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著腦袋去看外面，磕巴著問：“就，就你自己嗎？”

    “怎么，不放心我？”他停步，回身。笑起來，怎么說，就是那種優(yōu)雅卻壞壞的樣子，“怕我給你叔使壞？”

    她將信將疑地看過去，有可能。

    他看一眼斜斜靠在沙發(fā)上，散漫地叼住一根溫度計(jì)的陳顧返，于是笑得更像一只狐貍：“小朋友，你叔跟我彼此彼此，不用擔(dān)心。”

    她跑回去，揪出陳顧返嘴里的溫度計(jì)看半天，終于跟他說：“叔，我要去做大事了?！?/br>
    他只是笑，抬抬下巴，說：“去吧?！?/br>
    吳璃家，沈與爾爬到2米高的梯子上，去掛彩燈，張生遲在下邊給她扶著，優(yōu)哉游哉地笑：“讓一只狐貍?cè)フ疹櫼恢淮蠡依牵趺礃?，我安排的？?/br>
    “哥，正不正？”她歪起腦袋向下問。

    “正。”他瞪住眼睛瞅一眼，又說：“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她心不在焉，使勁伸長胳膊去掛第二串。

    他不得不把剛才的問題重復(fù)一遍，沈與爾隱約聽見開門聲，“當(dāng)當(dāng)”兩步跳下梯子，過去翻看吳璃的購物袋，就這么低著腦袋問：“小璃姐，東西齊了嗎？”

    “我出馬，還有的差？”

    她抱一把剛回來的人，笑：“辛苦辛苦?！?/br>
    張生遲自己跟一邊大眼瞪小眼，提聲喊：“沈與爾，我在問你話誒？”

    她詫異，一臉茫然：“啊……你說什么？”

    他挫敗地耷拉下肩膀，擺手：“沒事?！?/br>
    吳璃樂不可支，指指她的小腦袋：“在忙他叔的事，耳朵選擇性接聽?！?/br>
    第二天，吳璃把陳顧返請進(jìn)來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在屋子里，眼神有些曖昧又有些戲謔地看過去：“呦，壽星來了！看這待遇，都是給你準(zhǔn)備的?！?/br>
    他慢悠悠走過去，勾著嘴角，不經(jīng)意環(huán)顧四周，房間被裝飾的……很有風(fēng)格，一看就是小朋友的做派，有點(diǎn)抽象。

    靠在沙發(fā)里，他炙熱的目光就盯在緊閉的廚房門，渾身都暖起來的，從心口到指間。他懶洋洋地笑：“我老婆在那兒？”

    “一上午愣是沒出來。”張生遲有點(diǎn)憂慮，眼神迷離起來，“有點(diǎn)擔(dān)心我們家廚房?！?/br>
    他就交疊著雙腿，散漫地靠著，聽聲音似乎很愉快：“碎一個(gè)盤子找我來賠?！?/br>
    “靠！”

    陳顧返沒去打擾她，只是有些安靜地坐在外面。約莫12點(diǎn)的時(shí)候，廚房門被一把拉開，小朋友就端著一只大盤子跑出來，擱在桌上，揪著兩只小耳朵跳著喊，好燙。

    身形被擋住，一抬頭就看到他晃過來的身影，她笑出兩顆虎牙，眼睛里都是他：“陳顧返，生日快樂?！?/br>
    他就撐在桌邊，從后面看好像環(huán)住她一樣，低聲耳語：“不想過兒童節(jié)嗎？今天是六一?！?/br>
    她說，最討厭兒童節(jié)哦！

    他好笑起來，揉揉她的頭發(fā)，說謝謝。

    一幫人圍在拼起來的桌子旁，沈與爾剛把一只抽象蛋糕擺在正中，就聽見張生遲有點(diǎn)玩味地語調(diào)：“沈與爾，你真碎了我們家一盤子！”說這話的時(shí)候，他的眼睛看的可是將手閑閑搭在小朋友側(cè)腰的陳顧返。

    有人低低笑起來，沈與爾干脆拍著桌子迷茫又認(rèn)真地告訴他：“賠給你?！?/br>
    他長長“哦”一聲：“不用?！笔忠呀?jīng)故意伸到陳顧返那兒去摸錢夾。

    見氣氛有點(diǎn)古怪，又有點(diǎn)曖昧，她跑過去將所有彩燈關(guān)掉，密不透光的窗簾里，光線暗下來，只有蠟燭跳躍的火焰。

    暖黃的燭光中，她交疊著雙手貼在桌面，下巴就撐在手背上，好像眸光都在閃動(dòng)：“陳顧返，許愿?！?/br>
    他的視線追著她，就按照小朋友的指示微闔了雙眼，一點(diǎn)兒也不像以前生日那樣，覺得無趣跟不耐煩。慢慢抬起眼皮，她就在身邊，抬著雙臂，兩只小手松松搭在頭頂，比了一個(gè)愛心，笑的那么好看，他的情緒滿到快要溢出來。

    吳璃突然就有些愣神，她的目光越過淡黃的火焰落在整整一桌漂亮的菜色，跟兩人身上。以前的生日？不管是誰，在酒吧或是飯店，喝點(diǎn)兒也就那么過去了。這個(gè)小朋友張揚(yáng)著活力地準(zhǔn)備兩天，暖心又直接。

    她眨眨眼睛，真是不得了，整個(gè)人都感性起來，覺得他們好般配。

    “這他媽……老子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睆埳t“咕咚”咽一口酒，張張嘴還想說點(diǎn)什么，硬是沒憋出來，就是覺得爽，爽的要命。

    “顧返，啥都不說了，走一個(gè)吧，小朋友也一起來?！?/br>
    陳顧返挑挑眉毛，去看她：是這個(gè)流程嗎？

    她托著下巴笑：壽星，你隨意。

    有人提起筷子在一桌子菜上躊躇半天，終于感嘆：“顧返，這不好下手啊，你趕緊?！?/br>
    他就慢悠悠地吃，像在品他的葡萄酒一樣專注認(rèn)真。搭在小朋友側(cè)腰的手指收緊，捏了捏，真是……便宜這些家伙了。

    飯后，沈與爾愣是要為了一只盤子將功折罪，擠到廚房接手善后工作。門被從里面關(guān)上，陳顧返就從背后貼過去，雙臂環(huán)到她身前，在小腹的位置磨磨蹭蹭。他將下巴從她的耳朵一點(diǎn)點(diǎn)劃到臉頰，鼻尖挨著聞了聞，又溜到她的脖子，張嘴輕輕咬了一口。

    他的唇熱乎乎的，還有點(diǎn)濕潤，貼在這么敏感的地方，她一下子就沒捏著盤子，“噗通”一聲掉在水里，她抽口氣叫他的名字。

    他把她的手拎起來，摘掉橡膠手套，手指滑下去摸到她的食指尖，找到那條被盤子碎片劃開的小口子，就這么含到自己嘴巴里慢慢地吮，一口一口。

    感覺被他軟軟的舌頭裹著，她一下子就要站不住，反身抱住他：“陳，陳顧返，太……癢了?！边B骨頭縫都是麻麻癢癢的。

    他又是低低地“嗯”聲，覺得不夠，干脆把她推到冰箱上壓住，鼻尖貼著鼻尖，兩雙眼睛互相望著，越來越動(dòng)情，索性就含住她的嘴唇，深入徹底地吻起來。

    溫度一下子飆升，他把人越摟越緊，壓到她的舌根，纏了幾下，說：“帶你去玩?！彼悬c(diǎn)喘，扶住他的肩膀說，好。

    第31章 誰也別說

    陳顧返幫她忙活完, 拎著葉北向的車鑰匙靠在門框邊等她。沈與爾腳尖踢著地面磨蹭了會(huì)兒, 才背起雙手踮一下腳湊到他耳朵下面試探地問：“坐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