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夏伊滿臉急切的看向夏翎,眼底噙滿淚水,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夏翎……我知道我不應該跟你搶小齊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才十八歲!才十八歲?。∥疫€有大好的人生,還有父母和爺爺,我不能一輩子呆在這里,不能讓夏家蒙羞!我知道我脾氣不好,但我也只是脾氣太差而已,小孩子的性格,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我保證,我沒什么壞心眼,也沒有那么多智謀百出,你伸伸手,救我一把,就相當于拯救了我這條命??!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恨你呢?” 夏翎眸底里浮現(xiàn)出一絲悲天憫人般的色彩,放開陸錦年的手,率先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夏伊面前,用手輕撫了撫夏伊的發(fā)頂,仿佛如某種宗教儀式般的神圣和肅穆。 夏伊希翼的緊盯著夏翎,任由著對方跟摸寵物似的撫摸著自己的腦袋。 “你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手染血腥,拿你親堂姐的命換來了家中上下的寵愛……打小照顧你的堂姐都能下得去狠手,我又怎么會相信你的‘感激’呢?”夏翎淡淡而笑,凝望著夏伊的眼睛,仿佛要得到某種答案,“你們夏家人,天生冷血涼薄,心肝都是黑的,別人為你們做到的,你們只覺得理所應當,別人沒有為你們做到的,你們卻會為此恨之入骨……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只會讓我覺得惡心?!?/br> 夏伊的臉色慘白如紙,跪在地上的身體搖搖欲墜,絕望的看著夏翎,兩行眼淚順著臉頰簌簌流落下來,“……可你不覺得,這樣的下場對我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而言,太過殘忍了嗎?!堂姐的事情,我也是被逼無奈,哪怕就是將我繩之以法,最多也不過是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而已,可你呢?對女性而言,最屈辱、最悲慘的手段,施加到一個十八歲女孩子的身上,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 夏翎垂眸,勾唇冷笑,“可那又如何呢?” 夏伊抬頭,似乎不解。 “你遭受怎么樣的屈辱和悲慘,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夏翎重新睜開雙眼,眸色凜冽清澈,“不是我做的,我問心無愧,可我又憑什么因為你故意賣慘而伸手幫你?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夏伊,你應該慶幸,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算是心存善念了……你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是被你父母慣的,是你自己作的,但唯獨不是我還得,你不怨你父母,不反省你自己,為什么唯獨要怨我不救你?難道我是慈悲的圣人,得救你于水火之中,然后等你脫險之后,再報復我嗎?夏伊,我沒有那么蠢?!?/br> 說罷,夏翎站直了身體,剛才摸過夏伊頭頂?shù)哪侵皇?,輕輕捻了捻,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陸錦年及時的遞過來一塊手帕,“擦擦吧?!?/br> 夏翎順勢接過,狠狠的擦了擦從夏伊頭發(fā)上蹭到的油膩和骯臟。 用過的手帕,被她隨意的丟棄在了夏伊的臉上。 “再見了,夏小姐,祝你好運?!?/br> 說罷,夏翎手挽著陸錦年的胳膊,夫妻倆灑然離去,未曾因夏伊的事情,而跟唐裝老人招呼半個字。 這也代表著讓他們夫妻倆的態(tài)度,——不參與,不插手,這是他們內(nèi)部的事情,自然由他們決定。 唐裝老人無奈而笑,惋惜般的道,“果然是老嘍,現(xiàn)在的小年輕啊,簡直一個賽一個的精明,這是又把皮球踢回到我們這邊了,我們落不著什么人情,反而還得按照他們有利的一面去做,不然就是得罪了人家……唉,這一行不好干??!” “陸錦年就已經(jīng)足夠扎手了,沒想到,他娶的女人,也一樣不好騙?!迸赃叺木非嗄耆滩蛔u頭道。 “那我們現(xiàn)在……”魁梧高大的白人青年血腥的舔了舔嘴唇,期待的小眼神看向唐裝老人,“boss,我們怎么處理這個新貨?要不要……嗯?” 說著,白人青年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用,既然他們沒有表示出任何意思,那就是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來。”唐裝老人擺了擺手,目光卻靜靜流連到夏伊絕望的身影上,淡淡的笑了笑,“好歹也是富家千金,身價總要比一般的貴一些,讓人好好給她拾掇一些,今晚上拍賣場……一個月之后,再聯(lián)系她的家人贖身。” “就這么放了她,不會得罪陸錦年夫妻嗎?”精悍黃皮膚青年冷淡的神色間,露出幾分詫異來,“我以為,您會給他們賣個好,畢竟……據(jù)說陸錦年跟邵老板的關(guān)系很好?!?/br> 唐裝老人笑得高深莫測,“不、不……賣人情,不是這么賣的,這樣太過流于表面,傳出去,只會讓我們威嚴掃地,讓別人失去對我們的敬畏之心?!?/br> 黃皮膚青年眼神里浮現(xiàn)出幾分期待之色。 “今晚的拍賣會上,就把她家的招牌打出去,”唐裝老人笑容依舊親切慈愛,眉眼柔和得幾乎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戾氣來,“要是夏家收到了消息,與我們聯(lián)絡,就先盡量拖著,另外,贖身酬金提高到——唔,一億花國鈔吧,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最低不能低于兩千萬花國鈔,不然的話,就讓他們夏家的千金一直在我們這掛著吧?!?/br> 白人青年瞳孔里釋放出nongnong的興奮之色,“上次那個阿三國的千金大小姐,贖身價好像兩百萬花國鈔吧?”你突然把價格提升了十倍,這樣真的好嗎? 可這恰恰就是唐裝老者對陸錦年夫妻表現(xiàn)出來的誠意。 流程和規(guī)矩,依舊是他們自己定下的,半點未曾違背,哪怕傳出去,也不會有人說他們壞了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自打嘴巴,落到他們的手里,作為稀有貨品放在拍賣會上“使用”一個月,然后由他們的家人出錢將人贖出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這群地下王國的無冕之王,不會故意把對方的身份和家族泄露出去,也不會故意在贖身價上抬高價格,雙方都有所讓步,留了一層臉面和遮羞布。 現(xiàn)在,唐裝老人的這一決定,算是撤下了這層遮羞布了。 黃皮膚的精悍青年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低聲問道,“boss,這次……真的是個巧合嗎?我們碰巧……” “不然你以為呢?”唐裝老人好笑的看向自己的副手,“你以為,她會在這里,真的是我們收了對方的錢?哈哈……你覺得,他們得花上多少錢,才能雇得起我?” 同樣的問題,也發(fā)生在酒店里的夏翎和陸錦年之間。 “夏伊出現(xiàn)在那里,真的是個巧合嗎?”夏翎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確定,這是真的是巧合,而不是人為嗎?” 陸錦年認真篤定的點了點頭,“這個我可以保證——夏伊落到那群人的手上,完全是她自己作死的結(jié)果:用私藏的一顆鉆戒向?qū)W校保安行賄,從管理森嚴的瑪麗安教會學校偷跑出來,因為護照和簽證被鎖在學校的保險柜里,來不及偷出來,無法通過海關(guān),居然蠢到孤身一人跑到異國的紅燈區(qū),妄圖尋找本地蛇頭,偷渡回國……呵,簡直就是天才般的設想!” 最后一句,是陸錦年罕見的刻薄嘲諷了。 夏翎也對夏伊的天真和無知給跪了,她怎么能想到去找蛇頭偷渡這種事情呢? 夫妻倆面面相覷了兩秒鐘,夏翎終于再度開了口,哼哼了兩聲,“那我今天在那家小飯館里碰見她,絕對不可能是巧合吧?” 陸錦年的態(tài)度幾位坦然,半點都沒有想隱瞞的意思,“這個當然……還是老邵注意到的這件事情,起先他聽說夏伊姓夏,又是東林省的,還以為跟你有親戚關(guān)系,臨時給我打了個電話,才弄清原委的;正好這一陣你也在國外,就讓你過來看看熱鬧,要不是在小飯館里偶然遇到的,我本來還打算帶你去她‘工作’的場所去看看,給你個驚喜。” 夏翎無語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巨大的‘驚喜’,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我自己對此也不知情,不然的話,我都以為這是我們倆的手筆了呢!” “可這次的事,我們倆真就是來看熱鬧的,半點都沒插手?!标戝\年一臉的無辜,“頂多是拿她消消食而已?!?/br> “這話說出去有人信嗎?”夏翎越發(fā)無語了,“黑鍋背得妥妥的。” “這次的事情,對于整個東林省而言,絕對鬧得不算小,夏家老四若是還想瞞著夏老爺子,怕是夠嗆了……以夏老爺子的為人,夏伊這顆棋子算是廢了,你打算最后怎么處理她?”陸錦年再度開口問道。 夏翎冷笑的從唇瓣里吐出一句臟話來,“女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讓韓齊接手她?”陸錦年眼底閃過一抹亮色,訝然問道。 “當然了,她不是愛韓齊愛得要死要活嗎?”夏翎傲慢的揚了揚下巴,“出了這么一檔子事,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沒有人會撿個破鞋的,聯(lián)姻的棋子徹底廢了,既然不能再讓她嫁進豪門,為什么不用她來籠絡韓齊,順道搭上許晉良呢?雖然是一步閑棋,可說不準哪天能有點用處,不是嗎?正好也讓她得償所愿,成全了多年的父女之情……” “而作為旁觀者的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讓她得償所愿,——讓韓齊娶了夏伊!” 不用謝我,我叫紅娘,別號雷鋒。 ------題外話------ 捂臉ing,這兩天拖延癥又犯了~ ☆、第69章 異樣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夏伊的這一遭,完全是神來之筆。 至少對于夏翎而言,她是挺驚喜的。 為此,她還跟陸錦年深入探討了一下,萬一他們倆以后生的孩子也是個作死小能手,夫妻倆誰負責掐死熊孩子,塞回去重生一個。 從洛基市離開,夫妻倆倒是沒有直接回國,反而先去了一趟南奧國,特意去看看藍湖牧場的情況,順道圍觀一下夏云生和施璇這丫頭的八卦。 抵達藍湖牧場的時候,整片牧場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樣,遠處是群山雪頂,山巔上湛藍如鏡的藍湖與藍白色的天空交相輝映,連綿不絕的碧翠草場綿亙占據(jù)著整片余脈的兩側(cè),山下是青翠蔥郁的果林,跟在近在眼前的,則是高矮不一的各類經(jīng)濟作物,西瓜、甜玉米、蔬菜……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是適合喂養(yǎng)rou牛的。 足足兩萬平方千米的面積,已經(jīng)可以排在南奧牧場面積的前二十名了,甚至比一座城市的面積都要大,全機械化作業(yè),只有十二個人打理,其中,來自于夏國本國的有四個,余下八個人全部都是本地人。 “嘿!老板娘!”迪恩熱情的迎上前來,年輕英俊的小伙子,臉上迸出陽光帥氣的笑容,燦爛至極,“看看我們的牧場,如今發(fā)展得怎么樣?是不是特別棒?” 夏翎遠眺著正片牧場,微笑點頭,“當然了,辛苦你了,迪恩……我很滿意。” 迪恩微微俯身,做出一個戲劇化的歐式禮儀,“能夠為這么漂亮的老板娘效力,這是我的榮幸?!?/br> “咳咳!”陸錦年瞟了一眼迪恩,眼神威脅。 迪恩哈哈大笑,“好吧,我知道自己沒機會的……趁著天色還早,我們邊走便視察草場。” “恩,你安排就好?!毕聂嵝τ狞c了點頭,隨即故作詫異的問道,“對了,夏云生人呢?” “前幾天在我們小鎮(zhèn)教堂里,神父為他和施舉行了一場婚禮,他們最近在您雷諾市的五星酒店里度蜜月!”迪恩滿臉的激動,“親愛的老板娘,夏可真讓人嫉妒極了,我的女朋友要是愿意在沒有鉆戒的情況下,跟我結(jié)婚,我會愛死她的?!?/br> 夏翎不禁莞爾,“事實上,作為老板,我之前答應過他們,給他們買一座房子作為新婚禮物……夏云生已經(jīng)跟了我三四年,這是他應得的,如果在五年內(nèi),你跟你女朋友結(jié)了婚,迪恩,到時候你依舊在這里工作的話,我愿意為你提供一枚鉆戒。” “噢!我的天!老板,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板!”迪恩滿臉喜色的拍著馬屁,“你放心好了,作為赫茲利特家族的一員,忠誠和勤勞是銘刻在靈魂里的印記,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你記得這話就好?!毕聂彷p笑了一聲,“你需要什么,可以跟我提,但若是拿了別人的東西……到時候,我可能不會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仁慈、善良?!?/br> 迪恩點頭,“這當然,您盡管放心……赫茲利特家族,容不得背叛雇主的牛仔,我不會辜負家族的榮光?!?/br> 夏翎不可置否的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工作中,有什么難題需要我來解決嗎?” 迪恩想了想,這才開口道,“主要的還是人手不夠用,雖然山下的果林和田地都是機械化作業(yè),但某些工作無法用機械來完成,只能用人工……另外,這里的牧場太大了,rou牛也太少了,草場空蕩蕩的,鎮(zhèn)子上不少牧場主都想從我們這里租賃草場,擴大規(guī)模。” 夏翎若有所思,“不能從鎮(zhèn)子上雇傭嗎?” “嘿!嘿……親愛的老板娘,快點打消這個念頭!”迪恩一臉驚恐的看向夏翎,“您知道,鎮(zhèn)子上才多少人嗎?您知道,杜爾小鎮(zhèn)的人有多么的不愛工作嗎?您知道,從我們本地雇傭一個人的成本有多高嗎?您既然有渠道,為什么不從夏國本國雇傭一些更加勤勞、廉價的工人呢?我聽說,您給夏國工人開的工資只有四五千花國鈔,在國內(nèi)只會更少,而我們本地……就算是個新手,也得六千起步,好嗎?而且這個人還不一定會勤勞肯干,管教起來超級麻煩……” 夏翎面露遲疑,“如果我從夏國雇人的話,不會引起小鎮(zhèn)上的反感嗎?要知道,這可是跟他們搶工作崗位,很容易被人投訴到工人協(xié)會?!?/br> 迪恩面露笑容,拍了拍胸脯,“放心好了,老板娘,牧場里的牛仔,必須要從我們本鎮(zhèn)雇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打理果園和田地,這么苦累的工作,薪水又低……沒有人會愿意做的,如果您擔心這個的話,我會請曹律師跟鎮(zhèn)子管理委員會招呼一聲,您以牧場名義,捐點錢就沒什么問題了……您應該懂的,內(nèi)部規(guī)則?!?/br> 夏翎會意點頭,“那好吧,按你說的去做……至于你說的第二點,關(guān)于rou牛比較少的問題,這還要看你們才是?!?/br> “老板娘,您的意思……”迪恩不解。 “很簡單,牧草的質(zhì)量不過關(guān)?!币贿呎f著,夏翎一邊蹲下身子,隨手揪了一把草葉,皺著眉頭道。 迪恩倒吸了口涼氣,“老板娘,這樣的牧草都不過關(guān)嗎?這些牧草可是去年新種上的,全部是用你讓人送過來的草種!其他牧場對我們牧草的質(zhì)量羨慕嫉妒得眼睛都紅了,沒事總想打我們牧場草種的主意……” “確實不過關(guān)。”夏翎淡淡而笑,重新站直了身子,用手帕擦了擦手心,“是這樣的,迪恩,我呢,自有一套衡量草場質(zhì)量的標準,除了牧草本身的質(zhì)量外,每畝牧場的草藥占有率也是一項重要標準,唔,在夏國呢,一些特殊的草也是有相當高的藥用價值,而rou牛吃了這些有藥用價值的草,會對牛rou質(zhì)量有一種大幅度的提升,另外……還有另外一項重要標準,這個涉及到我的技術(shù)機密,暫時不能跟你透露,但我會盡快安排的。” 迪恩無辜的攤開雙手,“好吧,你是老板娘,都聽你的,但希望你盡快一些……要知道,我們這么大片的優(yōu)質(zhì)草場都空著,附近其他牧場主都快嫉妒死了,經(jīng)常有人過來問牧場是否出租?!?/br> “土地就像個孩子,需要不斷地施加以自然界的原生營養(yǎng),過分壓榨或是添加人工營養(yǎng),都會對土地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我不愿意這么快就將牧場投入使用,一來是牧場沒有完全準備好,二則是想讓土地有喘息和緩和的時間,用最原始、最自然的方式,令土地達成適宜狀態(tài),這樣才能養(yǎng)育出最完美的rou牛?!毕聂崛缡钦J真地道。 夏翎逛了一下午,竟然都沒把牧場逛完,傍晚時分,夫妻倆去跟牧場的工人們一起吃的,順便也算是跟這些人熟悉一下,表示親近。 吃過了晚飯,夏翎河和陸錦年便去了山上的那幢別墅里休息去了,這幾天來回的折騰,也累得夠嗆。 陸錦年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時,自家媳婦正披著浴袍,長頭發(fā)披散在腦后,濕噠噠的滴著水,而她自己,卻好像毫無察覺般,趴在梳妝桌前,手上把玩的小玩意,好像是……那枚紫紋桃核? 上次她拿出來這個桃核,就再沒收回去,怕弄丟了,就干脆鑲嵌了一條銀鏈子,掛在脖子上,充當項鏈用的。 她現(xiàn)在把這個拿出來干什么? “在想什么呢?”陸錦年從后出聲問道,“連頭發(fā)也不知道擦一擦,就這么躺下,小心明天頭疼。” 說著,陸錦年將以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扯下來,覆在了夏翎的腦袋上,動作輕柔的替她擦拭著頭發(fā)。 “哎,先別管這個了,”夏翎抬起頭,手上還攥著那個紫紋桃核,直直的看著陸錦年的眼睛,小心問道,“你說,我要是把這個種在外面,怎么樣?” 陸錦年詫異,“你真的想好了嗎?要種在這里?我還以為……你會把這個種在桃溪產(chǎn)業(yè)園,畢竟,那里是你事業(yè)的起點,又是你自小生活過的地方,你的感情也會更加深刻一些,我們倆又常年住在那,在眼皮子底下,也會讓你感到更加安全?!?/br> “可那里地方狹窄,人也太多了,不是嗎?”夏翎單手托著下巴,“再說了,你見過誰做實驗,會在自己家里做?萬一鬧出了點動靜,想瞞都瞞不過去,而瞞不過去的后果……很嚴重,承受不起這個風險?!?/br> 陸錦年繼續(xù)幫夏翎繼續(xù)擦拭頭發(fā),隨口道,“噢?是嗎?那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毕聂崛斡芍戝\年的一雙大手在自己腦袋上來回的揉,掰著手指頭,若有所思的道,“首先,桃溪產(chǎn)業(yè)園的面積只有四萬畝,周圍好幾座村子,人口密集,本身每天的工人也有幾十個,而藍湖牧場這里足足兩萬平方千米,唯一離得近的鎮(zhèn)子距離也不算短,而且人口稀少,本身的工人也只有十多個,哪怕鬧出了再大的動靜,也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當場發(fā)現(xiàn)……其次,桃溪產(chǎn)業(yè)園屬于集體所有土地,頂多算是被我租賃幾十年的,而藍湖牧場這里則是私人所有制,完全歸屬于我所有,第三,這里又不是我家,禍害了,也就是賠錢唄,真惹了天大的禍事,大不了滾回國,一輩子不來也沒什么……” 你可以一輩子不去某個鄰居家,但你能一輩子不回家嗎? 夏翎就是這個邏輯。 聯(lián)想到蟠桃園里仙桃樹跟整片植物群落的關(guān)系,夏翎真的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最后這一點,不禁讓陸錦年暫停了手上的動作,啞然失笑,“你最后這一點,想的倒是沒有錯。” “那么……我們試試?”夏翎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一臉期待的看向陸錦年,“就種在這幢房子的庭院里,反正這個房子也在山上,兩邊都是牧場范圍,安保設施健全,就算是進來偷東西的,也不會注意到這么一棵樹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