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ps:還有番外。 ☆、歲月無期,紅塵有你【一】 萬景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成功損害了姜家的名聲,姜顏曦重重壓迫下親口說出了“懷孕”事件的真相。 萬逸霆埋怨常文娟,“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姜家也就算了,你看看景淵現(xiàn)在,跟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子,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常文娟也不甘落后,“景淵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兒子管不好你干嘛怪在我一個人的頭上,哪次的事情不是我出面,要不是我出主意景淵早就和那個小賤人結(jié)婚了?!?/br> 說到此,萬逸霆和常文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彼此心照不宣,這一次還得常文娟出馬,說服戴云飛和萬景淵結(jié)婚。 萬景淵對常文娟提出的條件不屑一顧,不過這倒是讓他看到了父母的妥協(xié),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過,戴云飛卻不吃這一套,左一個帥哥,又一個相親,著實讓萬景淵郁悶了。 母子二人各懷心思的一場奪子大戰(zhàn)上演了,另所有人匪夷所思的是,戴云飛竟然是郭平厚的女兒。 常文娟悔不當(dāng)初,顧不得病床上的老爺子,捶胸頓足,“逸霆,你說這事怎么辦?”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滿臉無奈。 萬景淵卻笑了,“現(xiàn)在如你們所愿了,別說簽財產(chǎn)協(xié)議了,就是把咱家的財產(chǎn)拱手送過去,人家都不會嫁我,還得罪了郭總。” 郭平厚和戴云飛對萬家的討好嗤之以鼻,這更是急壞了萬逸霆和常文娟,借著萬老爺子病重和去世,本來想和郭平厚套套近乎,郭平厚這只老狐貍嘴上說的比唱的好聽,就是油鹽不進(jìn)。 萬景淵卻另有打算,他認(rèn)準(zhǔn)了一個人,就真的認(rèn)準(zhǔn)了,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在一起,不管是你富貴滔天還是一無所有,他要的,只是戴云飛這個人,不擇手段的追逐勢在必得。 戴云飛打著強(qiáng)jian的名義把萬景淵送進(jìn)了監(jiān)獄,每個夜晚,在黑暗的角落,他的腦子里都是那個女人和兒子,帶著懺悔的心態(tài)對戴云飛的指控供認(rèn)不諱。 萬逸霆和常文娟跑斷了腿,求爺爺告奶奶,無奈萬景淵一點也不配合他對父母高價請來的律師,他說:“不要為我翻案,這是我欠云飛的,也是我爸媽欠她的?!?/br> 戴云飛又死咬著萬景淵不放,這妞子和郭平厚一樣,軟硬不吃,萬逸霆夫妻干著急沒辦法,悔恨交加,只能無人處暗自落淚。 法庭上見到戴云飛的一刻,萬景淵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隱約間,他在賭,賭這個女人對他還有一絲一毫的情義,聽到戴云飛翻供的瞬間,萬景淵幾乎驚呆了,他賭贏了,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可是很快他的臉又冷了下來,偽證是要付出代價的。 萬景淵當(dāng)庭釋放了,戴云飛還沒有出來,萬逸霆和常文娟撲到兒子面前,老淚縱橫,萬景淵又心疼又心酸,他幽幽地笑了,凄涼的笑聲心被揪的生疼,“又如你們所愿了,云飛當(dāng)庭翻供,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br> 常文娟抹著眼淚,“你出來了就好。” 萬景淵回轉(zhuǎn)身,抬頭怔怔的看著法院上頭的國徽,幽涼的聲音像是在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父母說:“如果我當(dāng)初不顧一切的和她結(jié)婚,是不是就沒有這些破事了,不對,如果那樣,可能情況會更糟糕。” 萬逸霆似有似無地嘆息一聲,“如果她能回來,我們?nèi)柡蛩!?/br> 萬景淵朝他們擺手,“你們走吧,我在這里等她?!?/br> 許久不見兒子的父母怎忍心離去,他們陪著萬景淵一起,當(dāng)戴云飛走出法院的大門,一步步走下臺階,萬景淵的心都飛了起來。 戴云飛的冷臉在萬景淵的意料中,沒關(guān)系,能見到人就行。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萬景淵死皮賴臉的攻勢下,他一眼就看穿了戴云飛口是心非的本質(zhì),再一次身心相融,他一遍遍占有著戴云飛,像是占有著全世界,心里空了好久的那塊,終于填滿了。 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何須在乎形式,以前萬景淵是這樣的心態(tài),現(xiàn)在他卻實打?qū)嵉南胍Y(jié)婚了,可是,他急功近利了,戴云飛根本就無心婚事,這樣一個不羈的女子,萬景淵還真就拿她沒辦法。 萬景淵能做的,就是慢慢陪伴。 一場車禍,成功拉進(jìn)了兩人的情感距離,郭家落難,萬景淵毫不在乎外在的一切,他要的,只是這個女人而已,最艱難的日子,他想和戴云飛共進(jìn)退,一紙結(jié)婚證,于戴云飛而言,可能只是一場婚姻,于萬景淵而言,是光明正大的相守。 梅震雨的風(fēng)波,更讓萬景淵清晰地認(rèn)識到,世間只有一人駐滿他的心,就是戴云飛。 萬逸霆和常文娟cao縱萬景淵太多了,整整三十多年了,從青春年少到而立之年,他不會再讓他們cao縱自己和云飛的關(guān)系,即使云飛明確提出不會叫公婆爸媽,即使云飛想要用自己的房子做婚房,即使云飛不愿意和公婆過多來往,萬景淵都欣然允之。 阮璦意外懷孕鬧脾氣到云飛家躲清靜,反倒給了萬景淵思路,一個又一個扎破的避孕套成功讓云飛懷孕了。 云飛懷孕,最高興的非萬景淵莫屬,最糾結(jié)的非戴云飛莫屬。 戴云飛躺在床上神經(jīng)質(zhì)似的,“老公,你說我要不要生下來呢?” 萬景淵騰地坐起身,俊朗的五官漾開笑顏,“你答應(yīng)了我的,不能反悔?!彼f著啄上了云飛柔軟的櫻唇。 云飛推開萬景淵的腦袋,嘟著嘴借機(jī)找茬,“懷孕胖了怎么辦,生孩子疼怎么辦,坐月子辛苦怎么辦?!?/br> 景淵拉過云飛的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乖乖,你看看我胖了多少,我陪你一起胖,陪你一起疼,陪你一起坐月子?!?/br> 云飛眼前倏地一亮,她抬手勾上景淵的脖子,緩緩拉近,“你去體驗一下模擬分娩,我就生下來?!?/br> 萬景淵蹙著眉心點頭,“好,你說去就去?!?/br> 對這么個小東西,景淵也沒辦法,想一出是一出,做不到還不行,太會折磨人。 某個周末,兩人就開著車春風(fēng)得意地出發(fā),去了分娩陣痛體驗營。 體驗室里面有床,有七七八八的管子,還有穿著白大褂不施粉黛的美女們,萬景淵瀟灑地踢掉皮鞋躺在了體驗臺上,在美女的示意下,萬景淵解開了襯衫的扣子,戴云飛背著手在床邊看來看去,“老公,你現(xiàn)在比我還像個孕婦,瞅你的肚子大的。” 萬景淵挺了挺肚子,“像幾個月的?” “四個月肯定有了?!泵琅贿吂膿v電線一邊呵呵地樂著。 萬景淵一臉好奇興奮地任由美女在他的肚子上纏滿了電線,這個儀器的原理就是通過電流擊入男人的腹部模擬分娩,體驗女人分娩的疼痛。 美女按下按鈕,陣痛剛剛開始,萬景淵一臉輕松完全不把疼痛當(dāng)回事,他還朝云飛招手,“老婆,看你老公怎么樣,堅強(qiáng)吧?!?/br> 戴云飛直撇嘴,“你能疼24個小時,這胎就跟你姓?!?/br> 萬景淵施施然笑著,“你別反悔?!彼f著雙手撐著床,微微抬起上半身,看著肚子上的電線哈哈笑,“就這么點疼嗎,疼24天都行?!?/br> 戴云飛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端著美女遞來的白開水,無語地喝了一口,決定不和這個男人廢話。 漸漸地,萬景淵收斂了臉上最后一絲笑意,面部輪廓緊緊地繃了起來,眉頭的“川”字像是刻入了腦門里,他的手無意識地抓著身下雪白的床單,饒是如此,那痛感一波波襲來,他再也說不出輕松隨意的話,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扛過去。 戴云飛看著萬景淵一臉隱忍痛苦的樣子,要說不心疼那絕壁是假的,可是她就是想讓這個男人體會一下,她硬著心腸轉(zhuǎn)過臉,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水,試圖讓自己的心放松一下。 開到三指,萬景淵的額頭往外滲著一層層細(xì)密的汗珠,開始在床上打滾起來,不過他想著,怎么樣也不能讓自己的太太看了笑話去,即便是難忍,他還是咬緊牙關(guān),不發(fā)出一絲聲響。 戴云飛看著景淵倔強(qiáng)的模樣,沖到喉嚨口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心想,小樣,看你能堅持到什么時候,這才哪到哪,我生謙謙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疼多了。她甚至和白大褂美女有說有笑起來。 看著萬景淵近乎扭曲的臉,戴云飛解恨地從凳子上起身,踱步到床頭,假意關(guān)心道,“老公,疼不疼,要不要停止?” 萬景淵睜開眼睛,看著云飛眼里的那抹狡黠,暗道,算你狠,不過嘴上可不能認(rèn)輸,用搖頭代替了回答,這會真不適合開口。 這體驗分娩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承受到最后的,饒是萬景淵一遍遍給自己下著決心,開到六指,他還是忍不住哼出了聲,這一出聲就剎不住閘了,直接鬼哭狼嚎起來,“老婆,救命啊?!?/br> 戴云飛挑了挑眉,“怎么救命?!?/br> 萬景淵齜牙咧嘴,“好太太,我快死了。” 戴云飛揮手,這才停止了對萬景淵的折磨,萬景淵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云飛莞爾一笑,“終于解恨了,告訴你,以后對我好點?!?/br> ☆、歲月無期,紅塵有你【二】 萬景淵體驗了一把生孩子的痛,更加愛護(hù)起云飛來,每天早上,牙膏擠好了,刷牙水打好了,甚至梳頭都不讓云飛親自動手,幫忙穿衣穿鞋簡直都成了習(xí)慣。 冬的氣息悄悄降臨,外頭天寒地凍,雖說辦公室里有空調(diào),可是終究不如家里的地暖,萬景淵就提議,“飛兒,別去上班了吧?!?/br> 云飛窩在萬景淵你的脖頸里,“你又想打探我公司機(jī)密。” 萬景淵直呼冤枉,“我是心疼你,外面冷?!?/br> 云飛哪里不懂得萬景淵的心思,不過是一個人堅強(qiáng)慣了,眼下有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寵著她,可是作為從小苦過來的戴云飛,總有著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的意識,生怕哪一天會有災(zāi)禍降臨,或者有意外發(fā)生,一刻也舍不得放松自己罷了。 萬景淵自知拗不過云飛,搬來了郭平厚這尊大佛,父女兩個人一商量,還是云飛獲勝了,郭平厚的現(xiàn)狀擺在這里,奔七十的人了,就算能替云飛支撐,還能支撐多久,何況云飛一向要強(qiáng),也只得由她去了。 年底,萬逸霆和常文娟又不安分了,常文娟借著關(guān)心云飛胎兒的由頭,這不,就到公司來堵云飛了,婆婆駕到,云飛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美麗的秘書小姐告知常文娟,“戴總裁在開會,讓您在會客室等她?!?/br> 常文娟心里炸毛了,為什么是會客室,不是辦公室,不過,她也只是在心里腹誹一下,也知道說出來等于自討無趣。 戴云飛這邊,聽到了秘書的匯報,就晾起了常文娟,直晾到萬景淵來接她下班,她這才撫著肚子推開了會客室的門,而距離常文娟走進(jìn)這里,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云飛掃了一眼常文娟面前已經(jīng)涼了的咖啡,站在門口,淡淡地說:“您找我有事嗎?” 萬景淵旋即推門進(jìn)來,“云飛,我聽你秘書說……” 云飛回頭,聲音寡淡,“進(jìn)來吧?!?/br> 萬景淵眉心蹙了蹙,“媽,你怎么來了?” 常文娟擺了個優(yōu)雅的坐姿,“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想著讓你們回家過年,看云飛和謙謙都喜歡吃什么,我好準(zhǔn)備。” 這個問題,早就在萬景淵的心里醞釀了,可是為了不影響云飛的心情,他不敢跟云飛提起,現(xiàn)在母親提出來了,景淵又吃不準(zhǔn)云飛的心思,只得模棱兩可道,“媽,這事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何必親自跑一趟,云飛工作也挺忙的,我們回頭商量一下,再給你回復(fù)吧?!?/br> 云飛是想果斷拒絕的,可是又不想拂了景淵的面子,只隨口道,“離過年還有好幾天,再說吧?!?/br> 常文娟站起身,熱情地走到云飛身邊,“今年是你結(jié)婚第一年,按照規(guī)矩,還要走幾門親戚。” 云飛抬起頭,將視線拋向萬景淵,景淵也無奈,“媽,云飛大著肚子,就不折騰了,等回頭我們商量一下這個年怎么過,再通知你?!?/br> 常文娟一肚子話壓在肚子里不說出來也難受,可是剛說出兩句來試探又被景淵打了回去,對于這個兒媳婦,她太滿意,滿意她的家世,滿意她的人脈,可是她又太不滿意,不滿意她太不把婆婆放在眼里,太目中無人,自己的兒子又唯她之命是從。 云飛只站在那里,不動作也不說話,對這個婆婆,她真真是寒了心的,能稱呼個“您”,能讓常文娟坐進(jìn)會客室,也都是看的景淵的面子,不然依著她的性子,就讓常文娟等在門口,然后自己悄悄溜走,讓她撲個空。 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十全十美,得了個知冷知熱寵愛有加的丈夫,就不奢望再有個真心實意噓寒問暖的婆婆,云飛也在學(xué)著做個兒媳婦,做個能跟刁鉆心黑的婆婆和平共處的兒媳婦,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把她寵上天的男人。 常文娟憤恨不平地踩著高跟鞋走了,腳下的蹬蹬聲似有似無地傾瀉著她的不滿,她還不敢太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 云飛只對萬景淵說了一句話,“過年期間,我只帶著謙謙去你家吃一頓飯,而且,年三十,我要陪我媽和我爸,其他時間你看著安排?!?/br> 萬景淵深知這已經(jīng)是云飛的退步了,他寵溺地應(yīng)著,“好,聽你的。” 這個年,云飛只在大年初一的中午和公婆進(jìn)了一頓午餐,便再沒踏進(jìn)過萬家的門,常文娟雖側(cè)面向萬景淵表示了不滿,可是護(hù)妻心切的景淵說:“媽,你知足吧,非得把她逼急了讓她跟我離婚你們才高興嗎?” 萬逸霆和常文娟自然是不想他們離婚的,放眼看去,景淵和哪家結(jié)親也不如和郭家結(jié)親有面子,雖然里子有點憋屈,他們也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又到了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桃花流水鱖魚肥的日子,云飛的肚子已經(jīng)七八個月了,這日是陸淮安的婚禮。 陸淮安娶的是伍家的千金,伍芷玥。 又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利益聯(lián)姻。 萬景淵擁著云飛坐在觀禮大廳,臺上陸淮安和伍芷玥表情都淡淡的,說不上幸福不幸福,就連新郎吻新娘,也像是在完成任務(wù)一般。 萬景淵感嘆,“能娶一個自己愛的女孩,真好。” 敬酒的時候,陸淮安和伍芷玥來到萬景淵這桌,陸淮安揚眉笑著,“飛飛快生了吧。” 不得不說,陸淮安和云飛說話的表情都比跟自己的新娘笑的開心,云飛也很爽快,“陸少,新婚快樂?!?/br> 萬景淵把云飛摟在懷里,手指握著云飛的肩膀緊了緊,云飛接受到信號岔開話題,“我就不喝酒了,以果汁代酒吧?!?/br> 兩個人的小動作都被新郎新娘納入眼底,眼前的人才是幸福的一對。 入夜。 伍芷玥接起一個電話后,心情沉了沉,陸淮安這么多年泡女人無數(shù),一個眼神就出賣了伍芷玥,他淡淡地坐在床邊,“如果你要追尋自己的幸福,只要和我說一聲就好,我一定會放你一條生路?!?/br> 伍芷玥陡然睜大杏眸,怔怔地看著陸淮安堅毅的臉龐,凄然一笑,“你想多了,我已經(jīng)嫁給你了?!?/br> 陸淮安拉扯著領(lǐng)帶,“那好,我會為自己的婚姻負(fù)責(zé)任?!?/br> 新婚夜總要做點什么,眼前的女人雖然不愛,可是夫妻義務(wù)卻不能省,是的,所有的動作都向伍芷玥傳遞了一個信息,這是義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