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普通人發(fā)現(xiàn)不了蟲子,因為它不算活物,賀俠士仔細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種種蛛絲馬跡,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你便自能判定。”蟲子出古墓,倪葉怡倒也不見怪。古墓那種地方,向來邪性,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可能滋生。 賀俠士蹲在床邊,伸手緩緩的撫摸著愛妻嬌嫩的面容,癡癡的望著她,目光纏綿繾綣,愛意過于濃郁,倪葉怡看在眼里,有種窒息感。有多深的愛,就有多深的絕望。 是她的錯,原以為是希望,結(jié)果反而是幫助了兇手。倪葉怡心里不好受,眼睛酸酸的,有種想哭的沖動。 屋內(nèi)寂靜,空氣冷清泛著股無法言語的暮色,屋外的山林里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倪葉怡忽的聞見輕微的血腥味,極淡,她詫異的看向賀俠士,原以為他在自殘,萬萬沒想到,看的卻是更為驚悚的畫面。 賀俠士竟流出兩行血淚,黑發(fā)白了近半。 “賀俠士……”倪葉怡的聲音是哽咽的,她自己也嚇了跳,開了口,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此時此刻,言語都顯的太過蒼白無力。 “動手吧?!绷季?。賀俠士松開了愛妻的手,默默的走開了些。 倪葉怡看著他,總覺的有點怪異,怎么個怪異法,她一時說不上來,暫時先擱著,眼下最要緊的是殺死那只邪惡的蟲子。她看向狼白,沖著它使了個眼色。“賀俠士你到屋外坐會兒?” 賀俠士沒有回應(yīng),他沉默的往外走,才走兩步就碰著了椅子,寂靜的屋里,這點兒響聲顯得格外刺耳。 “賀俠士你……”倪葉怡震驚的看著磕磕絆絆往外走的賀俠士,太過震驚,她張張嘴都發(fā)不出聲音來。 在外頭的朱太婆,見著往葡萄架走來的賀俠士,她看了眼,連忙過去握住他的手,和和氣氣的笑著,說著話?!敖裉斓年柟夂弥?,坐在葡萄架下最是舒服,短尾灰小松鼠它們都不在,到了飯點它們會回來,那幾只啊,特別的能鬧騰?!?/br> 倪葉怡愧疚的看著狼白。“他瞎了?!?/br> “跟你沒關(guān)系,他是不愿意看到女子尸身腐爛?!崩前鬃冃×诵酱策呎局?,揮了下前爪,女子緩緩的張開嘴,它對著女子吐了道靈力,靈力順著女子的嘴落進她的體內(nèi)。緊接著,它又使了個法術(shù),將女子完全裹住,再連續(xù)對著女子的肚子使出三道法術(shù)。 蟲子在掙扎反抗著,倪葉怡隱約看到了點模樣,是條血色手指般大小的蟲子,光看著就讓人惡心犯嘔。 蟲子完全不是狼白的對手,短短不過幾息,就被壓制的無法動彈。 就在倪葉怡以為狼白要把蟲子掐死時,卻聽到它說?!澳闳グ褕A石頭帶過來?!?/br> “喔。我現(xiàn)在就去?!蹦呷~怡也沒問為什么,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屋。 待她把圓石頭帶過來,屋里已然是另一番模樣,狼白好像很累很疲憊,連毛發(fā)都失了點光澤感,看著有點暗淡,也不知是不是在屋里的原因。而床上,女子的腹部,有著個小小的蛹,嫩嫩的淡青色,還挺好看。 “你滋養(yǎng)它,助它破繭成蝶。” 圓石頭很聽話噠落到了女子的腹部,緊接著小小的蛹,圓圓的褐灰色石頭緩緩的拉長拉長,變成中指般細長的形狀,褐灰色慢慢褪去被淡青色覆蓋,待到整個石頭都變成了淡青色,一股子濃郁澎湃的生氣充斥在整個屋內(nèi)。 狼白雙爪迅速捏了個法訣,澎湃的生氣被牢牢的鎖在圓石頭周身,被生氣滋養(yǎng)的蛹,一點點的發(fā)生著改變,片刻過后,一只嫩嫩的淡青色小蝴蝶破繭而出,小蝴蝶在床內(nèi)盤旋了兩下,就朝著屋外飛去,倪葉怡的目光追隨著,看見小蝴蝶飛啊飛,飛啊飛,落到了坐在葡萄架下的賀俠士的鼻尖上。 倪葉怡覺的這幕分外的美好,她露出個燦爛的笑,看著狼白,很真誠的道?!爸x謝你?!?/br> 狼白看了她眼,變成袖珍版窩到了她懷里,說了句?!拔倚菹兹铡!?/br> “好。”倪葉怡輕輕的撫著它的背。“好好睡吧,睡醒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庇稚焓謱A石頭拿在手里,這趟怕也是消耗頗多,褐色的圓石頭成了深灰色,顏色都褪了點。“你也特別棒,真厲害?!闭f話的時候用靈力滋養(yǎng)著圓石頭,連續(xù)滋養(yǎng)了三回。 在圓石頭被拿走后,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般的女子,迅速從個美人變成具腐爛丑陋的尸體,屋內(nèi)的惡臭味很濃,簡直辣眼睛。 第47章 女子墳?zāi)咕驮谛≈窳掷?,不遠,幾步路的距離。倪葉怡原想喊著梨樹屋的村民過來幫忙,賀俠士沒同意,他看不見,雙眼已瞎,卻不妨礙他干活,用鋤頭一點點的挖出**地,將妻子安葬。 他在干活的時候,小蝴蝶也沒離開,在他的周身盤旋著,時兒停在他的鼻尖,時兒歇在他的肩膀或是頭頂。 倪葉怡疑惑的問著狼白。“小蝴蝶是死者麼?” “可以說是,卻也不算。我自蟲子身上抽出死者的元氣,這只蝴蝶是死者的元氣所化?!?/br> “我看小蝴蝶好像認得賀俠士似的?!辟R俠士在哪,它就在哪,同進同去。倪葉怡看著,嘴角就忍不住想上揚,心口柔柔軟軟。“大抵這就是愛?或許說執(zhí)念更合適點?” 狼白想了想?!皯?yīng)該是執(zhí)念。” “真好。”倪葉怡整個人覺的很輕松,沒能救活女子,好歹也給了賀俠士活下去的動力?!拔蚁氚研『氖赂嬖V賀俠士,再說幫他醫(yī)治眼睛的事,或許就不會說出拒絕的話?!?/br> “嗯?!崩前状騻€哈欠,閉上了眼睛睡覺。 今個沒陽光,飄著細雨,山林里依舊很熱鬧,鳥獸們很是朝氣蓬勃。太婆坐在屋檐下,是她自己的屋子,屋前就是小梨樹,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些瑣碎話,輕聲細語的,仿佛在喃喃自語般。 賀俠士住在太婆的隔壁,他的屋內(nèi)推開后面的窗戶,可以看到小竹林,也能看見一座小小的墳?zāi)?。墳?zāi)沟某蚝芎茫鎏枙r,能曬著暖暖的陽光。太婆坐在屋前對著小梨樹說話,他站在屋后看著妻子的墳?zāi)?,而小蝴蝶就在他的周身盤旋著。 堂屋里,狼白在睡覺,倪葉怡看著醫(yī)書。便是飄著細雨,短尾灰也背著細長青出門玩,爪子里揣著圓石頭。如今山林里鳥獸多,有許多的小伙伴,它們最喜歡的,還是和狼群玩,狼群會去遠處的山里獵食,是它們沒有去過的地方,很新奇很好玩,完全不用擔心自身危險。在狼白在,狼群們很聽話,待茅屋里的小家伙們很友善,甚至都愿意載著它們?nèi)カC食。短尾灰它們帶去的鳥獸,也會被狼群們友善的對待。 在外頭遇著了好東西,短尾灰總會記得帶份回茅屋里,送給主人送給太婆,最后才是送給狼白。茅屋里的野味向來不缺,狼群們出去獵食,送短尾灰它們回來時,也會送份野味給狼白。 有小弟,就是爽歪歪。狼白雖然難得走出茅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卻完全不是吃白食。 剛進午時,太婆過來堂屋里坐,倪葉怡和她說了會子話,倆人就去廚房里張羅著飯菜。待廚房里飄出香味時,短尾灰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竄了出來,神奇的是,它身上干干凈凈都沒沾滴雨水,背上的細長青和爪子里的圓石頭也是同樣。緊接著,就是賀俠士也走進了廚房。 原先茅屋里只有倪葉怡,短尾灰和細長青根本就不占地方,都是直接蹲飯桌上吃飯。如今,茅屋里有朱太婆,有狼白,又多了個賀俠士。倪葉怡覺的該在廚房旁邊搭間屋子,專門用來吃飯的。 現(xiàn)在賀俠士看不見,狼白變成袖珍模樣也沒什么,回頭賀俠士的眼睛被醫(yī)好,狼白就只能維持著普通狼的模樣,連飯桌都得換張更大些的。 賀俠士來廚房吃飯,小蝴蝶也跟著他飛進廚房,停在他的左肩。 看著小蝴蝶,倪葉怡想起要跟賀俠士說的話,便道?!百R俠士一會吃完飯,你到堂屋里坐會兒,我有點事要跟你說?!?/br> 賀俠士沒出聲,他沉默的點了點頭。 吃過午飯,狼白回到堂屋里,立即窩到了竹榻上,閉上眼睛睡覺。賀俠士也去了堂屋,短尾灰背著細長青揣著圓石頭蹦蹦跳跳的跟了過去,廚房里就剩下倪葉怡和太婆,倪葉怡直接使了倆個小法術(shù),把碗筷清洗灶臺拾掇干凈。 “太婆,進堂屋坐坐?” 朱太婆樂呵呵的笑著。“好哩?!?/br> “賀俠士有件事我沒有急著告訴你,我覺的你應(yīng)該也是有感應(yīng)的。除死貴夫人體內(nèi)的蟲子時,蟲子雖死,卻不知為何結(jié)成了蛹,而后,破繭成蝶。是只淡青色的小蝴蝶,顏色非常的鮮嫩,特別的好看,它一直跟著你,我覺的,它可能是貴夫人的執(zhí)念所化,我想,生前她應(yīng)該是非常愛你的。” 賀俠士伸出右手,落在他肩頭的小蝴蝶飛啊飛,落到了他的食指上,翅膀收起,低著腦袋,仿佛在親吻著他的食指般?!八矚g穿淺色衣裳,最愛的是淡青色,我見過很多姑娘穿淡青色的衣裳,誰都沒有她穿著好看,我這么跟她說,她就笑了,她笑的時候很好看,我想她把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她罵我,說我太霸道,往后,她再也沒有在人前笑過?!?/br> “賀俠士我可以醫(yī)治你的雙眼,重新恢復(fù)光明,倘若你愿意,我下午就開始配藥,咱們明天開始。”前段時間收了很多藥材,藥房里的藥材足夠,倪葉怡有信心治好他的雙眼。 “倪大夫謝謝您,以后您就是我賀某人的主子,我愿意聽命于您?!辟R俠士說著就起身,恭敬的跪到了倪葉怡的面前。 “賀俠士你別這樣,先起來說話?!?/br> 坐在旁邊的朱太婆立即站了起來,動作還挺利落,挽起賀俠士的胳膊?!鞍①R啊,你起來,別跪著,咱們跟大戶人家可不一樣,這里可沒這規(guī)矩,趕緊起來說話,你這樣,讓倪大夫怪為難的?!?/br> “太婆說的對,賀兄弟你先起來說話吧,眼下先緊著給你醫(yī)治眼睛,你若有心,往后茅屋里或梨樹屋遇著事,你能出份力的你盡力就好,別的話用不著多說,我醫(yī)治村民從未想過得什么回報,只是想著給自己攢攢功德,這趟換成旁人,只要他沒做過惡事,我同樣也會伸手。” 賀俠士聽著,便問。“倪大夫我能在茅屋里住下麼?” “可以的。” 賀俠士決定居住在茅屋里,倪葉怡特意跟江村長說了此事,順便提起想要在廚房里旁搭建個屋子的想法。有著梨樹屋的村民幫忙,短短不過兩天時間,屋子就搭建而成。 到月底快要進三月,賀俠士的眼睛恢復(fù)光明,他能看見盤旋在他周邊的小蝴蝶,嫩嫩的淡青色,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看著小蝴蝶,賀俠士淚流滿面,這回嘴角卻是上揚著的,一雙眼睛明亮透著光。 受著雨水的滋潤,陽光的照射,野葡萄長勢很好,進三月,整個葡萄架變漂亮了些,蔥蔥郁郁的綠色里夾著些小花朵兒,是短尾灰弄來的藤蘿,還有開著花,就是花朵有點少,大概是到了花期。 陽光明媚的好天氣里,都喜歡窩在葡萄架下,在鐘家訂制的椅子竹榻躺椅已經(jīng)送來,倪葉怡悠閑的躺在躺椅里,太婆也一樣,她在左側(cè)角落里,離小梨樹很近,賀俠士靠著椅子,和小蝴蝶玩耍著,無聲無息的,氣氛卻很好,透著nongnong的溫馨。 狼白窩在竹榻里,它現(xiàn)在是普通狼的模樣,竹榻還能空出一半,狼白很霸道的不讓別人坐,倪葉怡的話,勉強還可以。 春天的山林里特別好玩,三月的山林比二月要好玩多了,短尾灰和細長青玩的很開心,有時連午飯都不會回來吃。今個中午它倆就沒有回來吃,沒回來吃也沒事,反正茅屋里每餐都不會有剩飯剩菜,不管多少狼白總能吃完。 今個陽光好,正中午的日光,特別的暖和。倪葉怡昏昏欲睡,想著把躺椅往下放放,她窩著瞇會兒,才躺下呢,就聽見有人喊她,聽到這聲音,她立即睜開了眼睛,心想,總算來了。 前兩天,她和太婆說起大勇媳婦,這都進三月了,孩子早就滿了兩個月,怎么不見來山里把把脈,莫不是在琢磨著什么?她們也不好到村里逮著大勇媳婦問,畢竟大勇媳婦的情況有點特殊,她不說出來,她們便是知道也不能開口,否則怎么解釋? “施家嫂子坐葡萄架下吧,這里舒服,陽光暖和的很?!蹦呷~怡起著身進廚房端茶,特意感應(yīng)了下姜蕓的肚子,還不錯,氣息比前些日子要明顯了點,證明孩子長的挺好。 姜蕓的看起來不怎么好,神情憔悴,眉宇間隱約顯恍惚,整個人看著比前陣要瘦了些,年歲都見老好幾歲?!疤?。”她沖著朱太婆笑笑,笑的有點牽強。 朱太婆看著就有點難受,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孩子這是遇著什么事了?跟太婆說說,莫自己扛著,看你這蔫蔫的樣兒,大勇瞅著怕也吃不好睡不好。大勇咋沒跟你過來???” “他找三哥去了?!闭f起丈夫,姜蕓臉色稍顯好看了些,也見精神了點,眼睛有了點神采。 實則不是大勇要去找三哥玩,而是被媳婦支去的。 施大勇最近一直覺的媳婦怪怪地,有事瞞著他,問過好幾回,見媳婦不愿意說,他也不想勉強媳婦,只暗暗琢磨著尋些蛛絲馬跡,總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別說,還真有點收獲,比如,媳婦的月事似乎有倆月沒來了。 被媳婦支開,施大勇臉上不顯,很聽話的顛顛兒往揚家去,出了媳婦的視線,他就躲了起來,見媳婦往山里去,他遠遠的跟著,有點猜測,媳婦大抵是進山找倪大夫,難道是媳婦的身子出問題了? 媳婦可真傻,就算這輩子生不出孩子,他也會很愛很愛她的,哪里舍得讓她受委屈。施大勇蹲在山林里,嘿嘿的笑,一會媳婦從茅屋里出來,他就沖到媳婦面前,好好的安撫安撫她,親親抱抱再舉個高高。 第48章 “你這臉色有點差呢?!蹦呷~怡端了杯熱騰騰的清茶遞過去,故意問道?!皯严嗖惶命N?” 姜蕓接過茶,沒有擱到桌上,雙手牢牢的捧著,低垂著眼,說話聲輕細細地,和她平素看著很不相同,少了股英氣?!笆怯悬c不好?!?/br> “是吃不好還是睡不好?抑或是別的原因?” 朱太婆在旁邊緩緩的接道?!拔页缘柠}比你吃的飯還多哩,大勇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哪兒不舒服,你跟我說,倪大夫年歲輕,有些事兒不懂,我懂,我懂哩,懷孕生孩子的事兒,我都懂哩,你與我說道說道的,我給你點經(jīng)驗,就不用受苦了哩?!?/br> “太婆這話說的對,我雖是大夫,說起懷孕生孩子的事兒,確實不如太婆經(jīng)驗多?!蹦呷~怡抿嘴淺淺的笑著,眉眼溫柔透著和氣。 姜蕓看著和氣的她,再看看滿眼慈愛的太婆,低下頭,右手放在腹部,過了會,她低聲道?!澳叽蠓?,我,我想想打掉孩子,可以麼?” “這說的什么話!”朱太婆有點兒生氣,聲音都拔高了點,對著姜蕓瞪了眼。“你和大勇成親近三年,好不容易懷上孩子,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這事大勇知道麼?這么造孽的事兒,你可不能亂來?!?/br> 倪葉怡是清楚的,姜蕓懷的是半妖,想要打掉孩子的心情,她也多少能有點理解?!笆┘疑┳?,你的想法施家兄弟知道麼?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br> “這孩子我不能生下來?!苯|說的很是痛苦。 “你說的是不能,施家嫂子這話是什么意思?”倪葉怡試探著尋問了句,看她愿不愿意說出真相,倘若愿意說,那么她和太婆就能夠搭把手,替她想想辦法,就算生的是半妖,只要有心,只要用心,所有的困難都是可以跨過去的。如果她不愿意說,自然也就不能勉強的來。 朱太婆擰緊著眉頭,看向姜蕓。“大勇媳婦你想什么呢?”表示非常的不理解,在她看來,懷的是半妖又如何?終究是自己的孩子啊,村里的氣氛多好,又有倪大夫在,最是心善,有著她幫忙說話,孩子也是可以順順暢暢長大的,再者,大勇和三樹好著呢,他和村里的漢子們也處的好,能出什么事?老梨樹還一夜間開花結(jié)果呢,村里還出現(xiàn)過巨蛇幫忙呢,梨樹屋的村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定會包容寬待這個孩子的。 “我,我……”姜蕓試了試,還是沒有勇氣張嘴。 倪葉怡想想,伸手輕拍著她的肩膀道?!笆┘疑┳游铱茨兀銘?yīng)該先和施家兄弟多說說話,把你的想法和擔憂都告訴他,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再者,就算是要打掉孩子,也得讓他知道對不對?你偷偷摸摸的打掉了孩子,能隱瞞一時還能隱瞞一世麼?倆口子在一起過日子,最忌諱的就是生間隙,再相愛的夫妻,有了間隙,就再也沒法回到往昔了,得坦誠點,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把問題解決才是最妥當?shù)摹!?/br> “大勇媳婦你聽倪大夫的準沒錯兒,好孩子,你可不能犯傻啊。別說咱們村里,便是周邊的村子,提起咱梨樹屋,都會說說你們倆口子,說你倆感情好著呢,大勇是個有福的娶了你當媳婦,你把他照顧的多好,跟個公子哥似的,都不讓他干活。你待他好,他也待你好,莫說你們倆都清楚,我們旁人也看的出來,有事啊,就不能憋著,得說出來才行?!敝焯趴嗫谄判牡膭?。 姜蕓聽著她倆的話,淚水自眼眶里洶涌而出,她捂住嘴,小聲的泣哭著。 施大勇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媳婦的身影,他有點呆不住,想著難不成媳婦病的很嚴重?頓時一拍大腿,嘴里念道?!安恍校业每纯慈?,就算讓媳婦發(fā)現(xiàn)我沒聽話,跟著她過來了悠南山,被罵被揪耳朵,我也要去茅屋里看看的。” 他想的多好啊,想著在這里守著媳婦,媳婦出現(xiàn)后,他就好好的安撫著,親親抱抱說各種甜蜜的話兒,把媳婦哄高興哄開心了,自然就不會追究他陽奉陰違的事兒。 姜蕓在哭,倪葉怡和太婆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正絞盡腦汁的想說詞時,倪葉怡看到往偷偷摸摸往這邊過來的施大勇,宛如看到了救星般,她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趕緊收回目光,裝著沒看見的樣子,待施大勇再靠近些,就能聽到他媳婦在哭,必然會跑過來的。 不跟他媳婦呆一塊時,還真看不出來,施大勇是個怕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