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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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六也生氣了,大著舌頭說:“才……才說了一起……起上,憑什……什么就歸你!” “憑我是……是你哥!” “哥什么……哥,我早就……看不慣你!” “你說什么?”伍建把陸鎣一撥到一邊,伸手就想來搡賀六,沒想到搡了個空,“撲”的一聲就栽倒在地,不動了。 賀六疑惑地看著地上說:“五哥,你……你怎么……”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自個兒也“咚”地趴到桌子上,不動了。 第三個男人不跟他們一起胡鬧,吃完飯后本來坐到一邊去了,此時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跑過來喊:“伍建、賀六,你們怎么了?”他伸手推推賀六,跟著又推推伍建,發(fā)現(xiàn)他們全都睡著了,不由看向被推倒在地的陸鎣一說:“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陸鎣一慌里慌張道:“我、我什么也沒做,我就……敬酒……” 第三個男人抓了根繩子在手里說:“你起來!”伸手就去拽陸鎣一的一條胳膊。陸鎣一被他拖得踉蹌著站起,就著這勢頭卻猛然往前撲去,男人嚇了一跳,立刻往后跳開一步,卻見陸鎣一手里抓著一片尖銳的玻璃碎片,險些就扎在他身上。 他臉色一沉,剛要說什么,卻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便重重倒了下去。剛剛給了他一記鞭腿的陸鎣一輕盈落地,站穩(wěn)了身子笑嘻嘻道:“聲東擊西?!彼f著走過去,挨個在伍建和賀六身上摸了一陣,搜出了牢房鑰匙、一堆零錢和黃色小卡片,又在第三個人身上搜出了一只手機。他自己的手機顯然早已變成了廢鐵不知被扔在路上哪兒了,陸鎣一想起來就覺得好心疼。 搜索完后,他把三個人都捆起來,對伍建和賀六,則給予了特別照顧。伴隨著“咔咔”數聲,兩人的鼻梁被他徒手擊碎,手腕也被卸脫了臼。他又狠狠在他們臉上、手上踹了幾腳,跟著把兩人扒光了,讓他們面對面抱著捆到一起,準備扔進牢里。 林雪萍聽到動靜,爬到牢房門口,隔著欄桿伸長了脖子看??吹竭@一幕后,不由激動起來,喊:“陸先生……” 陸鎣一說:“你等等,我放你出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過去,身后卻傳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洋金花……” 第23章 神秘敵人 這聲音不屬于之前三個男人中的任何一個,甚至陸鎣一都沒能察覺對方之前在哪里,又是從何冒出,只聽他用那把沙啞、難聽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洋金花、細辛、天茄子、蓖麻、平姜……”聲音停住,抽動鼻子的聲音傳來,跟著才接了下去,“天仙子?不……是用了牡丹花根做藥引,”他緩緩道,“許多年沒看到過有人使用這么純正的蒙汗藥了。” 陸鎣一渾身僵硬,他對林雪萍做了個手勢,看著她退回陰影中,才慢慢轉過身去。三個男人還躺在地上,桌上空空蕩蕩,光圈與黑暗的交界處卻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影,對方穿著一身黑衣,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也聽不出多大年紀,然而陸鎣一一見到這個人,便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因這個人自始至終都在這間屋子里,而他竟然一直都沒發(fā)覺,甚至是此刻,他已經與之面對面,竟依然無法完全捕捉到對方輕微、綿長的呼吸節(jié)奏。 這里居然會有一個高手,還是一個……仿佛來自數百年前的武林高手! 陸鎣一緊張地握住從之前男人身上搜來的手機,暗暗地輸入卓陽的號碼,他想,只要卓陽和韋正義在一起,他們一定能夠通過信號定位搜索到這里。 對方卻嘲諷地笑了笑說:“別玩這些小動作了,朋友!” 陸鎣一手上微微一頓,接著干脆一氣把號碼全輸了進去,正要撥打,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那句平平常常的“朋友”在他耳中恰似雷聲鼓噪,震震有聲。賭一把?他慢慢放松手指,將手機揣進褲兜,跟著上前一步,雙腳不丁不八,一拱手道:“走天下路,交天下友,當家的辛苦?!?/br> 那人在黑暗中“呵呵”一笑,竟也伸出手來,亦是一拱道:“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掌柜的辛苦!” 陸鎣一聽言,心中一驚又是一喜,驚的是沒想到在這里竟然會遇著個顯然得了悠久傳承的綠林好漢,喜的是對方既然肯跟他“點春”(用春典交流),那就并非存了你死我活的心思,只是不知對方此時現(xiàn)身究竟有何意圖。 那人見陸鎣一沉默不語,竟也并不著急,只是慢悠悠地等著。陸鎣一卻沒時間多做考慮,否則那三個男人的上頭來了,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于是定定神道:“祖師爺留下了飯,朋友你吃一片,兄弟我才吃一線,在下……薔薇山莊陸鎣一,今日借道貴寶地,還請當家的賞個薄面,留下這一線兒兄弟我走。” “薔薇山莊?”男人嗤笑道,“怎么,你不是太原陸嗎?” 陸鎣一心中更驚,天下鏢師不知凡幾,他來到本市后從未暴露過身份,這人是誰,又是如何知道他出身太原陸家?難道他認識他?一思及此,陸鎣一只覺冷汗涔涔,他在武力上本已沒有勝算,如果再加上知根知底…… 那人卻“呵呵”一笑道:“這就把你嚇著了?” 陸鎣一勉強定了定神說:“這位當家,我已經離開太原陸家數年,故此對外不再自稱太原陸,薔薇山莊是我開的一間家庭旅館?!?/br> “旅館?哈哈哈哈!”那人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一件事一般,笑得夸張至極。 陸鎣一聽得有點不開心,忍了又忍最后還是道:“開旅館怎么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那人聞言,笑得更夸張了,陸鎣一看到在黑暗的那一頭有個身影的輪廓在不停抖動,他道:“好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陸公義還真是生了一對好兒子,小兒子死得不明不白,大兒子自個兒跑出來開旅館,報應,這可真是報應!” 陸鎣一聽到對方認識自己父親,開始還暗暗心驚,及至聽到他說起自己弟弟的死,卻猛然臉色一沉,手指骨節(jié)捏得“嘎吱”作響,繼而毫無征兆地一弓身便竄了出去。 “喲,生氣啦!”對方雖然一直在東拉西扯,誰知竟是沒有放松絲毫戒備,陸鎣一這突然一擊只是沾了他一個邊便被讓了開去。陸鎣一卻不放棄,使出了渾身解數去攻擊對方!如果此時卓陽在場,或許會覺得心驚無比,因為此時的陸鎣一并不是那個總是吊兒郎當,懶懶散散的陸鎣一,也不是那個在羅婉玲面前沉著鎮(zhèn)定,破了紫銅七環(huán)密碼鎖的陸鎣一,他死死咬著牙關,一雙眼布滿血絲,好似瘋了一般,只攻不守,竟是個拼命的架勢! 那人先初還能游刃有余地戲弄于他,漸漸地卻也被陸鎣一逼出了認真勁來,兩人便在黑暗之中,純然憑著耳力與經驗,互相纏斗了數十招。又是一陣震動傳來,陸鎣一腳下一個不穩(wěn),整個人往一側偏了偏,眼看著就要被對方一拳砸到面門,卻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十分細微,一般人絕不可能發(fā)現(xiàn),但是陸鎣一此時已是調集了十萬分的精力在打斗上,故此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對手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眼看著就要砸到陸鎣一臉上的拳頭驟然一收,僅在他眼前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竟又縮了回去。 陸鎣一被那拳風掃得眼睛發(fā)疼,鼻梁發(fā)酸,卻拼著命還要還擊,然而對方卻倏爾往后連退了數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就當打個招呼,你的救兵到了,我的事也已辦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別跑!”陸鎣一怒吼著沖上去,伸手就抓,對方卻似一條游魚,堪堪在他指尖上滑了開去,縱起身形,往遠處跑了。 陸鎣一哪肯放過,他提起一口氣,也向前追去!此時林雪萍也好、黃楊也好都已被他甩在腦后,陸鎣一眼中、耳中、腦中都只得那一個人的聲息、那一個人的話語,他說琢邇的死是報應!無數的回憶片段在腦中劃過,一時是槍林彈雨,一時是機關重重,一時又是春日暖陽下,陸琢邇蓋著厚實的毛毯看他試驗機關,千言萬語,林林總總,最后全都化作了陸琢邇最后短短一句話,他說:“哥哥,我信你!” 陸鎣一的嘴唇被咬出血來,絲絲縷縷地淌下,他卻渾然不覺,一心之中只得一個念頭,他要殺了那個冒犯琢邇的家伙! 防空洞的走道深而長,并且有諸多曲折,他追著對方而去,那人似乎十分熟悉路徑,總是在他即將捕獲到他的前一刻,東一彎西一拐地又躥出去數米。陸鎣一恨不得此時能有顆炸彈,把這里全炸了才好,那樣不論是他還是那個神秘人都將粉身碎骨,這是最好、最好的結局! 眼看著又要失去對方的蹤跡,陸鎣一奮力往前一撲,正撞在了那人身上。對方氣息急促,一碰上他的手便是結實沉重的一拳砸來,陸鎣一矮身閃過,伸腿掃過對方腳踝,對方躍起,就著踩踏洞壁的姿勢居然靈巧地翻到了他的身后,又是扎扎實實的一拳砸到。 陸鎣一此時已失去理智,不然他不會沒能發(fā)現(xiàn)這個交手對象的攻擊套路與剛才的神秘人完全不同,并且在交手數招后,便突然改攻勢為守勢。 “小陸,陸鎣一,是我!”卓陽一個旋身,拼著腹部吃了一拳,扣住陸鎣一的手腕,將他的胳膊往后一別,壓制到土壁上。 陸鎣一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喘息聲,身體拼命掙動,卓陽不得不加大扣住他雙臂的力度,但他卻像是拼著不要自己的胳膊也要掙脫出去,他用力扭動身體,骨骼與骨骼以不正常的姿態(tài)摩擦著,發(fā)出叫人心驚的聲音。卓陽心中大驚,不得不松開手,陸鎣一正要旋身反擊,卻又被他一把抱住,借著體重和身形,整個兒地壓制在土壁上。 “噓,小陸,是我,卓陽!我是卓陽!”卓陽心里翻起一陣疼痛,即便此處沒有燈光他也能想象出陸鎣一此時的樣子,在他的身上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卓陽緊緊擁住陸鎣一的身體,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話,過了許久,陸鎣一才終于慢慢地平息下來。 “……卓陽?”陸鎣一的聲音顯得疲憊不堪,令卓陽聽了心驚。 “是我,我來幫你。” 陸鎣一始終繃緊的身體終于漸漸放松下來,過了片刻他整理了呼吸道:“我好了,你放開?!?/br> 卓陽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松開了手。 陸鎣一又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再開口的時候已經基本恢復了往日的調調,只有那嘶啞的嗓音證明著剛才黑暗中的一切并非幻覺。陸鎣一說:“林雪萍被關在里面,我?guī)氵^去。” 兩人沿著黑暗的走道往回摸,卓陽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屈服于自己迫切想要知道些什么的欲望,說:“你剛才……” 陸鎣一卻打斷了他說:“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卓陽靜了一靜,不得不放棄說:“我根據藍meimei的人設猜測出她指代黃楊,再聯(lián)系你曾經看過的《中國歷代書畫家集》在網絡查找,得知市博物館正在舉辦中國歷代名家書畫珍品展,進而猜測所有的事都與這個展覽有關。我認為你為了盡快找到林雪萍,有可能采用極端手段,這樣你一定會去找黃楊,便去博物館附近查找線索,那里有個保安告訴我,曾經有一個你這樣的人在閉館前來過,后來不知去向,因此我斷定你是在博物館附近被人劫持?!?/br> “然后呢?你怎么找到這里?” “確定了黃楊是一切事情的關系人以后,我想起了韋正義給我們看過的那名臥底警察被行刑的視頻。視頻中那個兇手穿的陸戰(zhàn)靴靴面及靴幫上有泥點子附著,使用的黑色suv擋泥板上也有大量新鮮濺射上去的泥點。剛巧本市前幾日剛下過一陣不小的雷雨。因為是幾日前下的,市中心自然早已沒有積水,但是在一些郊區(qū)路況不好的地段卻很有可能還有積水留存,這樣便縮小了他們的藏身范圍。韋正義那里的小周調查的黑色suv行車路線雖然中途就斷了,但是根據行車路徑來分析,也間接證明了這一點?!?/br> 見陸鎣一沒有吭聲,卓陽繼續(xù)說了下去:“然后就是在郊區(qū)尋找藏匿之處。居民區(qū)顯然不可能,他們曾經在藏身處折磨過那個臥底警察,如果是在居民區(qū)一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些不起眼的、隱蔽的地方,例如鄉(xiāng)下待拆遷的民房、爛尾樓、廢棄的建筑工地等等。再回到那個折磨臥底警察的視頻,我發(fā)現(xiàn)兇手的作為十分不合邏輯?!?/br> 陸鎣一說:“他太張狂,行事的風險極大?!?/br> “沒錯?!弊筷栒f,“這個兇手和他的同伙本來的工作其實只是拋尸,那么在他們的藏身處將臥底警察殺死毀容后帶著尸體趁夜拋尸即可,他為什么還要冒著風險,把活人帶出來后在現(xiàn)場進行處置?我想了想,只有一個可能,這兩個人被困在某個地方太久了,因此心理扭曲得厲害,并且自己也想要盡可能多一點在外頭的時間,因而甚至做出了在公眾場所行刑的決定。所以他們的藏身處必然是一個令人壓抑的、不能看到外界并且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范圍進一步縮小到了廢棄的地下室、防空洞、停擺的地鐵工程這幾個地方。” “這種地方也不少。” “是的,所以我找劉文軍借了人挨個地找,這里已經是我找的第四個地方,我堅信,我一定能找到你!” 話說至此,兩人已經回到了適才陸鎣一跑出的地方,昏暗的燈光下,卓陽面上的神情顯得無比鄭重甚至虔誠,一雙黝黑的雙目中反射出璀璨光彩,令陸鎣一幾乎有些不敢對視。過了片刻,陸鎣一移開目光說:“先把林雪萍救出來再說?!?/br> 第24章 生死追捕 陸鎣一移開目光說:“先把林雪萍救出來再說?!?/br> 卓陽卻沒有移開目光,他一路看著陸鎣一走過去打開牢門,扶出林雪萍,又把那兩個罪犯關進去,想來這兩人就是之前搭檔虐殺了臥底警察的元兇。第三個人因為并未中藥,此時已經醒轉,看到陸鎣一和他身旁的卓陽,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臉上露出了灰敗的神色。 陸鎣一問林雪萍說:“你沒事吧?” 林雪萍微微搖頭:“他們沒有太為難我,因為需要我提供王東藏匿東西的所在?!?/br> “你告訴他們了?”陸鎣一問。 林雪萍又喘了一陣氣才道:“我給了他們假訊息。王東在臨死前曾經往我的手機上發(fā)了條消息,但是因為那個號碼我不認識加上消息的內容很莫名,所以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發(fā)錯了,直到黃楊特地來提醒我王東藏起了東西,我才聯(lián)想到了那條消息?!?/br> 卓陽那邊已經打完了電話,跟劉文軍的人交代了事情,大批的人馬正在趕過來,相信就算黃楊那邊的人再厲害,看到這個架勢也不敢輕舉妄動。 林雪萍說:“我和王東還在大學念書的時候曾經是推理社的社員,那時候,我們還一起幻想過成為私家偵探懲惡揚善,并且一起想過許多點子,其中就包括一套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的密碼切口和藏匿東西的地點。那些地方都在我們念書的大學里或是附近的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王東還把那稱之為‘七十二疑?!,F(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些布置其實十分幼稚,沒想到能夠派上用場。我推脫信息不全,不能完全解答,給了他們七處‘疑?!皟扇账麄冋业搅宋逄帯哨!昧藮|西后分析出是假貨,剩下的最后兩處,這會兒應該也被排除了?!?/br> 卓陽說:“黃楊到底做了什么?” 陸鎣一冷冷道:“走私文物。他利用自己的專長,偽造展出珍品的贗品并予以替換,真品則可能被他倒賣給了國外的拍賣行或者私人收藏家。” 卓陽臉色猛然一變說:“市博物館的展會已經在今天結束,今晚所有藏品都將被打包運往國家博物館的文物庫保存起來,我還聽保安說,黃楊已經請了假,今天的展會結束后將會去國外休長假!” 林雪萍猛然抬起頭來說:“那還等什么,你們、你們快去追捕他??!” 陸鎣一說:“那你……” “我沒事!你們快去!”林雪萍焦急地推著陸鎣一,在陸鎣一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喊了一聲,“陸先生!” 陸鎣一轉過頭,只見她含淚凄切道:“拜托你們給王東報仇!” 陸鎣一點點頭,然后和卓陽一起奔向出口。 看著兩人的身影失蹤,林雪萍方才凄楚地笑了笑,她看著頭頂的燈光,燈光中依稀仿佛現(xiàn)了王東的幻影,還是念書時那副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他說:“萍萍,將來我們畢業(yè)了不如去做一對私家偵探,一起除暴安良?!?/br> 他說:“萍萍,你最近有點退步啊!” 他說:“萍萍,你猜出我設的謎題了嗎?” 時光磨折了夢想,拉遠了距離,也平添了隔閡,卻從來不能夠摧毀那些最單純的歲月中孕育出的堅定真摯的心。林雪萍的眼淚滑了下來,她對著空中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阿東,你看我的答卷合格了嗎?” ※ 韋正義一接到卓陽的電話立刻行動起來,他大聲呼喝著:“小吳馬上去聯(lián)系本市a、b兩個機場負責人,讓他們配合我們查詢黃楊信息并截住他,小周跟上級申請逮捕令,聯(lián)系交警大隊和其他單位兄弟幫忙,務必封鎖所有通往機場的道路,在重要節(jié)點設卡盤查,尤其是a3、a4兩條高速路。其余兄弟跟我出發(fā),媽的,要打硬仗了,都給我動起來!”隨著他“噼里啪啦”的連串命令,整個公安局的人都動了起來,民警們飛快地整隊集結,紅藍警燈齊齊閃耀,拉著警笛馳入夜色。 黃楊正坐在出租車后座上閉目養(yǎng)神,前座的司機罵罵咧咧道:“媽的,搞什么名堂,這會兒怎么會堵車!” 黃楊感到胸口一陣顫動,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點亮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條短信:“貨假,rou票已跑,事敗露,速走?!秉S楊眼皮一跳,從車窗探頭看了一眼,遙遙地似乎見著前方燈火通明。他縮回頭,面上不動聲色,手指關節(jié)輕輕敲了敲出租車隔板說,“師傅,我趕飛機,您能想辦法開快點嗎?我給您再加五百!” 出租車司機本想發(fā)作,聽了最后一句,立刻道:“行,那您可坐穩(wěn)了!”換擋一踩油門,車子猛然往后一退,嚇得后車司機開了車窗破口大罵,而那輛出租車便在罵聲中滑出大排長龍的隊伍,順著路邊的一條小巷鉆了進去。 韋正義正在跟陸鎣一通電話,嘴里罵罵咧咧地說:“瞎他媽胡什么鬧,接下去是我們警方的事,你打聽那么多干什么?什么?你答應了林雪萍替王東報仇,我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课腋嬖V你,你這他媽的是犯法知不知道!” 一個警察匆匆跑來說:“查到黃楊的航班信息了,是今晚8點半起飛的ca3215次航班,從b機場t2航站樓走!” 韋正義來不及捂住話筒,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頭陸鎣一已經掛斷了電話。韋正義氣得罵了句“cao”,對手下說:“a小隊所有人跟我去b機場t2堵黃楊!” 那頭陸鎣一正坐在卓陽的副駕上,卓陽開得是那幾個綁匪使用的黑色suv,這車子平時開著不錯,此時需要爭分奪秒卻難免不給力。開了一段,卓陽把車一停說:“下車!” 陸鎣一莫名其妙地跳下車來,卻見路邊等著個男人,胯下一輛低調霸氣的黑色哈雷883,那人見卓陽過來,立刻跳下車,迎上來說:“卓哥,這一時半會也調不到你要的jh600,你看這哈雷883能不能將就用?咱們劉老大已經盡力了。” 卓陽把手一伸說:“頭盔?!苯舆^小弟遞過來的兩個頭盔,拋了一頂給陸鎣一說:“上車!”利索地跨上摩托車,發(fā)動引擎,等陸鎣一坐上來后問了句,“坐穩(wěn)了?” “穩(wěn)……”陸鎣一話音才落,胯下的摩托已經風馳電掣般飆了出去,他趕緊伸手緊緊環(huán)住卓陽的腰,好險沒給甩了出去。 卓陽的駕駛技術簡直是戰(zhàn)斗機級別的,一路上只見他左穿右插,盡揀小巷小路鉆,不時還上個梁飛個坑什么的,陸鎣一膽子那么大,也曾數次經歷過生死關卡,坐在他后面卻連臉都嚇白了。媽呀,這家伙是不要命了嗎,他忍不住想。 一段至少四十分鐘的路,卓陽居然只跑了十七分鐘就到了,陸鎣一從后座跨下來的時候,腿都給顛軟了。卓陽把摩托車就地一停,就往出入境通道跑,陸鎣一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地沖入機場。雖然已是晚上,機場內仍然人潮洶涌,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特殊的人,旁人看不出來,卓陽和陸鎣一卻一眼就認出是韋正義那一掛的便衣。 便衣們有的裝作無所事事等人的旅客,有的裝作機場的地勤人員,掃地的、賣報的,什么樣的都有,他們穿插在人群之中,警惕地盯視著四周。陸鎣一和卓陽心知黃楊此時可能已得到消息,自然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值機柜臺,那么他還會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