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jié)
良久,夏嘉憶才說:“我在......我在......,佑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佑宸,你來接我好嗎?” 夏嘉憶說著忽然哭了起來,像是一個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夏嘉憶的哭聲讓顧佑宸煩躁,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加大了他找陽陽的難度。 顧佑宸蹙眉道:“你告訴我,你旁邊有什么標志xing的建筑?” 顧佑宸這會兒只能引導(dǎo)著夏嘉憶說出她自己的大概位置,只要她說了自己周圍有什么,他才能過去找。 “有什么?有......有梧桐樹,好好看的梧桐樹,飄落了一地,可美了?!?/br> 顧佑宸得到了梧桐樹這一個重要的信息點,在a市這個城市有梧桐樹的地方并不多,但是現(xiàn)在如果要細想哪里有梧桐樹,顧佑宸卻一時想不出來。 “還有什么?”顧佑宸又問。 可是,夏嘉憶這會兒卻忽然掛斷了電話。 顧佑宸看到被掛的電腦,一臉的懊惱,重新回撥過去又沒有人接電話了。 顧佑宸深吸了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撥打了程新哲的電話號碼。 程新哲接到電話的時候,直接說:“您又有什么事情吩咐?” 程新哲覺得他已經(jīng)被顧佑宸鍛煉的無所不能了,基本上他需要什么都知道,要不然根本無法幫著顧佑宸辦事。 “a市什么地方有梧桐樹?”顧佑宸不跟程新哲廢話,直接問道。 程新哲對于這樣的問題有點懵,他覺得他的知識儲存不能夠支持這一個問題,“這個我需要查一下?!?/br> “十分鐘,我就要知道?!?/br> 程新哲剛想要低罵一句,可對方已經(jīng)掛機了,程新哲只能按按發(fā)疼的太陽xue,他覺得他這個年底必須得請個年假放松放松,要不然他遲早被顧佑宸榨干,然后英年早逝。 顧佑宸懷著心事回到病房,病房里陸子悅和從向南正聊著,看到顧佑宸回來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抬眸看向他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有什么事情。”顧佑宸像是沒事兒一樣,淡淡的道。 可是,陸子悅不知為何,明明他的面色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她卻覺得他心里藏著事兒。 “真的沒事?”陸子悅盯著他,又問了遍。 這次,顧佑宸道:“有事?!?/br> “咋了?”陸子悅心猛地一提。 顧佑宸走到床邊,目光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她,抬起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頭,“你要早點好起來?!?/br> “你是在擔憂我的事情嗎?”陸子悅睜著大眼睛,低喃著問。 “恩,擔心你?!鳖櫽渝反丝毯貌浑[藏內(nèi)心的擔憂,眉宇微微的皺起,內(nèi)心想著一定要快點找回陽陽,在陸子悅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之前。 陸子悅那么的愛孩子,如果她知道陽陽被夏嘉憶抱走了,他怕陸子悅情緒會不受控。 陸子悅看到顧佑宸眼眸中的擔憂和憂慮,忽然覺得抱歉和愧疚,“對不起。” “傻瓜?!鳖櫽渝房嘈α寺?。 在一旁坐著的從向南看著他們兩個陷入各自的情緒中,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他們的身旁還有一個人,他就這樣被孤立了,像是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從向南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中,從椅子上站起身,陌陌的轉(zhuǎn)身往病房門口走去。 忽然,身后的顧佑宸卻叫住了他,“從醫(yī)生?!?/br> 從向南愣了下,他可鮮少從顧佑宸的嘴里聽到他一本正經(jīng)的喊他醫(yī)生,所以這會兒免不了覺得意外。 顧佑宸低聲對著陸子悅說:“你先休息,睡一覺,我有事兒要跟他聊一聊?!?/br> “恩。”陸子悅點了點頭,她不想讓顧佑宸繼續(xù)擔憂她,所以表現(xiàn)的很順從。 顧佑宸隨著從向南出了病房,從向南往前走著想著顧佑宸還能有什么事情跟他聊,回過頭看他想要問問,卻發(fā)現(xiàn)顧佑宸完全就沒有跟在他的身后,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顧佑宸,你不是要跟我聊嗎?”從向南沖著顧佑宸道。 顧佑宸頭也不回的朝著從向南擺擺手,“等我回來再聊。” 顧佑宸不過是找了個借口離開病房,程新哲已經(jīng)發(fā)來了短信告知他幾個有梧桐樹的地方,他現(xiàn)在就要過去出去找人。 顧佑宸走出醫(yī)院住院部大樓,鐵叔的車子已經(jīng)侯在門口了。 “少爺,鑰匙?!辫F叔將車鑰匙遞給顧佑宸。 顧佑宸接過之后說:“你去我告知你的幾個地方找人,我去另外幾個地方,有任何情況立即聯(lián)系我?!?/br> “是,少爺。” 顧佑宸上了車啟動了車子,踩了油門,車子迅速的往前行駛了出去。 某公園里。 夏嘉憶坐在露天的躺椅上,懷里抱著睡著了的陽陽,嘴里哼著歌曲哄著,嘴角洋溢著笑容。 第坑深444米:猝不及防的意外 顧佑宸去了好幾個有梧桐樹的地方找,有學(xué)校,有商場周邊,有人來人往的游樂園。 可是,顧佑宸都沒有見著夏嘉憶的身影,他還不停的按著夏嘉憶的手機號碼,到最后卻傳來對方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的消息,氣的顧佑宸呼吸都喘上了。 顧佑宸擔憂夏嘉憶已經(jīng)離開她所說的地方,那么他就一點信息都沒有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雨的天氣陰沉濕冷,天色暗淡。 隨著時間的過去,夜幕一點點的降臨,冷風襲來,路上的行人都縮進了脖子,在寒風中快走。 顧佑宸卻撐著雨傘在周圍不斷的尋覓,來回張望,卻帶回來的是失望。 天色暗了下來,更加不好找人。 顧佑宸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他徘徊在人群中,孤獨,寂寞。 他心里惦記在醫(yī)院的陸子悅,內(nèi)心又擔憂著陽陽的處境。 鐵叔也到處找著夏嘉憶的蹤影,半途接到了顧家老爺子的電話。 “老鐵,怎么回事?佑宸不在公司,為什么也不在九龍灣,九龍灣的保姆香香吐吐都說不清楚什么,還有樂樂都沒有人去幼兒園接!佑宸,到底在搞什么!打他的電話,他一直在通話中?!?/br> 顧老爺子氣的聲音都粗了。 “老爺,這,夏嘉憶夏小姐抱走了陽陽小少爺,現(xiàn)在都在找小少爺?!辫F叔想了想還是說了。 顧老爺子一聽老心臟差點被嚇停了,“夏家那個丫頭不是生病了,精神狀況不太好,在醫(yī)院嗎?” “就是夏小姐精神異常才抱走了小少爺?!辫F叔愁了一臉。 “在哪里找人?” 顧老爺子聽了鐵叔的話之后就立即派出了自己的人,去找夏嘉憶,找他們顧家的孫子。 公園里,夏嘉憶瑟縮了下身子抱緊了懷里的陽陽,“寶貝兒子,冷嗎?不冷哈,再等等,爸爸很快就來接我們了?!?/br> 走過的路人瞧著夏嘉憶抱著孩子不由的多看兩眼,瞧著她似乎精神不太對勁,忍不住懷疑她懷里的孩子是不是她的。 路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忍不住掏出手機偷**了幾張,上傳到微博,向網(wǎng)友求證這個女人懷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的,會不會是個人販子,拐騙了別人家的孩子。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拐騙了別人家的孩子,那么那戶人家的爸媽得有多么著急。 路人將照片向網(wǎng)上一發(fā),立即引來了不少網(wǎng)友的評論和轉(zhuǎn)發(fā),也有人建議博主直接報警,讓警察來查問。 夏家人一直在找夏嘉憶,司徒淳也清楚夏嘉憶從醫(yī)院離開的事兒,她不關(guān)心。可是和她熟知的媒體人在看到了網(wǎng)上的新聞之后,就立即轉(zhuǎn)發(fā)給了司徒淳,司徒淳這才看到了新聞中的夏嘉憶。 司徒淳對新聞的內(nèi)容一點都不在意,夏嘉憶在哪里,是死了還是活著,對司徒淳來說都沒有關(guān)系。 可是,當司徒淳看到照片中夏嘉憶懷里抱著的孩子時,她愣怔了下。 此刻,她身旁的女兒漫漫指著她的手機喊:“陽陽?!?/br> “漫漫,你覺得這個孩子是陽陽?” 因為夏嘉憶自己有一個女兒,所以在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她以為夏嘉憶懷里抱著的是她自己的女兒。但是細看了一眼,她又覺得不對,從孩子穿的衣服看明顯就是一個男孩子。 “恩,陽陽?!甭χ?,“mama,找陽陽玩?!?/br> 漫漫在照片中看到陽陽就想著要找陽陽玩。 司徒淳越看照片也越覺得像是陽陽,可是陽陽怎么會在夏嘉憶的懷里,這事兒不對勁。 司徒淳沒有多想立即將這種照片轉(zhuǎn)發(fā)給了陸子悅,可是陸子悅微信上久久沒有消息過來,司徒淳只能又轉(zhuǎn)發(fā)給了顧佑宸,問他是怎么回事? 很快,司徒淳就收到了顧佑宸的回復(fù)。 只有兩個字:謝謝。 寒風的暗夜里,天氣越來越冷。 夏嘉憶在躺椅上坐不下去了,她想要離開,卻有不敢離開,“怎么辦,兒子,你爸爸還沒有來,他會不會不來了?!?/br> 夏嘉憶呆愣地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可是還是沒有見著顧佑宸尋來的身影。 “他是個騙子?!?/br> 夏嘉憶委屈的嘟了嘟嘴。 “兒子你冷不冷?”夏嘉憶怕凍著陽陽忍不住收緊了手,從躺椅上站起身,跺著腳來回的走。 冷風一吹,枝頭的殘破的梧桐葉隨風飄落。 顧佑宸趕到公園里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照片上夏嘉憶坐的位置上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身影,只看到一只手機丟在躺椅上。 顧佑宸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沒有了電了,他煩躁閉了閉眼。 現(xiàn)在也就是說夏嘉憶身上沒有了手機,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聯(lián)系她。 梧桐葉飄落在他的頭頂,隨后又往地面上掉,落在了他的周邊,顧佑宸抬眸看了眼眼前的梧桐樹,握緊了手機。 隨后,他在公園里又找了一遍就是沒有看到夏嘉憶的人影。 這個初冬的夜里,公園里沒有幾個人。 顧佑宸整個人在一個奔潰的邊緣,他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隨后走出了公園。 他站在馬路的燈光下,張望著四周,抬眸間忽然就看到了站在馬路對面的夏嘉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