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10次婚約:顧少情深不淺、解夢師在娛樂圈、我好像不適合談戀愛、回到過去追男神、現(xiàn)代鏢師實錄(保全專家)、偶像太迷糊了怎么破?、江海共余生、人嬌寵、婚色迷人、女主畫風(fēng)清奇[重生]
瞧他那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就知道他根本已經(jīng)猜到了,田妙華想起先前聽到的譚城軍的一句話,是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到了? “走了,我們?nèi)覀兊姆斄??!?/br> 胡王子荻扎被帶回來之后就交給了林燦,關(guān)押在專門用來拷問的營帳里。衛(wèi)兵本是不該隨意放無關(guān)的人進(jìn)入,但胡王子是將軍夫人親自抓回來的,現(xiàn)在滿營地里又都對將軍夫人充滿了敬畏,門口的兩個衛(wèi)兵一見她來都畢恭畢敬地喊著“夫人”,沒有多想就放她進(jìn)了營帳。 田妙華進(jìn)了營帳之后目光先掃過了各種刑具,最后才落到雙手被背捆在矮木樁上,坐在地上的胡王子身上。 此時程文帶領(lǐng)的一千鐵騎尚未歸來,林燦尚未騰出功夫來好好料理一下這位冤頭債主,田妙華倒是第一個來“探望”他的人。 胡王子看著她這副小嬌妻似的模樣簡直覺得再詭異不過,中原女子的裝扮本就最顯溫柔良善,她如今盤發(fā)出現(xiàn),門口的衛(wèi)兵又喚她夫人—— 見過她在胡營的樣子之后,誰信她居然是什么賢妻良母嗎? 胡王子還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栽在這么一個甜美小嬌妻手上,他一雙鷹眼盯著田妙華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誰的夫人?” 田妙華解開披風(fēng)遞給寒水,一目掃過一圈刑具沒什么中意的,便抽出跟進(jìn)營帳里來的衛(wèi)兵的佩刀,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拿在手上打量著,一邊反問:“你覺得呢?” 她的身份不低這一點從衛(wèi)兵對她的態(tài)度上就足夠看出來了,現(xiàn)在譚城關(guān)身份最高的人只有兩個,而她的回答胡王子如果還聽不出來那他就是傻了。 他的眼睛一瞇,“你是程馳的老婆!” 呵,他錯過了一個什么樣的機(jī)會?要知道她是程馳的老婆—— 不等他想下去田妙華手里的刀猛地戳進(jìn)他肩頭,衛(wèi)兵在她出刀的時候驚了一下生怕夫人直接把人殺了,但見傷不在要害就站回原位沒有出聲。 他們當(dāng)士兵的不能隨便對胡王子這種俘虜出手,可心里也是恨著呢。只要人不死,自然隨便夫人怎么整。 胡王子也是征戰(zhàn)肆虐多年,哪里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刀就屈服,硬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看著田妙華道:“想不到程馳居然娶到你這樣一個老婆,我這一回沒輸給他,卻是輸給他娶到你這樣的女人?!?/br> 田妙華臉上帶著涼涼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胡王子,手上的刀沒有抽出來,卻是一點一點的開始旋轉(zhuǎn),從刀尖開始旋轉(zhuǎn)著往傷口的更深處鉆,鉆得血洞里血rou糜爛—— “你錯了,你已經(jīng)輸給程馳了,不然何必用這么不入流的方式把他擄回去?這一刀,是告訴你——不要隨便亂動別人的人?!?/br> 慢慢旋轉(zhuǎn)的刀片刮到了骨頭,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胡王子只這一會兒就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面色慘白牙關(guān)緊咬,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滴落下來。 待田妙華終于拔出刀來,饒是衛(wèi)兵已經(jīng)見慣沙場,看著那不斷往外涌著血和rou糜的血洞也不禁頭皮發(fā)麻。 她歪頭看了看自己絞出來的血洞,忽而笑容一甜,道:“流這么多血,死了可不好呢?!?/br> 于是便伸手去拿一旁火堆中烤著的一根粗鐵棍,燒得通紅的鐵棍對準(zhǔn)血洞直戳進(jìn)去,一陣皮rou焦糊的嗞嗞聲響起,燒糊的血洞不再流血,胡王子卻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 滿屋子只有殘月還看得興味盎然,他一只胳膊搭在寒水肩上,笑嘻嘻地湊近道:“看來錦地羅jiejie生氣了呢~~” 好少見錦地羅jiejie出手這么兇殘呢~~ 寒水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自己肩頭上的胳膊一眼,殘月也跟著看了一眼,才意識到自己跟寒水親近的動作,立刻收回胳膊,嫌棄地拍拍袖子站遠(yuǎn)一些。 第71章 水榭人護(hù)短是從上到下的通病。 我的人我可以欺負(fù),我可以懲罰,我可以嫌棄,我就是沒事折磨著玩兒也輪不到你個外人動一根手指頭。 這勞什子胡王子居然敢動她家里的男人? 王堅按耐不住想要先偷偷跑來打一頓胡王子出氣,一掀簾子就看到這樣兇殘的畫面。 刀片刮著骨頭的聲音,燒紅的鐵棍燒灼著體內(nèi)血rou的氣味,還有眼前那臉上似笑非笑眉頭都沒有動一下的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很美,很嬌柔,像一朵盛開的嬌花。 王堅想起自己先前的言行,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想放下簾子悄悄離開,夫人卻在這時轉(zhuǎn)過頭來,對著門口的他悠然一笑——是的很美很嬌柔,像一朵盛開的嬌花??墒峭鯃缘膬赏纫幌伦泳蛧樮浟耍翢o形象地一屁股跌在地上。 待夫人擦干凈手從營帳里走出來,路過他身邊時還溫柔并關(guān)懷著問了一句:“王副尉怎么坐在地上?天冷,地上涼?!?/br> 王堅深刻地感受到,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人,絕對是夫人! 待程文率領(lǐng)踏平了胡人營地的一千鐵騎回來,他們虜獲了大量胡兵收繳了他們的武器物資,還有田妙華跟周記借來的那幾車美酒美食自然也沒落下。 他回來安排好各項事宜便急著去看程馳,一掀簾子卻見田妙華坐在程馳床榻邊,人一下子就定在那里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 眼前的人又是他那個笑容可人的溫柔嫂子了,可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田妙華濺著一身血跡斑斑與他迎面從胡營里走出來時的樣子。 “嫂,嫂子……” “程馳還沒醒,你要在這里守著他嗎?” 田妙華是被林燦拜托在這里看護(hù)程馳的,程文如果要來換她她倒是挺樂意的。 “不,不用,嫂子陪著大哥吧!”程文幾乎有預(yù)感到什么了,嫂子這么身份成迷,大哥的婚姻不穩(wěn)啊! 他剛想退出去,突然又想起來,“嫂子,聽說車隊的貨是你借來的,要幫你送回瑤江去嗎?”——找來領(lǐng)隊的周小天周小武早就一溜煙跑了,只把貨物留在了胡營里。 “不必,那些貨你們留著吧。我來的匆忙也沒帶什么,這些就當(dāng)給將士們的見面禮?!?/br> 程文臉上一喜,邊關(guān)伙食一向很差,這么多美食美酒可以好好吃上一頓了。 “多謝嫂子!那我先出去了,大哥就拜托給嫂子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拼命地想讓她多留在程馳身邊一會兒,田妙華也不是看不出來。她轉(zhuǎn)頭看看依然昏睡的程馳,多日的折磨讓他清減了不少,臉色灰白胡茬落拓。滿身纏滿紗布不見一塊好皮的樣子看也確實是不忍心放著他不管,心下微微惻然著,隨手拿了干凈紗布沾水替他潤了潤唇。 好在現(xiàn)在天氣尚冷,傷口好養(yǎng)一些。 許是怕她擔(dān)心,老軍醫(yī)一再對她保證過這些都只是皮rou傷,程將軍體格結(jié)實身子底子好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些她也知道,雖然自己并不精通于醫(yī)術(shù),但見得多了,大致也能判斷的出。 只是這也不只是性命的問題,她腦子里都還清晰的記得過年程馳回家時光著膀子在院子里打拳的樣子,那緊|致的肌|膚飽滿的肌rou,畫面鮮活養(yǎng)眼的很。可這才過了多少日子,人就纏了一身繃帶躺在這里,將來留下一身疤結(jié)子,看著也不好看啊。 看來回去之后還得找夫人要個生肌去疤的方子才行。 程馳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幾個片片斷斷亂糟糟的夢。 他一時夢見自己站在程家宅子大門外,看著新娘的紅轎子悠悠走近。一時看見掀開蓋頭后新娘子那張嬌顏如花的臉。那么好看的一張臉,轉(zhuǎn)眼就濺上一臉血跡站在胡營里。 程馳很想喊她,告訴她這里危險,可是他發(fā)不出聲音也靠近不了她。周圍的廝殺聲一片,他看不清是誰和誰在廝殺,也無心去看,只盯著田妙華看到她轉(zhuǎn)了身似乎要跟一黑一紅的兩道人影一起離開。 他忽然覺得田妙華一旦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拼盡全力地伸出手去,只覺身子一個踉蹌,眼前卻回到了程家宅子。 熟悉的,溫馨的家,因為空無一人而顯得空蕩蕩的。 明明是夢里頭,胸口卻不可遏制地疼了起來,心中惶惶盡是“她要走了”“她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的念頭,而今后,家里便當(dāng)真不會再有田妙華的身影…… 然而隱隱約約之前他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甜膩的香氣,甜甜的叫人心口一輕,整個人暫時放松下來。這香味讓他知道田妙華還在,她還沒走,至少現(xiàn)在她還在這里。 程馳恍恍惚惚地轉(zhuǎn)醒,感覺到有人正拿著巾子替他擦頭上的汗,香味兒便從靠近他臉旁的那只手上傳來。 他有些發(fā)燒,精神不濟(jì)沒有睜眼,只是用力抬起手握住田妙華替他擦汗的那只手,握著便不肯松開。 田妙華只當(dāng)他睡迷糊了便沒有動,想待他握一會兒睡熟了再將手拿出來。只是沒一會兒程馳就慢慢睜開眼來。 當(dāng)?shù)谝谎塾橙胙酆煹氖峭账偈煜げ贿^的田妙華的樣子,他心里是有些安心的。盡管自己也清楚這份安心里更多的是自欺欺人。 田妙華靜靜坐著沒有先開口,如今她已經(jīng)主動的暴露了身份,程馳定然有很多話要問的。 營帳里的這份安靜讓程馳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像是生怕她隨時會攤牌走人似的。 過了好半晌他才開口,嗓音有些粗噶磨礪,“你……怎么會來邊關(guān)了?” 田妙華柔柔的笑容如常,回答道:“林燦寫信來說你被俘了,我來看看?!?/br> “他真是胡鬧……” 兩人說得像是閑話家常似的,程馳顯然刻意對一些問題避而不談。田妙華忍不住笑笑,以為以他的性子一醒來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問個清楚明白呢,沒想到卻當(dāng)了鴕鳥。 田妙華有的是耐心,反正心急的人也不會是她。 她悠悠笑著說道:“大夫說你需要養(yǎng)體力,林燦讓人熬了雞湯,起來喝點吧?!?/br> 程馳點了點頭,雖然之前被灌了一大碗湯藥,但發(fā)了燒出了汗,這會兒嘴里也發(fā)干。 田妙華來到床頭扶他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軟玉溫香近在咫尺程馳心頭正有片刻蕩漾,她卻因為伸手去拿碗而將手從程馳手里抽了出來。程馳手里空空,心里也空空,忍不住往她身上又靠了靠。 念他有傷在身,田妙華不去計較他這些小動作。 軍中熬的雞湯油膩膩的,也虧程馳不挑嘴,喂他喝下半碗雞湯,田妙華便又扶著他躺下。程馳一躺實了就伸手又抓住田妙華的手放在身側(cè),死皮賴臉不肯松手。 他生怕田妙華因為自己身份暴露了就甩下他轉(zhuǎn)身走人,這種害怕已經(jīng)遠(yuǎn)超過探究她真實身份的念頭了。他甚至想,如果田妙華還愿意繼續(xù)騙他,那不然就彼此裝作若無其事的過下去好了。否則萬一她的身份有什么問題,為世人所不容又該怎么辦? 他那顆想象力有限的腦袋已經(jīng)在懷疑難道田妙華根本不是真正的田妙華?不然她為什么從來不回娘家?那她又為什么要冒充田妙華,難道她的身份見不得人?是朝廷欽犯?被通緝的江洋大盜?自己如果知道了這樣的真相要怎么辦? 現(xiàn)在就算有人把“真正的田妙華”放在他眼前他也是絕然不肯換老婆的,他的夫人只能是田妙華。何況以他的立場來看,若不是為了救他,田妙華根本就不必暴露身份。 他臉上那糾結(jié)的神情田妙華就是想無視都難——這男人真是,要問就問,不問就好好休息,大夫可是說了他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他自個兒倒好,為這個事情在這里費神。 田妙華耐著性子溫柔地說道:“你再睡會兒?!?/br> 程馳悶吭吭地,剛說了句:“我還不困……” 話都沒說完田妙華就變臉了,方才的溫柔說沒就沒,臉上不涼不淡的也沒個笑模樣,“既然你精神挺好的,估計也用不著我一直伺候著,正好程文想找機(jī)會跟你談?wù)勗趺刺幚砗鸂I俘兵的事呢,我去叫他來?!?/br> 她說著便要抽手,程馳慌忙抓緊了,急急地阻止道:“別走!” 看著他一瞬間露出的不安的模樣,倒好像不是田妙華揭了老底,他才是心虛的那一個似的。 田妙華的手都被他抓的有點疼了,但看他這副焦急的樣子卻又沒忍心再掙開。 其實看他著急也挺好玩的,不過他非要起來,牽到傷口就不好了。于是她坐回去不再動,也把程馳按回床上。 程馳心里頭亂,他耿直了半輩子,還沒遇到過這么復(fù)雜的情況。尤其最復(fù)雜的是里面還摻雜了一個情字。 如果可以,他真心想當(dāng)做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當(dāng)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田妙華騙騙他,他再騙騙自己,日子就還可以跟以前一樣過下去。 可是就在剛剛田妙華要出去的時候他突然間想,倘若有一天她不見了呢? 那么他連她是誰,會去哪里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把她找回來? 這么一想他就覺得他還是得把話攤開,至少知道她姓甚名誰根基何處,有個什么萬一才好千里尋妻。 于是他目不斜視地眼望帳篷頂,緩緩深呼吸,先握緊了田妙華的手以防她跑掉,這才終于鼓足勇氣問出:“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冒充田妙華?” “嗄?” 田妙華一時思路沒跟上,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以為她是冒名頂替的呢。 一旦問出口程馳不禁冒出更多疑問,“岳父岳母大人……我是說田夫人田老爺他們是知道的嗎?” “……” 雖然將軍大人你的想象力還是不錯的,這個推斷可以給個高分,但是好歹你先證實一下再斷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