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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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各個臉紅脖子粗,顯然這場溝通不太友好。 掌柜坐在柜臺后,笑瞇雙眼,半點沒有阻止的意思。直到有人吵嚷不過,揮舞起拳頭,才向伙計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擠上前,費些力氣把人拉開。 之所以會引起這樣的場面,全因掌柜手里五顆鴿卵大的合浦珠。 合浦珠本就難得,鴿卵大更是稀奇。 最重要的是,這五顆珍珠是金色! 確定掌柜不是開玩笑,親眼見過實物,西域商和胡商近乎瘋狂。不是有伙計阻攔,打破頭都有可能。 不用掌柜開口,價格一升再升。最后的成交價,桓容聽了都是一陣咋舌。 “早知道多吃幾碗飯了。” 上稟的宦者有些懵。 他很不明白,合浦珠的價格高和天子的飯量有什么關(guān)系? “算了,反正賺錢只是順帶。” 桓容收起絹布,撫過蒼鷹背羽。后者正吃鮮rou,被打攪很是不滿,頸羽炸起,狀似發(fā)怒,終究是虛張聲勢,沒有真的發(fā)起攻擊。 桓容看得有趣,再次上手。 宦者驚出一頭冷汗,隨時準(zhǔn)備“舅家”。 “阿兄在哪里?” “回陛下,四殿下帶人下船,正在坊市?!?/br> “哦?!?/br> 桓容點點頭,很有幾分郁悶。 自抵達(dá)青州,他始終留在船上,一次都沒能“腳踏實地”。 不只是桓祎,賈秉和郗超都一致認(rèn)為,人生地不熟,恐不能萬全,陛下還是留在船上為好。 桓容據(jù)理力爭,終究沒能爭過幾人。最后只能留在船上,看著隨行之人輪班下船,組隊去碼頭上浪,自己看得見去不了,望梅止渴,越望越渴。 他知曉深淺,明白賈秉等關(guān)心他的安危。 身為一國天子,隨船北上本就任性。如果以身犯險,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甚至使得計劃中斷,未免得不償失。 故而,桓容再是郁悶,也只能老實的留在船上。 看著岸上熱熱鬧鬧,人聲鼎沸,聽著宦者一項項回報,算著今日又有多少進(jìn)項,國庫又能添出幾箱金銀,倒也不算無聊。 蒼鷹帶來的消息,無異是又一劑強(qiáng)心劑。 知曉秦璟的計劃,桓容深深呼出一口氣,恍如放下心頭大石。 秦璟那里搞定,長安不是問題。依照賈秉和郗超的計劃,只要唐公洛點頭,救人不在話下。 現(xiàn)如今,就等著這位造反首領(lǐng)拿主意。 趙誼一行來得很快,表明身份之后,被秘密帶到船上。 因彼此早有聯(lián)系,證實身份真假并不難。加上有私印和唐公洛的書信為憑,桓容決定親自見他一面。 上船之后,趙誼做過多種設(shè)想,奈何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桓漢天子會在船上! 看著一身長袍,做士族郎君打扮的桓容,趙誼僵在當(dāng)場,瞪著眼睛半天沒說話。不是他反應(yīng)慢,實在是沖擊來得太強(qiáng),任誰都要消化一會。 桓祎眉頭擰緊,盯著趙誼的眼神很是不善。 桓容笑了笑,沒在意趙誼的無禮,展開唐公洛的書信,從頭至尾看過一遍,眉毛越挑越高,驚訝不少,更多則是敬佩。 “陛下?”見桓容神情奇怪,賈秉出聲詢問,“可是計劃有變?” “或許?!被溉葸f出書信,示意賈秉和郗超自己看。 兩人看過后,表情和桓容如出一轍。 “唐公洛的確英雄?!?/br> 桓容沉吟片刻,看向從震驚中回神的趙誼,道:“唐公高義,朕甚是欽佩。如信中所言,欲救青州百姓,未必需唐公舍命?!?/br> 趙誼精神一振,拱手道:“請陛下賜教?!?/br> “我聞北地連年大災(zāi),國庫不豐,可是實情?” “確是?!?/br> “如此,事情好辦?!被溉莨戳讼伦旖牵聪蛲T诩苌系纳n鷹,很快有了計較。 趙誼被帶到艙房安歇,仍有些云里霧里,不明白桓漢天子打的是什么啞謎。 然而,桓漢天子說明日會寫成書信,叫他帶給唐使君,看過就會明白。觀其神情,顯然不是虛言,而是已有定計。 坐在艙房里,回憶方才種種,趙誼不禁失笑。 “天生貴極,難怪,難怪啊?!?/br> 趙誼走后,桓容咳嗽一聲,向賈秉和郗超道出剛剛做出的決定。 “陛下要以糧食換人?”賈秉詫異。 “對?!被溉蓊h首,“長安缺糧缺錢,朕正好不缺?!?/br> 單以本次進(jìn)項,已是綽綽有余。 郗超和賈秉互看一眼,似在沉默中交換意見。 半晌后,兩人做出決定,郗超開口道:“陛下,此議確實不錯,然有可完善處?!?/br> 言下之意,換人不錯,最好能在明面上進(jìn)行。 如果計劃順利,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帶唐公洛離開,順便刷一刷民望,給秦策再添一回堵。 “陛下,此計要成,需得秦四殿下配合?!?/br> 桓容眨眨眼,秉之怎會曉得朕同秦兄聯(lián)絡(luò)? 賈秉微微一笑,陛下,這不是秘密。 桓容看向郗超,景興也知道? 郗超淡定頷首,陛下,這事真算不上秘密。 桓容;“……” 就在桓容良久無語時,一支三百人的隊伍抵達(dá)長廣郡。 雖做商隊打扮,且刻意收斂煞氣,但精銳之氣做不得假,有見識的仍能一眼看出,這些人來歷不凡,九成以上曾征戰(zhàn)沙場、金戈鐵馬,手中握有不少人命。 為首之人玄衣黑馬,不是旁人,正是自并州秘密前來的秦璟。 第二百八十八章 見面 自船隊??块L廣郡,接連有商隊從各處趕來。 商隊有大有小, 大者超過百人, 小者亦有十?dāng)?shù)人。結(jié)伴的行商同樣不少, 聚集到一起,數(shù)量相當(dāng)可觀。 隨著船隊的消息不斷傳出, 趕來的商隊也越來越大。其中不乏北地豪商,隊伍的規(guī)模竟達(dá)四百余人,健仆護(hù)衛(wèi)各個精悍, 連驅(qū)馬的車夫都是一身腱子rou, 言是私軍亦不為過。 秦璟一行三百人, 乍看十分醒目,混在這些商隊中, 反而變得不那么惹眼。 “殿下, 可要先往船隊送信?”張廉開口道。 “可。”秦璟頷首, “另遣人入坊市, 留心市貨商鋪?!?/br> “諾!” 抵達(dá)碼頭之后,為不引人注意, 三百人很快分散開, 輪換在坊市內(nèi)行走。 商鋪一間挨著一間, 每座帳篷和木屋前都是人頭攢動, 熱鬧無比, 掌柜和伙計說話時要扯開嗓子,否則壓根聽不見。 看到這樣的場面,就知船隊是有備而來, 帶來的好東西絕對不少。 發(fā)現(xiàn)坊市中竟然還有糧鋪,門前排起長隊,九成以上是青州和并州的商人,以及長廣當(dāng)?shù)匕傩?,秦璟心中有了計較,想起桓容信中所說,神情漸漸變得凝重。 “殿下?”張廉察覺不對,開口詢問,“可是發(fā)現(xiàn)有異?” “伯考以為此地如何?” 張廉愣了一下,順著秦璟的目光看去,心頭驟然一緊。 “仆以為,其有備而來,前番所言并非虛話。然而,為保萬一,需加以提防?!?/br> 桓容寫給秦璟的書信,張廉沒有親眼看到,對信中內(nèi)容卻知曉一二。 對于唐公洛,張廉的感覺十分復(fù)雜。 此人善戰(zhàn),絕非浪得虛名。 在氐秦為將時,雙方幾度交鋒,此人極善于排兵布陣,可謂是一員難得的將才。秦氏塢堡勢起,唐公洛率部曲將士來投,在秦策稱帝建制、懾服豪強(qiáng)等事上,立下過汗馬功勞。 誰能想到,功當(dāng)開府儀同三司、升官拜爵,到頭來卻不得不退居青州。退讓之后猶不能保全,族人盡數(shù)被屠,唐氏祠堂先被推倒又被火焚。 換成任何人,遭遇此等不公,都會怒發(fā)沖冠,憤而殺人。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何況是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將領(lǐng)。 唐公洛起兵造反,未必真有稱王的野心,不過是被逼到份上,實在退無可退。 “殿下,叔峻帶兵暫駐平原,為免長安疑心,早晚要拔營東進(jìn)。如要放走唐公洛,需得周密安排,確保不出任何疏漏。如若不然,非但事不能成,殿下也會被牽累?!?/br> 張廉對唐公洛的遭遇十分同情。但是,一旦牽涉到秦璟,這種同情就變得微不足道。如果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拼著被秦璟責(zé)罰,他也要阻止此事。 “我知?!鼻丨Z頷首,道,“待送信人歸來,知曉桓漢天子之意,方可再做定論?!?/br> 張廉點點頭,將勸說之言咽了回去。 歸根到底,他是以為秦璟的安危為先。 殿下和桓漢天子有舊,算是交情匪淺,同率領(lǐng)船隊的桓祎卻是平平,甚至沒說過幾次話。萬一對方生出歹意,借機(jī)設(shè)下圈套,提前防備總好過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張廉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 只是他沒想到,秦璟執(zhí)意前往長廣郡,為的不僅僅是唐公洛和青州民心,還有隨船北上的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