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在那頭的蕭勉似乎感受到她的雀躍,話語間不自覺染上一絲笑意:“在樓下等你?!?/br> 對著鏡子檢查了兩遍,岑曦才勾起手袋出門,走出酒店的旋轉門,她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蕭勉的蹤影。 這一帶很多地道食肆,蕭勉把車停在停車場,打算帶岑曦慢慢挑選??匆娏酸?,他走過去,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邊走邊說:“想吃什么?” 岑曦說:“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新加坡,介紹一下?” 新加坡國土面積不大,美食卻不少,蕭勉想了想,說:“吃海鮮怎么樣?我知道有家店,辣椒螃蟹和脆皮麥香小龍蝦都很不錯的,如果你想吃得清淡點,可以嘗嘗秘制清蒸魚?!?/br> 岑曦沒有異議:“好啊?!?/br> 古話說得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這個海岸線長達200余公里的島國,吃海鮮簡直就是最佳選擇。蕭勉沒有帶她去名聲遠揚的珍寶海鮮樓,岑曦隨著他繞過大街小巷,走了好半晌才抵達目的地。 酒香不怕巷子深果然是真理,即使再偏僻的館子,只要味道好,就一定能吸引好食者。他們抵達時,那個小小的院落早已擠滿候餐的顧客,岑曦嗅到香味,不由得伸長脖子張望:“誒,好像沒位置了?!?/br> 蕭勉牽著她走過正門,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們走后門?!?/br> 通過這館子的后門竟然是一條私家路,岑曦懵懵懂懂地跟著他前行,結果卻發(fā)現(xiàn)這館子后面有一個幽靜的后院和一棟很別致的小樓。 蕭勉熟門熟路地走進去,里面有服務生在等候。她禮貌地向他們問好,沏上熱茶,她才問:“蕭先生,照舊嗎?” 蕭勉說:“幫忙拿菜譜過來?!?/br> 菜譜拿來以后,蕭勉將它遞給岑曦:“看看吃什么?!?/br> 岑曦翻了兩頁就說:“你不是??蛦??你拿主意就好。” 蕭勉呷了一口熱茶,隨后才別有深意地發(fā)話:“還是你拿主意吧,等下吃多點。”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岑曦翻菜譜的動作稍微一頓,不消半秒,她就讀懂了蕭勉話中的暗示。這男人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沒想到說這種話也能面不改色,如同最簡單的叮嚀一般。 在旁的服務員安靜地等候,岑曦朝他那端看了眼。他沒有抬頭,只是提起茶壺,動作優(yōu)雅地往茶盞添上熱茶。 將視線收回的時候,岑曦卻感到小腿被輕輕地蹭了一下,她再度望向對面的男人。他銜著極淡的笑,唇角若有似無地翹著:“開瓶紅酒怎么樣?” 看來果然蕭勉是有備而來的,岑曦不由得為自己昨晚那番帶有些許挑逗的舉動而捏一把汗。她心里確實有點慫,但表面上卻不露半分,很爽快地答應:“好啊?!?/br> 這頓晚餐自然豐盛,佳肴配美酒,岑曦胃口大開,連紅酒也較平時多喝半杯。當蕭勉又一次跟自己碰杯時,她笑著說:“這么急著灌醉我嗎?” “有嗎?”蕭勉語氣不明地說,“我看你喝酒都是整瓶整瓶地喝,區(qū)區(qū)三兩杯也能灌醉你?” 暗紅的酒液碰撞著杯壁,在燈光的投影下折出不一樣的色彩,岑曦舉著酒杯觀察著,思緒卻飄到那一夜。那時蕭勉想必知道自己正為誰買醉,只是沒有道破罷了,想起他一口氣把剩余的半杯酒全喝完,她側著腦袋看著他:“等下還能開車嗎?” 蕭勉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聲音很清明:“我讓人在這邊留了房間?!?/br> 敏捷地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岑曦只能認栽。正當他們各懷心思且又曖昧不已地眉來眼去時,放在包里的突然震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竟是一組陌生的數(shù)字。她有點遲疑,蕭勉就問:“誰?” 岑曦將屏幕轉向他:“不認識的?!?/br> 蕭勉沒有應聲,看他的表情,岑曦大抵猜到他想什么。她原本打算拒聽,結果聽見他說:“接吧?!?/br> 蕭勉靠著椅背,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她,她開頭還好好的,然而很快就變了臉色。待她掛了電話,他便發(fā)問:“怎么了?” 捏著手機的岑曦有點慌張,連帶聲音也有點顫抖:“曼曼那邊出了意外?!?/br> 聞言,蕭勉坐直身體,正色道:“嚴重嗎?” 其實岑曦也不太了解情況,畢竟很多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清楚,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才說:“好像什么設備出了狀況,她被液氮凍傷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進醫(yī)院?!?/br> 蕭勉知道她很寶貝自家meimei,想起岑曼遠在斐州,他也皺起眉頭:“你爸媽知道沒?有人照顧她嗎?” 這也是岑曦憂慮的問題。岑曼被調配到外地公干,陪在身邊就只有余修遠。余修遠雖然緊張她、在乎她,但怎么說也是個大男人,照顧病人這樣細致和耐心的事,岑曦擔心他做不來。 不需要岑曦多言,蕭勉已經(jīng)幫她打點好一切。岑曦肯定歸心似箭,他便托人訂了最快起飛航班的機票,還安排好司機到點在機場接機。 前往機場的路上,岑曦抿著唇看著車窗外。蕭勉喝了酒,沒有開車,陪著她坐在后座。他握著她的手,待她轉頭,他便安撫道:“沒事的?!?/br> 岑曦擠出一丁點笑容,隨后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蕭勉對她說:“我一時間走不開……” 不等他講完,岑曦就說:“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我可以應付的?!?/br> 蕭勉自然知道她能夠應付,她基本已經(jīng)恢復鎮(zhèn)定,剛才致電給上司告假時,那說話條理都是十分清晰。有時候他倒希望她能夠多依賴別人一點,畢竟事事都自個兒扛著,太累了。 蕭勉陪著她進機場,這一路他都牽著她的手。 拿到登機牌后,岑曦就說:“要過安檢了,你回去吧。” 他們停住腳步,而蕭勉并沒有放開她的手。岑曦看向他,心里千回百轉,最終低聲對他說:“我等你回來。” 蕭勉輕輕地將她垂下來的頭發(fā)撥回耳后,語氣中帶著罕有的柔情:“好,” 從新加坡連夜趕到斐州,岑曦眉梢眼角間都滲著倦意,下機后給蕭勉發(fā)了條短信報平安,隨后便風風火火地感到醫(yī)院。 剛走到病房門前,岑曦就聽見里頭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打鬧聲,將門推開,看見精神不錯的meimei拿著枕頭捶打著坐在病床邊上的男人,她那顆半懸著的心終于稍稍落地了。 岑曼見了她倒是高興,趁著余修遠不注意,就咬著她的耳朵告狀,雖是抱怨,但她卻聽出滿滿的甜蜜之意。 午飯是余修遠陪她到醫(yī)院附近的餐館吃的,點好菜,她便問:“最近跟曼曼處得很好吧?” 余修遠“嗯”了一聲,頓了片刻,他突然說:“可還是沒把人看好?!?/br> 岑曦雖然心疼,但也沒有遷怒到余修遠身上:“誰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意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