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執(zhí)手溫酒】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桃花眼》 作者:小紅杏 【文案一】 微博上某八卦大v開扒:國民男神顧西澤審美堅持一百年不動搖,歷任女友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黑長直,小虎牙和桃花眼。 待長相符合條件的妹子們暗搓搓蓄起黑長直,某大v又爆料:顧西澤居然換了審美,交了新女友! 原因…… 分手多年的初戀回來了,當(dāng)年清純的黑長直成妧媚的大 波浪,可愛的小虎牙也矯正得整整齊齊。 唯有那雙桃花眼含著秋波,依舊讓人心蕩意牽。 【文案二】 和程意意分手之后第一年,顧西澤想,只要她回來,他就原諒她。 和程意意分手第三年,顧西澤發(fā)誓,只要她回來,他要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和程意意分手第五年,顧西澤覺得自己瘋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都市情緣 婚戀 主角:程意意,顧西則 ┃ 配角:昆南 ┃ 其它: 第1章 01 鬧鐘接連響了兩三遍,程意意翻身,閉著眼睛伸手去夠床頭那盞壁燈。摸了兩三分鐘,愣是沒摸到,被窩滲進來的冰冷空氣讓她有了幾分清醒,這才猛地意識到,她已經(jīng)不在英國那間狹窄的留學(xué)生公寓了。 黑暗中摸索著爬起來裹著毯子赤腳去開了燈。 程意意一向最怕冷,研究所分到的宿舍沒有空調(diào),正是寒冬,即使在屋里也冷得要命。幾步路的腳程也凍得她打了個激靈,冒著寒氣的地板讓她差點跳起來,暗暗下決心,下個月發(fā)了工資一定先叫人來裝空調(diào)。 一凍,睡意是沒了。 程意意撩起窗簾一角看外面的天氣。路燈剛熄不久,天蒙蒙亮,寒風(fēng)卷著宿舍樓下那棵兩人合抱的合歡樹上殘留的幾片葉子呼嘯而過,隔著窗戶也能教人知道外面有多冷。 床上的被窩半敞著,散發(fā)著溫暖的誘惑。 她的鬧鐘一向提前四十分鐘響,時間充足,躺著再睡個幾分鐘也不是不行。 程意意按著太陽xue挨著床邊坐下來,卻并沒有躺回去,彎腰撿起書桌上散落下來的a4紙,那是昨夜她寫了一宿的crisprcas系統(tǒng)構(gòu)成分析報表,大概是方才摸燈時候被碰掉了。馮教授布置的時候,要求報表必須在下周五前上交,但她又哪敢真等到下周五。 馮教授是再嚴(yán)苛不過的了。 報表足足有二十來頁,只是個初稿,沒有頁碼,沒來得及裝訂,這一散,得按著內(nèi)容一張一張重新排序。 白天研究所的事務(wù)繁忙,為了趕完報表,程意意只來得及匆匆睡了兩個小時,此刻一彎腰胸口就直泛惡心,太陽xue也似是不甘地鳴叫起來。 25歲是女人年齡一道可怕的分界,這話是從前程意意本科時候的師姐告訴她的。過了25歲的女人就像過了保鮮期的花,枯萎得快極了。 從前的程意意不以為然,在英國讀碩士時候為了趕課題進度更是沒少通宵連軸轉(zhuǎn),第二天照樣生龍活虎。直到前天過了25歲的生日,她自己下了碗長壽面,然后熬夜看論文到凌晨三點鐘,夜深人靜,突然有了從未感覺到的疲憊,那時候倒是真想倒下去從此長睡不醒了。 收好報表,程意意癱坐在地上,把凌亂的長發(fā)別到耳后,輕輕嘆了一口氣。撐著地面站起來,把報表整齊歸集到文件包,疊好被子又把床單拉整齊,趿著拖鞋去洗漱。 宿舍離研究所只有兩站路,整天戴著口罩泡在實驗室的程意意不需要化妝,這讓她可以在起床后有條不紊地做每件事情。 熬了夜,昨晚剛洗過的黑色大波浪卷發(fā)摸上去有點膩。 要不要洗?猶豫了一分鐘,程意意把頭發(fā)盤了起來,管它呢,搞科研的女人允許不修邊幅。 管道里五六分鐘才放出溫水,洗面奶,爽膚水,保濕乳液…程意意在洗漱臺前腿都站麻了才把整套護膚程序一絲不茍做完。 在從前,程意意很少會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保養(yǎng)臉上。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她即使素面朝天也是崇文大眾心中的女神。每每她的一寸照登上崇文公示欄,過了夜,照片便會不翼而飛。 可現(xiàn)在不一樣,她25歲了。 當(dāng)年告訴她女人過了25歲就會枯萎的本科師姐也結(jié)婚了。 衛(wèi)生間的日光燈下,鏡子里,女人的臉上帶著未干的水汽,鬢角掉下些許碎發(fā),肌膚仍舊細(xì)膩瑩白,桃花眼下卻有著淡淡的青色眼圈。 這淡青色換做旁人或許都看不大清楚,在程意意眼里卻是再刺眼不過。 她對著鏡子齜牙咧嘴一陣,恢復(fù)表情,沉著的心才算是松泛了一些。 很好,沒有眼角紋,皮膚很有彈性。 米色羊毛修身針織衫,鉛筆褲打底,卡其色短靴,做好內(nèi)部保暖程意意套上厚風(fēng)衣,裹上手套圍巾,全副武裝,這才拎著手提文件包出門去研究所。 程意意碩士攻讀的是生物工程,回國正碰上帝都畢業(yè)生就業(yè)大潮,當(dāng)時什么工作也找不到,只覺得人生迷茫至極,未來都是兩眼一抹黑。恰巧有位崇文的師兄牽線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博導(dǎo)。通過中科院的博士招考后,程意意便和現(xiàn)在的研究所簽了協(xié)議。 于是她又帶著回國時候的行李箱,直接來了這座沿海城市。 雖然還是冷,但g市的冬天其實比她之前呆過的任何一個城市都更暖和。程意意這樣安慰自己,將喝完的牛奶盒拋進車站的垃圾桶里。脫下手套,朝手心呵了一口暖氣,從外套口袋掏出公交卡,隨著人流上車。 g市的生物研究所直屬于中科院,已經(jīng)成立四十多年,在生物研究領(lǐng)域算是老大哥一般的存在。 至于研究所為什么會簽她… 程意意剛進來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是崇文的本科,大三時候到帝國理工當(dāng)了交換生,后來又讀了帝國理工的碩士,有過幾篇不錯的論文發(fā)表在知名刊物,簡歷算得上漂亮,但在高手云集的研究所絕不拔尖。沒想出什么所以然,程意意干脆當(dāng)做自己運氣好,坦然接受了。 公交車窗里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宏偉的白色矩形地表建筑矗立在科學(xué)城新基地尖塔山路1號,叫人看著就平添起一股豪邁的情懷。 就在這棟大樓里,有著十幾位德高望重的中科院院士坐鎮(zhèn)。不過即使在同一棟大樓,程意意也極少有見他們的機會。在讀博士目前處于這座大樓的生物鏈底端,整日的工作就是采集下樣品,做做實驗,實時監(jiān)控在線數(shù)據(jù)和辦公室打雜。 公交車上太吵,她瞇了幾分鐘,下了車眼下的黑眼圈還是沒消散。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程意意的心情不太美妙,甚至隱隱有幾分煩躁,不過走到大樓的保安室之前,她已本能將滿臉的黑氣收拾好。 “早啊?!背桃庖獬0彩业谋0泊蟾绱蛄藗€招呼,一口米牙齊整漂亮。 即使每天被招呼幾次了,對上程意意的笑臉,保安大哥還是覺得受寵若驚,遠(yuǎn)遠(yuǎn)見她過來就按鍵打開電動伸縮門。 這姑娘長得可人,跟電影里的大明星似的。笑起來眉眼彎彎,親和力十足。保安室的人幾乎都認(rèn)識她,一點不像研究所里那些整天板著臉的女博士,反而像個大學(xué)生。這些知識分子哪個沒有幾分傲氣,偏這姑娘平易近人,一點兒沒架子。 道了謝,程意意掏出工作牌戴上,往大樓里走。 一路上沒遇到幾個人,她人緣好,都笑著打了招呼。程意意工作的地方在a414室,整間辦公室一共有四個同她一樣的在讀博士生。 來得早,辦公室里其他人都沒到,只有程意意的同門師兄肖慶在沙發(fā)上睡得正香。兩人的課題正到需要實時監(jiān)測的階段,為了準(zhǔn)時記錄數(shù)據(jù),肖慶已經(jīng)在實驗室連夜守了好幾天。 辦公室的皮質(zhì)沙發(fā)硬得咯人,肖慶裹著羽絨服,臉上是都是新生的胡茬。身上隨意蓋了幾張報紙,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形象。似是感覺有人進門,他不安地動彈了兩下,卻依然沒有醒過來。 單身漢的日子過得就是這么粗糙,那么冷的天氣,睡了好幾天愣是不知道帶個毯子。 程意意搖搖頭,放好文件包,泡了熱兩杯咖啡,一杯給自己,一杯放在師兄面前的茶幾上。 脫了大衣外套,換上實驗室的白色工作服。又給窗臺上的盆栽都澆完水,程意意打開電腦。 她剛坐下沒幾分鐘,辦公室里便有手機鬧鈴便響了響起來。 這是肖慶的鬧鈴。 大概是怕鬧不醒自己,肖慶特地把聲音調(diào)到最大。這一響,受到驚嚇,肖慶一瞬間猛地清醒了,從沙發(fā)上彈坐起來,抬頭就去看墻上的時鐘。 看清楚時間,肖慶臉也顧不上擦了,匆匆和程意意打了招呼,便邁開長腿往實驗室里沖。 程意意習(xí)以為常。在這個實驗室,稍有差池被導(dǎo)師發(fā)現(xiàn),導(dǎo)師隨時有權(quán)利讓你推倒重來,若不仔細(xì)嚴(yán)謹(jǐn),幾天的心血分分鐘就能打水漂。尤其兩人的博導(dǎo)馮教授是個嚴(yán)苛古板,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頭。因為他的高標(biāo)準(zhǔn)高要求,肖慶至今沒能博士畢業(yè),現(xiàn)在馮教授手下又多了程意意,兩人簡直成了難兄難妹。 咖啡是不加糖的黑咖,雖然難喝,但是最提神。程意意端起來抿了一口,打開文件把昨天的數(shù)據(jù)整理歸檔。 整理了個開頭,肖慶也帶著本子把數(shù)據(jù)記錄回來了,他神情疲倦,眼下都是青黑的一片,進門就端起茶幾上的黑咖往嘴里灌。 “辛苦了,師兄,”程意意一向乖巧嘴甜,眨眨眼睛:“咖啡還要嗎?我給你泡!” 肖慶一口氣喝完,抹抹嘴放下杯子,擺手道:“不要了?!彼褦?shù)據(jù)記錄放在程意意桌上,整個人便疲憊地往沙發(fā)上靠下來,聲音有氣無力,“意意,總感覺再畢不了業(yè)你師兄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師兄風(fēng)華正茂,哪能呢,”程意意溫聲勸道,接過記錄本,對照著電腦,又道:“這會兒我守著,師兄你先去食堂吃個早餐?!?/br> 聽到可以吃早點,肖慶打了個哈欠,來了精神,起身活動幾下脊椎,有了些笑容,“果然還是師妹親?!?/br> 肖慶埋頭從抽屜翻出飯卡,“那我去去就回啊?!?/br> 走了兩步,他忽地想起什么,又回頭道,“對了意意,你的手機昨天下班落抽屜了吧?我聽一直有人打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 “謝師兄提醒——”程意意抿唇微笑著揮手,“快去吧!” 肖慶出了門,程意意便不笑了。 她面色淡淡,嫣紅的唇繃成一線,甚至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冷漠。拉開抽屜,手機就安靜躺在一沓文件上。按亮屏幕,電量格已經(jīng)見紅底。顯示三十五通未接來電。 已經(jīng)氣瘋了吧。 程意意波光流轉(zhuǎn)的眼眸驀地幽深起來,眼底的情緒復(fù)雜晦澀,心底卻如脫韁的野馬般有種難以名狀的快感。 第2章 02 整份數(shù)據(jù)快要整理完,時間已過去將近半小時。 “又這么早啊,意意?”姚瀾推門進來便驚訝招呼。 她三十來歲,皮膚白凈,寶藍色大衣,頭發(fā)低低挽在腦后,眉眼雖然平淡,卻自有一種飽讀詩書的高雅氣質(zhì)。 “哪兒有——”程意意忙笑道,“我也剛到?jīng)]一會兒呢。冬天冷得要命,實在難起?!?/br> “這倒是,”姚瀾贊同地點點頭,“今年冬天確實比去年冷。童童都吵著不肯起床去上幼兒園,淘氣死了?!?/br> 姚瀾大學(xué)畢業(yè)就嫁人,博士沒畢業(yè),家里小孩已經(jīng)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