    許多在邊上補刀：“沒啥，讓您跟大嬸多接觸接觸。程安東不是多年以后獨坐時會想，小秋現(xiàn)在怎么樣嚒?？纯创髬鹁椭懒税??！?/br>
    馮峰看看許婧水靈靈的小臉蛋，再看看大嬸的滿臉褶子的模樣。忍無可忍：“行了，你別忽悠我。導(dǎo)演我也是有親媽的。這得看基因吧，我家兩個太后走出去人都得說是我姐。”

    許多冷笑：“重點靠保養(yǎng)。什么樣的美人，都禁不起歲月與生活的糟蹋。女人的生活狀態(tài)，都清楚地寫在她的臉上。”

    馮峰氣了個倒仰，指著許多的手指頭都在顫抖，他氣急敗壞：“許多，我警告你，你得尊重導(dǎo)演。我不管，趕緊的，寫戲，今晚我得拍程安東跟小秋的單獨相處。”

    許多也不好真跟他硬頂。導(dǎo)演畢竟是金主，她姐跟她弟的片酬還在他手上捏著呢，她的劇本還沒成形呢，得尊重主顧的意見。

    她趴在桌子上，拿著筆記本開始寫夜戲。此地晝夜溫差大，到了深秋得籠火盆。程安東不會弄，糟蹋了一盒洋火又嗆了個半死，還是小秋過去幫忙。

    這段戲完全不用演，全靠馮導(dǎo)本色發(fā)揮。他除了小時候玩擦炮禍害他爹以外，真沒自己擦過火柴。住酒店時，那種特質(zhì)的火柴他挺愛收集的，純粹為了裝逼。

    許多看他嗆得死去活來，頓時自豪于自己的角色。哼哼，我充分尊重導(dǎo)演，尊重電影藝術(shù)，我不折騰死你才怪。

    她現(xiàn)在看開了，反正馮峰身為導(dǎo)演非得插一腳誰也攔不住。他這樣的，從顏值角度上講，總比楊子硬是演《天仙配》要順眼的多吧。

    許多干脆順著馮峰的個性改了程安東的人設(shè)，從沉穩(wěn)成熟溫潤如玉變成善良、逗逼、看似各種不靠譜實際上也是各種不靠譜的天真青年。那些一眼看上去就各種穩(wěn)重誠懇的特性，她改給了這部戲的男主，一手導(dǎo)演了紅紅悲劇的男知青。

    這也算是一種外表與內(nèi)在的對比吧。

    小秋帶著冬哥兒過來幫程安東生火。

    許寧今年已經(jīng)竄個子，怎么著也不能縮著腦袋弓著腰演十一二歲的靈秀小少年。那個年代孩子發(fā)育晚，不能拿現(xiàn)在的標準對比。許多干脆將冬哥兒改寫成一個有點兒傻愣愣的男孩子，小時候發(fā)燒影響了腦子，所以智商有點兒捉急。

    這也是條暗線。在重男輕女的農(nóng)村家庭，善良美好的小秋終將會被父母為了唯一的兒子所犧牲。

    程安東帶了很多書。他母親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培養(yǎng)出了程安東愛讀書的生活習(xí)慣。小秋好奇地看了一眼，程安東立刻熱情洋溢地跟她介紹自己的書，還主動提出要借《母親》給小秋看。

    小秋擺擺手，謝絕了。

    其實這處原先是有臺詞的，但因為晚上光線問題，這邊又不好裝隱形攝影機。對著鏡頭，許婧說不出來話。最后干脆就變成了沉默微笑。她到現(xiàn)在唯一的一句臺詞還是背著鏡頭燒火時跟程安東交代生火的注意事項。

    逗小秋說話算是程安東初到此地第一件引起他興趣的事。他把下鄉(xiāng)插隊視作采風(fēng)，并沒有扎根農(nóng)村的想法；最后被家人催促著離開時卻戀戀不舍。反而是電影的男主角，一開始揣著顆火熱的心，后面想法設(shè)法迫不及待地逃離。

    許多現(xiàn)在開始喜愛她的這個故事了。她選擇了新的敘述角度，完全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去描述他們的故事，冷靜到冷酷，通篇采取白描手法，不刻意渲染任何東西。不管馮峰最終把它拍成什么樣，起碼劇本怎么寫，她有掌控權(quán)。

    整組人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半鐘才收工各自回住處歇下。許家姐弟的住處跟馮峰連在一起，中間院子用石塊壘起來隔開。聽說分別是兩兄弟的家。

    馮峰跟攝影師他們住的那一家夫妻倆都出門打工了，有個三歲的孩子留給老人照顧。許家三姐弟住的這邊是大兒子家，家里是女主人帶著個五歲的小姑娘。

    許婧出于寒暄，隨口問了句：“大嫂，你怎么不出去打工啊。囡囡剛好有爺爺奶奶照顧。”

    這句話引起了大嫂的怒氣，她朝窗戶外頭呸了一口，恨聲道：“罵我是不下蛋的雞。我家小妮兒又聰明又懂事，沒那個帶把兒的差了什么。我才不把我姑娘給兩個老不死的糟蹋呢。我姑娘自己走路還不穩(wěn)當，居然讓她去塘邊上給那個龜孫子洗尿布。”

    許家三姐弟都尷尬了。交淺言深，他們一點兒也不想聽這種家庭陰私。

    許多輕咳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問大嫂廁所怎么走。

    這里的廁所還是用尿桶跟馬桶。大嫂做事麻利，收拾的干干凈凈。

    三姐弟分占了主臥室跟次臥室，大嫂則帶著閨女去鄰居家跟同是留守家庭的朋友合住。每天早上過來再過來給他們做飯。

    被褥雖然半新，但明顯剛拆洗干凈又曬過。睡在上面，相當綿軟舒服。許多跟陳曦打電話，說了沒兩句，陳曦就只聽到她沉穩(wěn)的呼吸聲了。

    可憐的多多，今天肯定被折騰的夠嗆。

    陳曦也不掛電話，就這么一路聽著她的呼吸聲回家。

    司機這回更驚訝，喲，小老板今兒怎么不心疼那個小姑娘了。居然一直都沒掛電話。雖然他沒說話，那也肯定是在聽對方說話啊。

    許多一覺睡到天光大亮，連黎明破曉雄雞叫都沒能影響她的好睡眠。還是大嫂過來燒好早飯，敲門招呼她們可以上桌吃了。她才在她姐的幫助下完成了穿衣服的工作。嗯嗯嗯，她死不要臉又矯情了，抱著她姐不讓她起床。

    許婧哭笑不得，好好哄了半天，許多才磨磨唧唧的翻身下床。她打著呵欠站在房間里伸懶腰。大嫂將兌好的洗臉水端過來，喊她洗漱。

    這回許多總算知道“丑”字怎么寫了。她終于羞恥了，期期艾艾表示不用這么麻煩的，她自己來就行。

    大嫂卻表示沒事兒。給她做這些事，她心里頭痛快。她拉著女兒指著許多道：“妮兒，好好像這個jiejie學(xué)習(xí)。將來你也寫書，寫電影，讓他們好好看看，誰說女子不如男。”

    許多羞恥更甚。她她她，何德何能，給小姑娘當榜樣。萬一把人家好孩子帶歪了怎么辦。

    大嫂準備的早飯相當豐盛，白粥里頭摻了玉米碴子，又香又軟。配菜除了當?shù)氐漠a(chǎn)的高桿白菜心腌制的香菜外，還有香辣小魚干跟蘿卜干炒雞蛋。

    許家三姐弟喊大嫂母女一塊兒上桌吃，大嫂卻表示鄰居家飯已經(jīng)燒好了，等她倆過去才好開飯。

    那個小姑娘笑瞇瞇的，眼睛在桌上的魚干上一滑而過。沒等許婧挾了魚干送到她嘴里，大嫂喊了聲“妮兒”，她就抿嘴一笑，跑了。

    許婧突然感慨：“其實馮導(dǎo)找大嫂母女演昨晚的戲更合適。”

    許多差點兒沒被嗆到。姐，你來真的啊。別開玩笑了，要真是對著大嫂的臉，導(dǎo)演會發(fā)瘋的。

    姐弟三人吃罷早飯，站在院子里喊了一聲導(dǎo)演。

    馮峰從對面溜溜達達地過來，看到他們桌子上沒吃飯用紗罩罩住的早餐，忍不住齜牙：“這差別待遇的。我們那邊的老太摳唆的厲害，就給他孫子煮了個雞蛋。不行，明天起，我要把伙食包在這邊。真當我蠢啊，老子花錢還點不到菜。”

    許多連忙制止，導(dǎo)演您別鬧了啊。咱們外來人口，不要輕易涉足本地家庭糾紛。大嫂明顯跟公婆關(guān)系緊張，再多出這么一樁事當導(dǎo)火索，保不齊得鬧炸了。

    馮峰還是不高興，他雖然愛滿天撒錢，但平生最恨別人不加掩飾的忽悠他。加了掩飾他沒發(fā)現(xiàn)的那就當不存在吧。

    許寧在邊上聽了半天，冒出一句：“發(fā)火吧，你大發(fā)雷霆一次，說不定就能鎮(zhèn)住他們了。想掙錢的人家多了去，不行換一戶人家住就是了?！?/br>
    馮峰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許寧，然后看看許婧跟許多，嘀咕了一句，三姐弟都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馮峰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去，招呼攝影師等人收拾行李，掏出六十塊錢往桌上一拍：“行了，咱們好聚好散。昨兒晚上的住宿費，如數(shù)奉上?！?/br>
    房東老兩口嚇了一跳，連忙拉著馮峰不撒手：“這干嘛呢，導(dǎo)演，這不是住的好好的嚒?！?/br>
    馮峰冷笑：“我可不虐待我自己?！?/br>
    一早就有人等在馮峰等人的暫住地想要混個臉熟，找點兒活計干。聽到馮峰跟房東吵架，立刻就有孩子飛奔過去給老支書報信。

    老支書拄著拐杖過來調(diào)停，馮峰控訴了被褥不知道多久沒曬過，濕噠噠的一股怪味道。早飯吃的那叫什么，他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逮著只羊死命薅毛啊，他可真沒想到這個村的人是這樣的。

    旁邊人都等著馮峰從這家撤出來呢。狼多rou少，大家也指望著靠劇組掙上一筆錢，反正也沒什么支出成本。

    馮峰最初選擇這兄弟倆的家，就是考慮到不放心三姐弟晚上萬一有事，離得遠照應(yīng)不上。

    老支書調(diào)停了半天，最終結(jié)果是不搬。但房東老兩口必須給他們換上新被褥，然后早飯在隔壁老大家包伙，伙食費是每天二十塊。因為他們幾個大老爺兒們吃的多，所以原本在這家定下來的標準是包早餐住宿費一天六十塊錢。相應(yīng)的，現(xiàn)在老兩口每天能到手的住宿費只剩下四十塊了。

    許婧被那“四十、二十、六十”繞的頭暈。大嫂卻拉著三姐弟回屋，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們都是好人。你們晚上想吃啥啊。別吃大鍋飯了，回來吃，大嫂給你們做。”

    三姐弟連忙推辭，他們可不想被真當成跟大嫂一國的。不過是短期住宿，真沒必要牽扯到人家的家庭矛盾中去。

    馮峰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許多，你給我出來，別磨嘰了。今天兩組匯合，拍大場面。你也上去湊個人頭吧?！?/br>
    許婧先從屋里探出頭張望。

    馮峰立刻笑成了一朵風(fēng)中搖曳的波斯菊，沖著許婧，聲音低了三個度不止：“許婧啊，今天你就跟在人堆就行。不緊張，你看不到鏡頭的。”

    許多翻白眼，這看臉的世界，是多么的殘忍而直白。

    一個攝制組的人，浩浩蕩蕩地朝村口出發(fā)了。村民們也跟著，身上都穿著下地干活時才穿的，按照導(dǎo)演要求，必須是家里最破爛的衣服。一開始大家還有些別扭，覺得丟了自己村的人。負責(zé)挑選群演的副導(dǎo)演不耐煩了，直接丟下一句，他們不愿意演，隔壁村也有人。這一下，村民們才不得不照著要求辦事。

    許多身上穿著的也是大嫂翻出來的舊衣服，上身有點兒大。但這種不合身恰好符合時代特點。她的頭發(fā)編成了兩個麻花辮，看上去特別呆。

    馮峰一見她的新造型就樂壞了。這種直愣愣的傻乎乎的氣質(zhì)，真有時代特征啊。他又開始攛掇許多演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女知青的角色。被許多斷然拒絕了，她現(xiàn)在光趕劇本就趕的生無可戀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