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嘟嘟拍拍手，“對對對，我也想說網(wǎng)絡電影和網(wǎng)劇呢！現(xiàn)在很多衛(wèi)視劇都不如網(wǎng)劇好看，劇本??！劇本是關鍵??！”

    “嗯。”關燈點頭，“劇本很重要，所以我才向娉婷發(fā)出邀請。娉婷，你愿意到我的公司里做總編劇嗎？”

    “我？”艾娉婷又驚又喜，大關關突然對她委以重任，邀請她擔任總編劇，真是讓她感到萬分慚愧，“我能行嗎？我怕我整不好?！?/br>
    “你可以的。這幾天，我一直在看你的網(wǎng)絡小說，我認為你寫的東西其實很有靈性，就算文章里有不足之處，也可以進行塑造改變，關鍵是看你愿不愿意去系統(tǒng)地學習?！?/br>
    艾娉婷忙不迭點頭，“愿意愿意，我啥都愿意，以前我就說過，只要是大關關需要，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br>
    王少業(yè)不是滋味地看看艾娉婷，又看看關燈。他這輩子最大的情敵不是別人，就是他最好的兄弟，老悲催了。

    關燈轉向王少業(yè)，見對方一臉醋意地瞪著自己，不禁莞爾一笑，“吃醋嗎？吃醋就跟我一起，來我的公司里，守著你喜歡的女人?！?/br>
    王少業(yè)露出便秘的表情，“我……我爸恐怕不會答應?！?/br>
    艾娉婷嗤笑，“呵，離開老爹就活不下去的慫貨?！?/br>
    王少業(yè)：“……”

    劉明軒琢磨了好一會兒，始終覺得關燈開影視公司不合適，“小祖宗，你真要開公司??？你會管理嗎？”

    “不會啊！”關燈回答得很干脆。

    劉明軒傻眼，“那你還開公司？想敗家??？想敗家?。俊?/br>
    “我不會管理，你會??！老王也會??！”關燈攤手，理所當然地說：“你們的崗位我都想好了，老王是總經(jīng)理，你是運營總監(jiān)，負責市場和企業(yè)規(guī)劃，娉婷策劃總監(jiān)，負責選題和劇本，齊欣是影視總監(jiān)，負責藝人管理和影視劇制作。至于行政、財務還有人力資源管理，需要外聘人員，這些崗位不是核心板塊，招人很容易?！?/br>
    眾人瞪眼，異口同聲問道：“那你干什么？”

    “我作為公司的主要出資人，自然擔任董事長一職，不過企業(yè)的管理還是交給總經(jīng)理?！?/br>
    眾人：“……”其實就是個吃白食的，只出錢，不干活。

    齊欣坐直身體，一本正經(jīng)地說：“關燈，你讓劉哥做運營總監(jiān)，我能理解，他做過外聯(lián)和經(jīng)紀人。你讓娉婷做策劃總監(jiān)，我也能理解，她寫小說和劇本?？赡阕屛乙粋€唱昆曲的去當影視總監(jiān)，我十分不能理解。”

    “怎么不能理解？”關燈懶懶一笑，“你唱戲需不需要表演？神態(tài)、動作、臺詞需不需要到位？”

    “需要?！?/br>
    “那負責藝人管理，指導藝人的表演不是很正常？”

    “呃……”貌似是這么回事。

    “至于影視劇制作，就跟你制作《藤棗姑娘》是一個道理，這個崗位不是你還能是誰？”

    齊欣：“……”好吧，被他打敗了。

    王少業(yè)還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磨磨唧唧地說：“老關，要不……你還是先別把我算進去，我……我真沒法確定，我爸……”

    關燈聳聳肩，“那你看著辦吧！”

    風嘟嘟率先怒瞪王少業(yè)，冷哼一聲，“爛黃瓜，你看著辦吧！”

    齊欣緊隨其后，丟出一句：“你看著辦吧！”

    劉明軒“咳咳”兩聲，“那個……你看著辦吧！看著辦吧！”

    艾娉婷高冷地蔑視王少業(yè)，“呵呵，你看著辦吧！”

    王少業(yè)：“……”為毛都讓他看著辦？他又不是不想跟他們一起，他也很想過來，哪怕過來以后也是從事管理工作，可影視劇必然會跟音樂掛鉤，他還可以跟喜歡的女人在一起，跟最好的朋友一起奮斗，絕對比他在商場里當總經(jīng)理要強。他就是怕過不了他老爹那一關，在他老爹眼里，關燈拍電影的想法肯定會成為他老爹眼里毫無意義的鬧騰，就跟當年他們組成樂隊一樣。

    艾娉婷看看時間，忽然站起身，“那啥，我下午還有個約會，我得先走一步?！?/br>
    “約會？”這個詞匯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王少業(yè)叫道：“我們都在這里，你還要去跟誰約會？”

    艾娉婷賞他一個白眼，“當然是跟相親的對象約會唄！”

    王少業(yè)醋意大發(fā)，沖到艾娉婷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一臉不爽地說：“你又要去相親？上次的教訓你忘了嗎？”

    其他人都不吭氣，一臉興味地看著這兩人，安心充當看戲的吃瓜群眾。

    “我是約會，不是相親，相親早過了。上次我爸給我介紹的對象不靠譜，回去以后他就痛定思痛。這回的對象我爸悄悄觀察了老長時間，確定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也不是個gay，才介紹給我的。我處了一陣子，也覺得挺好，保證優(yōu)質！”她一邊說，一邊驕傲地揚起下巴，看樣子是打算牽出來遛一遛。

    王少業(yè)磨牙握拳，身上冒出來的酸味都能飄到一公里外的地方，“我不準你去約會！”

    “你誰?。抗艿弥覇?？哼！”艾娉婷輕蔑地瞪他一眼，又向其他人打了個招呼，拿著提包，搖曳多姿地走了，把王少業(yè)撂在原地，讓他淹死在醋壇子里。

    “呵呵”。關燈環(huán)起胳膊，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現(xiàn)在要不要過來，你看著辦吧！”

    風嘟嘟幸災樂禍，“你看著辦吧！”

    齊欣笑臉盈盈，“你看著辦吧！”

    “咳咳?！眲⒚鬈幒瓤诓瑁澳憧粗k吧！看著辦吧！”

    王少業(yè)：“……”西門慶也要逼上梁山了。

    ☆、第65章

    娛真?zhèn)髅降膶懽謽抢? 職員們都埋著頭做自己的事，默不吭聲，人人皆是一副寒蟬若驚的樣子。這種沉悶的氣氛從關燈被黑門事發(fā)之日起，一直持續(xù)到今天。

    受這件事的影響，娛真?zhèn)髅皆跇I(yè)內(nèi)的名譽受到嚴重損害, 幾名合約快要到期的藝人也公開表示，接下來不會再繼續(xù)跟娛真?zhèn)髅胶献鳌收鎮(zhèn)髅降亩麻L原本正跟妻女在國外的海灘邊度假，得到消息連泳褲都來不及換下，匆匆忙忙買張機票就飛了回來。

    這會兒, 總經(jīng)理孔善賢正在董事長辦公室里挨訓。雖然辦公室的房門緊閉, 董事長盛怒時的罵聲還是從縫隙里傳了出來，坐在外面的助理和秘書一干人等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生怕董事長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 平白遭受無妄之災。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 孔善賢灰頭土臉地從董事長辦公室里出來, 公司里的其他職員見到他趕緊埋下頭，佯裝忙碌，誰也不敢去觸他那個大霉頭。

    孔善賢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是娛真?zhèn)髅降母笨偨?jīng)理，三十出頭坐上總經(jīng)理的位置, 一干就是十多年，他還從來沒有被董事長這么劈頭蓋臉地罵過。

    娛真?zhèn)髅降亩麻L是孔善賢的表姑父，要是沒有這層關系，他也不能這么快坐上總經(jīng)理的位置。雖說有點親戚關系，但始終不是很親, 娛真?zhèn)髅轿磥硪膊豢赡芙坏娇咨瀑t手里，他至多也就干到總經(jīng)理。

    以前孔善賢也出過小差錯，董事長礙于親戚關系，又考慮到孔善賢確實挺有管理能力，就沒有太過追究，只是說他幾句，讓他注意。

    這一回的事鬧得太兇，周豪買通水軍公司的事曝光出來，連累整個娛真?zhèn)髅?，連娛真?zhèn)髅狡煜碌钠渌嚾艘脖煌舷滤麻L豈能不怒？何況，孔善賢之前還特別捧周豪，把周豪從三四線的位置一直拉到了二線，結果卻鬧成這樣。

    孔善賢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誰也不看，悶著頭往回走，進入總經(jīng)理辦公室之后，砰一聲關上門，把所有試探的目光統(tǒng)統(tǒng)隔絕在外邊。

    周豪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他見孔善賢進來，兩眼一亮，連忙起身，急切地問：“怎么樣？董事長怎么說？”

    “怎么說？哼！”孔善賢神色陰郁，目光如利劍般刺向周豪，“他把我從頭到尾臭罵了一頓，你以為還能怎么說？”

    周豪知道這一次捅下的婁子確實太大了，連孔善賢都保不了他，可事到如今，他也別無他法，只是死死抱住孔善賢的大腿。他走到孔善賢身邊，拉住孔善賢的手，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對不起……”

    孔善賢沒好氣地抽回手，一把推開周豪，將之前在董事長那里受到的氣統(tǒng)統(tǒng)撒在周豪身上，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對不起？我一直讓你好好演戲，好好演戲，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非要興風作浪。當初關燈指控你抄襲他的歌曲，你就應該認識清楚事實，放下姿態(tài)好好跟他道個歉，那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周豪被孔善賢推倒在地，麻木不仁地坐著，臉色鐵青。

    “你可倒好，不道歉就算了，還買通水軍，反咬關燈一口，誣陷他抄襲尚杰鵬，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搞成什么樣子了？你滿意了？”孔善賢氣急敗壞地點了根煙，用煙頭毫不客氣地燙在周豪的手腕上，“你怎么這么作？”

    “啊——”周豪吃痛大叫，連忙從孔善賢身邊躲開，又驚又懼地瞪著他。

    “我被你害得差點連總經(jīng)理的位置都丟了，燙你一下我都不解氣！”孔善賢又往周豪身上踹了一腳，恨不得馬上將他撕碎。

    周豪心中無比憋屈，想翻臉，又不敢翻臉，除非他真的不打算在娛樂圈里混了?！拔艺娴臎]想到會變成這樣，你幫幫我吧！求你幫幫我吧！”他抱住孔善賢的一只腿，露出哀傷的神情，“那家水軍公司也是你經(jīng)常找的公司，娛真?zhèn)髅降碾娪吧嫌硶r，你不也是找他們刷好評嗎？誰能想到他們會把整個水軍公司都查出來？就算換了你，你也想不到??！”

    孔善賢又點了根煙，靜靜抽著。其實周豪說的沒錯，娛樂圈里買通水軍刷好評，或者刷差評，都是常有的事。這些水軍都是散民，有些還專門用了代理ip，網(wǎng)警都沒工夫一個個調(diào)查，太零碎了，根本不好查。

    甭管是明星還是普通老百姓，在網(wǎng)上被這種水軍黑了，一般只能認栽。誰還會花這么大的功夫，一個一個調(diào)查水軍使用的id號，順藤摸瓜，扯出整個水軍公司呢？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兒！關燈被黑門這在娛樂圈里絕對是頭一遭，不只是娛真?zhèn)髅降娜诵睦锊惶剑峙抡麄€娛樂圈里，只要是買通過水軍的人，此刻心里都不怎么太平，做賊心虛嘛！

    周豪是干了黑人的壞事兒，但圈里干過這種壞事兒的人一點兒不少，偏偏他被查出來了，只能算他倒霉。現(xiàn)在關燈又一次起訴他，他吃了一個抄襲的官司還不夠，又吃了一個誹謗的官司，這兩壺喝下去，結結實實夠他受了。

    “你先起來吧！”孔善賢拉拉周豪。

    周豪心中大喜，知道有戲，連忙起身，哀婉地懇求道：“你幫幫我吧！求你了。”

    孔善賢見他這幅模樣，想到這幾年里，他一直陪著自己，心里不免軟了一下。“現(xiàn)在也沒別的辦法了，你主動向關燈道歉，承擔賠償，請他放棄訴訟?！?/br>
    “又要我向他道歉？”周豪滿臉郁憤，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向關燈低頭，卑躬屈膝地祈求關燈的原諒，這簡直比殺了他還令他痛苦。

    孔善賢臉色一變，“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肯向他低頭，那誰也救不了你！”

    “要我向他道歉，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你怎么這樣？”孔善賢氣得不行，可看到周豪那副哀怨的樣子，又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你要不想自己道歉，就把你的微博賬號拿來。我找人寫好道歉聲明，用你的微博發(fā)出來，還有經(jīng)濟方面的賠償，你也得自己承擔?！?/br>
    周豪終于沒再反對，如果這個條件他都不答應，那確實沒人能救他了。

    孔善賢的動作很迅速，不出兩個小時就找人寫好了一篇誠意滿滿的道歉聲明，并且發(fā)布在周豪的微博上。公關人員以周豪的名義向關燈鄭重道歉，并聲稱自己是因為一時糊涂，才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后悔莫及。道歉聲明最后也提出了賠償問題，表示愿意雙倍賠償關燈的精神損失費，希望關燈能夠原諒自己。

    道歉聲明一出，又在網(wǎng)絡上引發(fā)了熱烈討論。

    極少部分周豪的粉絲安慰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摸摸頭。更多的網(wǎng)友則是唾罵周豪虛偽、惡心、人品差，說什么一時糊涂，都是騙人的鬼話，事發(fā)之后才站出來道歉，不過是為了補救自己臭得一塌糊涂的名聲，根本不是真心真意的道歉。像他這樣，有組織，有目的，有謀劃，買通幫手惡意中傷他人的名譽，豈能輕輕松松發(fā)個道歉聲明就揭過了？

    還有網(wǎng)友懷疑，道歉聲明可能根本就不是周豪自己寫的，他沒有水平，也寫不出來，這篇道歉聲明極有可能是公關團隊寫的。

    周豪是晚上九點左右，在夜店里喝酒時看到這條微博的。他的微博下面已經(jīng)罵聲一片，什么樣惡劣的留言都有，這些罵聲槍林彈雨般向他襲來，就跟當初關燈被黑抄襲尚杰鵬時，網(wǎng)友罵關燈的一模一樣。

    周豪靠在沙發(fā)上，一瞬不轉地盯著手機屏幕，神情緊繃，臉黑如碳。

    馮鵬澤就坐在周豪身邊，這家夜店是他上班的地方。他見周豪這般景象，心中暗暗冷笑，這應該就是現(xiàn)世報，買通水軍想黑別人，結果卻把自己賠了進去。周豪的名聲已經(jīng)完全毀了，再怎么想辦法補救，恐怕也無濟于事。

    馮鵬澤心頭感到一陣無法名狀的快意，他不再是樂隊四個人中最糟糕的那一個了。關燈跌下來了，周豪也跌下來了，他們飛得高，也跌得狠。他不必再嫉妒他們，不必躲在角落里仰望著他們悄悄自卑，這樣很好。

    周豪看著網(wǎng)上那些罵他的言論，臉色越來越差，端起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

    馮鵬澤拍拍周豪的肩膀，“別看了，沒什么好看的?！?/br>
    周豪一語不發(fā)地揣好手機，又灌了一口酒。

    馮鵬澤笑起來，“心情不好，不如跟我一起遛一遛，遛過之后，心情就會暢快許多?！?/br>
    周豪目光陰郁地射向馮鵬澤，“你讓我跟你一起溜冰？”

    “我只是想辦法幫你排憂解難，你要是不愿意，誰也不能勉強?！瘪T鵬澤聳聳肩。

    “溜冰之后究竟是什么感覺？”周豪抓住馮鵬澤手腕，一瞬不轉地逼視他。

    “很舒服，很興奮，很開心，還會很想找個女人zuoai?！瘪T鵬澤嘴邊溢開一抹笑意，“反正我是離不開了?！?/br>
    “找個女人zuoai……”周豪握著酒杯，用指腹摩擦酒杯的邊緣，目光漸漸變得縹緲起來。

    同一時刻，王少業(yè)開著他的豪車回到了自家別墅。

    王平成和往常一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手握著煙斗，一手拿著手機看財經(jīng)資訊，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知道是兒子回家了，也沒抬頭，淡淡說了一句：“回來了?！?/br>
    “嗯。”王少業(yè)回應一聲，換了鞋，走到他爹旁邊，正經(jīng)八百地說：“爸，我有事想跟你談談。”他準備好了好幾天，今天晚上總算鼓足勇氣跟他爸攤牌。

    王平成揚揚眉，心說臭小子出現(xiàn)這幅架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回不知道又想折騰什么?！芭叮磕阆胝勈裁?？”王平成放下手機。

    “我不想繼續(xù)留在東方大世界商場做總經(jīng)理，我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