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死不瞑目
丁洋這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就連雙耳都莫名的耳鳴了起來,看樣子已經(jīng)不用丁洋繼續(xù)說下去了,我確實已經(jīng)感染了艾滋病毒,恐怕也命不久矣了。 此時此刻我腦海中閃過了大量我蘇醒后到現(xiàn)在的一些經(jīng)歷的畫面,這些畫面就好像走馬燈一樣不斷地在我大腦中閃爍著,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將死之人臨死前回憶生前的往事一樣,莫名的讓我有些傷感。 然而此時我腦海中唯一遺憾的,大概就是我無法想起我失憶前的事情吧。 旁邊的趙信見我表情不對勁,一個勁的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然而這個時候,電話那頭的丁洋卻忽然怪笑了起來道:“哈哈,是不是嚇一跳?你放心吧,從你的血液樣本來看,目前你并沒有被感染的跡象,也就是說你手受傷之后并沒有接觸過死者文燕的血液,當然這只是初步的結論,過段時間我還是要采集一些你的血液進行檢測以保萬無一失,不過既然第一次檢查沒問題,后面只要你別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應該也就不會有什么問題吧?!?/br> 丁洋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仿佛是讓我經(jīng)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才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我整個人的衣服都被汗水徹底浸透了,雖說此時我很想將這欠揍的丁洋抓來打一頓,但我還是開口說道:“那就好,沒事就好,你這說話大喘氣是想嚇死我嗎?” 丁洋很是得意的說道:“誰讓你曾經(jīng)得罪過我呢?我這也算是替自己報個仇罷了。行了,事情我也都告訴你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先別掛電話,你剛才跟我說有人要迫害我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特案組內部也一樣?難道說特案組里也有人想要抓住機會迫害我嗎?” 丁洋的語氣逐漸變得猶豫起來說道:“這事情我也不好直說,我這人不太會撒謊,所以不說才是最好的選擇,你以后應該就會明白了?!?/br> 說完,丁洋便直接掛斷了電話,而我則鄙視的對著電話說道:“你不會撒謊?那你剛才還差點把我嚇死?” 一旁的趙信早已急不可耐了,見我掛斷電話急忙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便將剛才丁洋的話告訴了趙信,只是暫時省略了兇器上有我的指紋的事情,畢竟現(xiàn)在我們身旁還有兩個嫌疑人,這個消息可不能讓他們知道。 趙信聽到我沒有被感染,也是當場松了一口氣,還說明天叫小蝶出來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我雖然內心此時也很激動,但畢竟眼前的事情要緊,于是我盯著犀利哥問道:“那你來到這里就真的只有被文燕雇傭整丹丹這一個目的嗎?還有沒有其他的目的?下午七點多,在丹丹下樓去取藥的時候,你跟文燕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這犀利哥也不傻,聽我這么一問瞬間明白了我此時正在懷疑他,急忙哭喪著臉解釋道:“我真的只有這么一個目的??!我其實是一個工地的水泥工,前幾天被那文燕看中才讓我來整丹丹的。這種高級的洗浴中心以我平時的工資是根本不會來消費的,這次來這里真的沒有其他目的了!” “至于下午的時候丹丹下樓去拿藥的那會兒,我確實跟文燕交流過幾句,我見當時文燕的臉色不太好,以為她不滿意我整人的手段,便跟她說了很多的好話,生怕她中途改變主意找我退錢。可誰知道那文燕從頭到尾都沒跟我說話,只是在臨走時告訴我隨便怎么都可以,那樣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傷心事一樣。我當時也沒敢多問,眼睜睜的看著她回到了隔壁的那個暗門中,便繼續(xù)躺著等待丹丹回來了?!?/br> 我疑惑的盯著犀利哥問道:“她當時的樣子很傷心?能具體形容一下嗎?還有,你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東西?除了她之外,你當時有沒有見到過其他人上樓?有沒有見過樓下那個搓澡工劉剛?” 犀利哥滿臉焦急的神情說道:“我也沒上過幾年學,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去跟你形容,那樣子大概就好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樣,對什么東西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等到文燕回到那個暗門中之后我就沒有再回頭去看,雖然這兩個按摩房是相連著的,但是隔間用的墻壁并不是透明的啊,我只要躺在這里,后面房間里進出什么人我根本看不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啊?!?/br> 犀利哥形容的他跟文燕最后見面時的樣子,確實很像我當時最后看到文燕時的樣子,她當時為什么會呈現(xiàn)出那么一種狀態(tài)呢?難道說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忽然想起文燕在我昏迷前跟我說過什么我并不該來這里,做鬼都不會放過我之類的話,如今在結合她臨死前的神態(tài),似乎導致她死亡的*就是我來到了這家洗浴中心尋找記憶,從我進入洗浴中心的那一刻,文燕的死就已經(jīng)成為了注定。 如果我現(xiàn)在能夠找到在我失憶前來到這里跟文燕接觸的線索的話,或許這個案子很快就可以告破了,只可惜整個洗浴中心的人,都不知道當時我跟文燕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種情況真的讓我十分的懊惱。 目前這犀利哥所說的話似乎聽上去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我此時最懷疑的人依舊是他,心說等會兒讓丁洋仔細檢查一下尸體身上有沒有犀利哥的指紋,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一點指紋,都足以推翻此時犀利哥的說辭,到時候在絕對的證據(jù)面前,犀利哥肯定百口莫辯! 我用那種審視的眼神一直盯著犀利哥看著,看的他整個人都像是萎靡了一樣,佝僂著身體低著頭怎么也不敢抬頭和我的目光對視。 我沒有再繼續(xù)詢問犀利哥,而是帶著趙信離開了這個按摩房,雖然我沒有跟那犀利哥說什么,但是我想那犀利哥從現(xiàn)在開始也不敢再去為難丹丹了吧。 在離開按摩房的時候,我忽然間覺得犀利哥所在的按摩房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于是又回頭走進了按摩房中仔細的看了看里面的擺設,無論怎么看這里的擺設都和我跟文燕之前所在的按摩房一模一樣,但我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趙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問了半天我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看來沒有警方的人施壓,我們要向破案實在是太難了。哎你說會不會真的是某種招魂儀式導致的這次兇案呢?” “你是被那丹丹洗腦了吧?這世上要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我現(xiàn)在也什么事都不做了,專門去學習學習!現(xiàn)在我們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從目前的情況看來,犀利哥的殺人嫌疑最大,其次就是那個劉剛,只不過兇手太過狡猾沒有留下什么決定性的證據(jù),我們才沒辦法從他們倆中找到誰才是真兇。現(xiàn)在我們必須以盡快的速度從其他地方搜尋證據(jù),爭取在今天晚上徹底將兇手揪出來!” 趙信嘆了口氣道:“還有什么地方?該搜的我們都搜過了,該問的我們也都問過了,這洗浴中心就這么大點地方,難不成我們要一點點的拿放大鏡仔細的查找一遍嗎?” 我搖頭道:“這到不用,我們先去旁邊那個文燕死去的暗門房間看看吧,下午的時候我離開的有點著急,還沒仔細去看過那個房間,說不定房間中遺留下了什么線索。” 說著,我便帶著趙信來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也就是文燕死亡的那個暗門后方的房間中。 進入房間我打開燈后,那粉紅色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這房間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我試著找到了我昏迷前所在的位置,然后讓趙信試著藏在我身后,回頭一看,果然是無法發(fā)現(xiàn)趙信的身影,看來當時先我一步進入房間的文燕確實是藏在了墻壁邊緣,趁著我進入房間偷襲我的。 我和趙信同時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開始準備在房間里尋找那個文燕用來迷暈我的藥物,但就在這時,我忽然發(fā)現(xiàn)文燕死去時裝著尸體的那個大木桶還放在房間中,便納悶的回頭問趙信道:“怎么楊警官他們下午走的時候沒有帶走那個木桶嗎?這木桶內不但有文燕的血液,而且很有可能會留下兇手的指紋啊,楊警官糊涂,丁洋也這么馬虎嗎?” 趙信同樣納悶的盯著那個大木桶說道:“不對啊,下午的時候丁洋還特地吩咐說要將尸體連這個木桶一起帶回警局的,怎么這木桶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