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呼哧呼哧……” 頓時,房屋內(nèi)躁動了起來,天冬趴在屋頂,看著被她刺中的幾匹馬狂躁了起來,蹬著馬蹄子就要掙脫韁繩,連忙一個轉(zhuǎn)身,飛快從屋頂上下來,躲到了陰暗處。 她如法制跑,又接連去了其他平房,先解開馬繩,再射中他們。 頓時,整個北邊都如同地震一般,動蕩了起來。 “怎么回事?”巡邏的士兵一驚,連忙跑過來查看,卻差點被掙脫開來的馬踢中,那人身形一閃,眼看著一匹接著一匹馬跑了出來,每一匹都像是入了魔怔,甩著馬蹄子飛快的向前奔著,連忙叫道:“不好啦,馬溜了——” “大家快過來——” …… 這邊的動靜頗大,驚動了右邊巡邏的士兵,無數(shù)士兵出來,瞧見了這樣的情景,皆震驚住了,這好端端的,馬怎么突然發(fā)了瘋? 還不是一匹馬發(fā)瘋,是所有的馬一起發(fā)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人能想通到底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飛奔而上,企圖將馬制伏。 這邊塵土飛揚,一片混亂。 那邊,秦默已經(jīng)換好了衣裳,身形一閃,就混進了人群之中,再一閃,就不見了人影,無人察覺到這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外人。 秦默潛伏到了主營的旁邊。 “到底怎么回事?”一個中年男子從主營中走了出來,盯著北邊的混亂,問道:“養(yǎng)馬的人呢?這是怎么了?” “回老大的話,屬下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一群廢物,那馬可是關鍵,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饒不了你們?!敝心昴凶右谎月湎?,率先向外走去。 自他走后,一個身影從黑暗中閃現(xiàn),四處查看了一番,見無人注意到他,飛快的閃入房中。 房間內(nèi)擺設很簡單,左右兩邊各擺放著三張椅子,正前面是一個長形案桌,案桌旁邊擺放著高高的書柜,一個黑色的帷幔將這里與里屋隔離,很顯然,里面是住所,外面是會客的地方。 秦默閃身來到案桌前,一眼瞧見了桌上的大明地形圖,地形圖很是詳細,各處山脈,水流,軍事力量皆圈了起來,一條彎彎曲曲的紅線將祁州與京城相連,另有好幾個山嶺皆畫上了圓圈,這幾個山嶺皆分布在紅線的周圍,秦默凝神看了過去,將這幾個山名和地理位置記了下來:蓬南嶺,齊峰山,賀蘭山以及橫斷嶺。 他果然沒猜錯,這里是一個私營軍隊,而且還跟平西侯爺有關。 秦默翻了翻右邊擺放的文書,都是這里cao練士兵的記載,看不出什么來,他一轉(zhuǎn)身,眸光落在書柜上,最上方右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擺放著一個普通的盒子。 他眉頭一擰,走了上前,將盒子打開之后,眼神一亮,里面擺放著泛黃的信件,聽到營房外越走越近的腳步聲,來不及考慮,秦默一把將信件抓住,全都塞在胸口,將盒子蓋上擺放在遠處之后,身子一閃,躲到了帷幔后頭。 中年男子推開門,緊跟著他,幾位將士皆走了進來。 “老大放心,應該是馬匹吃壞了肚子,這才暴動了起來,陳安和陳明都是專業(yè)的馴馬師,很快就能將它們安頓下來。” “恩,如此便好。”中年男子向案桌后面走去,眸光落在地形圖上,“咦”了一下,他記得,走之前,地形圖的最低面跟桌面平齊,怎么如今,卻歪了過來。 “老大怎么了?”下方有人問道。 “無事?!痹S是開門的時候被風刮歪的,中年男子坐了上去,端著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抬眼看向右邊的嚴城,“世子爺來消息了嗎?” “還不曾,如今風頭甚緊,我們派人去了,都未能入嚴府,世子爺似是被圈禁了起來。” “圈禁?”中年男子手指在桌面上輕叩了幾下,“難道皇上開始懷疑他了?” “這能怪誰?世子爺實在是太過張揚?!弊筮叄H什ɡ湫σ宦?,“還以為他是一個穩(wěn)重的能辦大事之人,沒想到進了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公主沒娶成,卻找了一個作風不檢點的郡主,還跟人家在酒樓里行好事被逮了個正著,這也就罷了,回頭又勾搭上了他表妹,將她也拉入后院……她謀害公主不成,卻將司馬府整個搭進去了,嚴家跟司馬家是什么關系?司馬家倒了,皇上自然對侯爺頗多猜疑!要我說,這一切,都是世子爺?shù)呢熑危 ?/br> “放肆!福仁波你青口白舌的亂叫什么?世子爺可是我們的少主子,如此編排少主,該當何罪!”嚴城聽不下去,怒吼道。 “我說錯了嗎?二公子都不曾說話,你瞎叫什么,世子若能按照計劃,成功贏取公主,不僅能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也能將京城中侯爺?shù)娜耸忠灰徊贾煤茫缃衤涞眠@般,可不就是他的責任!”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二愣子到來 “世子爺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司馬姑娘謀害公主也不是他能預料到的, 如今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世子爺身上,未免太過分了?!?/br> “推到他身上?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我這是就事論事?!?/br> “身為下屬, 豈能妄自議論主子, 我看你是沖昏了頭!” …… 一邊是自己的下屬, 一邊是自己的兒子。 眼看著他們越吵越兇,中年男子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瞇了瞇眼, 眸光落在自進來之后就安靜的坐在左邊,自顧自的喝茶的男子身上, 態(tài)度帶了幾分恭敬,“二公子您看這……” 嚴如玉緩緩的放下茶盞,修長的手指摩搓著杯子, 邪魅一笑, “侯爺派我來, 是為了河道一事,至于他們討論的問題,與我無關?!币桓比豢磻?,不愿意多管閑事的樣子。 同為侯爺?shù)膬鹤樱麑ζ轿骱畹姆Q呼一直都是侯爺, 一聲爹都不愿意喊。 中年男子眼眸一深。 一旁的嚴城眼中劃過一絲嘲諷, 甚至不屑。 誰人不知, 面前的這位庶子最是無能,每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賭博玩鬧,三天闖了小禍,五天闖一大禍,不是今日跟哪家少爺為了搶奪一個妓|女而大打出手,就是明日在大街上跟人鬧起來,砸了人家的場子,又或者是在賭場輸了錢,不依不饒,非要人家店家賠錢,動不動就惹事生非……他做的這些登不上臺面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活脫脫一個紈绔子弟,哪次不是侯爺出面替他收拾殘局? 他若不是修了幾百輩子的福,投胎到了嚴家,他能這么舒坦的過下去? 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都說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這話一點都不假。 若說世子爺嚴如是是溫潤如玉,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少年才俊,庶子嚴如玉就是不學無術,吊兒郎當,卑鄙無恥的流氓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