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那日臨下班前,郭平厚內(nèi)線叫我去了辦公室,“晚上陪我去參加個聚會?!?/br> 這樣的事情我已經(jīng)很熟練了,“好的。” 郭平厚動了動嘴,“今天你三叔生日?!?/br> 我杏眸圓睜,“???” 郭平厚靠在椅背上,溫和的眸子泛著光芒,“我們弟兄三個,就我一個商人,你大伯是省部級正職,你三叔是副部級,你堂哥……” 他細(xì)數(shù)家史和家庭成員,這些我之前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詳情而已,聽來聽去,我聽明白了,家族里就郭平厚一個人是滿身的銅臭味,我也徹底明白了郭平厚的低調(diào)從何而來,高處不勝寒啊。 難怪萬太太曾經(jīng)話里話外把主意打到郭云菀的身上,郭家確實值得萬家來跪舔了。 什么是豪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和馬老板比起來,郭平厚這點家底也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說,人啊,還是低調(diào)做人比較好。 下班后,我坐上郭平厚的車,駛?cè)胍粋€有些年頭的別墅區(qū),別墅有些舊,從外面看來很一般。 一個中年男子迎了上來,郭平厚推開車門,那男人笑道,“二伯,我爸早就在等你了?!?/br> 我從車?yán)镒呦聛?,郭平厚溫和道,“云飛,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三叔家的堂哥,志遠(yuǎn)?!?/br> “志遠(yuǎn),這是你堂妹,云飛?!惫胶裉匾鉀]有說我的姓。 “我爸早就說要見見這個meimei,今天終于見到了,趕緊進(jìn)屋?!惫具h(yuǎn)熱情道。 我跟在郭平厚身后走進(jìn)了客廳,家里的家具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倒透著一股子樸素的味道。 “爸媽,你們猜猜這是誰?”郭志遠(yuǎn)笑道。 “呦,這是云飛吧。”一個純白色繡花連衣裙的女人走過來,她身上的首飾不多,只有一條不太顯眼的鉆石項鏈裝點著脖子。 “這是你三嬸。”郭平厚介紹道。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中老年男人站起身朝我招手,“快過來,坐我身邊來。” “這是你三叔。”郭平厚笑道。 來之前郭平厚告訴過我家庭成員的名字,三叔叫郭平和。 又介紹了堂嫂以及小侄子,說說笑笑,倒也其樂融融,只是我的心累啊,本就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突然告訴我這都是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好在我的接受能力一向比較強。 過了一會,大伯郭平澤和大伯母以及堂姐郭云惠一家也來了。 我終于見到了平日只能在新聞聯(lián)播里見到的人物,郭平澤很平易近人,這三人不愧是一個娘胎出來的,言行舉止無處不透著平凡人家的兄弟情深。 堂哥堂姐們也都很熱情健談,看得出來,這是很團(tuán)結(jié)的一家人。 三叔的生日聚會,沒有去高檔飯店,沒有宴請賓客,也沒有過分豪華奢侈的山珍海味,像是普通人家的小聚,伯母和三嬸跟傭人一起準(zhǔn)備飯菜,一家人齊聚一堂,倒也有一種親情的味道在屋子里流轉(zhuǎn)飄散。 萬里無云發(fā)來微信:寶貝兒,干嘛呢? 我回:今天我叔叔生日,小聚。 無云回:你叔叔干嘛的? 我回:在小區(qū)開了個小超市。 無云回:你先忙。 他倒是挺識趣。 如果說郭平厚低調(diào),那堂哥堂姐更低調(diào),開的都是二十來萬的車,和他們比起來我的瑪莎拉蒂簡直是豪車中的豪車,不過我和他們所處的位置不同。 回家的路上,望著窗外的景致,我突然想換車了。 周五晚上十一點半,我接到了聞博瀚的電話,“菲菲,我在你家門口。” 我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你來了?” “是?!?/br> 很快電話那端傳來了保安的聲音,“戴小姐?!?/br> 我通知保安放聞博瀚進(jìn)來,再次站在聞博瀚面前,他幽邃的眸光裹著一抹深沉的情愫攫住我的視線,“云飛,我來了?!?/br> 我笑笑,“歡迎?!?/br> 翌日中午,西餐廳。 我正專注著手里的牛排,突然一道女聲悠揚地飄來,“博瀚?!?/br> 我下意識抬頭,一個穿著米黃色短褲套裝,扎著高高的馬尾辮的姑娘小跑著竄過來從椅背后面摟上了聞博瀚的脖子,“知道你來豐云市,我就追來了?!?/br> ☆、183 清燉枸杞牛鞭湯 聞博瀚眼里布滿陰霾,“誰讓你來的?” 女孩靠在聞博瀚的懷里撒嬌,“我想你了就來了?!?/br> 聞博瀚抬頭看向我,滿臉尷尬,神色隱忍不得發(fā)作,他推著女孩的身體,“你先起來,有話慢慢說?!?/br> “不嘛,我就這樣抱著你。”女孩聲音嗲嗲地撒著嬌。 聞博瀚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口氣不耐,“這里是公共場合,你注意點?!?/br> 我邊吃邊欣賞風(fēng)景,女孩側(cè)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你來這里是因為她嗎?” 聞博瀚抱著女孩站起身,他雙手從脖子后面拉開女孩的雙手,女孩不得不站直身體,“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們早就結(jié)束了?!?/br> “我沒有答應(yīng)結(jié)束?!?/br> “你……”聞博瀚眉心緊蹙,“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們也早就結(jié)束了?!?/br> 女孩從聞博瀚的椅子后面繞進(jìn)去,徑自坐在了他身邊的椅子上,她嘴角掛著兩個梨渦,“你好,我叫蕭雅,是博瀚的女朋友。” 我點頭微笑,“你好,我叫戴云飛,是聞先生的朋友。” 聞博瀚臉色難看至極,急切地解釋道,“云飛,你別聽她亂說。” “我說的是真的?!迸⑸焓忠焐下劜╁母觳?,聞博瀚閃開,語帶不悅,“你到底要做什么?” 女孩不慌不忙地擺了個笑臉,聲音俏麗,“你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你們先聊,我有事先走一步?!?/br> 語落我抓起旁邊椅子上的包包站起身抬腿就要離開,聞博瀚喊住我,“云飛,我等會給你打電話?!?/br> 我勾了勾唇,高跟涼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身后女孩的聲音妖嬈明媚,“博瀚,我是不是給了你一個驚喜……” 走出餐廳大門,我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去自己的車子,旁邊車子的副駕駛滑下了車窗,鄧植一頭綠毛,鉆石耳釘格外耀眼,伴隨著響亮的口哨聲,他笑的張揚肆意,“美女,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 我蹙眉盯著那刺眼的人影,車子倒退,我清晰地看到了駕駛室的萬景淵,鄧植的手臂伸出車窗,“美女,不要被男人的外表騙了?!?/br> 我怔怔地看著車子在我眼前揚長而去,我下意識看向餐廳大門,今日絕壁不是偶然,難道說萬景淵…… 靠,手伸的夠長的啊。 大中午的,我只吃了個半抱,還餓著呢,正琢磨著去哪里蹭飯,我的手機鈴聲響了,電話那端傳來鄧植含笑的嗓音,“嫂子,請你吃飯啊?!?/br> “誰是你嫂子?” “對不起,戴小姐,小生有沒有幸請您賞臉吃頓飯?!?/br> “不吃?!蔽夜麛嗑芙^。 “好,那我給你發(fā)點東西,你接收一下,再見,嫂子?!?/br> “滾……”我剛吐出一個字,鄧植就掛斷了電話。 我把手機扔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倒車離開,短信鈴聲噼里啪啦地響著,我開出一段距離后,實在受不了這么緊湊的sao擾聲干脆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拿過手機看了起來。 是鄧植發(fā)來的彩信,內(nèi)容是一張張聞博瀚和蕭雅的照片,有兩人一起吃飯的,有兩人拉扯的,有兩人在酒店走廊的…… 我的心里并無太大波瀾,只是感慨人性的復(fù)雜,不過我也沒有立場批判聞博瀚,畢竟他也沒有明確表示過什么。 剛到家我就接到了聞博瀚的電話,“云飛,下午一起看電影吧?!?/br> “我在家,想睡個午覺?!?/br> “好,那我現(xiàn)在回來?!?/br> 我回了房間,并囑咐鐘管家,不要讓聞博瀚打擾我午睡。 一覺睡到四點,我下樓的時候,聞博瀚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見我走來,他抬頭微笑,“睡醒了?” 我點頭,“嗯,你沒有去看電影?” “你不去,我一個人看有什么意思。” 我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聞博瀚慢條斯理地折疊起報紙放在身旁,漆黑的眸子染了抹真誠,“云飛,你聽我說,我和蕭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早就……” 我粲然一笑,“她長的很漂亮,說話的聲音也好聽,做我嫂子不錯,你說是吧,哥?!?/br> 聞博瀚眉心動了動,“我要跟你談的就是這個,她是我的前女友……” 我站起身,嘴角勾著月牙般的弧度,“蕭雅電話多少,我給她打電話叫她也來家里住吧,一個人住酒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br> 聞博瀚見狀倏然起身,“云飛,我……” “哥,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給聞叔打個問候電話,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好嗎?”我在提醒他,不要打破我們父輩們的交情。 聞博瀚收斂了神色,嘴角漾開儒雅的笑,“我爸身體很好,多謝云飛掛心,我訂的明晚的機票,后天又能見到他了?!?/br> 我點頭,“晚上想吃什么,我讓鐘管家做?!?/br> …… 晚飯后我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陌生號碼,我接了起來,電話那端傳來萬景淵微怒又刻意壓抑的聲音,“戴云飛,你是不是傻,還讓他住你家干嘛,等著被流氓吃干抹凈嗎?” 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誰流氓,聞博瀚在我家住過那么多次,也沒有過一次不軌的行為,哪像他以前,動不動就摟摟抱抱動手動腳撩來撩去的,幸虧我外熱內(nèi)冷不然在我主動獻(xiàn)身之前早就被他…… “用你管!”我不悅地掛斷了電話。 十一點,我從直播的房間走出來,我剛走到二樓樓梯口,隱約聽到外面一陣似有似無的哀嚎,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我回到主臥室換了家居服正卸妝的時候,鐘管家敲響了我的房門,“戴小姐,外面有個女人,說是聞先生的女朋友,哭哭啼啼的……” “去叫一下聞先生?!蔽艺f。 洗漱后,我穿著家居服走了出來,剛走到客廳,我就聽到了門外的爭吵聲。 抱著一顆看熱鬧的好奇心,我走出客廳,夏末的夜有些微微的涼意,我走到大門口,看到聞博瀚和蕭雅在隔著大門說話,看得出聞博瀚在極力忍耐,而蕭雅則不管不顧,看到我她更來勁了: “博瀚,我是怎么對你的你心里清楚,做人不能這么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