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你又沒有告訴我曼曼今晚過來?!笔捗愠蕴郏珱]有閃躲,話畢他又低頭準(zhǔn)備親她。 岑曦一手抵住他,一手合緊衣襟:“先別鬧!我也不知道曼曼今晚回來,說不好她又跟余修遠(yuǎn)吵架,鬧完脾氣就連夜離家出走了?!?/br> 大晚上的,岑曦不放心讓自家meimei在外面流離浪蕩。她本想追出去,不過蕭勉卻將自己的外套蓋到她身上,稍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說:“我去?!?/br>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蕭勉也沒有發(fā)現(xiàn)岑曼的蹤影,回到屋里告訴岑曦,岑曦立即撥了她的手機(jī)。 結(jié)果接電話的是余修遠(yuǎn),岑曦還沒開口,便聽見他那戲謔滿滿的聲音:“她今晚不回去了,你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br> 岑曦又一次收到重?fù)?,簡直連撞墻的心都有了,蕭勉就在站身旁,這句話想必也只字不漏地落入他耳里。她羞惱地抬頭,卻發(fā)現(xiàn)他正微挑起眼角,目光幽幽地看著自己。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岑曦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繼續(xù)吧,她卻余悸未消,根本無法全情投入;若不繼續(xù),她又擔(dān)心這筆爛賬會越滾越大,再等下次償還會吃不消…… 蕭勉就那樣看著她,沒有任何表示。 通話切斷,手機(jī)屏幕也暗下去,屋里重新恢復(fù)安靜。岑曦被盯得頭皮發(fā)麻,下意識擁緊衣襟,開口時有點哆嗦:“喂……” 蕭勉“嗯”了一聲,之后又沒了下文。 喉結(jié)隨著他的發(fā)聲性感地滾了滾,岑曦不太敢正視他,腦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終只吐出一句話:“我餓了。” 像是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岑曦剛說完,她的肚子便發(fā)出短促的悶響,音量不大,但恰好讓他倆聽見。 這下她又臉紅了,而蕭勉不住低笑。 岑曦一下班就趕往機(jī)場,回程被堵在半路,一到家還上演了場耗費氣力的戲碼,確實會餓。蕭勉頓覺自己欠缺思量,他伸手將人抱起,舉步往樓上走去:“那叫外賣吧?!?/br> 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清明,岑曦知道他不會亂來,整個人都放松不少。其實她心里多多少少有點歉意,此時乖巧地伏在他肩頭,提議道:“我來做吧,你想吃什么?” 蕭勉也不拒絕,沉吟了下,他說:“冰箱里有什么?做點簡單的就好?!?/br> 岑曦?fù)Q了一身衣服走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她才記起自己兩天沒逛超市。把剩余的雞蛋、火腿,以及用來敷臉的小黃瓜全動用了,她勉強(qiáng)做了個炒飯,端出去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幸好蕭勉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只是吃得很慢,岑曦不知道他在細(xì)細(xì)品味,還是難以下咽。當(dāng)他又把一勺炒飯送進(jìn)嘴里,她忍不住問:“是不是比飛機(jī)餐還難吃?” 蕭勉咀嚼的動作一頓,接著望向她:“我的不滿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嗎?” 岑曦撇了撇嘴,他不由得發(fā)笑:“開玩笑的,我在想事情而已。” “想什么?”岑曦問。 蕭勉用勺子將四散的飯粒撥到一起,很自在地說:“我很困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meimei什么了?!?/br> 此話一出,岑曦又不淡定了。抽過紙巾擦了擦唇角,她故意模糊焦點:“那丫頭的手還沒好,明天回家我爸媽肯定又嘮叨了。” 蕭勉說:“她看起來古靈精怪的,膽子也不小,應(yīng)該不害怕你爸媽嘮叨吧?!?/br> 想到那對讓人放心不下的歡喜冤家,岑曦既是無奈,又覺得好笑:“該害怕的人是我那位還沒有正名的妹夫?!?/br> 蕭勉有點感慨:“看來你爸媽對女婿的要求很高,不巧兩個女婿都不合他們心意。” 岑曦沒有否認(rèn):“以后換你挑女婿,你就明白我爸媽的感受了。” 轉(zhuǎn)念一想,她又對蕭勉說:“其實我爸媽對你沒什么惡意的,尤其是我媽。她就是那樣的性子,嘴上不說,但肯定是打心里對你好的?!?/br> 蕭勉不假思索就說:“我知道?!?/br> 岑曦準(zhǔn)備繼續(xù)為母親說好話,沒想到蕭勉竟是這樣的反應(yīng),正要出口的話滯在舌間。 讀懂她內(nèi)心的困惑,蕭勉便說:“上回到你家里吃飯,我聽見你跟你媽的談話了。抱歉,當(dāng)時我打算進(jìn)廚房添點開水,不是存心偷聽的?!?/br> 思及那天跟母親的談話內(nèi)容,岑曦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她不知道蕭勉聽了哪一段,更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但聽他那篤定的語氣,所聽的想必是最重要的部分。 還記得蕭勉在彌月宴喝多了,總用怪異又復(fù)雜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說她被盯得心慌,而他話了句頗有意味的話。她不懂他的意思,結(jié)果他卻直言,是她不想懂而已。 時至今天,岑曦總算明白其中含義。蕭勉那么聰明,肯定能夠察覺她對他、對這段婚姻有所保留,不過他自己察覺是一回事,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且她竟沒有否認(rèn)又是另外一碼事。他肯定憤怒又失望,想到這里,她愧疚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們就此陷入沉默。 岑曦驟然覺得食不知味,干脆放下了勺子。她深吸了口氣,要道歉似乎不妥,想解釋又覺得沒什么好解釋的,真是難為至極。 蕭勉貌似不想勉強(qiáng)她表態(tài),看她擱下餐具,便主動收拾餐桌,并丟下一句:“你先去休息吧。” 結(jié)婚這么久,蕭勉進(jìn)廚房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即使餓極了,也鮮少自個兒動手。一個連飯都不做的男人,竟然愿意洗碗,他這樣失常岑曦自然不會走。她站在廚房門口,并沒有打擾他,直到他把擦干凈的盤子放進(jìn)消毒柜,她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展開手臂自后方抱住他。 半個影子斜斜地投在料理臺上,蕭勉知道岑曦走過來,卻不料她有這番舉動。他稍稍轉(zhuǎn)過腦袋,而她已經(jīng)收緊手臂,并將臉貼在自己背上。 這樣的姿勢還真讓蕭勉不習(xí)慣,剛動了一下,岑曦便已開口:“蕭勉……” 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那雙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手上,看見無名指那枚婚戒,蕭勉的表情柔和了幾分:“我在?!?/br> 其實岑曦沒有打過腹稿,就連進(jìn)來抱住蕭勉,也是一時沖動的。聽著他脈搏跳動的聲音,她斟酌了片刻才說下去:“我真的真的很久沒想其他人了,現(xiàn)在我心里裝的全是你?!?/br> 話音剛落,蕭勉就笑了。 他的笑聲從胸腔內(nèi)傳來,很沉。岑曦耳朵微微發(fā)燙,很不滿地問:“你笑什么!” 蕭勉拉開岑曦的手,轉(zhuǎn)過身面向她:“每次被我看穿,你都會賣乖?!?/br> 這男人雖然笑著,那語氣卻難以捉摸。被他一語道破,岑曦有點羞,更有點惱,甩開他想走掉,但步子沒邁出來,人已經(jīng)被他拉回來。 岑曦咬著唇,一雙美眸染著薄怒,看見她這模樣倒是歡喜,蕭勉倒是歡喜:“這次……明顯比之前的有誠意多了?!?/br> 越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是低下去,最后那幾個字,幾近是貼在岑曦耳際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