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寒假又可以追文了!日更六千走起來!” 趙年年一邊刷著評論,一邊撐著頭笑的樂不可支,晉江的小天使,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果然,連載比自己一個人在電腦里碼字,要有趣的多。 念及此處,她立刻關(guān)掉網(wǎng)頁,動力十足的開始敲鍵盤,為了底下那群嗷嗷待哺的小可愛們,一定要多多存稿,日更六千。 從早上一直在電腦面前坐到中午,吃完飯,又繼續(xù)蹲回去敲鍵盤,直到傍晚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才想起和季梵塵的約定。 趙年年頓時心虛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接起電話,連語氣都是輕悄悄的。 “喂…” “陳炎和林祁今晚回來,六點到,你來不來?” “??!來來來啊!”趙年年激動地叫著,立刻起身準備換衣服。 “那我在火車站門口等你?!?/br> “好?!?/br> 掛完電話,趙年年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出門,陳炎和林祁比他們晚放假幾天,因此沒有一起回來,溫喜則是早放假了幾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她mama走親戚去了。 趙年年抵達火車站時,恰好六點,季梵塵就坐在門口椅子上,看到她的身影,立刻站了起來,四目相對,忽然有種久別初見的悸動。 他走過來,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往出站口走去,掌心的溫度,一如往常般溫暖熨帖,趙年年悄悄地勾起嘴角,柔聲開口。 “他們什么時候和你說的?怎么不和我講呢?” 季梵塵聞聲,睨了她一眼,語氣無波的解釋:“可能由我和你說,比較合適一點?!?/br> ???趙年年蹙眉,瞪大了眼睛,滿頭霧水。 季梵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開口。 此時,迎面走來兩個熟悉的身影,拉著兩個箱子,人群中,面容逐漸清晰,一個俊朗,一個清秀,正是林祁陳炎無疑,趙年年連忙揮手,興高采烈的打著招呼,兩人雙眼驟然發(fā)亮,立刻抬手示意,加快了步伐。 待走到跟前,趙年年馬上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雖說都在北京,但各自都忙于學業(yè),還有新生活,相聚時間也不多,算算,也有兩個月沒見過面了,看著他們的面容,仿佛又褪去了幾分青澀。 莫名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喜悅。 趙年年伸手拍著兩人的背,感慨萬千。 季梵塵看了眼空落落的掌心,眼里閃過一絲晦暗,隨后垂下眼瞼,掩去里頭不明的情緒,再次抬眸時,黑亮的瞳孔又是一片平靜無波。 林祁和陳炎輕輕回抱著她,喜悅過后,則是悄悄看向了她身旁季梵塵,見他臉色稍帶幾分涼意后,立刻松開了手,笑著和他打著招呼。 看到三人分開后,季梵塵才面色稍霽,上前一步,把趙年年的手再次握在掌心,心里方才舒坦幾分。 四人說說笑笑往外走去,天色還早,陳炎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后,便迫不及待的打了輛車前往一中門口重慶小火鍋,他一邊走著一邊興奮的手舞足蹈,表示著自己足足記掛了半年。 每次在食堂吃著寡淡無味的水煮白菜時,就立刻想打個飛的回來吃火鍋。 那叫一個麻辣鮮香! 趙年年看著他神采飛揚的面容,笑得一臉溫軟,真好,他依舊是當年的陳炎,赤忱又明亮,其實說起來,陳帆和他性格確實很像,但趙年年對他,就是達不到和陳炎的這種親近。 可能,是因為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也可能,是他的身上,多了一絲陳炎沒有的世俗,少了一絲,陳炎身上的坦誠。 在未來的漫漫時光里,可能也再遇不到如此真摯的友情,遇不到如此合拍的一群人。 久違的重逢,總是讓人歡喜,讓人情不自禁,趙年年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今晚的話,比以前多了兩倍,臉上的笑容,燦爛又明媚,褪去了往日里的沉穩(wěn),帶著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活潑和開朗。 陳炎正在說著他學校的趣事,林祁在一旁偶爾插著話,趙年年總能立刻接上,然后拍著他的頭連聲夸贊著。 “我們林祁真棒!” “我們林祁變得好厲害了!” “林祁,你笑起來最好看,以后一定要經(jīng)常笑笑!” 她沒有發(fā)現(xiàn),季梵塵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開口了,直到手上突然吃痛,才反應(yīng)過來,嘴里輕吸了一口氣,疑惑的看著他。 “你怎么了?”趙年年身子湊過去,仰著頭輕聲詢問。 昏暗的燈光下,季梵塵黑漆漆的眼里深不見底,看著三人立刻停下的話頭,他沉默片刻,方才慢慢的吐出兩個字:“沒事?!?/br> 陳炎和林祁默默對視一眼,隨后也沒有再開口,氣氛一時沉默下來,還好車子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四人下車,被風一吹,又再次活絡(luò)起來。 等紅油油的湯底和一盤盤薄rou上上來之后,幾人立刻興奮起來,一個勁的咽著口水,動作麻利飛快,埋頭苦吃,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季梵塵起身,去了洗手間,面前狼吞虎咽的兩人,竟慢慢停下動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第76章 chapter 76 “年年…”陳炎期期艾艾的叫她, 滿臉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趙年年疑惑的停下筷子,看著他們。 “那個…就是…哎我說不出口,林祁你來!”陳炎吞吞吐吐幾下,一把放下筷子, 把事情拋給了一旁的林祁, 一臉糾結(jié)。 趙年年滿頭霧水。 林祁也是猶豫片刻,慢慢拿起桌上的紙巾擦著手, 低垂著頭, 須臾, 仿佛下了某種決定般,抬頭盯著她鄭重的開口。 “年年, 國慶一起在你家吃飯的時候, 那天晚上你喝了點酒還記得嗎?” “記得啊…”趙年年點點頭,那次她心情特別好, 就忍不住多喝了點,后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在自己床上了, 林祁他們也都回去了, 只有季梵塵,在廚房幫她做早餐。 “就是那次,你喝醉了很興奮, 然后踩在椅子上摟著我們兩個的肩膀,說要一輩子不分開,那天我們也喝了點酒, 也就笑著任由你鬧著…” “然后季梵塵就立刻站起來了,把你從椅子上抱了下來…” “他說,男女授受不親,希望以后能保持正常的距離…” “所以今天,我感覺他好像有點不開心了…” 林祁有條不紊的陳述著,語氣很是溫和,不偏不倚,但趙年年心頭就是騰起一股怪異的感受,澀澀的,苦苦的,說不清道不明。 她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面前這兩張熟悉而又親近的面孔,不明白自己應(yīng)該怎么保持距離,難道說,就是因為有了男朋友,所以連朋友之間的擁抱交流要變得生疏了嗎? 心頭思緒萬千,面上卻是無比平靜,趙年年點點頭,對他們開口:“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們不要放在心上?!?/br> “好”,林祁乖巧的點頭,沒有表露一絲異樣。 “其實我們也不是說什么,只是提醒你有這件事情,不要到時候因為這個,影響到了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陳炎有些焦急的解釋著。 “我懂的,我倒是還好,就怕你們兩個想多了”,趙年年笑著,伸出手彈了彈兩人的額頭,一如既往的熟稔親昵。 陳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好意思的笑著。 趙年年剛放下手,就看到季梵塵走過來了,她笑容未變,輕聲詢問著:“都吃飽了嗎?我去結(jié)賬,算是為你們接風洗塵。” “不用了,我剛剛已經(jīng)結(jié)了?!?/br> 季梵塵風輕云淡的開口,三人對視一眼,趙年年率先起身,招呼著:“那我們走吧…” 四人在門口,一同打車回去,趙年年和季梵塵坐在后座,挨得很近,手也是緊握在一起,但比起以往的親近自然,總覺得隔了點什么。 她努力找著話題,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全然不復來時的熱火朝天,不多時,林祁和陳炎一個個下車,臨走前,還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車子停在趙年年家門口時,她笑著朝身旁的人擺擺手道別,然后直接下車。 她的身影融入夜色中,慢慢消失不見,季梵塵眸子里暗沉一片,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對著前頭的司機淡淡開口:“走吧?!?/br> 這件事情過后,兩人仿佛沒有一絲異樣,每天會打電話,說一些生活上的小事,聽到彼此的聲音,便會感到淡淡的喜悅,隔三差五一起出來吃個飯,壓馬路,依舊是你儂我儂的模樣。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另一半,只不過是因為喜歡,而愿意去包容。 趙年年對季梵塵的喜歡,足以讓她忽視掉那件小事。 只不過,潛移默化,卻開始避嫌。 已不復往日的單純年少,那些時間積累的赤誠友情,慢慢的一點點染上了世俗,我們都在長大,得到著,也在失去著。 只愿最終擁有的,都是你想要的。 寒假過半的時候,迎來了春節(jié)。 趙年年這本新書,成績出乎意料的好,不知道是因為寒假人流量高,還是讀者累積,連載過半的時候,編輯給推了幾個極好的榜單,數(shù)據(jù)暴漲,長期盤踞在首頁金榜第一。 作者專欄收藏和新文預收,也在蹭蹭蹭的往上漲,因此春節(jié)的時候,也僅僅出去和季梵塵一起吃了個飯,便回去趕更新,寒假結(jié)束時,正文剛好完結(jié),趙年年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實體出版的修稿和番外,在學校的時候可以慢慢來做,開學前一天,她滿身輕松地提著行李,從溫暖的家中,坐車回到那座北方的城市。 一下火車,就凍得要命,季梵塵立刻拿出圍巾,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的,攬著她步伐急促,迅速的打了輛車把她塞進去,車子啟動的時候,還在低聲數(shù)落著。 “叫你從家里來的時候多穿點不聽,這萬一凍感冒了,可有得你受的?!?/br> 趙年年扁扁嘴,沒敢吱聲。 窗外還是陰沉一片,路邊樹木蕭瑟,但行人不少,車流不息,過完年,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到了這個大都市,宛如候鳥遷徙般,來回往返。 車子在路上堵了一段時間,停在校門口時,已接近傍晚,季梵塵拖著箱子把她送到宿舍門口,一路上引起眾多視線矚目。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大衣,雙腿修長筆直,身姿挺拔清雋,眉眼干凈俊朗,難得一見的好容顏,即使明知旁邊站著的是他女朋友,目光卻依舊控制不住的停在他身上。 炙熱,仰慕,還有著赤|裸裸的**。 季梵塵面色平靜習以為常,卻是抽出了十指緊扣的手,把趙年年攬入懷中,兩人的身子緊密相貼,極為親近。 啪啪啪,仿佛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新學期始伊,風平浪靜,趙年年已經(jīng)習慣了大學生活,每日依舊在食堂宿舍教室三點一線的奔波,周末的時候,經(jīng)常會和季梵塵一起待在他的小房子里,做飯養(yǎng)花看書,倒也十分愜意。 四月份的時候,突然就忙了起來,各種作業(yè)練習,接連不斷,季梵塵所在的學生會還要負責策劃校慶事宜,兩人的見面時間驟然減少,有時候周末的時候,也見不到他的人影。 最長的一次,是足足半個月,都沒有碰過面。 他不在的時候,趙年年也會經(jīng)常去北苑過夜,因為學校到點就會斷電熄燈,她又比較習慣夜間碼字,平時上課根本就沒有時間,只有利用周末的時間存些稿子,況且,他家,比起宿舍可是舒服安靜多了。 深夜,房間亮起一盞橘色小燈,趙年年窩在床上抱著電腦敲敲打打,在旁邊的鐘表指向十二點的時候,她關(guān)了電腦,打了個哈欠,抬手關(guān)了床頭的那盞燈。 把整個身子窩在了柔軟的被子里,舒服的喟嘆一聲,深吸一口氣,鼻尖是淡淡的茉莉花香,這是她洗發(fā)水的味道,整個房間,已經(jīng)被她的氣息全然占據(jù)。 季梵塵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回來過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陷入夢鄉(xiāng),沉沉睡去。 趙年年是被悶醒的,窒息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嘴里忍不住溢出呻|吟,卻像是被封住了,只能勉強發(fā)出一點聲音,她顫抖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唇被含住,舌被纏住,被人發(fā)狠的吸著,熟悉的氣息在鼻尖翻滾,越來越熱,呼吸不過來,她嗚嗚叫著,蹙眉伸手去推他。 見她醒來,季梵塵動作一頓,抬起頭微微拉開些距離,唇卻還是若即若離的貼著她,趙年年連忙大口呼吸著,還未開口,他的身子已經(jīng)壓了上來。 連同被子將她抱住,含著她的唇輕輕柔柔地吻著,一點點吮吸,接著來到她白嫩的耳垂,脖頸,嘴里還小聲在嘟囔著什么,細碎的話語飄到耳中,隱約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有… “年年,想你想得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