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可經(jīng)此一事,恐怕所有人都得掂量,掂量鎮(zhèn)北王心里是如何想的。至少在鎮(zhèn)北王沒有表明態(tài)度之前,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站隊,甚至之前一力支持他的人都會動搖。 作者有話要說: 這吃的是飯,可它又不是單純吃的是飯。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祁曜越想越驚,越想越怒, 忍不住就遷怒到成哥兒兄弟倆的身上。 覺得若不是他們不中用, 又何必叫個一歲多點兒的奶娃子搶了風頭。 他叫丫鬟拿自己來鞭子, 就要對成哥兒昊哥兒行家法。 這還是祁曜第一次在兩個哥兒面前擺出如此狠厲的面孔,兩個哥兒被嚇得哇哇直哭。李氏哭得一把眼淚鼻涕地攔在兩個哥兒前面,說若是要打, 就先打她,還說他這么鬧騰就不怕被父王知道了。 前面的沒嚇住祁曜,倒是后面的話嚇住了他。 父王前面剛賞了昀哥兒, 他后面就院子里打孩子。這其中的意思,不用多想, 祁曜就知道。 這是在對父王不滿。 他不敢表現(xiàn)出對鎮(zhèn)北王的不滿, 哪怕心中明明有很多不滿。 認真說來,祁曜是很怕鎮(zhèn)北王的。 他一把將鞭子摜在地上, 摔門就出去了。 李氏又氣又怒又恨, 卻又悲從中來,不禁抱著兩個哥兒痛哭了起來。 * 素蘭苑乃是蝶夫人所居之地。 鎮(zhèn)北王出了正院, 就屏退了左右,和蝶夫人一同來到了素蘭苑。 蝶夫人事必親躬, 服侍著鎮(zhèn)北王沐浴,又換了一身舒適的衣裳和鞋, 兩人才在臨窗的大炕上坐下。 鎮(zhèn)北王征戰(zhàn)多年,身上暗傷很多,每逢到了入冬之際, 就會渾身不舒坦。也找良醫(yī)所的良醫(yī)看過了,可藥沒少吃,膏藥沒少貼,卻根本不起什么作用。只能平日里注意保暖,逢著變天之時,用藥酒揉搓按摩倒是能起到緩解的作用。 蝶夫人在鎮(zhèn)北王身邊服侍這么多年,早就干慣了這些事,讓丫鬟端水服侍她凈了手,又拿來一瓶藥酒,就撩起鎮(zhèn)北王腿上所穿的闊腿兒褲子,在手上倒了一些藥酒,給他揉搓了起來。 鎮(zhèn)北王半闔著目,也沒說話。 角落里擺著紫檀木高幾上,一尊三足鎏金鏤空螭龍的香爐,正在幽幽地往外冒著淡青色的煙?;旌现m香的安神香,彌漫著整個空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而蝶夫人仿若一點都不累似的,給鎮(zhèn)北王揉完了左腿揉右腿,之后換了方向打算給他揉揉肩背。 鎮(zhèn)北王眼睛未睜,卻是拉住了她的手,道:“你也累了,歇歇?!?/br> 聲音還是一貫的冷肅,卻是軟和了不少。 鎮(zhèn)北王這種軟和的態(tài)度,大抵是許多人都未曾見過的。 蝶夫人也沒拒絕,下了炕去凈手洗面,不多時換了一身水紅色的綢衣綢褲回來。她頭上的飾物已經(jīng)全部摘下,頭發(fā)也放了下來,低低地在腦后挽了個纂。燈光映在她白凈的臉上,說不出的柔順與清麗。 她拿起美人錘給鎮(zhèn)北王捶著腿,臉上帶著笑:“王爺今兒心情似乎不錯,還別說,小世孫真是個惹人疼的孩子?!?/br> 鎮(zhèn)北王臉上帶了點不顯的笑意,“虎頭虎腦的,膽子也大,像榮壽小時候?!?/br> 聽到這話,蝶夫人眼光閃了一下,試探道:“王爺還是心疼世子的?!?/br> 鎮(zhèn)北王面色冷了下來,一股低氣壓憑空出現(xiàn),蝶夫人當即變了顏色,囁嚅道:“妾身僭越了?!?/br> 鎮(zhèn)北王沒有說話,心思卻不禁飄得有些遠了。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感情。初為人父,那種激動自豪喜悅的心情,他至今還歷歷在目。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東西都給他,他雖是忙于戰(zhàn)事,卻從未疏忽過對兒子的教導。 榮壽三歲識字,四歲習武,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可惜,讓他寄予無限希望的兒子卻被人奪走了。 每次想到這些,鎮(zhèn)北王都有一種揮師入關,打進紫禁城的沖動??伤啦粔颍h遠不夠。 離得久了,感情就淡了,從小鎮(zhèn)北王就知道理智大于感情的道理,不然他也活不到現(xiàn)在。所以他向二子偏移了重心,甚至將其當做繼承人培養(yǎng),本想著榮壽不會回來的,可他卻又回來了…… 鎮(zhèn)北王本沒打算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偌大的王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他若想知道,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眼。他覺得他若是連這小小的宅院都走不出去,也合該被人踩在腳底下。 可沒想到的是老二媳婦竟然會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甚至鬧到了他的面前。 在鎮(zhèn)北王眼里,女人從來都是男人的附屬品,他再對這個兒子有猜忌之心,也不是能容許一個婦人可以折辱的。 明晃晃的當著他的面,折辱他的兒孫,老二媳婦該有多蠢,才敢做出這種事!這個兒媳婦娶錯了,他不該為了整合李家的勢力,給老二娶這么一個蠢女人回來…… 想必經(jīng)過今日這一出,下面很多人又要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樣也好,也能試…… 良久沒見鎮(zhèn)北王有動靜,蝶夫人小心翼翼地端詳他的臉色,看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他竟是睡了。 她不禁松了一口氣,也是安身日子過久了,她竟忘了他是最討厭女人插口男人的事。 她在腦子里靜靜地想著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想著鎮(zhèn)北王方才的臉色以及所說的話語,細細的去揣摩,掰碎了想。 她能受寵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歸咎在她‘懂事’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