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正這么想著,敲門聲響了。 是誰? 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萬景淵那張妖孽的臉。 約炮不成功居然追到我家里來了。 都是成年人,至于這么較勁嗎。 不過,我才不要給你開門,不嫌手疼,你就繼續(xù)敲,我權當聽音樂會了,還特么免費的。 “菲菲,開門,不然等會你鄰居可就出來看笑話了?!比f景淵的手指放在門鈴上就沒有離開過。 菲菲是我網絡直播的昵稱。 我在心里默默的問候了一下萬家的先人,不情愿的打開一條門縫,“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少廢話?!比f景淵像個土匪一般扒開門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聲音質問道,“怎么不接電話?” “我老公孩子……” 我想說我老公孩子在家,不方便。 “戴云飛,女,水又族,25歲,未婚,戶籍……” 萬景淵毫不留情的揭開我的老底,我就像個被卸了面具的小丑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對,等等,我get到了他的錯漏。 “我不是水又族,我分明是漢……” 尼瑪,“水又”不就是“漢”嗎。 萬景淵已經走到了客廳中央,他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那神情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初中沒畢業(yè)。 他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朝著陽臺走去,“好雅興啊,一個人還喝點?!?/br> ☆、005 無痛自殺 我回過神來,打開防盜門,板著一張臉說:“你出去?!?/br> 萬景淵一屁股在藤椅上坐下,他順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從里兜掏出兩摞紅燦燦的鈔票“啪啪”兩聲甩在了面前的玻璃小圓桌上,“這是房費,怎么樣?” 靠,你當我家是技院呢,您還演一回女票客。 “好啊?!蔽覝\笑吟吟。 我走到陽臺,拿過自己的手機和兩萬塊錢,“這個房子今晚留給你了,萬先生,晚安?!?/br> 我的心啊,突突地跳的厲害。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轉身走出三步之后,一股猛烈的力道將我按壓在沙發(fā)上,他整個人撲在我的身上,雙手緊緊按著我的手,“你放開?!蔽覓暝?。 “你是不是處。女?” 萬景淵上半身微微抬起,頭懸在我的上方。 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流氓,我倒在沙發(fā)上的瞬間第一感覺是自己完蛋了,以為他會……這家伙竟然問我這么難以啟齒的問題。 我的思緒一下就飄到了三年前那個早上…… “看來你不是了?!比f景淵頭低了下來,“那就來吧?!?/br> 不得不說,萬景淵的力氣很大,可是人在崩潰絕望邊緣的反擊也是驚人的,他的手在我身上一頓作法后,探向我睡裙的一剎那,我用盡了積攢了幾輩子的力道一把將他推開,我踉蹌了一下,隨手抓過茶幾上的水果刀,刀尖直指著他,“滾!” 萬景淵愣了一下,爾后不慌不忙的坐了起來,他翹起二郎腿,手指輕彈了一下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快把刀放下,拿著那玩意兒怪嚇人的。” 我的手微抖了一下,怒目圓睜,“你不滾,我就殺了你?!?/br> 萬景淵鐫刻般的五官水晶燈光下愈發(fā)魅惑,他手指指著胸口的位置,懶洋洋的聲音隱匿著低低的笑意,“來,拿出昨晚脫我褲子的勁來,往這里扎,一刀扎不死,就兩刀,我絕不反抗?!?/br> 靠之,這就是一個滾刀rou。 拿刀我敢,殺人……真沒經驗。 可是,我也不能認命啊,反擊,勢在必行。 我的手一轉,刀尖就對準了我自己的胸口,“你不走,我就自殺?!?/br> “呦?!比f景淵靠在了沙發(fā)背上,眉眼彎彎,“這是干什么,扎一刀可是很疼的,你疼,我也疼,心疼。” “我不怕疼。”我挑眉道。 “呵?!比f景淵嗤笑一聲,“不疼?你當這是無痛人流呢,還無痛自殺?!?/br> 我氣結。 萬景淵隨意踢掉了皮鞋,瀟灑的來了一個高配置的葛優(yōu)躺,漫不經心道,“啪啪啪而已,跟吃飯睡覺一樣,是最基本的生理需要,看到了對胃口的菜就吃兩口,遇見了順眼的人就來兩次,你至于這么大反應嗎?” 這話真真是刷新我的認知,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他勾了勾嘴角,繼續(xù)說:“算了,我就在你家睡一覺吧?!彼f著環(huán)視了一下沙發(fā),“我睡這里總沒有問題吧?!?/br> 只見過一面的男人,甩給我兩萬塊錢,只在我家沙發(fā)上睡一覺,這事擱誰也不能相信啊。 “你不走,我報警了?!蔽液么跻彩切W畢業(yè),這點法律常識還是有的。 ☆、006 做賊也不心虛 萬景淵歪過腦袋睇了我一眼,“局長是我二舅,你隨便。” 我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刀扎向他的心臟。 萬景淵輕笑一聲,音調不大不小,“這個城市很亂,我說了算。” 我完敗。 這一晚,我家住著土匪,而我,住了酒店。 其實,我還是喜歡他跟我玩套路,那是高手之間智商的較量,我半夜灰溜溜的從家里出來純粹是因為體力的懸殊。 翌日,上午我去了店里,午飯后回家,直播時間還是下午兩點到四點,土豪plus又沒有給我刷禮物。 然后我又返回了店里。 我有一個叫魏錫凱的顧客,別問我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給我遞過名片,他每次去買衣服都會讓店員叫我下來,我也樂的充當一回導購,他有次約我晚飯,我因為那晚有直播就沒有去,今天臨下班他又來了,在買了一套衣服后,又邀請我吃晚飯,我就去了。 吃飯的時候也就不咸不淡地聊了聊彼此的興趣愛好之類的,看的出來他有些興奮。 飯后,他開車送我回家,到了樓下,他和我一起下車。 秋季的夜風蕭瑟地吹過,我不由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魏錫凱輕輕攬上我的腰身,我下意識后退一步,準備脫離他的包圍圈,怎奈他的胳膊加大了力道,我?guī)缀跣岬搅怂羌獾臍庀ⅰ?/br> “天冷了,我先上去?!蔽矣行擂蔚卣f。 借著小區(qū)昏黃的燈光,他眸光攫住我的眼睛,“云飛……” 我的心一顫,趕緊打著哈哈,“我先上去了?!?/br> 回到家里,我正在洗臉,手機鈴聲響了,看著“土豪金”三個字,我猶猶豫豫的按下了接聽鍵: “親愛噠?!?/br> “寶貝兒,新開一家會所,裝修不錯,音響很好,酒也耐喝,哥帶你去試試?!?/br> “早說嘛,人家檔期很緊的,通告滿天飛,這不姐妹過生日,我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裝什么逼,誰沒喝過酒,誰沒唱過歌,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再三找借口推辭。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我正歡快的哼著歌,準備往臉上貼張面膜,門鈴聲就這么不期然的響了。 媽呀,可別又是萬景淵那個孽障。 管他呢,先貼了面膜再說。 門鈴不厭其煩地響著,**裸的擾民啊,不一會還傳來了萬景淵的大嗓門: “菲菲寶貝,開門!” 我裝死。 “戴云飛,開門!” 我繼續(xù)裝死。 “我親眼看著你上來的……” 我的謊言就這樣被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在裝死與復活之間,我只猶豫了一秒鐘就氣勢洶洶地打開了防盜門:“我今天嗓子疼,不想唱歌?!?/br> 我是那種做了賊也不會心虛的人,瞧瞧,一上來我就先在氣勢上壓倒了對方。 萬景淵嘴角勾著似有似無的嘲諷,他抬腳跨了進來,一把揭掉了我臉上的面膜:“能陪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不能陪我喝酒?”他把我往衛(wèi)生間里推著,“寶貝兒,快洗臉換衣服,我?guī)闳t灑快活。” ☆、007 錢途無量 我快走兩步,躲開和他的肢體接觸,態(tài)度誠懇道,“我已經卸妝了,真的不想出去了?!?/br> “寶貝不化妝更漂亮,分分鐘秒殺那些面具臉,我最喜歡了?!?/br> 正說著,他手機響了,應該是別人在催他,只聽他說快了。 我趕忙說:“我不化妝不出門的,習慣了,你先去吧,改天我請你?!?/br> “那你就化唄,我等你,不著急?!彼f著走去了沙發(fā),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 看他那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我無奈地拿起化妝品…… 四十分鐘后,他的手機響了十來次,他每次都說快了快了,而他呢,舒舒服服的葛優(yōu)躺,快要睡著了。 我都替他著急。 一條粉色連衣裙搭配一件長款風衣,踩上長筒靴子,我就和他一起出門了。 我們到的時候,包間里已經歌舞升平了。 有人關了音響。 “景淵,眼光不錯嘛?!币粋€黃毛眼睛笑瞇瞇地落在我的身上,“讓我們等了這么長時間,罰酒罰酒?!?/br> 其他人也都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