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早餐就在這樣僵硬而詭異的氣氛下結(jié)束,莫可妍頂著楚夫人灼灼的目光走出楚家的大門,而楚子軒亦步亦趨的推著輪椅跟隨。 聽到身后“轱轆轱轆”的輪椅轉(zhuǎn)動聲,莫可妍猶豫了一秒就果斷的轉(zhuǎn)回身幫楚子軒推起輪椅??吹匠榆幯劾镆婚W而逝的驚訝時,她甚至好心情的對他甜甜一笑。 不出她的所料,在她推起楚子軒的輪椅時,落在她背后的視線更加的炙熱,似是要把她射穿般。莫可妍勾了勾唇角。 楚夫人,會繼續(xù)忍下去嗎? 直到再也看不到兒子跟莫可妍的身影了,楚夫人才黑著臉一扔勺子,怒氣沖沖的沖楚書記吼:“你不是說可妍那丫頭不喜歡子軒嗎?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她那樣子像是不喜歡子軒嗎?” 楚書記沒搭理自家夫人,只是看著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倒是說啊,現(xiàn)在該怎么辦?”楚夫人催促著,面色焦急,一臉的無措,一點也沒有平時的精明樣。只要事關(guān)自己的兒子,楚夫人的智商總是不在線。 楚書記皺著眉;“你慌什么,只不過一起去上班你就這樣手足無措,假如兒子真的要娶可妍,那你不是更加的著急上火?” “兒子要娶可妍?”楚夫人不可置信的尖叫。 一點也沒有平時那種大家閨秀優(yōu)雅貴婦的樣子。 楚書記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微有怒容的斜睨著楚夫人。 看到丈夫一臉怒容,楚夫人一臉訕訕,也知道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呻S即又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這不是擔(dān)心嘛!漢權(quán),你剛才說兒子要娶可妍,不會是真的吧?兒子跟你說了嗎?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說到最后,楚夫人又是憂心忡忡的連連追問。 楚書記這下是連眼神都欠奉,又開始慢條斯理的開始吃自己的早餐。他真是受夠自己夫人一遇到兒子就變成這種白癡樣了! “你倒是說啊?!背蛉丝吹嚼瞎执蛩銦o視自己,氣得推了他胳膊一下。 楚書記措不及防,勺子里的小米粥一不小心的灑在了桌子上。他煩躁的把勺子一扔,只覺得腦門隱隱作痛。 從昨晚起,他老婆就一直喋喋喋不休的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好不容易平靜些,現(xiàn)在又開始了。 楚書記都可以預(yù)見自己未來的日子有多郁悶了,原諒他,他還真不想一天到晚的說這個話題。他就不明白了,子軒都這么大了,百婷為什么總把兒子當(dāng)三歲小孩,事事都要過問。別說兒子煩她,他這個當(dāng)?shù)脑谂赃吙吹靡矡?/br> “楚漢權(quán),你發(fā)什么呆?。康降子袥]有在聽我說話?”楚夫人怒了,又推了楚書記一把。 楚書記淡淡的看了自己老婆一眼,一言不發(fā)的穿上外套拿上公文包就走了。 楚夫人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自己老公就這樣走了。她只覺得心中的怒火直沖腦門,真恨不得馬上沖上去跟楚書記大吵三百回合。不過她到底做不出這么丟臉的事,所以只能獨自生著悶氣。直到聽到大掛鐘傳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的報時聲,才驚覺自己上班要遲到了,匆匆的出了門。 莫可妍跟楚子軒絲毫不知因為他們倆,又引發(fā)了楚書記跟楚夫人的一番爭吵。 莫可妍出了政府家屬大院就馬上麻溜的放開了推輪椅的手,然后一言不發(fā)的自顧往前走。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利用完就丟的無情嘴臉。 楚子軒抽了抽嘴角,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真是夠現(xiàn)實的,用完就丟!楚子軒無奈的嘆氣,更讓他無奈的是他居然覺得這樣的莫可妍真是……直爽的可愛呢! 楚子軒再次撫了撫額,在心中哀嘆,他是真的栽在莫可妍手里了。就連她的小心機他都覺得愛的不行,覺得只要是她,什么樣都行。 還真是沒原則! 92.92 “妍妍” “不要用這么惡心的名字叫我?!蹦慑D(zhuǎn)過頭一臉不爽的冷哼。 “妍妍”楚子軒無視莫可妍的抗議,依舊用低沉悅耳的嗓聲喚她的名字?!澳氵@是在過河拆橋用完就丟?!彼Z氣平靜,面容也沒有一絲變化,不知怎的,莫可妍竟覺得他聲音里暗含了一絲委屈。 不過這個想法轉(zhuǎn)瞬即逝,想也不可能,莫可妍只當(dāng)自己被楚子軒那惡心的稱呼氣得出了錯覺。 “我怎么過河拆橋了?什么叫用完就丟?我有利用你嗎?”莫可妍死不承認自己剛剛確是利用了楚子軒。不過就算是又怎樣,這本來就是他惹出的事,利用他一下又怎么了? 想到這里,莫可妍又開始煩躁起來,冷冷的瞪了楚子軒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也懶得再聽楚子軒的廢話。 看著前面漸走漸遠的背影,楚子軒無奈的蹙了蹙眉。妍妍真的很固執(zhí)很倔強,對他也……出乎意料的排斥與厭惡。似乎打定了主意討厭他到底。 楚子軒目光幽深的看著莫可妍的背影,然后才緩緩的推動輪椅跟了上去。 莫可妍表情冰冷的越走越快,似乎這樣就能永遠的把楚子軒甩在身后。比起楚子軒現(xiàn)在的無賴與黏人,莫可妍寧愿他像以前那樣冷酷與目中無人,討厭是討厭,至少沒有現(xiàn)在這樣難搞。 她真的真的很懷念以前那種相看兩厭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莫老師,來啦,今天來得比平時晚,有沒有吃早餐?”門衛(wèi)大爺笑咪咪的跟莫可妍打招呼。 “大爺早啊,今天起晚了,吃早餐又擔(dān)擱了一點時間所以來得有點晚?!蹦慑諗啃睦锏臒┰锍冻鲆荒ㄐθ荩蜻^招呼剛要走,就聽到大爺叫住她。 “唉,莫老師等等,這里有你的信件,是今天一大早送過來的。”大爺把手里的信件遞給莫可妍。 莫可妍順手接過,低頭看了一下,咦,有兩封呢。第一封是z省三木鄉(xiāng)桃樹村的,這個不用說是林梨花的信件。讓她疑惑的是另一封來自自k省的信件。她并沒有k省的朋友啊,而且唯一跟她有信件來往的只有林梨花,這會是誰給她寫信呢? 難得的,莫可妍起了一絲好奇心,有點迫不及待的走回辦公室,打算利用上課前的這一點時間看看是誰寫信給她。 她并沒有注意到,因為擔(dān)擱了那么一下,落在后面的楚子軒也已經(jīng)到了校門口,此時正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手里的兩封信。 天天跟著莫可妍上班這么久,楚子軒也大概了解了莫可妍的交友情況。即使莫可妍沒有說,他也知道她只有以前下鄉(xiāng)時交的那么一個朋友,本來楚子軒還有點擔(dān)心是不是莫可妍口里的那個慕瑾瑜,不過看那筆跡分明是女孩子的,這讓他放心不少。但現(xiàn)在他竟然看到妍妍收到了兩封信,除了她的那個朋友之外居然還有其他的人給妍妍寫信。 楚子軒心里有點不舒服,再次為自己居然對妍妍的情況一無所知而不悅。他并不是想要干涉莫可妍的交友,只是希望能夠了解對方是誰。說白了,不過是他心里的掌控欲作粹,而且因為莫可妍對他不假辭色,他心里的那種想要了解莫可妍的想法更加的迫切。 莫可妍可不知道楚子軒那糾結(jié)復(fù)雜的心思,要是知道了,她肯定會罵一句變態(tài)。她交什么朋友、誰給她寫信,關(guān)你楚子軒什么事啊,管得真是夠?qū)挼模?/br> 跟辦公室的老師打過招呼后,莫可妍好奇的拆開那封來自k省的信件。 剛看了開頭,莫可妍就愣了一下,居然是崔良政寫來的,怪不得她覺得這字跡有點熟悉呢。是了,似乎聽張秋芳說過崔良政就是被調(diào)到k省的什么地方的。 [可妍; 展信愉快!不知你有沒有認出我的字跡,我是崔良政…] 莫可妍慚愧了一下,她還真的沒認出這是崔良政的字跡。除了剛開學(xué)因為沒看到崔良政,她就那么問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沒想起過這個人。莫可妍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冷血太無情了?怎么說都做了幾個月的同事,而且人家還跟她隱晦的表達過好感,自己這樣,是不是太不應(yīng)該了? 莫可妍蹙著眉反省了一通,懷著一絲愧疚接著往下看。 [可妍,這樣叫你可以嗎?其實我一直都想這樣叫你而不是冷冰冰的喚你莫老師。本來還想著這次開學(xué)無論如何都要鼓足勇氣這樣的喚你一聲‘可妍’。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開學(xué)我卻接到了要去k省的安排,甚至來不及向你告別。 剛來這里是各種的不適應(yīng),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工作也慢慢的進入佳境,就忍不住給你寫信說一下這里的生活。我被安排到k省懷安鄉(xiāng)千山鎮(zhèn)下面的一個小村子,顧名思義這真的是一個很偏辟的小村子。山多,樹多,交通不便,想去一趟鎮(zhèn)里要走三個多小時,這里…… …… 跟你說了那么多,沒有打擾到你吧?可妍,其實我最想說的是;之前我們在街上偶遇時,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的心意了。不,或許更早之前你就已經(jīng)察覺了,那么,經(jīng)過這么久了,你的答案呢? 我這個人有點木訥,不會說什么好聽的,但我想說,只要你…… 我以后會對你好的??慑?,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落款是崔良政。莫可妍放下那三大頁信紙,怔怔的發(fā)起愣來。 她以為崔良政離開了,距離遠了,時間久了,他的心思也就淡了。她也能逃避那個讓她尷尬又為難的問題,沒想到該來的始終要來,避也是避不了的。 莫可妍又低頭看著那寫滿字的滿滿三大頁白紙,每一段落,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連標(biāo)點符號都充滿著含蓄婉轉(zhuǎn)而又不容忽略的絲絲情意。 想起那個斯文靦腆,一與她對視就忍不住臉紅的溫柔男子,莫可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看來,他真的很喜歡她!纏綿情思,字字衷腸,他的心意是那樣的炙熱而真誠。崔良政,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嫁給他的人想必會很幸福。 只可惜,她現(xiàn)在暫時不想再碰感情的事。如果崔良政不是那么的喜歡她,莫可妍或許會考慮先跟他做朋友,也許到了未來的某一天水到渠成的發(fā)展成戀人,然后跟他結(jié)婚生子的過一輩子??墒乾F(xiàn)在時間不對,狀況也不對,他那樣的喜歡她,她卻回報不了這份深情,所以她寧愿從現(xiàn)在就劃清界線,讓他另找一個能回報他深情的女子,而不是一腔熱情投放在自己身上。 崔良政與她,相遇得太晚又太早。如果他跟她早點認識,她就不會愛上慕瑾瑜,以至于現(xiàn)在她滿身情傷,對愛情都提不起任何心神。如果是晚一點認識,那時候可能自己已經(jīng)走出慕瑾瑜的陰影,對于愛情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閉緊心防、充滿戒備的完全投入不了。 終究是有緣無份! 楚子軒擰著眉,雙目緊緊的盯視著莫可妍。視線掃過她手里的那幾頁信紙時,眼神更加的幽深。 從他進來到現(xiàn)在,莫可妍就一直低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不知誰寫來的信。待看完后,又是表現(xiàn)得失魂落魄黯然神傷的。楚子軒心里的猜測換了一個又一個,若不是他的自制力夠強,恐怕都要恨不得奪過信紙看看是誰寫的信,以至于莫可妍露出這種表情。 楚子軒很不喜歡莫可妍的這種表情,就像她活在一個自己不知道的世界里,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靠近,更別說融入進去。楚子軒恨不得把莫可妍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帶在身邊,她所有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清楚,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他一定會在第一次見面后就守在她身邊,死命的對她好,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的患得患失、無從下手。 楚子軒在一旁悔不當(dāng)初,只恨不能時光倒流。 莫可妍重新把信紙裝回信封里,打算有空的時候再回信。至于林梨花的來信,現(xiàn)在沒時間看了,等下課的時候再看吧。 她把信放在抽屜里,然后抱著課本作業(yè)與講義去上課了。從頭到尾眼光都吝嗇投向楚子軒,當(dāng)沒這個人一樣的走出了辦公室。 “子軒,你跟可妍是不是鬧別扭了?怎么這么久了,你們還一直這個樣子啊?”張秋芳看楚子軒還在眼巴巴的望著莫可妍的背影,終于忍不住好奇的八卦起來。 這句話她早就想問了,從前她對楚子軒藏著幾絲懼怕,自然不敢問他。但問及莫可妍,莫可妍又總是說她跟楚子軒沒關(guān)系,甚至相看兩厭,沒什么好說的。嗤,這句話騙鬼去吧,當(dāng)她張秋芳是眼瞎的啊,天天進進出出形影不離的黏糊在一起還叫沒關(guān)系,那什么才叫有關(guān)系啊? 那好,你說你們沒關(guān)系,那為什么楚子軒要天天跟著你一起上下班?還天天給你帶午餐?還一臉喜歡得不得了的“妍妍妍妍”的叫個不停?面對張秋芳咄咄逼人的追問,莫可妍最開始還解釋了幾句,后來看見怎么解釋張秋芳他們都不相信,也就懶得再多說了。無論怎么問、問什么都是沉默以對,把沉默是金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發(fā)揮了個徹底。張秋芳是恨得牙癢癢的,心里更是百爪撓心的,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暗罵小妮子嘴巴真是夠緊的。 93.93 以往張秋芳無論怎么好奇追問,在莫可妍那沉默是金的態(tài)度下都只能怏怏的鎩羽而歸,她也死心了,不在追問了。只是這幾天這倆人實在太奇怪了,以前她還以為只不過是情侶之間的?;層只蚴强慑樒ぬ〔缓靡馑贾鹿室庾龀鲆桓鄙璧臉幼?。 但這段時間據(jù)她偷偷的觀察,還真像是可妍自己說的那樣他們倆人沒什么關(guān)系的樣子,而且她怎么覺得可妍好像很討厭楚子軒的樣子。平時不理不睬的,楚子軒跟可妍說幾句了才換來可妍不耐煩的一兩句,而且都只是簡短的“嗯”、“哦”、“不用了”之類的,仿佛多說一個字就能要人命似的。 看到這種情況下,張秋芳心中八卦的那根弦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F(xiàn)在看到莫可妍去上課了之后,她再也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你跟可妍……?該不會真的是可妍說的那樣,你們沒什么關(guān)系的吧?”張秋芳語氣遲疑的開口,目光閃爍而充滿探詢。 這話一出,連辦公室里的其他幾個老師都訝異的看著楚子軒,眼里滿是疑惑。 楚子軒目光一冷,戾氣一閃而逝。他現(xiàn)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別人說他跟莫可妍沒關(guān)系的話了。 心里不悅,但到底顧忌著這是莫可妍工作的地方,態(tài)度不好太過惡劣。楚子軒垂下眼瞼,刻意放輕音調(diào),無奈而苦澀的低嘆:“我跟可妍……,我之前做錯……惹她生氣了,現(xiàn)在她不理我也是應(yīng)該的。不怪她。”他含含糊糊的解釋了幾句,那悠悠的、哀傷的、飽含后悔與痛苦的語氣讓人聽了不由得心生同情。 他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片暗影,春日早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出一片燦爛炫目的光彩。低垂的側(cè)臉在斑駁的陽光下俊美異常,有如謫仙,只眉與間的憂郁讓人心碎。 看著這樣的楚子軒,張秋芳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頓時覺得莫可妍太過狠心,居然舍得讓長得這樣好看的人傷心,實在不應(yīng)該??! 她急急忙忙的說:“就算做錯了什么事,你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知道錯了,都盡力彌補了。這些日子你對可妍有多好都是有目共睹的,可妍不該一直揪著不放。怎么能整天對你冷冷淡淡的呢,太不應(yīng)該了。”張秋芳邊說邊偷偷摸摸的又瞄向楚子軒。 哎呀,這小伙子真是長得太好看大出挑了,連她這三十多歲的人都看傻眼了。可妍這個傻子,不緊緊的抓住這小伙子還整天的跟人家鬧別扭,可真是暴殄天物啊。嫁給楚子軒,只看著他不用菜,都能吃下好幾碗飯呢??珊匏议|女太小,不然她肯定支持她閨女追求這小伙,長得真是太俊俏了! 果然這個世界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看臉的,美人計永遠都不會過時。 知錯能改總會得到大家的原諒,更何況楚子軒也不像是犯了很大過錯的那種人。辦公室里的老師覺得不過是兩個小年輕鬧的一點矛盾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此時楚子軒一臉悔恨的認錯反倒是收獲了一辦公室的同情,可見他這些日子收買人心的成效是多么的顯著。 “子軒,你也不用太著急,女孩子嘛,哄哄就行了,說不定過些日子她自己又會主動跟你說話了呢。”說話的是教五年級一班的何學(xué)文。他語氣中對楚子軒那著急悔恨的樣子頗為不以為然,覺得太過少見多怪。像他,跟他婆娘吵架,從來都不去理會,冷戰(zhàn)一段時間之后,都是他老婆主動跟他和好的。爺們,就不能太慣著那些個女人,省得被她們壓在頭頂,說出去也不像話啊! “是啊,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太慣著,這總得講理是吧,你這些日子對莫老師怎樣我們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F(xiàn)在還沒結(jié)婚就這么寵著,結(jié)婚后不是更跟你鬧得厲害嗎?子軒啊,你也不用太緊張,像老何說的,女孩子嘛,都是那么一回事?!边@也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 “不錯,子軒,聽我們的準(zhǔn)沒錯,我們可是過來人。女人就這樣,你越寵著她,她就越發(fā)使小性子。你冷她一段時間,她自己都會覺得沒意思的跟你和好呢。”又一男老師發(fā)表自己的馭妻心得。 …… 辦公室里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安慰楚子軒,高談闊論的分享自己和女人相處的經(jīng)驗,就一個中心思想;女人不能太慣著。 倒不是他們胳膊肘向外拐站在楚子軒那邊,實在是經(jīng)過這些日子,楚子軒怎么對莫可妍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也覺得這倆人,女的清秀淡雅,男的俊美無雙,看起來般配得不得了。心里也不希望倆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僵硬下去??∧忻琅漠嬅?,誰都愛看啊。 這辦公室的另一個女人本應(yīng)生氣的,只是她現(xiàn)在被男色所迷,也暈乎乎的覺得可妍對楚子軒太過狠心。這樣的美男子,怎么能整天冷漠的不理不睬呢。 這個看臉的世界,有顏就是任性! “子軒,你也別太苦惱了。我等一下幫你勸勸可妍,小倆口之間哪有什么隔夜仇呢。可妍都冷著臉那么久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我勸勸她,哪能整天這樣呢!”張秋芳迫不及待的自動請纓,一副大包大攬的樣子。除了不想看到這么俊俏的小伙子整天愁眉苦臉之外還因為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八卦心里。 楚子軒眼里的眸光一閃,緩緩的勾了勾唇角:“張老師,那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不用了。你也別跟妍妍說什么,畢竟真的是我做錯事了,只要我認真的跟她道謙,盡力的彌補她。遲早妍妍會原諒我的。”語氣里充滿落寞。 那憂郁的小樣,張秋芳看著都覺得心疼。更是拍著胸膛連連保證一定讓莫可妍盡早原諒他。 張秋芳這時候倒是完全忘了曾經(jīng)對楚子軒的懼怕,只覺得不能讓這么好看的小伙子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