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我坐在副駕駛,那血脈至親的一家三口都擠在了后座。 女人的八卦本質(zhì)在萬太太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只聽她問:“逸霆,早就聽說郭總還有個女兒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說他太太和女兒出事都這么多年了,他若還真有個女兒,為什么不找回來,郭太太聽說是快不行了,他那個女兒也沒幾年的活頭了?!?/br> 萬逸霆嗓音淡淡的,“當(dāng)年鬧的沸沸揚揚的,怎么可能假的了,只不過外面那個孩子沒有人見過。” 萬太太接話,“不過郭太太應(yīng)該見過,二十多年前郭太太曾經(jīng)說過,郭總要是敢把外面那個小的弄到家里來,她動動手指頭都能弄死那對母女,以前郭總可能不敢,但是現(xiàn)在郭太太和女兒都在床上癱了這么多年了,醫(yī)生也說她們活不過幾年,郭總不是早就應(yīng)該把外面的女兒找回來嗎?!?/br> “你老cao心人家的事情做什么?”萬逸霆的聲音有些不悅。 萬太太低笑一聲,“我這不是好奇嗎,郭總奮斗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那么多的家業(yè)最后會落在誰的手里,他這個女兒癱在床上,也不能娶回家,就算有人家要娶郭總也不會同意……” 萬逸霆干咳一聲,“你cao心的太多了,還是cao心cao心自己的兒子吧。” 我暗笑,好一副貪婪的嘴臉,還想要郭家的產(chǎn)業(yè),姜家也喂不飽她。 看著窗外倒退的風(fēng)景,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今日只看熱鬧,不發(fā)表任何意見,能少說一句話絕不多說一個字,將沉默是金發(fā)揮到極致。 車子緩緩駛?cè)肴f家別墅。 昏黃的景觀燈勾勒著別墅的豪華,鵝卵石小路兩側(cè)的草坪微風(fēng)拂過,進入客廳,萬太太隨手將黑色手包扔在了沙發(fā)上,她坐了下來,黑色色釘珠晚禮服水晶燈光下泛著高貴的色澤。 萬景淵拉著我的手坐在了萬逸霆和萬太太對面的沙發(fā)上。 萬逸霆水墨般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景淵,你今天怎么回事?”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凜然的氣勢,那一抹質(zhì)問,透過蕭瑟的空氣逼迫而來。 萬太太陡然睜大半瞇的眸子,精致的妝容不復(fù)方才的華貴,“景淵,你看看你今天辦的這叫什么事,讓外頭怎么議論我們家?” 萬景淵左腿慵懶的搭在右腿上,嘴角的弧度淋漓盡致的演繹著專屬于萬少的桀驁不馴,“爸媽,我說了她是我的未婚妻?!?/br> 一字字,他說的清晰無比,每一個音符都像誓言似是表達著他的決心。 萬太太一把犀利的目光轉(zhuǎn)向我,“不要臉的狐貍精,為什么總是纏著我的兒子?” 萬景淵不悅道,“媽,是你的兒子纏著她?!?/br> 我淡定的坐在萬景淵身邊看著一出沒有彩排的戲劇,全部真人真事演繹,不摻雜一點水分。 “絕不允許!”萬逸霆猛的一拍茶幾,“不要以為我這段時間沒管你,你就可以放肆,還有,陳凱怎么回事?” 萬太太咖色的柳葉眉挑起一抹凌厲,“對,還有陳凱,不要以為你們做的好事我們不知道,景淵,你什么樣的女人不好找,偏偏找這么個殘花敗柳。” 好吧,我還成了殘花敗柳,也不知道萬景淵這個同時包養(yǎng)過那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算是什么。 我冷睇了萬景淵一眼,萬景淵臉色有些不自然,“媽,你怎么這么說飛兒,她比你兒子干凈多了。” 呵,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萬逸霆一把清冷的目光似浸潤在寒潭里,“未婚妻這樣的話以后不許再說了,我死都不會允許你們結(jié)婚的?!?/br> 萬景淵抬臂摟過我的肩頭,“爸媽,我們不結(jié)婚,她永遠都是我的未婚妻?!?/br> “你瘋了!”萬太太猛地站起來,兩步走到我們面前,她使勁推著我,“狐貍精,滾出我家?!?/br> 真是笑話,還不是你們拉著我上車親自帶著我來的,以為我多稀罕似的。 我借著萬太太的力道起身,抬腿就往外走去,萬景淵一把拉過我,一字字鏗鏘有力道,“爸媽,你們讓我們來,我們來了,你們讓我們走,我們這就走,以后有事情找我說就可以了,不要再找她?!?/br> 萬逸霆鐵青著一張臉,“你們先坐下?!?/br> 萬景淵拉著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氣氛尷尬的詭異。 萬逸霆鷹般的眸光射向我,“姑娘,景淵不可能會娶你,你看,他剛才自己也說了,他不和你結(jié)婚,只要你離開他,你有什么困難我們都可以幫你,要不你就認我們當(dāng)干爸干媽吧,我們以后為你挑個條件不錯的小伙子。” 我看著萬逸霆深沉的臉,強調(diào)著我的身世,“我是孤兒,沒有爸媽,也不需要干爸干媽。” 萬太太站在我們面前,臉上的妝容近乎扭曲,她顫抖的手指指著我,語重心長道,“景淵,你聽聽,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和來歷的野丫頭,有什么值得你為了她和父母作對的?!?/br> 不就是嫌我沒有錢嗎,我要是有郭平厚的家業(yè),她還得上門跪舔我呢。 萬景淵吸了一口氣,“媽,你想看著我換女人如換衣服嗎,你想看著我天天泡在風(fēng)花雪月的場合出不來嗎?”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萬逸霆,“爸,我不會娶她,但是也不會娶任何人,我早就說過,我不結(jié)婚。” “不行!”萬太太一把鋒利的怒吼聲像一枚鋼釘刺破耳膜,“你都三十四歲了,爸媽早就等不及要抱孫子了?!?/br> 萬景淵看了看我,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神色露出絲漠然,“你們指望我是抱不上孫子了?!?/br> 話音落萬景淵摟著我向外走去,萬太太一把扯過我的胳膊,響亮的耳光震破我的耳膜,倔強的眼淚噙在眼眶,萬景淵撫摸著我的臉,墨染的眸子里滿是疼惜,萬太太失控般怒吼,“你不要再纏著我的兒子?!?/br> 萬景淵怒吼,“媽,你別再逼我了?!?/br> 我嘴角緩緩噙起笑意,笑的淚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沒辦法,你兒子就喜歡被我纏著。” 話未落定,我舉步向外走去,身后我聽到萬景淵帶著極大怨氣的嗓音,“爸媽,看來你們是不歡迎我回家了?!?/br> 萬景淵的胳膊摟上我的腰,我覆上他的手背,回頭,我勉強扯出抹笑意,“萬先生,萬太太,晚安。” ☆、084 撒謊 我和萬景淵手拉手走出了大門,午夜空曠的大街,我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晚禮服和萬景淵并肩走在路上,昏暗的路燈光線投射在我們身上將身影拉的長長的。 萬景淵雙手捧著我的臉,低啞的嗓音疼惜道,“疼嗎?” 我不語。 萬景淵將我摟在懷里,“寶貝兒,對不起?!?/br> 我吸了一口氣,“你媽已經(jīng)打我兩次了,萬景淵,你可以不要再把我?guī)肽敲磳擂蔚木车貑幔覌尪紱]有打過我一下,你媽憑什么?” 說到最后我聲音顫抖了起來,“萬景淵,這是最后一次,下次信不信我把你媽打的滿地找牙?!?/br> “好好好?!比f景淵趕緊點頭,“再有一次你把我大卸八塊?!?/br> 我踢掉高跟鞋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萬景淵脫下西裝外套拉著我的胳膊,“你起來,坐我衣服上?!?/br> 我抹了一把眼淚,“不用。” 萬景淵輕笑一聲,“我要不要給你拍張照片,你可真會糟蹋我的晚禮服,我是準備留著等會回家撕的,你坐臟了我就沒有撕的興致了?!?/br> 尼瑪,這時候他還有心開玩笑,我睨了他一眼,“那也得先回家了再說,反正我是一步也不想走了,要不你就背我?!?/br> 萬景淵站在我前面來背對我,他彎下腰來,“上來。” 我趕緊撿起我的高跟鞋躍上了他的后背,他的寬闊的背部溫暖厚實,一步步,他背著我往前走去,我一只手拎著兩只高跟鞋,一只手勾著他的脖子,“快點。” 萬景淵加快了腳步,我咯咯的笑出了聲,在空曠沉寂的夜里,笑聲格外的清晰悅耳,“再快點,嘚兒駕!” 萬景淵的腰又彎了彎,我身體往上竄了竄,萬景淵笑的清朗,“抱緊我,別掉下來?!?/br> 語落,他小跑了起來,我則哈哈大笑,“嘚兒駕,嘚兒駕!” 所有的陰霾在我們的笑聲中驅(qū)散的不留一絲痕跡。 玩鬧了一會,萬景淵累極了,他站在馬路牙子邊,我滑下身體,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寶貝兒,我累死了,你又爽了?!?/br> 我坐在他身邊,頭歪在他的肩膀上,“有那么累嗎,我看你也挺開心啊?!?/br> 萬景淵伸出胳膊,我半躺在他的懷里,他薄唇印上我的,“每次不是我累的時候你就舒服了?” 我頓覺羞赧抬手捶向他的胸膛,“說的好像你不開心似的。” “臥槽,每回不是我開心一次讓你開心三四次。” 這人,要不要在大馬路上討論這么羞羞的話題。 我坐起身拉著他的胳膊,“我們不能這樣走回家吧?!?/br> 萬景淵眼里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笑意,“你要是玩夠了我們就回家?!?/br> 我點頭,“回家吧,太晚了?!?/br> 萬景淵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我們則繼續(xù)坐在路邊。 黑色法拉利進入我們視線的時候,萬景淵薄唇湊近我耳邊低語,“走,我們回家玩撕衣服去,保證今晚讓你叫的雙腿合攏不上。” 這個花花公子,逮到一切機會不遺余力的展現(xiàn)他的風(fēng)流骨頭。 回到家,剛剛合上防盜門,萬景淵把我推在門邊的墻上,他直接咬上我的耳朵,只聽“刺啦”一聲,一股微涼的空氣刺入肌膚,野蠻的動作刺激著人性最本能的那根神經(jīng)…… “別,不行,沒有那個?!蔽彝浦?/br> “沒事,你現(xiàn)在安全期。” …… 完事后我推開萬景淵就要跑去衛(wèi)生間,萬景淵一把拉住我將一個枕頭墊在我的身下,“這樣舒服?!彼f。 他壓著我,我也確實沒有力氣再反抗他,只得靜靜的躺著,平復(fù)著方才的波濤洶涌。 …… 杜太太的生日晚宴在杜家的別墅,我第一次見到了她的丈夫杜長海,也不過簡單的以杜太太朋友的身份客套了兩句。 萬景淵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說:“杜太太生日,我們玩的盡興,你今晚自娛自樂吧?!?/br> 半個小時后,萬景淵出現(xiàn)在了杜家別墅,他摟著我的腰向杜長海介紹著:“杜總,這是我的未婚妻?!?/br> “云飛有男朋友了?”杜太太驚訝道。 杜長海智慧的眼睛泛著精光,“我說戴小姐舉手投足大氣得體,原來得萬總真?zhèn)?。?/br> 萬景淵抿唇一笑,“我們處了有一段日子了,最近才穩(wěn)定下來見過父母?!?/br> 這話聽在不同的人耳中有不同的意思。 阮璦神助攻,“萬少,云飛直夸萬總?cè)f太太善解人意呢。” 我腦子里閃過的是我坐在阮璦面前破口大罵萬逸霆和萬太太,簡直用盡了所有骯臟的字眼。 從杜家離開的時候,萬景淵雙手流利的旋轉(zhuǎn)方向盤,他直視著前方,低笑,“寶貝兒,你要怎么感謝我?” 我故作姿態(tài),明知故問,“感謝什么?” 萬景淵狹長的眸子折射著魅惑的光芒,“敢利用我不敢承認?” 我笑,“那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啊?!?/br> 萬景淵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我不介意被你利用,也喜歡被你利用,你需要什么人脈不一定要通過阮璦,萬景淵未婚妻的身份不是更好用嗎?” 我的這點小心思怎么可能瞞的過他,我也沒有必要刻意藏著掖著,我沒有那么清高,人吃五谷雜糧,我摸爬滾打為的也是賺錢,能為我所用的,我當(dāng)然不遺余力毫不客氣。 對,我就是這么現(xiàn)實,這么俗氣。 萬景淵出差,我旁邊有個林默薇虎視眈眈,他也不好強行帶我離開,我的店凝聚了我?guī)缀跛械男难?,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郭平厚打來電話的時候,我赴了他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