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總得有個人出面挑頭。這個角色自然不可能是她,以前她打著讓秦明月挑頭的主意,沒想到鬧得這一出,一個最合適的人被攪合了進來。 所以若想造謠,還得真假攙和,才顯得其效。 聽到下面有人這么說,連鎮(zhèn)北王妃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才將李氏氣暈了。畢竟這話頭可是她挑起的,早先魯氏和李氏也不是沒斗過,李氏怎么也不至于將自己氣暈。 那就是自己了。 只是以鎮(zhèn)北王妃的性格,怎么可能會認錯。 她最擅長的就是先聲奪人,將錯誤歸咎在她人身上。 為了表現自己確實是擔憂李氏,而李氏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會被暈倒。她特意命人去請了王府良醫(yī)所的良醫(yī)去給李氏診治,診出來的結果是李氏有氣血兩虛之癥,需得靜養(yǎng),若不恐會留有病根。 這下根本不用其他人做什么,就有了最好的解釋 其實這不過是從太醫(yī)院出來的大夫通用手段,甭管好不好,靜養(yǎng)就對了。人養(yǎng)著,藥吃著,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于是李氏就這么被病了。 李氏倒下了,冬至宴的事還得有人擔著,魯氏自告奮勇,并拉上秦明月做幫手。鎮(zhèn)北王妃再心不甘情不愿,可如今除了這兩人也沒有其他合適人選。在她來想這誰管中饋不過是她說句話的事兒,她也不怕等李氏好了拿不回來。 于是便命人來逸翠園拿了各處的鑰匙、對牌以及賬本。 李氏剛醒來就聽到這一消息,頓時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好吧,這次徹底坐實了良醫(yī)的說話,得養(yǎng),好好的養(yǎng)。 * 不得不說魯氏實在是太心急了。 她剛將各處的鑰匙和牌子接到手,就開始大刀闊斧地對各處動刀。李氏的人紛紛落馬,鬧得下面是人心惶惶。 上面人博弈,其實下面人也一直沒消停。這幾年魯氏的人一直沒停下和李氏的人斗,可惜李氏掌著中饋,魯氏自然不是對手,她的人大多都排斥在府中重要位置的邊緣。 這一番翻身農奴把歌唱,魯氏的人得意非常,走路腳上都帶風。 可問題是你坐了位置得會干活兒才成啊,魯氏只知換人,卻不知協調。這番大動作鬧得人心惶惶,大家都自危,活兒都沒心思干了。 當然也少不了有人趁機攪合渾水。 畢竟李氏雖被暫時奪了權,可她人還沒死,又怎么可能不反擊呢。她的人被換下來也不可能就甘心情愿,這府里各處關系盤根錯節(jié),很多下人都是世仆,有的一家子人都在王府里干活兒,這個院子牽著那個院子,所跟的主子也不同,隨便出點岔子就夠魯氏受了。 其他也就不提,這次的岔子甚至出到了鎮(zhèn)北王身上。 其實也不算是鎮(zhèn)北王,而是素蘭苑,可鎮(zhèn)北王那日剛好在素蘭苑里,自然碰了個正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這個月發(fā)下的月例,素蘭苑里很多東西都被人以次充好給換了。負責檢查東西的兩個丫鬟覺得自家夫人受了委屈,就跟鎮(zhèn)北王告了狀。 消息很快傳到了魯氏那里,魯氏大驚失色,趕忙命了人去查探究竟。 可查來查去都是她手下的一個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在素蘭苑的東西上動手腳。動的倒不是什么顯眼東西,這婆子以為素蘭苑那邊不會注意這些小細節(jié),卻沒想到被抓了個現行,還鬧到了鎮(zhèn)北王面前。 魯氏知道這是有人給她下的絆子,關鍵她有冤無處訴。 人是她的,就算她親自去素蘭苑道歉并說明情況,別人也不會相信她的清白。只會以為她初掌權就得意猖狂,這幾天下面沒少有人這么偷偷議論,魯氏也是出了這事才知道的。 魯氏驚了一身冷汗,事已至此她不免就想到一個人。 一個被她拉上當了招牌,她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輕而易舉就將之遺忘了的人。明明對外宣稱的是她和世子夫人主事,可實際上在她刻意遺忘這件事后,那邊也一直沒有動靜。 魯氏如今迫切的需要幫手,她一個人按起葫蘆浮起瓢,實在顧不過來。當然,也有分擔責任的意思。另外這事發(fā)生后,她必須有個表示,而這一切只有秦明月能夠幫她。 * 就在魯氏忙著大刀闊斧攬權之時,秦明月卻沉浸在養(yǎng)兒之樂中。 繼她開發(fā)了早教卡之后,昀哥兒學的非常好,如今已經認識了許多沒有見過的東西。且思維越來越敏捷,經常會問一些延伸性的問題。 例如為什么小狗的毛是黑色的?祁煊能說小狗的毛不光是黑色的,還有花的,白的,灰的。為什么下雪了?雪是什么,為什么是這樣,和自己看到的不同。 看似問得問題很不著邊際,實則這正是幼兒開發(fā)大腦的一種標示。為此秦明月特意帶著昀哥兒去探尋這種奧秘,例如雪,她會找來干凈的雪,極為艱難的挑出一片雪花來,給昀哥兒去觀察它真實的樣子。 還例如她慫恿祁煊做了更多的早教卡出來。 就在一家三口忙得樂不可支的時候,魯氏上門了。 其實早在事情爆發(fā)出來,秦明月就收到這個消息。她還跟祁煊說,魯氏要來找她。正說著,魯氏來了,祁煊領著昀哥兒避了開。 多日不見,魯氏宛如換了一個人。 她的面相本就顯小,尋常也就罷了,真是管起家來,這種面相沒有威嚴感,也不能服眾。于是她一改早先的打扮,而是選了顏色重的衣裳穿,妝容也特意往成熟上靠,這么一來,果然人看起來成熟許多。 可惜這段時間連著發(fā)生了很多事,都讓魯氏精疲力盡,此時她終于明白為何李氏之前會是那樣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可當人嘗到權利甘美的滋味后,即使這糖里包著屎、裹著玻璃渣,她也讓舍不得吐出來。 魯氏笑得很熱情,也很歉意:“這些日子沒來大嫂這兒,實則是事務太忙,大嫂不會怪吧?!?/br> 這是試探了? 秦明月笑得一臉心無芥蒂,懵懂不知的模樣:“怪你什么,我最近也是忙得厲害,昀哥兒正是調皮的時候,我成天對付他就夠精疲力盡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魯氏終于放下心,也笑得更是熱情:“大嫂是個好娘,可這也不能光閉門養(yǎng)孩子,還得管管外面的事啊,弟妹我實在是兜不住了?!?/br> “哦?發(fā)生了什么事?” 魯氏也沒遮掩,就將素蘭苑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大嫂,你可千萬得幫幫我,你若是不幫我,我也不知道找誰幫忙了。這事本就是以你為主,我為輔,你可不能撂挑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