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也難為他了,為了灑點種子容易嗎?” 阮璦靠著椅背,無奈地說:“昨天用試紙試過顯示兩道杠的時候,我都懵了,我說,老公,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他當時就樂了,還洋洋得意地告訴我是他用針扎了避孕套的結果,我根本就不想生二胎?!?/br> 我邊開車邊安慰她,“懷了就懷了,明年他就四十了,也該生二胎了,等你們老二大學畢業(yè),他也六十出頭了,你看我就比我爸小38歲,他就有一種想要畢生所學都灌輸給我的渴望,生怕一不留神他就倒下了,再說,我們都三十的人了,早生早抱孫子?!?/br> 阮璦打量的目光盯著我的肚子,“你也懷了?” 我底氣十足,“沒有,他敢讓我懷孕,我弄不死他,他敢針扎避孕套,我就敢針扎他子孫袋?!?/br> 阮璦雙手一攤,“那就是了,你也30了,你都不想生二胎,憑什么勸我生二胎?!?/br> 呃,難道我還能勸她打胎? 我繼續(xù)安慰,“婚禮過后,我晚一兩年再懷,你看我在公司還有很多需要歷練的。其實早晚都一回事?!?/br> 阮璦嘆了一口氣,“你說我要不要給他點懲罰?!?/br> “讓他好好伺候孕婦吧,懲罰就算了?!?/br> “不行,我必須讓他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今晚我去你家住,等你辦完婚禮,帶著孩子去度蜜月,沒時間陪我了,我再回家?!?/br> 其實婚紗之前已經試過了,現在最后試一次看看是否合身,我有沒有胖了瘦了,需不需要修改。 試完婚紗,我本想去商場買點東西,可是想到阮璦需要保胎,就開車回家了。 萬景淵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我和阮璦在客廳里聊的親熱的畫面,阮璦笑笑,“我在你家住幾天?!?/br> 萬景淵疑惑道,“你和左總吵架了?” 我笑,“關你什么事。” 萬景淵抱起戴子謙,“我就是隨便問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br> 正說著,阮璦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果斷關機。 沒多久,我的手機鈴聲響了,我接起來,“左總。” 阮璦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我今晚在飛兒家睡了,你不要打電話了,罰你寫一篇一萬字深刻的檢討,少一個字也不行?!?/br> 掛斷電話,她把手機遞過來,“別再接他電話了?!?/br> 鐘管家走過來,“開飯嗎?” 我們走去餐廳吃飯,吃到一半,鐘管家走來,“門外左總帶著女兒來了?!?/br> 我笑盈盈道,“趕緊讓他們進來。”我放下筷子就往外走去。 左霄啟拉著左瑾晗的手走進來,左瑾晗看到我甜甜地叫著干媽,我拉起她的手,“寶貝兒,你吃飯了嗎,在干媽家吃飯吧?!?/br> 我又對著左霄啟笑道,“小璦在餐廳吃飯,一起吧?!?/br> 阮璦看到左霄啟,沉著臉說:“你回家吧,女兒留下?!?/br> 我打著圓場,“左總快坐下,先吃飯,吃了飯再說?!?/br> 左瑾晗趴在我耳邊,“干媽,我偷偷跟你說,爸爸又惹mama生氣了?!?/br> 我挑眉,“爸爸為什么惹mama生氣了?” “爸爸讓我跟mama說,讓mama給我生個小meimei?!?/br> 左瑾晗坐直身體,拿著筷子夾了一個排骨到阮璦的碗里,“mama,我要個小meimei。” “噗嗤”在座的幾個人同時笑出了聲,阮璦也抿唇笑著,“讓你爸爸給你生去?!?/br> 左瑾晗像個小大人般有模有樣地說:“男生不能生寶寶,女生才能生寶寶?!彼€煞有介事地問我,“干媽,對不對?” “對?!蔽遗浜系溃熬妥宮ama給你生個小meimei?!?/br> 阮璦瞪著左霄啟,“不許帶壞我女兒。” 左霄啟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不是我教她的?!?/br> 萬景淵打著圓場,“左總,我們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啊?!?/br> 飯后,左霄啟討好阮璦,“我們回家吧,別在這里打擾戴總了?!?/br> 我含笑道,“我不怕打擾,她在我這里住一年都行,不過……”我又看向阮璦,“不是我不收留你,你說你懷孕了,萬一在我家有點什么事,左總一定會砍了我?!?/br> 左瑾晗也很配合地搖晃著阮璦的胳膊,“mama回家?!?/br> 阮璦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左霄啟走了,萬景淵疑惑道,“他們怎么了?” 我無所謂道,“左霄啟把避孕套用針扎破了,小璦懷孕了,借機發(fā)揮唄?!?/br> ☆、249 婚禮 8月23日,我的婚禮。 化妝間里,化妝師精心給我化著最美的新娘妝,阮璦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嘖嘖道,“太幸福了?!?/br> 我閉著眼睛,“你不也幸福過嗎?” “我正在受十個月的酷刑,幸福個毛線?!?/br> 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矯情,嗯,我和她也是一路貨色,反正我是短時間內不會生二胎,我寬慰她,“我干女兒都五歲半了,可以生了?!?/br> 說起干女兒,我的干女兒就和謙謙一起推門進來了,左瑾晗還緊緊拉著戴子謙的手,“小弟弟你跟著jiejie,不要亂跑?!?/br> 我笑著,“呦呵,我干女兒都會幫我?guī)Ш⒆恿?,真是個小大人了?!?/br> 左瑾晗一席白色蕾絲公主裙跑過來,“干媽,你今天好漂亮?!?/br> 左瑾晗和戴子謙是我的花童,我甜聲道,“今天小瑾瑾也好漂亮啊?!?/br> 一身帥氣小西服的戴子謙跑過來拉著我的胳膊,“mama,什么是結婚?” 呃,這個問題我要怎么回答,一般的小朋友都沒有機會參加自己父母的婚禮,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我和萬景淵這對奇葩。 慕昔扯過戴子謙的胳膊,“到阿姨這里來,不要打擾mama化妝,讓mama化的漂漂亮亮的,做你爸爸的新娘?!?/br> 戴子謙昂著頭,眨著一雙懵懂的眼睛,“什么是新娘?” 左瑾晗站在阮璦面前,“mama,你什么時候和爸爸結婚?” 阮璦說:“爸爸mama早就結婚了,結婚了才生的你啊?!?/br> 左瑾晗拉著阮璦的胳膊來回搖晃著,“為什么干媽干爸現在才結婚啊,他們早就生了小弟弟了。” 阮璦噗嗤笑了,“你干爸是神經病?!?/br> 戴子謙仰頭看著慕昔,“阿姨,你什么時候結婚?” 慕昔訕笑一聲:“沒人娶我啊?!?/br> “阿姨,我娶你吧?!?/br> 阮璦嗤嗤笑著,“飛飛,你這么早就要當婆婆了?” 我朝戴子謙勾手,“小鮮rou,過來。” …… 我的伴娘們,還真不好找,30歲的女人好多都結婚了,8個伴娘我絞盡腦汁才湊出來,我meimei徐諾晴算一個,好友慕昔算一個,堂叔家的女兒郭海蓉算一個,銷售部副總監(jiān)邵珍33歲未婚算一個,公司董事霍一新的女兒霍鈺潔算一個,同學蘇米妍的meimei蘇米彤算一個,左霄啟的meimei左一喏算一個,陸淮安的未婚妻伍芷玥算一個。 萬景淵的伴郎倒是好找,不一一贅述。 十一點,婚禮正式開始。 我挽著郭平厚的胳膊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綿延的地毯延伸著我們相識相知相愛相惜的五年時光,一步步,我走向那個燕尾新郎服的男人,年近四十的萬景淵,俊逸的臉上略顯歲月的痕跡,大廳的燈光毫無遮攔的傾瀉,勾勒著那抹春風得意的身姿。 不遠不近的距離,像千百年般漫長,萬景淵幽邃的眸光綴著幸福的笑意,攫住我的身影,身旁的郭平厚似一顆蒼勁的松柏,常青常立。 郭平厚把我的手交到萬景淵的手里,這個偉岸的男人嗓音微微哽咽,只一句話卻似千萬斤重,“我唯一的女兒,就交給你了?!?/br> 萬景淵墨染的眸子泛著絲絲晶瑩,那抹光亮深沉而滿溢著柔情,“爸爸放心,我一定好好珍視她?!?/br> 我喉間輕滾,感受著身邊兩個男人厚重的情感,萬景淵拉過我的手,一步步走向奢華的禮臺,臺下,是豐云市所有的權貴富豪,還有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愿意在這樣的場合接受別人異樣目光的mama,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響淹沒在臺下的聲聲祝福里。 我側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隔著臺上臺下的距離,隔著衣香鬢影的來賓,我清晰的看到姨媽眼睛里瑩白的光,她沒穿禮服,沒有精美的妝容和昂貴的首飾,一套三萬多的中長款紅裙也穿不出來高大上的氣質,旁邊姨父一身新衣明顯和在場的西裝革履格格不入,他和姨媽坐在一起,卻是我心里一道最美的風景。 萬景淵在我耳邊低語,“媽是最希望你幸福的人。” 我這才抬起頭,沖他擠出個淡淡的笑,感謝這個男人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知我,懂我。 司儀請的是省臺娛樂節(jié)目主持人,她拿著話筒臉上洋溢著祝福的笑容,“新郎這就等不及要和新娘說悄悄話了,萬總告訴我們,你和新娘說了什么?” 萬景淵咧嘴一笑,“這下她可跑不掉了。” 臺下一陣祝福和嬉笑聲。 屏幕上放著我們的愛情短片,當然相識那一段是經過美化的,說白了那就是假的,我們怎么可能告訴在場來賓我們是始于“約p”和“套路”,雖然止于愛情和婚姻,可是戴總和萬總的個人形象還是必須“高大上”的。 碩大的鴿子蛋套在我的無名指,萬景淵深情凝望我,爾后在我的額上落下一個柔情的吻,“你永遠都是我的了?!?/br> 雙方家長致辭的時候,先請的女方父親,郭平厚參加過各種場合,見多了人前人后的恭維,今日的聲音卻微微顫抖著,“感謝所有的親朋好友見證我女兒的婚禮,對這個女兒,我虧欠了太多,今天她終于結婚了,希望他們能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地幸福生活……” 郭平厚的致辭很短,相比接下來的萬逸霆的長篇大論和華麗的辭藻,顯得遜色很多,卻字字真誠。 萬逸霆和常文娟眉目間盡是滿足的笑意,我目前在泰安集團也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我的股份僅比萬逸霆少兩個點,萬景淵的賬目算的很清明,把他的股份給我一半,再加上我那十億的持股,我就是集團第二大股東,在萬逸霆之下,又緊扼萬逸霆的咽喉,姑奶奶我一個不爽跟郭平厚湊點錢多買三個點的股份,泰安集團就可以姓戴了。 常文娟慈祥的笑臉看了我一眼,拿著話筒聲音響亮在大廳回蕩,“在我們家,兒媳婦就是女兒,以后我們多了一個女兒,愿我的兒女長長久久婚姻幸福,無論貧窮疾病……” 我的臉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心里卻腹誹的厲害,實在受不了常文娟這口不對心的一套,我悄悄地在萬景淵耳畔發(fā)牢sao,“你媽怎么回事?” 萬景淵眸中的笑意綴了尷尬之色,低低地說:“多謝老婆大人大量?!?/br> 這不是變著法的損我嗎,我可沒有大人大量,我小氣的要死,尤其面對他媽。 萬家父母終于結束了冗長的致辭,改口環(huán)節(jié)讓我犯難了,萬景淵很爽快地對著我爸叫了爸,我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管他爸媽叫了爸媽,萬逸霆和常文娟眉開眼笑的遞過來兩個薄薄的紅包,不用說,里面都是支票,不過,我剛接過來就遞給了萬景淵,如果不是伴郎伴娘和司儀在跟前,我想我一定會把紅包還回去,然后說:“萬總,萬太太,紅包免了,以后我也不叫爸媽了。” 萬景淵識相地接過紅包遞給了陸淮安,“幫我們收著?!?/br> 我臉上掛著笑,咬牙切齒地在萬景淵耳邊說:“這輩子,我只管他們叫這一次爸媽?!?/br> 萬景淵忙不迭地點頭,“咱家一切都是你說了算?!?/br> 我的眼神下意識看向臺下的姨媽,她臉上的笑在燈光下顯的尤為復雜,那里面夾雜了我讀不懂的情愫。 下臺敬酒的時候,我遠遠看到姨媽和姨父起身離開,我追著他們走過去,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姨媽回頭,沖我搖了搖頭,徐諾情拉住我的手,“姐,讓我媽去吧。” 一句話拉回我的理智,是啊,那是她媽,不是我媽,在這樣的場合,我頭頂著郭平厚女兒的光環(huán),于姨媽而言,只是一段三十年前的恥辱。 我站在原地,萬景淵在我耳畔低語,“老婆,我們等會回家看媽?!?/br> 常文娟走過來,“景淵,走的那兩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