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我咬著嘴唇不發(fā)一言,倔強(qiáng)的迎視著他的眸光。 他突然松開我,頎長的身子躍然起身,彎腰兩只手像拎小雞一般將我拎起來,“你干嘛?”我怒視他。 我心里盤算著,他打我的話算不算家暴,我要不要報警。 萬景淵牙齒咬得咯咯響,朝我伸出手,“手機(jī)給我?!?/br> “不給?!?/br> 萬景淵拿過我的包就拉來了拉鏈,我趕緊去搶,“你拿我包干嘛?” 他一邊走開一邊從包里拿出我的手機(jī)放進(jìn)了他的衣兜里,我追上來手朝著他的衣兜伸去,萬景淵一把攥住我的手,“等會姓魏的給你打電話我接,我請他吃飯,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來?!?/br> 我緊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家伙也太好騙了,人家既然在臨下班之前來買衣服了,就是已經(jīng)處理完工作了,我若是想和魏錫凱去吃飯剛才就一起走了,哪里還輪得到他現(xiàn)在來教訓(xùn)我。 萬景淵眼神閃了閃,有些不自然,他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在他身后抬眸凝視著他寬厚的背部,純黑色西服很好的映襯著他挺直的身姿,我的眼睛一轉(zhuǎn)方才的故作怒火瞬間變的溫?zé)崃似饋恚旖巧下N的弧度明媚清朗,他吃醋了,生氣了,發(fā)火了,我卻開心的笑了。 大廳里店員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我們,我伸出食指豎在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到了車上,我閉上眼睛靠著椅背,生怕一不小心泄露我的表情。 我故意側(cè)過頭去,眼睛睜開一條縫,我想知道他帶我去哪里。 許久,車子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住。 這可真是稀奇,我們一起進(jìn)出過的地方不少,大都是吃吃喝喝的各種餐廳或者會所俱樂部等等全城的各大娛樂場所。 “下車?!比f景淵凜冽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漾開。 我故意板起一張臉,“干什么?” “買菜做飯?!?/br> 啊? 我倏地睜大眼睛,話也說不利索,“什么意思?我,不會做飯。” 其實我不是不會,只是不太拿的出手而已,自己吃肯定是沒有問題,家人吃也能湊合著吃飽,況且我本來也不愛做飯,所以從來都是對外聲稱自己不會做飯的,包括有人給我介紹男朋友,我也會首先說明,我不會做飯。 萬景淵頓了頓,“我會!” 臥槽,我像牛頓研究蘋果一般探究的眼神在他的身上逡巡著,我以為花花公子萬大少除了泡妞一無是處呢,原來還會做飯。 “會吃死人嗎?”我不可思議地問道。 萬景淵涼涼地看了我兩眼,“吃不死人,不過能吃死耗子?!?/br> “老鼠藥啊?!蔽覔u頭,“算了,我很惜命的,我的靈魂和我的身體契合的挺好,不想改裝,我請你吃飯吧,可著全國來,你說去哪里吃就去哪里吃。” 一頓飯換一條命,這才是貨真價實的超值啊,可比著原價九塊九,加價十塊,再打五折的,物超所值的多。 萬景淵率先拉開了車門,命令道,“下車。” 吃飯我會,做菜不會,買菜更是門外漢。 姨媽從來沒有教過我女孩子要溫柔,更沒有教過我女人要做賢妻良母,她從來不讓我買菜做飯收拾家務(wù),以往逛超市,蔬菜區(qū)我向來敬而遠(yuǎn)之,今日第一次和萬景淵一起買菜。 “吃什么?”他問。 “隨便。”我答。 “中餐還西餐?”他手指勾著我的手心問道。 “隨便?!蔽依^續(xù)著二字真言,本來想諷刺他兩句的,轉(zhuǎn)念一想還是別打擊他了,萬一真往飯菜里下點老鼠藥,我得不償失啊。 買了大包小包的水果蔬菜魚蝦,他推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馁徫镘?,將物品裝進(jìn)后備箱,萬景淵出類拔萃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到了家,萬景淵就拉著我在廚房忙開了,剝顆蔥,洗個菜,他是軍官,我是小兵,他怎么指揮,我怎么干,他不指揮,我就拿出手機(jī)刷會朋友圈。 萬景淵見我在旁邊拿著手機(jī)玩,他不干了,“你手機(jī)里有什么寶貝讓你那么愛不釋手的。” 正說著,我的手機(jī)鈴聲響了,我故作神秘的轉(zhuǎn)身往客廳走去。 身后傳來萬景淵凜冽的嗓音,“你敢和姓魏的出去我現(xiàn)在就辦了你,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br> 我心內(nèi)的小宇宙在呼喚著,快點吧,老娘就想體會體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滋味是不是爽爆了。 坐在沙發(fā)上,我才滑下了接聽鍵,“喂?!?/br> “云飛,還記得我嗎,我出了個長差,今天剛回來,請你吃飯啊?!蔽乙膊恢缹Ψ绞钦l,聽聲音就知道是一個男的,不過既然能叫上來我的名字肯定也是認(rèn)識我的。 “不去了,謝謝你,今天有事情?!?/br> 不知道對方來歷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太過粗魯?shù)木芙^比較好。 又打著哈哈客套了兩句掛斷電話,我還在想著對方是誰。 萬景淵做了六菜一湯,魚蝦葷素俱全,他打開酒柜拿出一瓶紅酒,還拿了兩個高腳杯各到了半杯酒,他將一個酒杯放在我面前,“好幾年沒有做飯了,嘗嘗味道怎么樣?” 我下意識問出口,“幾年前給誰做過?” 萬景淵拿著筷子精心的挑起魚背上的rou夾在我的碗里,“快吃?!?/br> 那個問題,他不回答,我不再問。 整頓飯下來,我們沒有聊什么有營養(yǎng)的內(nèi)容,沒營養(yǎng)的內(nèi)容就是菜的味道酒的味道,大腦不用去想那么多彎彎繞倒也心情愉悅,頭頂?shù)牡鯚舴褐冱S色的光,滿屋子都是菜香味和醇香的酒味肆意,一種別樣的溫馨不知不覺間緩緩流淌。 飯后我站起身準(zhǔn)備收拾桌子,萬景淵拉著我的手?jǐn)埳衔业募珙^,“明天再收拾?!?/br> 我抬頭看著他堅毅的下巴,萬景淵眸子里的笑意魅惑至極,“我有正事和你說?!?/br> “什么事啊?”我隨口問道。 萬景淵一把將我打橫抱起走進(jìn)了臥室,他輕輕的將我放在床上,薄唇印上我的額頭,滑過鼻梁落在嘴唇,“寶貝兒,正事就是……”他沙啞的嗓音將尾音拉的長長的。 他的手從我的衣服里伸下去,“我要干你?!?/br> 還沒有來得及吐槽他在如此溫馨的時刻說話卻這么粗魯,他就咬上了我的耳朵…… 急促的手機(jī)鈴聲劃破夜的靜謐,萬景淵懶懶的接起來,“喂。” 我翻了個身,準(zhǔn)備進(jìn)入夢鄉(xiāng)。 萬景淵掛斷電話后拍了拍我的背,“飛兒,陪我出去一下。” ☆、076 以后好好對他吧 這不是打擾我好夢嗎,我沒好氣的說:“不去?!?/br> 方才我已經(jīng)從電話里聽清楚了,是石亞輝,去的也是風(fēng)花雪月的場所,算起來我也有一段日子沒有燈紅酒綠過了。 萬景淵的身體貼過來,在我的屁古上磨蹭著,“快點,不然我再來一火包。” 我實在是累極了,索性翻了個身鉆進(jìn)他的懷里撒嬌,“不要。” 萬景淵掀開被子拿起我的胸罩往我身上套著,“快點?!?/br> 以往都是享受萬少的脫衣服務(wù),第一次享受萬少的全套穿衣服務(wù),不管是哪種服務(wù),他總是不忘占點便宜。 我就這樣蓬頭垢面的被萬景淵拖出了家門,到了會所門口,我在座椅上都快睡著了,萬景淵手指撫著我的哈喇子,“寶貝兒,醒醒?!?/br> 我不情愿的推開他的手,“你上去吧,我在這里等你?!?/br> 萬景淵吻上我的眼睛,“快醒醒,你不在我一個人怎么敢上去,里面女流氓那么多,不怕你男人被占便宜啊。” 我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我這副樣子怎么見人?” 萬景淵推開車門下車很快就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不管不顧的將我拖出來,“寶貝兒,你化不化妝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的?!?/br> 我承認(rèn)我是一個俗人,很俗很俗,俗不可耐,俗到家了,我明知道他這話是哄我的,就是沒來由的高興,便半推半就的跟著他走了進(jìn)去。 午夜的會所犄角旮旯里都泛濫著糜爛的香水味道,萬景淵拉著我的手走進(jìn)包廂門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酒瓶子倒了一地,沙發(fā)上的男男女女各種不堪入目的姿勢一個個東倒西歪,女人們的妝容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談不上精致了。 一個吊帶裙的女人騎坐在陸淮安的身上,隨著女孩輕輕扭動的臀部,裙擺遮掩著里面的風(fēng)光,陸淮安半瞇的眸子臉上盡是享受的神色。 我抬頭看向萬景淵堅毅的下巴,想象著以前他也是這樣的,甚至更加混亂不堪,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席卷全身,我垂眸斂目竭力壓下眼底的神色。 “萬少。”一個女孩原本一條腿搭在一個男人的腿上,男人的手還伸進(jìn)了他的衣服里,她推開那男人嬌笑著走來,“萬少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快坐下?!?/br> 萬景淵后退一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你把孫少陪好了?!?/br> 女孩不管不顧的挽上萬景淵的胳膊,“萬少好久不來,我和圓圓都想死你了。” 萬景淵臉色悻悻的,口氣不善,“孫志,你干什么吃的?!?/br> 那個男人坐直身體,“安安,離萬少遠(yuǎn)點,他從良了?!?/br> 我心內(nèi)腹誹著,裝什么裝,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樣嗎,只要你在這里出現(xiàn),就免不了那些女孩子貼上來。 萬景淵拉著我在沙發(fā)上坐下,他的腳丫子翹到茶幾上,黑亮的皮鞋順勢踢倒了立在茶幾上還剩余半瓶的remymartin,褐色的液體順著黑色茶幾緩緩流淌。 石亞輝揮手,“走走走,都走?!彼闷疱X包,從里面拿出一把錢塞到了懷里的女孩的手里,嘴里喊著,“都出去?!?/br> 男人們開始付小費(fèi),女孩子們一個個笑的嬌艷欲滴,嘴里一聲聲嬌笑著: “謝謝陸少?!?/br> “謝謝孫少?!?/br> …… 以前肯定也會有一聲,“謝謝萬少?!毕氲竭@里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過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淡定的坐在萬景淵身邊。 終于包廂里只剩下了清一色的男人還有我這個清湯掛面的女人。 萬景淵锃亮的皮鞋晃動著,一把深邃的目光摻雜的清冽,“非得叫我來干嘛?” 陸淮安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他將空的杯子隨意扔在茶幾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酒杯滾了兩圈被果盤擋住了去路停了下來,他冷睇向萬景淵,“沒事了,你們玩吧,我走了?!?/br> 石亞輝兩指捏著面前的酒杯輕輕晃動著,一把清亮的嗓音意味不明,“單,我買了,你慢慢玩。” 他也走了。 孫志也走了。 所有人都一個個走了。 寬敞的包廂里只剩下了我和萬景淵,我側(cè)頭看向他深不可測的眸子,我明白了,他們沒有想到萬景淵會帶我來。 一句話在堵在我的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憋的也難受,包廂門被推開了,希然妖媚的笑聲在包廂漾開,“萬少,聽說你來了,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希然后面還跟著一個女孩子,她徑直坐在了萬景淵的另一側(cè),“萬少,安安說你在,我就迫不及待的來敬你酒了。” 萬景淵鐵青著臉,口氣不善,“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