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大家猜陸予騫要干什么? 第44章 虛驚 言語被他那副研究古董似得眼神,盯的頭皮發(fā)麻。她悄悄把雙臂藏進(jìn)了薄毯內(nèi),然后又往上扯了扯,把自己包裹的只露著一顆腦袋。 他虛空指了指她的脖頸和鎖骨部位,毫不吝嗇的贊美她,“很漂亮,就是瘦了些,你該多吃飯?!?/br> 言語一臉傻懵,完全摸不著頭緒,跟不上他的節(jié)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沒失憶的話,兩人先前不是已經(jīng)鬧崩了嗎?他現(xiàn)在又來鬧哪出?難道他想一鼓作氣,掀開薄毯拆穿她?越想越心驚膽戰(zhàn),她真的是一絲/不掛的裸啊,若是被他全乎乎的看了去,那還了得! 她慢慢的蜷縮起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床里側(cè)挪,“王爺,您,您找我有事嗎?” 她嚇的臉都白了,陸予騫心里覺得很解氣。他傷心傷肺,她卻在這里蒙頭大睡,他就沒見過比她還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人。 她往里挪了挪身子正好空出一塊地方,他一撩袍子,大咧咧的往床上一坐,很是純真爛漫的說:“這是我的家,難道非得是找你有事才能來此?” 天吶,言語哭笑不得,讓她說他什么好呢?是他家不錯,問題是現(xiàn)在她住在這里呀!人家睡覺時,他悄無聲息的站在床頭,這叫什么事??! 兩兩相望,他神情悠閑,目光懶散的看著她,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她尷尬的扯著嘴角笑笑,盡量語氣溫和地說:“王爺,我膽小,您下次來時能出個聲嗎?這么一睜開眼,便冷不丁看到有人站床頭,若是我膽子再小些,沒準(zhǔn)就被嚇?biāo)懒??!?/br> “我有那么嚇人么?”他的臉上掛著委屈的表情,“我叫你名字了,可你睡的跟死豬一樣,完全沒有反應(yīng)啊?!?/br> 言語皺著眉頭想了想,不記得有人喊過她的名字,也許睡得太沉了吧!她有些抱歉地說:“哦,這樣啊!可能是我這些天太累了,睡的有些沉,不好意思?。 ?/br> “沒事,我這人好說話?!闭f著他伸手去扯包裹在她身上的薄毯,“大夏天,你裹的這么嚴(yán)實不熱么?” 他這動作一出,言語都快被他嚇出心臟病來了。她一面往回縮腳,一面伸出一只手去掰他正在扯薄毯的罪惡之手,嘴里忙不迭地說著,“不,不,出汗對身體好,我剛睡醒不宜馬上掀開毯子?!?/br> 他一臉不明所以,不過手下動作倒是停止了,而后瞪著充滿疑惑的美眸看看她,又看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不大高興似得質(zhì)問她,“你摸我手做什么?” “???”言語驚愕困惑。此刻的她,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她把手從他手上撤離,定了定神,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她決定反抗,她不能再這樣任他耍逗了。 他斂了神色,目不轉(zhuǎn)睛的回視她,表情淡然平靜,完全一副做好準(zhǔn)備,要跟她來場瞪眼比賽的架勢。 面對這種耍得了無賴,裝得了呆傻,扮得了乖巧,且滿腦子兵法謀略的混蛋,言語滿滿的無力感。 自認(rèn)不是他的對手,她嘆了一口氣,敗下陣來,苦著臉問:“王爺,您到底想做什么,直說不行么?” 他抽回緊攥薄毯的罪惡之手,眸色靜深地望了她片刻,忽地勾唇笑了,笑的眉清目朗。 這一笑,笑的言語膽顫。 而后聽到他不急不緩地說:“不做什么啊,難道做一件事,非得抱著很強(qiáng)的目的性?照這么說的話,我救你幾次,現(xiàn)在又冒著窩藏殺人犯的大罪收留你,那我不從你身上得到點好處,豈不虧大發(fā)了?” 她確實欠他很多,這是她萬分愧疚的地方,只要不跟他談情說愛,其他一切好說。她立馬誠心誠意的表達(dá)謝意,“只要王爺您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當(dāng)竭盡所能,萬死不辭?!?/br> 說的倒挺真誠,可是她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卻那么無情的拒絕了他。他眼神帶著一絲研判的味道,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嗤笑道:“只說不做,還不如不說?!?/br> 她很是尷尬,厚著臉皮繼續(xù)說廢話,“以后我定當(dāng)跟在王爺身邊,隨時聽候您的差遣?!?/br> 他也不跟她客氣,“那行,就再給你個報恩的機(jī)會,往后你就跟在我身邊罷。我也不強(qiáng)留你許久,省的你覺得我有龍陽之好,打你主意。等你那件案子風(fēng)頭過了,是走是留隨你愿意,你看怎么樣?” 陸予騫這番話完全出乎言語的意料,她沒想到他放下感情的速度如此驚人。 原來他來說她的拒絕并不算什么,他不難過不失望,有可能存在的那點小氣惱,也沒能熬到天黑便消失無影了。 因為先前那場似是而非的對話,她曾設(shè)想過很多種兩人往后的相處狀態(tài),唯獨沒想過那番對話能像一場噩夢一樣,一覺醒來夢過無痕,他們之間一切如舊。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果然是她自以為是的想太多了。 也是啊,又不是寫小說,非得搞得虐愛情深做什么!她強(qiáng)擠笑容,婉然一笑,“謝謝王爺收留我?!?/br> 他揚唇輕笑,俊美的眉眼十分奪目,半是嘲諷,半是認(rèn)真地說:“以后這種客氣的廢話少說,多做些實事?!?/br> “是”她誠懇應(yīng)聲。 他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拐杖,雙手交疊握在上面,十指反復(fù)收攏松開幾次后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她,“起床吧,該吃晚飯了,待會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色香味俱全?!?/br> “嗯”她點頭答應(yīng),人卻窩在被窩里一動不動。 陸予騫掃了一眼她扔在床尾的衣裳,心里覺得可笑又可氣。閑閑地開口,“磨蹭什么,快起??!”說著,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對,我現(xiàn)在是有斷袖之癖的嫌疑人,我得回避。行,我走了?!?/br> 她知道他是故意諷刺她,她無語又難過。 …… 剛穿好衣裳,敲門聲響起,雪松推門而入,“言公子,您睡的還好嗎?” “嗯,還好?!毖哉Z笑笑。她本想問問陸予騫是什么時候來的,轉(zhuǎn)念一想作罷。 這時雪杉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她看到言語身上穿著的月白竹葉紋行衣,豎著大拇指稱贊道:“真是人長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br> 雪松聽到這話嗔怪地看了雪杉一眼,“言公子好看,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大喇喇的說出來也不嫌害臊,惹言公子笑話。” “笑話什么,雪杉說我好看,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言語體貼地笑說。雪松和雪杉,一個穩(wěn)重有分寸,一個活潑好說話,兩人相輔相成,天生的好搭檔。 “你看,你看,就你事多,咱們公子才不笑話我呢。我不說出來,公子又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呢。公子,你說我說的對嗎?” 她以先處理好人際關(guān)系為前提,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夸贊道:“還是你幫我選的這些衣裳好看,謝謝?!?/br> 雪杉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個奴婢可不敢承受,衣裳是王爺親自挑選的。” 說到衣裳,這里面還有一件令雪杉納悶的事。 先前王爺身邊的任大叔說,將有位姑娘住進(jìn)故園。故園的布置也是姑娘來之前,王爺親自指揮仆奴重新置換的。 姑娘的衣裳料子,是王爺一匹一匹精心挑選的。當(dāng)時給姑娘裁衣裳時,也照那個尺寸裁了兩套男裝。結(jié)果今兒響午一過,任大叔又說把所有姑娘衣裳都收了,命她臨時去成衣鋪照著先前裁制的男裝尺寸又買了幾套回來。 言公子現(xiàn)在身上穿的這身衣裳,是當(dāng)時給姑娘做衣裳時,順便做的那套男裝。衣料是王爺親自挑選的,尺寸是王爺給的,沒想到衣裳穿言公子身上還合身,如果他再胖一些,真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最可惜的是那位姑娘沒來,如果來了看到王爺給她挑選的衣裳,肯定也像言公子這樣喜歡。 王爺是軍營里長大的,雖然不至于像那些莽撞的武夫一樣粗糙,但他對瑣碎生活雜事一向沒多少耐性。這回看到他那么用心的挑選衣料款式,她們都以為府里要迎來一位側(cè)妃呢,結(jié)果白期待一場。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雪杉好奇心旺盛,可惜無從打聽。 言語一聽身上的衣裳是陸予騫親自挑選的,心中百般滋味難以描述。 ...... 統(tǒng)統(tǒng)歸置好后,三人往廬雪亭走去,雪松說陸予騫已備好酒菜在那里等著她。 雪松在前面引路,言語和雪杉隨后跟著。天色已是黃昏,落日西墜,晚霞將天空燒成了橘紅色,天邊一縷縷余輝不再那么刺眼。走在花磚鋪就的幽靜小路上,滿目的蒼翠綠意令人身心舒爽。 “前面就是廬雪亭。”雪松隨手一指不遠(yuǎn)處坐落于湖上的建筑物。 言語順著雪松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夕陽的余暉照在湖面上,水波流蕩間泛出粼粼波光。 湖邊岸上栽種著垂柳,柳樹粗壯高大,微風(fēng)吹來柳枝翩翩起舞。她腦子忽然閃過驛站外,柳樹下他編草帽硬扣到她腦袋上的畫面,往事再回首,曾經(jīng)甜蜜如今卻成愁。 雅致古樸的建筑物四面環(huán)水,一條曲折堅固的水廊將廬雪亭與岸邊相連接。連綿一片的碧色荷葉將水廊和廬雪亭點綴其中,清風(fēng)徐來,水廊上懸掛的風(fēng)燈隨風(fēng)搖曳,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是一副意境清幽的水墨畫。 言語沒想到,陸予騫居然還有如此詩情畫意的一面。 到達(dá)湖邊,雪松雪杉止步,言語一人邁上水廊。廬雪亭實際是一座造型精巧的木房子,四面開著闊達(dá)的月洞窗,房子外圍的平臺上豎著由老竹扎成的欄桿。 甫一踏上平臺,陸予騫從房內(nèi)走出來,“喜歡這里嗎?” “喜歡”她環(huán)顧四周,幽幽湖水碧葉躺,水榭涼生暑氣消。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現(xiàn)在經(jīng)常看到漢服推廣,咱們也去做套穿穿?” 我:“很貴,買不起?!?/br> 某人:“誰讓你穿貴族華衣,你也就配穿個草民布衣?!?/br> 話說著把手機(jī)遞到我眼前,我看了一眼,確實非常的草民,陸予騫家丫鬟都不穿。 “太難看,我不要?!蔽颐χ葱≌f,懶得搭理他。 某人繼續(xù)欣賞漢服,過一會兒,又說:“這套衣服不錯,你看看?!?/br> 我看了一眼,曲裾裙。我說:“相比較而言,我還是喜歡明朝的襖裙之類的?!?/br> 某人:“這衣服是少女穿的,不適合你?!?/br> 我:“你什么意思?擦亮你的眼看看,本姑娘雙九年華,哪里不適合少女裝。” 某人:“不好意思,提醒一下,您少說了幾個數(shù)。果然是年紀(jì)大了腦子開始不好使。” 我怒吼:“滾!” 某人:“小心血壓?!?/br> 第45章 娶妻 兩人圍桌坐定后,陸續(xù)有仆俾端著托盤送來酒菜。一道道菜肴擺盤精美,色彩搭配鮮亮,大廚雕工了得,南瓜雕刻做成的甜品令人不舍動箸破壞。 “看能看飽了?吃啊?!币娝t遲不動手,她忍不住催促道。 她從擺成牡丹花造型的一道菜上夾下一塊花瓣放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外層像薯片一樣干脆,內(nèi)層薄而鮮嫩。她又把整片放到嘴里仔細(xì)品嘗了一下,遲疑著說:“這是魚?” “嗯”他眼睛含笑,點點頭,“喜歡嗎?” “喜歡……”她一臉吃到人間美味的滿足樣子,連連答應(yīng)。 魚被去刺后,恰到其分的切成片狀,外表裹摻有玫瑰花汁的淀粉炸成粉嫩色,出鍋后在白底橢圓形盤中擺成一朵大大的牡丹花造型,四周綴以綠葉陪襯。 他并沒有執(zhí)箸動手,而是一手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酒杯,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她。 響午時,她默默蹲在烈日下發(fā)呆時,他就站在她身后的屋子里。她在那里蹲了多久,他就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注視了她多久。 愛情這事,真的是很奇怪,完全沒有邏輯道理可講。 她并沒有什么驚人的才情,她也沒有能夠傾國傾城的容顏,她更沒有足以匹配一位皇子的顯赫家世,甚者她的心里可能都沒有他。然而他就是覺得她哪里都好,春風(fēng)再暖也比不上她歡顏一笑。哪怕是她梗著脖子跟他生氣時氣壯山河的臭樣子,他都鬼迷心竅的認(rèn)為,他喜歡的女人就是與眾不同,對他胃口。 可是愛情是兩廂情愿的事,如果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么即使他有再多的熱情,都將被消耗殆盡。他的自尊驕傲不允許他,再同她做無謂的糾纏,他的內(nèi)心卻是那么的不甘。 他到底哪里不好,她為什么不要他?他不能,也不想就這樣放棄她。 可是,往后該怎么辦呢? 他冷靜思考了一個下午,眼下戰(zhàn)事告一段落,他的時間寬裕起來,因為腿傷的原因,他也需留在府里休養(yǎng)。而她犯了事,暫時需要他的庇佑,哪里也去不了。他們兩人來日方長,他不化挫敗為手段,一步步把她逼到退無可退,他就不是陸予騫! 她讓他不舒服,她也別想過痛快了。 …… 當(dāng)天晚上兩人從廬雪亭出來時,已夜色如墨明月高懸。他們相偕而行,陸予騫拐杖在手,走路一瘸一拐令人十分擔(dān)心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