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于她而言,他只是一年最多見面一次的陌生人,甚至算不上朋友,自然友好客氣。 可現(xiàn)在,那個人毫無征兆地回來了,她的生活,仿佛也在隨之脫軌…… 正走神想事情,又聽周易的聲音傳來,道:“對了,上回你不是跟那個首長提了解除婚約的事兒么?他怎么說?” 余兮兮放下眼線筆,嘆氣:“他不同意。” 周易詫異,“不同意?你知道原因么?” 余兮兮心口一緊。 短短須臾,她腦中已自動回放無數(shù)畫面,男人的氣息流轉(zhuǎn)在她耳垂和頸窩位置,親昵曖昧;他咬她的耳環(huán),輕微顫.栗從耳垂直達(dá)全身神經(jīng);他說,“我想要你……” 她臉上微熱,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往臉蛋上遮掩似的掃腮紅,說:“大概找不到更合適的人結(jié)婚吧?!?/br> 周易將咖啡杯放桌上,手指敲桌面,“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 她默幾秒,答道:“和以前一樣的想法啊?!?/br> 話音落地,邊兒上的好友卻笑出一聲。 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周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鄙灶D幾秒鐘,接著道:“你不是一直說自己喜歡有男人味的款么?我覺得秦首長完全是你喜歡的類型,兮兮,你怎么就對他不來電呢?” 余兮兮被問住,支吾幾秒才說:“誰說他是我喜歡的類型?!?/br> “哪兒不符合要求?” “……他不像個好人?!?/br> “他對你做什么壞事兒了?” 余兮兮輕咬唇瓣,聲音很?。骸皦耐噶??!?/br> 周易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br> “你到底為什么排斥他?” 這句話聽在她耳朵里,仿佛嗡嗡有回音。 晨光熹微,窗外有風(fēng)在吹,遮住太陽的薄云散開,瀉入一室暖光。余兮兮低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粉餅盒紋路。 或許說“排斥”過了點,具體為何抵觸,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只是有關(guān)那人,她從小聽得太多,潛意識里便覺得遙遠(yuǎn)。兩個人,走著截然不同的路,處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自然會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另一頭,周易看熱鬧不嫌事大,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建議:“依我看,反正你現(xiàn)在單身,又沒喜歡的人,干脆和那軍哥哥交往一下試試。人家一門心思跟你結(jié)婚,沒準(zhǔn)兒是早看上你了呢?” 余兮兮心跳亂了瞬,清了清嗓子:“胡說八道,他才見過我?guī)状??”說完伸手在化妝包里摸口紅,半天沒找到,這才想起那管色號被她放在包里。 隨后站起身,伸手把昨晚背的單肩包拎過來,拉開拉鏈。 好巧不巧,那個牛皮信封掉了出來。 她眸光閃了閃。 周易彎腰,先她一步撿起信,疑惑:“這什么東西?” “一份人情,”她說,“秦崢?biāo)偷?。?/br> * 無風(fēng)無浪中,兩天過去。 周一早上七點,余兮兮被手機鬧鐘從床上催了起來,洗漱換衣吃早餐,然后驅(qū)車前往贍養(yǎng)基地。 和上回一樣,老遠(yuǎn)便聽見犬吠聲聲。 只是這次有了敲門磚,她沒像上回一樣被哨兵攔下。 超跑駛?cè)牖兀媛晞澠瓶諝?,突兀而高調(diào),引來不少士兵駐足側(cè)目。道道視線中,余兮兮在駕駛室里如坐針氈,后悔把車開了進(jìn)來。 忖度著,她用最快的速度把法拉利泊入車位,停車熄火。 車門剛剛鎖好,背后一個聲音響起:“余小姐。” 余兮兮回頭;是一個穿迷彩服的士兵,瘦高個子,膚色黝黑,正沖她爽朗地笑著,大方展示一口白牙。 很眼熟。 “你是……”余兮兮皺眉回憶了下,“李成同志?山狼的飼養(yǎng)員?” 李成撓撓腦袋,像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你還記得我啊。對,我是李成,你叫我小李就行。” 她綻開笑容,“你好。真是湊巧了,想不到剛下車就碰上你。” 李成卻說,“也不算湊巧。秦營長之前跟我交代過,說你這幾天應(yīng)該會過來應(yīng)聘?!?/br> 聞言,余兮兮神色微變,沒往下接話。 李成心思簡單,自然沒看出什么異樣來,只自顧自轉(zhuǎn)身,帶著她往辦公樓的方向走,邊關(guān)切問:“對了余小姐,相關(guān)證書你都帶上了么?” “哦。畢業(yè)證和學(xué)位證都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