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當他說出那句‘老子也有錢,你他媽怎么不陪我’的時候,不難看出,他似乎已經對自己動了些別樣的念頭。 只不過這念頭究竟是男人單純的欲,還是夾雜了情,夏忘川還不能確定。 所以,邱繼炎身體上另一面的xue位還要探,他的心,也要探。 夏忘川知道,當自己從千里之外的妙香鎮(zhèn)來到這里的那一天,就已經注定要走上一條“征夫撩漢”的道路。 而他的‘夫’,心弦方亂,還需要,自己撩得重一點、再重一點。 “不好意思,喝多了,大半夜的,我挺鬧的吧?” “沒事兒,您喝多了嘛?!?/br> “那我…在你這兒做什么沒?” “做了吧……也沒什么?!?/br> 夏忘川不咸不淡的回答讓邱繼炎的眉頭快要擰出黑色的墨汁來。 這人是什么意思? 難道自己大半夜跑到他的家,睡他的床,撕壞了拉鏈,露出了內褲,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事兒? 然后,什么叫做了吧?什么叫也沒什么? 自己到底做什么了? 邱繼炎感覺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只瘋狂的野貓在用力地抓撓。 不過他的臉色卻努力保持著平靜,朝夏忘川點了點頭。 “我這人酒品不好,要是酒后犯了一般的小錯,請你擔待點,要是…” 邱繼炎感覺自己有點說不下去了。 自己究竟想說什么? 難道自己想說的是:要是我對你犯了大錯,比如上了你之類的…我邱繼炎會對你負責? 老天,這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喝了。 “您沒做什么,就是說想包我。” 夏忘川把酸梅湯端到邱繼炎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目光輕輕瞭了他一眼,便又垂了下去,那表情配上他唇紅齒白的臉,竟然把邱繼炎看呆了。 他簡直就已經要相信夏忘川被人包的傳聞是真的了。 這個樣子的他,和之前任何時候的他又是一個樣。 不冷不熱,不遠不近,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可是卻更像是一個隔著一層紗簾的美人,撩拔著欲罷不能的簾外客。 自己不就是喝醉了嗎,怎么酒醒了,這個讓自己煩悶到灌了一頓大酒的人,卻好像神奇地變了個別具風情的人。 這個初見時木呆呆的按摩師,原來真的有一張多變的臉。 不過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他說的自己想要包他是什么鬼? 自己真的不要臉地說了這樣的話? 邱繼炎的臉色再穩(wěn),也不由得紅了一下。 他咳了一聲,“我喝多了,真不知道說了什么,你別往心里去?!?/br> 夏忘川把湯碗遞到他手里,眼睛眨了眨,“可我往心里去了……” 邱繼炎差點就把手里的碗扔在了地上。 “…………” 夏忘川嘴角翹了翹,笑了。 “開個玩笑而已,您別當真,知道您喝醉了,說的都是醉話?!?/br> 他解釋了一下,想了想,又接著說了句,“不過邱總確實反復問了我好幾次是不是被人包了,我想,人在酒后容易吐真言,大概邱總還是對我有些誤會,您現(xiàn)在清醒著,我可以跟您說一句,我夏忘川做人,喜歡清白自重,就像您在信里寫的那樣,君子愛茶,取之有道!” 邱繼炎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此時的他收起了方才似乎故意在逗弄自己的幾分風情,凈白的臉上除了坦蕩和平靜,還有一絲隱隱的傲然。 邱繼炎沒有說一個字,而是用力點了點頭,把手里的酸梅湯碗舉到唇邊,咕嘟咕嘟全都喝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感覺,真爽! 和夏忘川又客氣了幾句后,邱繼炎半遮掩著褲襠離開了他的家。 不管怎么說,喝醉的自己可以跑到他那里鬧上一氣,可是清醒后的自己,怎么好意思還賴在那間小屋里不離開呢。 雖然在邱繼炎的心底深處,曾經在剎那間涌上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不主動提出離開,那個男人會留自己在那張大床上擠上一晚嗎? 這念頭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可是在開往邱家大宅的出租車上,那個本來面無情的男子卻因為這個念頭不自覺地笑了笑。 繁星滿天,午夜的空氣竟然異樣的清新流暢。 雖然對于邱繼炎來說,夏忘川身上似乎還有一些東西沒有真正的了解,可是就像他對自己表白時堅定而明亮的眼睛一樣,邱繼炎感覺自己的心竟然也忽然間豁亮起來。 傳聞也好,流言也罷,即便是自己親眼目睹了他的失態(tài),現(xiàn)在的邱繼炎,卻選擇了相信了那個男人帶著一絲傲然的眼神。 家里的人都已經睡了,整個大宅子靜悄悄的。 邱繼炎走過書房時,目光忽然落在它隔壁房間的房門上。 那里是邱家的專用按摩室。 原來常年住在他家的按摩師谷爺爺告老還鄉(xiāng)后,家里一直還沒找到適合的家庭按摩師,所以這房間,也一直在那空置著。 邱繼炎輕輕推開了按摩室的房門,房間里還是一如既往的干凈和整潔。 室中間的按摩床上空空如也,只鋪著雪白的床單。 不知不覺中,邱繼炎感覺自己眼前的事物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在那張按摩床上,好像正躺著閉目養(yǎng)神的自己。 而身邊,一個修長俊美的男子正用他纖長的十指,在為自己用心地按摩。 他搖了搖頭,幻想中的景象慢慢消失了。 他走出按摩室,又回頭看了一眼空空的按摩床,若有所思中,輕輕點了點頭。 第26章 夏忘川周五、周六休息這兩天, 顧小飛在微信里給他講了‘宮里’發(fā)生的一件新聞。 本來‘宮里’是不接待女賓的, 可是周六晚上, 卻齊涮涮來了一幫中年女人。 這些人張牙舞爪,尤其帶頭的一個中年女人更是滿面怒火,一副人擋殺人, 佛擋殺佛的氣勢,不顧服務生的阻攔沖到員工休息室,找到了一個叫阿升的按摩師。 這阿升不知道就里, 正在休息室里睡得懵頭轉向。 哪成想, 一群女人沖上來就是一頓打,抓頭發(fā)撓臉蛋不說, 還有兩個更狠的偷襲了他的下面,把個帥小伙轉眼間揉搓成了一團泥。 等服務生帶著保安趕來分開眾人, 這幫女人還在不住口的大罵。從她們滿嘴的“死鴨子,狐貍精, 勾引我老公”之類的罵聲中,眾人算是明白了阿升挨打的原由。 原來這阿升有個鐵桿的客人,幾乎是三天兩頭便來‘宮里’捧他的場, 出手大方, 打賞很多。 他跟同事說那個客人是他的老鄉(xiāng),所以常來幫襯他。 結果今天這人的老婆來此一鬧,大家才知道原來他和那個客人早就勾搭成jian,暗中往來,每天微信里甜言蜜語情話不斷, 偶爾還給情人發(fā)個祼照調調情。 卻不料墳地去多了終見鬼,到底被那男人老婆在微信里抓了個正著。 而在這樣一番大鬧后,‘宮里’果然還是嚴格執(zhí)行了規(guī)章制度,連夜便將阿升開了。 聽顧小飛說了這樁事,夏忘川倒沒怎么太往心里去。 別說自己沒有這樣的客人,便是有個邱繼炎,對方也只是在喝醉后跑到自己家鬧一鬧,一旦清醒了,得,又是好幾天不見蹤影。 看著小小的洗手間,夏忘川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了那個讓他連續(xù)做了三天春夢的身影,好像他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合就開始‘嘩嘩’地放水。 唉,面對這樣總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自己的‘征夫撩漢’大計,到底該怎么樣向下進行呢? 這確實是個讓夏忘川頭疼的問題。 可是這件夏忘川沒太在意的按摩師勾引客人的花邊新聞,卻在邱家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波瀾。 這事兒還要從邱家二房說起。 邱家二房的兒子邱繼林雖然處在學業(yè)緊張的高二階段,可是這個年紀的少年除了學習,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外表。 身高178,體重也178的邱繼林見自己在同學中的愛稱由‘小胖’開始向‘大胖’發(fā)展,心有不甘,便一門心思想要減肥。 本來不愛運動的他,開始利用各種時間去跟同學打籃球、踢足球。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沒有運動細胞,這天中午,在足球場上“吭哧、吭哧”跟著人家一頓瞎跑的邱繼林球沒踢到幾腳,卻在臨終場時,扭到了小腿和腳踝。 被同學送到附近醫(yī)院接受檢查后,結果讓大家都有點吃驚。原本以為不過是扭了腳,結果醫(yī)生看了片子后給出的結果卻是左腿小腿骨裂外加肌rou嚴重拉傷,處治后需要臥床靜養(yǎng)。 看著躺在床上的邱繼林,邱岳銘和向紅都有些著急。 畢竟孩子正處在重要的高中階段,這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傷勢,得耽誤多少學業(yè)啊。 向紅一邊開始給邱繼林找家教一對一補習,一邊向家里熟識的老中醫(yī)打聽可以加快康復速度的中醫(yī)療法。 老中醫(yī)說的挺明白,這樣的傷勢確實可以通過好的推拿和按摩來加速康復速度,不過一定要堅持,一天都不能中斷。 向紅知道邱繼炎一直在‘宮里’做保健推拿,晚上在飯桌上,就和他提起了讓他帶邱繼林去‘宮里’按摩的事兒。 沒想到,邱繼炎還沒來得及說話,丁老夫人筷子一放,先張了嘴。 丁老夫人下午在外面和幾個老姐妹搓了十六圈麻將,戰(zhàn)績如何先不說,卻帶了一個非常不舒服的心事回來。 這幾個老姐妹打麻將時,其中一個人八了一卦,講的就是她朋友去‘宮里’按摩院大鬧男小三的事兒。 這個女人八起卦來向來有一套,就好像當時她也在現(xiàn)場一樣。 什么那個地方的按摩師個個都是漂亮小伙,模樣比泰國人妖還美;什么表面上是男的給男的按摩,實際上這幫男的老有手段了,比女人還會勾引男人。 如此這般,說的其他兩個人頻頻點頭,聽得津津有味。 而對面的丁老夫人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像打翻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