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徐良玉狠狠點(diǎn)頭,又來抱阿娘,阿娘早忍不住擦著眼淚,也是叫她放心家里,他們個個都讓她放心家里,但是看著她的目光都是擔(dān)憂的,她知道為什么,對她們歡快地?cái)[手。 李德如此一來,做什么和沒做什么結(jié)果是一樣的。 青蘿過來推了她一下,趕緊上車。 車簾掀著,她回頭,再次擺手讓耶娘阿姐回去,正是依依不舍,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來,突然扯了她的手腕,一下給她拽了進(jìn)去,徐良玉摔坐了里面,馬車立即動了起來。 她才一回眸,頓時怔住。 李德車上還有其他人,兩個官員模樣的坐在一邊,檀越在邊上看著她目光詫異。 她忙端正坐下,李德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子去了,其中一個官員拿了一張地圖:“殿下,從洛州出發(fā)走陳州,能與良娣一路?!?/br> 李德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你去哪里,怎么走?” 這是在問她原來計(jì)劃,她正色答道:“走淮南道,河南道,江南道,先去探糧倉?!?/br> 他嗯了一聲,點(diǎn)頭又看向那兩個人:“聽見了?” 那兩個人連忙應(yīng)聲,李德又是回眸看向少年:“檀越,有你兄長的名望,收糧的時候由你出面更妥當(dāng),一路走淮南道,到杭州一帶分道,護(hù)好你阿嫂,不得讓她出面?!?/br> 檀越微微欠身:“是。” 徐良玉錯愕地看著他們,回身拉了拉李德的袖子,他不回頭,依舊交待著三人事情,只一把抓住她的手,在掌心緊緊握住了。 都交待完了,又在地圖上做了糧倉標(biāo)記,李德不問她令牌的事,卻將她前路都擺明了。 這和武后交待她的不一樣。 但是比起武后,其實(shí)李德更為可靠。 尤其看著檀越,實(shí)在說不清什么滋味,李德轉(zhuǎn)頭過去的時候,少年也看著她。 他雙拳都在身側(cè),緊緊握著,盯著她們交握在一起的目光也是復(fù)雜。 四目相對,她只覺尷尬。 忙是先別開了臉,李德也才回頭,介紹了一番,一個趙武一個趙行,都是沒有品階的糧吏,很快馬車到了驛站,車簾一掀,兩個都先下了車去,檀越也下了車。 李德才要走,徐良玉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殿下,為什么還要幫我?” 他不說話,一拂袖,掙脫她手,先行下了車。 驛站還要耽擱片刻,徐良玉也緊隨其后,青蘿就跟著她身邊:“我們東西都收拾妥當(dāng)了,還用收拾嗎?” 她嗯了聲,心情有點(diǎn)低落:“不用,等著就好了?!?/br> 青蘿見她臉色,忙是拽了她胳膊在旁低語:“沒事,昨天我與家主說了,都知道小娘子是在殿下身邊做做樣子,能少得擔(dān)心些?!?/br> 徐良玉抬眸瞥了她一眼:“你不懂,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真假之分了,更何況……”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更何況現(xiàn)在她和李德已經(jīng)變成了奇怪的關(guān)系了,進(jìn)了驛站他和榮生就沒了蹤影,估計(jì)是和兩個當(dāng)?shù)毓賳T一起去了站前,她屬于家眷,自然去了后院。 青蘿倒是很想安慰她,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說才是好了。 才一進(jìn)后院,她又頓了足。 檀越就站在石階下面,抬頭看見她走過來,也迎上前來。 徐良玉訕訕地笑:“你怎么到后院來了?有事找我?” 少年站了她的面前,低眸:“你和殿下,怎么回事?” 她瞪他:“什么怎么回事?” 他幾乎咬著牙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隨殿下進(jìn)長安城,是有命在身,現(xiàn)在怎么回事,你是真做了他良娣了?” 太過直白的話他說不出口,可李德與她那般親密模樣,分明就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 假戲真做,她如今已經(jīng)從他阿嫂變成了良娣。 說不清是氣憤,還是什么,他狠狠瞪著她,很有一種想掐死她的沖動。 徐良玉只是有點(diǎn)尷尬:“真的假的又怎么樣,你別管我的事?!?/br> 少年更是氣憤:“阿兄去了還不到一年!你怎么能這樣,我真是看錯你了~” 說著抬腳便走,才要擦肩,徐良玉下意識把他胳膊抓住了。 要說二人年紀(jì)相仿,平時在一起說話時候,也沒什么顧忌,自從檀笙去后,似乎真的成了一家人一樣的,所以抬頭看見檀越這樣神色,很想解釋一下。 可他盯著她,她卻是解釋不出來了。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她甚至是真的生出了些許愧疚來:“我也不知道怎么變成這樣的,可能,可能是我一個人有點(diǎn)捱不過去的感覺,所以,所以是……” 不等她說完,檀越已經(jīng)甩開她的手了。 他伸手指著她的臉,狠狠指了指,張口想說什么,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快步走開了去。 可能是馬上要走了,院子里并沒有侍衛(wèi)在,徐良玉在背后看著他背影,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涌上了心頭,揚(yáng)起臉看了眼天邊的云,又是回頭看他,青蘿在旁聽得清清楚楚,見他走了,恨恨跺了跺腳:“還敢提檀郎,要不是他們一家子,小娘子用得著跟他們卑躬屈膝的!” 檀越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徐良玉終于別開了眼。 青蘿在她身后撞了她一下:“別聽他的,我看殿下倒是對小娘子挺上心的了,富貴權(quán)貴,本來人就是天上的個人,咱們小胳膊不去擰大腿,小娘子就算假裝也對殿下上點(diǎn)心。” 徐良玉走上了石階:“別胡說,我聽他的干什么,檀郎要是活著,我恨死他,他這是死了不與他計(jì)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