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李德伸手來拍,眸色漆黑:“放開你,然后讓你再跑掉?” 她語塞,不自在地別過臉去。 隨即,他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又轉回來,他的唇又是壓到,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狠力吮咬著她的下唇,好半晌才是放開她。 徐良玉氣息不勻,臉上升起兩片緋紅。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睡過就想走,你好大的膽子。” 第72章 七十二 第七十二章 他勾唇,淡淡道:“本王的滋味如何, 睡過就想走, 你好大的膽子?!?/br> 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她的確是想來個臨別一夜的, 她的確是好大的膽子, 當時怎么就一時沖動, 這簡直是色膽包天了, 她一身的火焰, 頓時消散個干干凈凈, 此時看著他只剩懊惱了。 手腳被捆得發(fā)麻,徐良玉少不得來服軟, 語氣柔了下來:“先放開我,好歹讓我解釋一下?!?/br> 李德靠坐在了椅階上面,曲起一條腿來姿態(tài)慵懶:“解釋什么,解釋你在母后那求的糧吏, 還是解釋你獨自南下的目的?嗯?” 他入懷, 這就拿出了一封書信來。 正是檀越第二次給她的, 寫給陳知府的那封,當時放了青蘿那里, 怎么在他這! 她更是急:“殿下!” 李德將書信托在手里,卻是看著她扭動著的模樣冷笑:“現在知道著急了?” 說著竟是毫不猶豫地拿在了手里,當著她的面,再次將書信撕碎,他在她悲憤的目光當中回手到窗口處一放手, 所有的努力又再一次隨風飄走了。 徐良玉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所有的意氣風發(fā)都變成了氣餒,她怔怔看著李德,忽然心灰意冷:“殿下何必做得這么絕,從前與殿下去長安城,也不過是各取所需,將來殿下還會有美好姻緣,我也只為有個依靠,守著一方家業(yè)而已?!?/br> 他仿若未聞,靠坐在窗邊,倚窗看著外面藍天白云。 懶懶云卷,他不知張望著什么,神色疲憊,只余側臉能見,徐良玉扭著自己,靠在椅階上面,越想越是委屈,揚著臉就那么地看著他,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那封書信本來是要傳送出來的,他后發(fā)制人,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捋了她來。 窗外逐漸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馬車緩緩停下,不知到了哪里,她眼圈漸是紅了起來,泄憤地蹬著腿。 李德終于回眸,對上她的眼了,也是皺眉:“你還委屈了?” 她當然委屈,她當然委屈了! 別開臉,也不看他了,徐良玉曲起雙腿,整個人都縮成了最小一只。 他順勢坐了過來,與她并肩坐了軟褥上面。 她綁在背后的手已經發(fā)麻了,李德扳過她肩膀,親自給她解了開來。他長腿一動,又傾身低頭,將她腿上的繩索也打了開來,也是真的綁了一路了,徐良玉使勁揉著手腕,低頭:“張良娣呢?” 李德淡淡道:“她歡歡喜喜帶了許多東西,給了些銀錢,打發(fā)人送她去別處了。” 她真是歡歡喜喜裝了許多東西,但可能未曾料到,也是她最后一次見他,親自打發(fā)人送了她去別院,隨之而去的,是對她的所有憎恨,自滿月走后,他第一次生了這樣的想法,想要送走一個人,想要留住一個人。 過往全都抹掉,重新開始。 一聽他說張良娣被是送別處了,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那我呢,榮生為什么管我叫張良娣?” 李德耐著性子回眸:“暫時你以她的名義隨軍……”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她也知道了,他這是瞞著武后,直接將她打包來了,還沒想好對策,只能先讓她以張良娣的身份留在身邊,說不清什么感覺,她揉了手腕又低頭來揉腳踝:“青蘿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才揉了兩下,傳來了榮生的動靜:“殿下,到了洛州了,先到驛站還是?” 整個大唐有兩百多水驛,一千多個陸驛,平時他到洛州都是直接去的檀家,此時才進洛陽城,他目光掠過徐良玉微怔的臉,淡淡道:“去驛站?!?/br> 馬車又動,徐良玉已經撲到了窗口了:“到了洛州了?這么快?” 外面街道果然是洛州城了,她探出身子看了眼,心中歡喜,轉回頭時見他臉色還不好,頓時又想起了青蘿來:“青蘿呢,你還沒告訴我,這書信你在她那得來的?” 李德微挑著眉,嗤笑一聲:“她倒是忠心,你也倒是記掛她。” 說罷站起身來,挑了車簾就要下車。 徐良玉哪能讓他就這么走了,回身就撲了過來,男人才一起身,被她撲個正著,正好馬車一動,顛簸了下,兩個人都差點摔倒,他本能地攬住她腰身,回手扶了車壁才是又穩(wěn)穩(wěn)坐回去。 馬車也是才轉過巷口,徐良玉兩手抓住他胳膊,摔得花容失色:“謝、謝謝?!?/br> 謝過了,又想起青蘿來:“青蘿呢?嗯?” 他不說話,拂袖。 她想起昏迷之前青蘿的那聲尖叫,想著他說她倒是忠心,更是心驚:“我問你呢,青蘿呢!” 她又驚又慌,緊緊盯著他雙眼,可惜他神色淡漠,越發(fā)地推拒:“一個丫鬟,你也能記掛,可見你讓人寒心時,當真令人寒心?!?/br> 說著一把推開她去,掀開車簾很快跳下了馬車。 出了巷口便是驛站,她聽見一邊有榮生說話的動靜,不知到了哪里,她心里惦記著青蘿,更是到了窗口處回頭張望,片刻,馬車停了下來,她再等不及,也忙是鉆了出去。 車隊排成一排,才一下車,一個穿著鵝黃水裙的小丫鬟沒頭沒腦地沖了過來:“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