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懵完之后,是全然的歡喜。 要知道以前香巧幾個一直在私下里擔(dān)憂這事,郡王妃嫁給郡王爺日子也不短了,雖是夫妻二人聚少離多,可也該有點(diǎn)好消息了。做下人的就是如此,巴不得主子千好萬好,自己也能好。之后因為太忙,大家倒也忘了這茬,誰曾想郡王妃竟在這時候有了,可不是讓大家都喜出望外。 秦明月也很高興,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當(dāng)娘,雖心中早有預(yù)料,但當(dāng)香巧幾個向她連連賀喜之時,還是忍不住喜上眉梢。 這么算來,是上一趟他來廣州時懷上的。 香巧幾個知道了,薛mama自然也知道了,跟著富貴也知道了,趕忙命人給還在福建的祁煊報喜。 喜訊傳過去,祁煊當(dāng)天晚上就坐著水師的戰(zhàn)艦來到廣州。 這廝第一次當(dāng)?shù)?,高興得簡直不知道怎么才好,手足無措的,即想摟著秦明月過來親一口,又怕傷著她的肚子,那模樣別提多好笑了。 “行了你,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你這樣!” 此時祁煊也拉回了一些理智,得意道:“不虧爺辛苦耕耘?!?/br> 秦明月面紅耳赤地輕呸了他一口。 小兩口分享了下即將當(dāng)?shù)?dāng)娘的喜悅后,這當(dāng)娘的不免就開始擔(dān)心起當(dāng)?shù)膩?,問道:“朝廷那邊關(guān)于開海禁的事怎么說?” 祁煊皺起眉:“你別cao心這些,這事有的拖,我看至少得拖個一年半載的。你只管該吃吃該喝喝,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外面的事有爺看著。對了,我把福祿從京里叫來給你幫忙,以后商行這邊的事,你別插手,再讓爺知道你不聽話瞎折騰,看爺怎么收拾你!”福祿也是個太監(jiān),和德全一樣當(dāng)年被分派在祁煊身邊侍候,之后他出宮建府,就跟了出來,也是祁煊的心腹之一。 聽到這話,秦明月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發(fā)梢。 她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忙過了頭,有身子這么大的事竟然不知道,幸好這胎還算穩(wěn),頭三個月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也沒出什么岔子。 “我知道了?!彼鲞龅?。 見他還是瞅自己,她連忙保證道:“我向你保證,一定不再管生意上的事?!?/br> 祁煊這才放過她。 * 祁煊在廣州這里呆了三日就離開了。 不是不想把秦明月帶在身邊,可如今他正處在風(fēng)頭浪尖之上,朝堂之上因為海禁之事鬧得多厲害,暗地里就有多少人恨他。 祁煊并沒有告訴秦明月,他已經(jīng)連著碰上了兩次暗殺,幸好他早有防備,身手還算不錯,才沒出岔子。 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敢將秦明月帶在身邊。 大隱于市,誰也想不到安郡王妃竟在廣州,還是啟明商行的東家。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朝堂之上關(guān)于開海禁之事一直相持不下,而福建這邊祁煊一直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自己的計劃。 經(jīng)過數(shù)月的相處,如今水師上上下下俱是對祁煊信服不已。也是祁煊會收買人,他特意在水師定下這樣一條規(guī)矩—— 舉凡能給水師做出貢獻(xiàn),除過軍餉以外,還另有銀子可分。例如每次負(fù)責(zé)帶隊出去保護(hù)出海商人,上到軍官,下到一個小兵卒,都能從‘保護(hù)費(fèi)’中分到一定比例的銀子。根據(jù)官位不同,職責(zé)不同,比例也不同。 像舵手炮手這類,分到的銀子就多點(diǎn),尋常在船上打雜的,自然就少一些。官位越高,所分銀子越多。 當(dāng)然祁煊不在其內(nèi),他說過,不與下屬爭利。 不光如此,水師每次買進(jìn)賣出的貨物,也都會拿出一部分盈余給大家分。出海的有,在家呆著的沒有,不過祁煊特意定出一個輪序表,大家輪著來,誰也不漏下。 其實這就是之前一些水師軍官私下謀利的辦法,不過以前是將領(lǐng)軍官們吃獨(dú)食,下面有的能喝湯,有的連湯都喝不上,而如今變成了與大家一同分享。 公開、公正、公平,多勞多得,有本事的多得。 這道命令下發(fā),讓許多低級軍官兵卒一改早先的消極不振。而那些被上級軍官克扣軍餉,甚至當(dāng)苦役壓榨的普通兵卒們,人人都對祁煊敬佩愛戴不已。 要知道不管在哪個軍營,普通的兵卒還是占大多數(shù),有了這么一大群人的擁護(hù)和愛戴,祁煊如今在水師的威望是如日中天。 那是指哪兒打哪兒,根本不帶猶豫的。 而與此同時,水師中那些需要修補(bǔ)的船,正在修補(bǔ)著,船上被卸掉的火炮也正在慢慢補(bǔ)齊。 水師艦隊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力量也一天比一天強(qiáng)大,而祁煊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zé),隔三差五就帶著水師的艦隊出去巡防。 說巡防是假的,打擊走私才是真。 但凡沒有經(jīng)過福建水師允許下海的,一概按律論罪。 一旦被在海上截住,貨物全部抄沒,人也拘回水師提督署。 想回家?簡單,拿銀子來贖。 美聞其名,觸犯朝廷律法,是要受到嚴(yán)懲的。 你說我徇私枉法? 對不起,朝廷政令如此。 你說為何水師就能出海走私? 我們不走私,你拿銀子來給水師建造戰(zhàn)艦,保衛(wèi)大昌沿海邊境? 再有異議,自己去跟朝廷說吧,爺可沒功夫陪你們瞎扯。再瞎扯,可就真按律處置了,按大昌律例,私下走私出海者,家產(chǎn)抄沒,重則斬首。 這么一來肥了水師的荷包,水師上下樂呵呵,而那些豪商以及他們背后的官員們,則都是噴一口老血,被慪得不輕。 想挑事把安郡王弄回京,哪知這次惠帝出奇的堅決,說安郡王乃是棟梁之才,如今水師需要這樣的人替朕鎮(zhèn)守著海域。 就這么磨著拖著,開海禁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其中有不少曾經(jīng)也是反對開海禁的官員,比起沒生意可做,給朝廷繳納商稅,以及要和別人分一杯羹,算得了什么?有生意可做,才又進(jìn)項,沒生意可做,毛都沒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