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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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幾圈,一大圈下來,小伙伴們已經(jīng)不復初始速度,畢竟是拼盡全力的百米狂奔,能維持高速十幾秒已屬不易,要維持幾分鐘,根本是天方夜譚。所以跑到一圈的時候,大家的狀態(tài)基本就和跑八百米時差不多了。 身后的喪尸雖然面無疲色,可是身體機能并沒有突飛猛進,所以速度也有相應下滑,但——滑得很慢。 跑在尸潮大群最前面的戴著眼鏡的女同學和跑在小分隊最后面的馮起白,最近時二者距離也就一米出頭,好幾次對方突然伸出胳膊,差點薅住馮起白的衣服! “它們難道不知道累嗎!”馮起白毛孔炸開,汗毛豎立,感覺頭發(fā)絲兒要變成豪豬的劍,咻咻咻往外射! 跑在前面的1班四個小伙伴異口同聲給出答案:“它們是文學院的!” 喪尸手指尖又刮了下他的后背,馮起白簡直要瘋:“文學院就他媽好好研究詩詞歌賦,難道還集體去肯尼亞集訓過長跑嗎!” 1班四伙伴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小鯨魚的矯健身姿:“很有可能?!?/br> “這么繞下去不是辦法!”周一律已經(jīng)聞到了自己喉嚨里的腥甜味,果斷道,“我爬窗上樓,吸引住他們,你們往前跑!” “不行,”宋斐想也不想就拒絕,“我們跑了你怎么辦!” “放心,我死不了。但如果你們最后拿不到收音機,我就變喪尸追殺你們?!?/br> “如果拿到了呢?” “廢話,那就在回程的時候接我??!” 周一律給了小伙伴們一個“要敢不接我回家你們等著”的純威脅眼神,腳下忽然急劇加速,轉瞬已沖到很前面的地方,后驟然停住,一個雙手支撐躍上一樓窗臺——魯班樓走現(xiàn)代詭異風,沒陽臺,只有雜亂隨性的窗戶、寬窄不一的窗臺還有參差不齊毫無章法的各種外墻結構裝飾。 眨眼間周一律右腳已經(jīng)踩住窗外墻體上一處凹進去的方格狀結構,手抓窗戶上檐,腳下一蹬,人立刻到了一二樓窗戶之間。而就在他奮力往二樓窗戶上爬的時候,已經(jīng)跑近的喬司奇眼尖地發(fā)現(xiàn)隔壁窗戶里有一只喪尸正貼著玻璃往外看! 雖然暫時對周一律造不成殺傷,但誰知道這樓里還有多少喪尸。 喬司奇看看后方馬上就要追過來的喪尸,又看看承擔著最終使命,即便再不愿也只能向前跑的戰(zhàn)友,豁出去了,也跳上一層凹進去的窗臺,學著周一律往上爬! 周一律剛在二層窗臺站穩(wěn),本想看看下面戰(zhàn)局,結果一低頭,先看見一條小尾巴。 “cao,你跟上來干嘛!” “一人戰(zhàn)一樓,你當你神奇女俠??!”喬司奇嗆完回頭沖一邊狂奔還不時回頭擔憂張望的小伙伴們喊,“有我在,你們放心,務必拿到收音機啊——” 周一律翻個白眼,“有這貨在”和“你們放心”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邏輯關系好嗎!確切地說,有這貨在才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但,喬司奇會主動留下來跟他并肩戰(zhàn)斗,這真是做夢都不敢這么荒誕。 這還是那個嬌生慣養(yǎng)貪生怕死嘚瑟炫富的喬司奇嗎? “請收起你崇拜的眼神,因為現(xiàn)在使用還為時尚早,未來我會給你更多驚喜。” “……我這是質疑?。?!” 喬司奇沒辦法放周一律一個人在這里。換位思考,如果是他,天冷夜寒,舉目無親,只有無盡的恐懼和孤獨,他根本想象不出該如何熬下去。 周一律知道喬司奇為什么留下來陪他。換位思考,如果是他,也不可能丟下一個戰(zhàn)友孤零零守在這里牽制喪尸,哪怕多一個人也好,單打獨斗和并肩戰(zhàn)斗之間,不是一和二的關系,而是一和正無窮。 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心—— 喬司奇:“你他媽倒是拉我一把啊!” 周一律:“一窗臺不容二虎,你去那邊!” 喬司奇:“fuck!” 周一律:“you are wele。” 六個人繞完最后一圈,回到主路重新開始往前沖的時候,背后響起了戰(zhàn)友聲嘶力竭的吶喊—— 喬司奇:“啊啊啊啊啊都別追了看這邊——” 周一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一眼你看不了吃虧,看一眼你看不了上當——” 喬司奇:“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 周一律:“離你媽蛋!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喬司奇:“歸來吧~~歸來喲~~浪跡天涯的游子~~” 周一律:“你再大點聲,引過來的太少了!” 喬司奇:“不是音量問題,歌曲問題!它們喜歡神曲!” 周一律:“小蘋果?” 喬司奇:“你太low了!” 周一律:“那你來一個洋氣的!” 喬司奇:“嗡班炸薩多~~沙嘛牙嘛奴巴拉雅~~班炸薩多爹奴巴~~底查知卓咩巴哇~~蘇多卡欲美巴哇~~蘇波卡喲~~咩巴哇……” 周一律:“……” 這廂周一律感覺腳底下窗臺成了云朵,來陣風就能上天。那邊急速奔過十字路口的戰(zhàn)士們頭也不敢回,生怕浪費了兩位兄弟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時間。 但奔跑不影響好奇心—— 吳洲:“他唱的到底是啥,以后遇見這歌我絕逼要避開!” 趙鶴:“能聽出來才怪了!” 宋斐:“《萬物生》,他唱跑調了,仔細聽就聽出來了。” 馮起白:“仔細聽也聽不出來!” 宋斐:“哦,他梵文發(fā)音也不太準?!?/br> 眾戰(zhàn)友:“你知道的太多了!?。 ?/br> 第57章 格物遇險 隨著神曲發(fā)力,喬司奇和周一律成功將尸群的四分之一留在了魯班樓下。實際上這已是極大的成功了,因為疾速移動的獵物帶來的吸引力是本能的,任憑他倆叫破喉嚨,不買賬的仍比買賬的多。 2班四個同學在周一律爬上窗臺的時候,內心os無一例外都是“我勒個草”。這種自殺式誘敵法難道不應該是主旋律英雄電影里的專利嗎,現(xiàn)實中誰會腦子有坑啊,犧牲我一個換來萬家笑開顏。 可當一貫先喊怕的喬司奇竟也毅然陪他一起跳上去之后,四人的心理都起了一些變化。 心無懼色,我自橫刀向天笑,是大英雄的氣概。 怕得要死,卻還迎恐懼而上,是平凡人的勇敢。 普天之下少見豪杰。 蕓蕓眾生皆有熱血。 藝馨樓已過,又一個十字路口,子彈一樣跑在最前面的趙鶴,回頭看一眼仍窮追不舍的喪尸大軍,和落在最后幾乎要跑斷氣的何之問,還有在他身邊一左一右——明明可以跑得更快卻一直跟隨他節(jié)奏跑的戚言和一個勁給他打氣喊著勝利就在眼前千萬不能停下腳步的宋斐,落地的右腳跟當下一擰,整個身體左轉四十五度! 緊跟在他身后的吳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動作,立刻出聲:“我去引,你們繼續(xù)!” 趙鶴無語:“不要命的事?lián)屍〒?!?/br> 吳洲倒不是非跟他爭這個犧牲名額,而是從實際出發(fā)考慮:“你身手更好,留著更有用!”說完也不等趙鶴同意與否,率先完成九十度轉身,腳下一個加速度,沖進藝馨樓和求實樓之間。 此時的求實樓上半部已經(jīng)完全被煙塵籠罩,顯然爆炸就是發(fā)生在中上層,并且伴有燃燒,但未見明火,只有濃煙仍不住從震碎的空洞窗口往外冒。樓上似有人在呼喊,聽得人心里難受,但這種情況里,真的誰也顧不上誰了。 吳洲果斷選擇藝馨樓作為誘敵棲息地,狂奔之姿的方向也更加明確。從頭到尾看著同班同學爭來搶去的馮起白,一肚子槽簡直不知該從何而吐。 這是勇闖格物樓還是熱氣球環(huán)游啊,還帶一路飛一路往下扔沙袋減重的嗎?。。?/br> 白眼翻上天,腳下卻恨恨一踏,追著吳洲的方向跑了上去! 趙鶴大吃一驚,要知道在往食堂逃的時候,這小子就是獨得不行,一把雕刻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連他們都得躲著點,生怕被誤傷。到了后廚里,即便過很久,似乎放下了防備心,也依然少話,很多時候都顯得有點陰郁,倒符合一個藝術家的氣質。 然而現(xiàn)在,藝術家十分違和地借用了富二代戰(zhàn)友的語錄—— “有我在,你們放心,務必拿到收音機!” 趙鶴其實不太放心,而從吳洲同學回頭的驚訝表情看,后者心里似也不太有底。 與魯班樓誘敵同樣的套路,不同的是吳洲在奔跑中已經(jīng)開始狂歌,直接當身后一大波喪尸引入歧途。 剩下的趙鶴、何之問、宋斐、戚言四個人,沒時間等到吳洲與馮起白安全上窗了。他們只能在心里祈禱戰(zhàn)友安全。 抬頭遠望。 格物樓已映入眼簾。 不同于外墻奇形怪狀落腳之處層出不窮的魯班樓,也不同于造型優(yōu)美靈動極富藝術氣息充滿便于攀爬的歐式花紋造型的藝馨樓,格物樓一如它理科學院的屬性,簡潔利落,大方實用,外墻就是外墻,窗戶就是窗戶,沒陽臺,沒造型,沒花紋,沒裝飾,完全就是一座放到上世紀八十年代都不會顯得新潮的矩形教學樓,唯一能看出些許時代感的,只有它一共十二層的高度。 何之問已經(jīng)跑得喘不過氣了,要不是望樓止渴,一直被那一抹就到了就要到了的希望支撐著,他說不定真就豁出去不跑了,變喪尸就變喪尸吧,起碼喪尸跑起來感覺不到累。 趙鶴又跑又著急,已經(jīng)一腦門子汗,等看清格物樓的樸素造型,當下絕望:“怎么進樓啊——” 趙鶴沒來過格物樓,確切地說教學樓區(qū)他都不太過來,體院的樓在田徑場附近,這邊之于他,就跟一所陌生學校沒兩樣。 戚言是閉上眼睛都知道格物樓模樣的,自然也早有打算:“上樹,誘敵,從門進!” 這是他們去快遞點的路數(shù),趙鶴一點就通。但問題是,他抬頭看看孤零零佇立在道路盡頭的格物樓,雖沒到跟前,大眼一望也認得出是一片開闊地。不知是不是格物樓太靠里面,屬于未完全開發(fā)的校園區(qū)域,所以待遇比快遞點還不如,別說大樹小樹,連個灌木叢綠化帶都沒有。 “樹在哪兒啊!”跑在最前面卻鎖定不到目標,趙鶴急得要吐血。 何之問聽得也要吐血:“哪那么多問題,你跑到前面就知道了!” 趙鶴被訓得不是很開心,可說話間腳下已又跑了不小一段距離,格物樓的正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趙鶴也終于明白了何之問的話——只見四周一片荒地的格物樓,偏在正門跟前有兩棵七八米的樹,因樹葉落盡,只剩下光禿枝條,但枯枝仍縱橫交錯,不難想象春夏時這樹的枝繁葉茂。 兩棵樹相隔五米左右,都在格物樓正門臺階下來的左手邊一側,距離臺階近的那棵稍高些,遠的那棵稍矮些,二者之間擺著兩張長椅,為嚴肅認真的教學樓平添了幾絲溫馨浪漫。 有了目標,趙鶴跑起來更有勁了,幾乎是一口氣跑到距離樓體稍遠卻距離他較的那棵樹下,蹭蹭蹭就竄了上去。待他爬到樹杈,另外三個人才姍姍來遲,趙鶴也不商量,直接開口:“你們都去那棵!” 三個人沒時間想更多,條件反射都是覺得趙鶴想獨霸一棵樹,但直覺又不愿意相信。疑惑間,七手八腳也都上了樹。 看不見盡頭的奔跑終于停止,久違的休憩讓小伙伴們恨不能把最張到最大去吸氣呼氣,何之問更是喘得動作劇烈,差點抱不住樹杈。 趙鶴好一些,雖同樣喘得厲害,但平復起來也快。 等到他覺得差不多心平氣和時,沒有被四個戰(zhàn)友帶走的喪尸,全部集中到了樹下。 密密麻麻,至少還有四五十個。 格物樓正門里也不時有喪尸聞訊而出,過來湊熱鬧。 “幸虧學校還給你們院種了兩棵樹,”趙鶴想起來都后怕,把樹杈摟得更緊,“不然咱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戚言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有你不知道物理院樓前有兩棵樹?!?/br> 宋斐作證:“連我這個學渣都知道!” 趙鶴莫名其妙:“我又不到這邊上課,再說,就算過來,誰會注意兩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