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石城不小也不大,紅燈區(qū)就像一個物體的背面,在哪里都有,規(guī)模不同,分布也就不同。 像小男孩說的,家里附近有很多穿衣服很少的漂亮阿姨,這種聽起來應該不算是太高級。 別理稍微收拾了一下,準備自己先去看看是不是。 畢竟雙雙去這種地方不合適,文曲那就更不合適了,別理沒把大胸姐考慮在內,等自己先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再說。 不過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大胸姐這次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主動要跟著去看看。 別理不知道說什么好,猶猶豫豫的說:“那種地方,你去不太合適……吧?” 大胸姐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說:“我不合適,你恐怕更不合適?!?/br> 別理砸吧砸吧嘴,這怎么說呢,托高中同學的福,她還真的去過紅燈區(qū),就是不知道那同學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每個人在面對同樣的困境時,做出的選擇都不一樣,所以別理不歧視那些在紅燈區(qū)掙錢的女人,不偷不搶,只是出售的是自己的身體而已。 所以她輟學了,那個同學則干起了副業(yè)。 但是大胸姐…… “……好吧。” 別理想了想,這也不是她同意或者拒絕的事。 沒想到文曲也說:“我也去?!?/br> 別理眉毛一豎,“你去干什么?” 文曲面不改色,“你兇我?!?/br> 別理:“……” 別理深吸一口氣,“好好說話。” 文曲站起來彰顯了一下個頭,“保護你們。” 別理還沒說什么呢,大胸姐就說:“讓他去吧,那種地方帶上他比較好。” 雙雙剛要跟風,被大胸姐鎮(zhèn)壓了勒令她待在小黑屋里不準出來,畢竟雙雙跟她不一樣。 紅燈區(qū)離溧水區(qū)這種地方自然不近,要從鬧市里穿出去,在老街的小胡同口進去。 幸好這幾年拆遷也沒太厲害,這一片的人都是老住戶,拆遷下來不好搞,還不如另外開發(fā),所以這些骯臟的狹窄的巷子竟然還都在。 早上七點多,太陽剛剛生氣沒多久,空氣里還帶著點潮濕,往巷子里一進去,拐個彎,進了老街,那股子潮濕就好像沾染上了下水道里的味道一樣,刺鼻黏膩。 讓人很不舒服。 明明是上班高峰期,街上的人卻少得可憐,門窗緊閉著,老街路很窄,只能過去一輛公交車,旁邊的路牙子上往門口都鋪著紅磚,有個老頭拉著小板車在掃垃圾,看見別理跟大胸姐之后,又往文曲身上掃了一眼。 別理這才明白為什么大胸姐說帶上文曲比較好了。 畢竟是白天,客人并不多。 賣家都在睡覺,她們是晝伏夜出的行業(yè),經(jīng)常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睡覺,有時候早上也會有那么一兩個住得近的客人,下午四五點鐘就起來化化妝,穿上短裙和絲襪,細高的鞋跟翹在門框上,漫步目的的朝外面的街道上看,有時候還會招呼一聲。 有人來了,就關上門開始做生意。 推拉玻璃門里頭都是粉色的門簾,窗戶上寫著“剪發(fā),按摩”。 幾個人繞著這條老街轉了一圈,到街頭的時候,小男孩忽然驚呼了一聲,說:“就是那里,里面有一個阿姨被燒死了。” 別理立刻停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二樓的一扇窗戶,窗戶關著,里面的紅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跟別的窗戶并沒有什么不一樣。 小男孩說:“綁在床上燒死了?!?/br> 他邊說邊害怕的哆嗦,臉上一副快哭的表情。 別理趕緊哄著他,“沒事沒事,這都是夢?!?/br> 小男孩很難過,“不是的,我的夢很準的。” 別理仰頭看了看那窗戶,拿起了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中指好疼啊,果然只會二指禪是不科學的。 我有一次下午四點多從一片小發(fā)廊門口經(jīng)過,聽到旁邊一個女的喊:“來呀”,嚇得我一哆嗦,扭頭才發(fā)現(xiàn)不是叫我的,是我側面忽然出現(xiàn)的一個男人………………………………………… 我的心理陰影面積………………………………這么大 63、醒來 ... 房子只有上下兩層, 墻皮斑駁,二樓屋檐下的墻上深淺不一的水漬好像印進去了一樣,一樓綠色的鐵皮大門緊閉著, 四邊角落里的漆起了泡,掉的很有層次感, 里面露出來的鐵皮已經(jīng)泛黑了。 鐵門正中間貼著一張白紙, 嶄新的,上面是打印的黑色字體,“出租,135xxxx6789”, 別理看了一會兒, 掏出手機準備打。 文曲也拿出手機,沖她擺了擺手, 沒一會兒電話里就傳出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口音很重, 嗓門頗大, 像是怕電話這頭的人聽不清楚一樣, 每句話的開頭和結尾都有重重的呼氣聲。 “等著,我這就來?!?/br> 房東住的應該不遠,沒多久, 就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騎著電動三輪車, 從街頭拐了個彎進來了,車子停在門口,老人從兜里逃出來一塊藍色的布巾擦了擦臉, 又從褲腰上取下來一串鑰匙,看了他們仨人一眼,一邊開門一邊問:“你們誰???” 大鐵門好像是銹住了一樣,推開的時候要很用力的往上抬一下,同時往里推,哐當直響。 文曲走在前面,別理走在最后,含含糊糊的說:“先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