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夏忘川:“……” 他橫了穆臨一眼,“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沒個正型,真要像你那么來,早把你按黑社會抓進去了,我告訴你,我知道做生意不容易,尤其是和礦打交道,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不過你千萬不能莽撞,錢掙多掙少不重要,出了事兒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知道嗎?” 穆臨朝他擠了擠眼睛,“我不就那么一說嗎,我現(xiàn)在做正行,走正路,連女人都不碰了,你說我洗得還不夠白嗎?嘿嘿,不過話說回來,哥,真要有人想欺負你,只要我知道了,肯定要跟他理論理論就是了?!?/br> “關(guān)鍵爸說的對,你這人多偏執(zhí)啊,別的不說,就說我媽前面生的那個小崽子吧,一個沒情沒意,冷心冷肺的家伙,我想起來就恨的牙癢癢,你倒好,從小就護著他,對他比對我都親,哼,都這么多年了,到現(xiàn)在還替他說好話,你說你不是認人不清咋地,媽的,提起他我就手癢,小時候沒他個頭大,沒占到他的便宜,老他媽后悔了……” 夏忘川:“……” 邱繼炎知道夏忘川已經(jīng)上了西川飛往深圳的飛機后,早早就打車來到了機場。 對于邱氏的首席執(zhí)行官來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飛機場穿梭出沒的日子差不多也要占到三分之一了。 這種繁忙并且經(jīng)常往返的日子,讓邱繼炎對于機場這種地方的感覺就像自家的停車場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今天,這感覺卻變了。 今天的機場里,似乎有一種特別異樣的情愫,就像南國的風,雖然有海的涼爽氣息,卻又抹不去那份nongnong的熱辣。 沒錯,從早上醒來時那個昂首挺胸的小邱繼炎開始,邱總裁今天整個人的身體和內(nèi)心,都跟這深圳的天氣一樣,藏著一把熊熊的火。 一想到那個正在旅程中的男人,想到他光潔的臉,淡紅的唇,纖長的手指,修長而又結(jié)實的身體,想到他伏在自己后背上帶著節(jié)奏的推按…… 坐在長椅上的邱繼炎面色沉穩(wěn)地四處掃了掃,輕輕架起了二郎腿。 沒辦法,這個時候,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二郎腿去掩飾不聽話的第三條腿。 對于二十六的邱繼炎來說,一想到昨天剛剛住進的蜜月套房,心里頭說不激動,還真是假的。 真不激動的,那是老司機。 可是邱大總裁,卻是貨真價實的小處男啊。 所以,一想到自己接來那個從千里之外飛來的小妙人之后,在這間充滿了各種情趣的蜜月房里將要發(fā)生的事情,邱繼炎就有一種鼻腔發(fā)酸發(fā)脹、喉嚨發(fā)干發(fā)澀,想要流鼻血的感覺。 看著機場里熙來熙往的人群,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擦肩而過,或許此生不再相逢。 而在出口處,一群或伸長了脖子,或手持紙牌的接機人,翹首以盼,迎接著屬于自己的貴客、愛侶或是親朋。 想來,能在這塵世萬千過客中相迎相送的人們,才是這世上的有緣人。 正如今天的自己,在短短數(shù)月之前,又何曾會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在一個南國的都市里,等待一個在按摩院中相遇的男人,并要和他一起,走向遙遙的遠方。 他和他之間的這份緣分,如果回頭去看,或許就是來自那不經(jīng)意的指尖情挑吧。 廣播和電子屏幕上同時播出了夏忘川所在航班已經(jīng)到達的信息。 邱繼炎感覺自己的心莫名地加快跳動起來,原來,等待一個人,等待到他如期而至,竟然是這樣一份美妙的感覺。 在出口處看到邱繼炎的身影對于夏忘川來說,真的很容易。 雖說深圳是一個純粹本土人氏很少的移民城市,可是大概還是南方省份的人口要多一些的緣故,身高188的邱大帥哥雖然站在人群中靠后的地方,還是一個太過于鮮明的存在。 夏忘川忽然感覺自己有些邁不開腿的感覺。 因為前方人群中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耀眼、太吸睛了。 雖然只是穿著簡潔的襯衫西褲,不像很多年輕男子那樣打扮得時尚前衛(wèi),可是那修長強健的體態(tài),高冷淡漠的神情,卻完全碾壓周圍所有的男人。 看著眼前出眾又出挑的男人,夏忘川的腦海里卻忽然奇妙地閃過穆臨這兩天常說的一個詞兒 ……小崽子。 這奇妙的念頭讓他在邱繼炎接過他手中行李箱的同時,終于無法自控地笑了起來。 邱繼炎有些好奇地側(cè)目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見到我就開心成這樣?” 夏忘川努力收住了笑意,點了點頭,又下意識搖了搖頭。 邱繼炎“哼”了一聲,冷著臉道,“以后少回老家,回去一趟,整個人都變傻了?!?/br> 夏忘川:“……”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休閑裝扮的夏忘川,忽然瞇起眼睛,“眼鏡呢,怎么沒帶?還有,頭發(fā)怎么往上梳了,弄那么帥干嗎?” 夏忘川:“……” 我去,這又不是回北京邱家大宅子,自己還非得打扮成丑逼才行啊! “為了給你看??!” 夏忘川稍稍靠近了邱繼炎一點兒,趁邊上無人,低低在對方的耳朵旁說了一句。 邱繼炎嘴角向上翹了翹,又迅速收了回來。 “一會兒回去好好給我看….我要看全套的。” 夏忘川:“……” 兩個人都坐在了出租車的后座上。 深圳的出租車司機沒有北京的那么能侃,邱繼炎也不說話,一時間,車里面安靜得只剩下三個人平穩(wěn)的呼吸。 夏忘川偷偷地斜過目光去看身邊的長腿男人。 端正的坐姿讓他的身體顯出一個結(jié)實而又帶著完美線條的曲線。 他似乎正在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叢叢三角梅,立體的側(cè)面臉孔像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藝術(shù)品一樣找不到任何缺點。 夏忘川心里有大概小指甲那么大的一點點郁悶,這個給自己訂了深圳行程并專門留下來陪伴自己的男人,在電話中告訴自己訂了只屬他們兩個的蜜月套房,字里行間,所作所為,都能讓人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喜歡和一種想要得到自己的渴望。 可是等自己真的飛到他的身邊,兩個人同處在一個空間的時候,這個男人卻還是那樣一張黑桃k的冷臉,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想要和自己進入洞房的男人。 夏忘川稍稍轉(zhuǎn)過身,無奈地將視線也投向了車窗外。 此時的深圳正是火熱的天氣,車子內(nèi)開著冷氣不覺得熱,而在外在的行人卻大多已是汗流頰背。 夏忘川的身體忽然間哆嗦了一下。 因為在不知不覺間,一只男人的大手,悄悄從另一側(cè)伸了過來,慢慢地,從他后背的t恤下擺處,伸了進去,在他光滑的細腰上輕輕揉捏起來。 大概是覺得捏著腰部不過癮,那幾根結(jié)實又靈活的手指,又慢慢順著休閑褲的松緊帶,一直向下探去。 天,什么一臉嚴肅的黑桃k,根本就是個口嫌體直的大流氓! 出租車在深圳川流不息的車海中前行,邱繼炎自始自終沒有轉(zhuǎn)過望著車窗外的臉,可是夏忘川卻從他那上下滑動的喉結(jié)里,從他靈活柔韌的兩根手指上,讀懂了這個男人內(nèi)心最激昂的渴望。 路邊的三角梅開得像艷紅的火,而這冷氣十足的車子里,似乎也有兩團無形的火苗在不斷燃燒。 車子在邱繼炎新訂下的酒店門前停了下來。 司機看著兩個男子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分別下了車,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捂著小腹處,不知道在遮擋什么,他有些不解地搖了搖頭。 這兩個北方口音的男人和從前他拉過的很多客人都不一樣,似乎沒有那么善談,兩個人始終保持著默不作聲的狀態(tài)。 自己車上的冷氣明明開得很足,可是兩個人在下車時卻都是滿臉通紅,一頭大汗。 說不好為什么,司機大哥在懵懵懂懂中,總感覺在剛才的車廂里,似乎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與眾不同的事。 什么事呢? 不知道為什么,正當壯年的司機大哥忽然也覺得身上莫名其妙地躁熱起來。 邱繼炎拎著夏忘川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朝電梯走去。 說實話,跟在他身后的夏忘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行走速度的邱繼炎,從他那兩條頻率越來越快的大長腿上,他似乎看到了這個男人身上那份刻不容緩的迫切。 不管他的臉都多冷,表情有多正經(jīng)嚴肅,可是他的手,他的動作、他額頭上細碎的汗珠,都已經(jīng)出賣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邱繼炎訂的房間在酒店的頂樓,是這間酒店最豪華最有特色的一間蜜月套房,整個房間是環(huán)形的落地窗,可以飽覽深圳各個角度的風光。 尤其是在夜色降臨的時候,從環(huán)形的落地窗里一個方向一個方向地去看這城市的燈火,當真會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邱繼炎很喜歡這個整個房間環(huán)形落地窗的設計,不過,他喜歡它的原因并完全是可以欣賞美麗的風景。 嗯,在邱總裁的心底里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 他想要在那銷魂蝕骨的夜晚,在兩個人緊密相連的過程中,在每一扇落地窗前,留下他和他各種各樣的印記。 電梯里的人不多,兩個人主動靠在了最里面。 邱繼炎忽然挪動了一下身體,由站在夏忘川一側(cè)變成了站在他的身后。 信號燈一個接一個的閃亮著,緊挨著邱繼炎的夏忘川發(fā)現(xiàn)身后男人的呼吸似乎越來越粗重,好像電梯每爬高一層,他的呼吸頻率就又加快了一點。 他能夠感覺到邱繼炎濃重的鼻息以及他呼吸時噴到自己后頸上的那股熱流,就像是有一只小螞蟻悄悄地在皮膚上爬過一樣,在啃嚙中讓自己的全身的血都激起一股熱浪。 蜜月套房,就在眼前了。 第58章 邱繼炎的房卡在蜜月套房上發(fā)出“?!钡匾宦? 門開了。 他兩大步走進去, 將手里的行李箱順手朝邊上一推, 便猛地轉(zhuǎn)過身來。 眼前的夏忘川正在回身反鎖著房門,邱繼炎的眼睛瞇了一下,沒等他轉(zhuǎn)過身來, 整個人已經(jīng)從后面撲了過去。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磥恚糯木鹾同F(xiàn)代的總裁比, 體能差得實在是太遠了!” 酒店清晨的大床上, 當夏忘川想起白居易這句詩的時候,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地感慨了一下。 他發(fā)出這樣一個感慨的原因是, 同樣是春宵苦短,可是那位只睡了大概兩三個鐘頭的邱總裁, 卻還是按照他的生物鐘,早早就爬了起來, 穿著運動背心短褲,去外面晨跑了。 一想到那個擁有兩條長腿的男人此時正在林蔭路上揮汗如雨,夏忘川伸了伸渾身酸痛的腰身, 輕輕嘆了口氣。 同樣是不到三十歲的男人, 自己不過就比他大了兩歲,體能上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差距呢。 沒錯,從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那刻起,夏忘川便深刻地領(lǐng)會了“縱欲過度”這四個漢字的內(nèi)涵。 從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睜開的眼皮,到好像已經(jīng)折斷后又連接上的腰身, 再到似乎已經(jīng)合不攏的雙腿,夏忘川覺得經(jīng)過昨天這一夜后,就是把自己送到解放前敵人的審訊室里,自己也已經(jīng)能夠做到大義凜然,義無反顧了。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小老公、穆臨口中的小崽子邱繼炎同志,昨天晚上的表現(xiàn)一點也不比那些反動派來得差。 當然,反動派是老虎凳辣椒水燒紅的烙鐵各種酷刑逼你張口,而邱大總裁則是落地窗沙發(fā)椅沐浴室各種地點各種姿勢讓你臣服。 深圳,果然是一個讓夏忘川曾經(jīng)無比向往,如今離開后又會無比懷念的城市。 因為深圳的這一夜,他和他,終于呼云喚雨,春風幾度玉門關(guān)。 房門開了,夏忘川有些不好意思地閉上眼睛,佯裝還在熟睡的樣子。 昨天晚上有多瘋狂,現(xiàn)在的他,就有多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