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他在離她很近的地方,看著她成長,看著她蛻變,看著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他除了心疼,除了憐惜,除了想要靠近她,想要對她好,就再生不出旁的念想,因為不管她怎么變,行為怎么狠辣,手段怎么殘忍,在他心中,她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都是值得他用一生去呵護(hù)疼愛的明月光。 “七年前,我不曾覺得公主是天底下最善良仁厚的人,七年后,亦不會這般認(rèn)為?!彼焓?,撫摸上她的柔軟,愛憐地輕揉了起來,毫不意外的,昭華公主一蹙眉,低吟出聲。 就在她香舌輕啟的同時,他靈巧的舌頭探入,將她的香舌含住,握住她的手更是不遺余力地在她身上點著火,唇齒相依間,感覺到她不再反抗,他微微撤離,眼神專注的看著她。 “我也從不曾認(rèn)為公主是心善之人,我愛公主,也不是因為公主是大好人,公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曾回避過我。一計指桑罵槐,先兵后禮,收服了下人;一計禍水東移,讓朝陽郡主自討苦吃;算計世子,一計美人計,與他虛與委蛇,讓他放下戒心;三言兩語的挑撥,一計無中生有,生生的離間了嚴(yán)李兩家,同時借刀殺人,借李文強之手去對付朝陽郡主;接著,苦rou計,引得世人同情;最后以慕容家為誘餌,想必五日后的宴會,又會是一番精彩……” 昭華公主瞪圓了淚眼,他……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也是,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七年前,他便頗有才華,這么多年來的沉淀和歷練,他能坐到統(tǒng)領(lǐng)之位,又豈會是泛泛之輩,是她一直先入為主,將他當(dāng)成身邊的一個小侍衛(wèi),他其實早就不是小侍衛(wèi)了。 在沒有來到她身邊之前,他是最年輕有為的統(tǒng)領(lǐng)。 他只是為了她,放棄了榮華富貴,放棄了錦繡仕途,甘愿待在她身邊,做一個最微不足道的侍衛(wèi),只為了能夠日日陪伴在她身邊。 “你問我,若你并非善類,若你是一個很壞的人,我還會愛你嗎?”感覺到她緊繃的身子開始放松,秦默放開她的柔軟,一手摟著她,一手撫摸上她的臉,輕輕的抵著她的額頭,嘆息道:“我愛你,與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無關(guān),在我看來,好也罷,壞也罷,你就是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世人如何看你,你都是我的公主,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他動作輕柔,拂去她面上的淚水,看著她的眸色溫柔,像是注視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星月流轉(zhuǎn)在他的眼中,里面蘊含著浩瀚星辰最后匯聚成一道溫暖的光芒,“你若是惡人,那我也是,你若手握屠刀……” 秦默拉起她的手,細(xì)細(xì)的看著,她的手潔白無瑕,根骨分明偏又柔軟至極,指甲如貝殼一般透明清澈,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公主的手纖細(xì)修長,哪里握得動那種重物,那些事情,我來便可以了,便是為你手上沾滿鮮血又何妨?公主只需要躲在我身后,也希望公主能多給我一點信任,信任我對你的感情,信任我愿意為你付出的心,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便是拼了性命,我也會護(hù)你周全,若是力不能敵,大不了,隨你一同死了……” “秦默……”公主淚眼朦朧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緊緊地抱住他,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秦默身子一僵,深黑的眼眸中那一團墨色像霧一般散開,又卷成一道漩渦直教人忍不住沉|淪,他猛得撲倒公主,更猛烈的回應(yīng)著她,衣帶輕扯間,溫柔地挺進(jìn)了她最柔軟的地方。 當(dāng)深淵被他貫穿之時,一股強烈的酥|麻和戰(zhàn)栗同時襲擊了兩個人,秦默將自己深深的埋在她體內(nèi),懷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她,安撫著她,在她耳畔說著那些他從不曾說過的柔情話語,一直等她那處瑟縮不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等著她徹底打開,適應(yīng)了才開始動,每一下都足夠溫柔,每一下都直達(dá)最深處。 屋子內(nèi)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秦默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的目光很是認(rèn)真執(zhí)著,四目相對時,只剩下沉默。 當(dāng)感情到了最深處,再多的言語都是那般的蒼白無力,再多的話語也不能夠證明彼此的愛意,唯有二人緊緊的相擁緊緊的相連,唯有兩顆跳動的心緊緊貼在一起,水|火|交|融之間,昭華公主眼神迷離的看著他。 所有的思慮和悲傷都已遠(yuǎn)去,誰還記得那些不快? 他用這種方式來讓她告別過去嗎?他像是一縷最溫暖的光芒,不刺眼,不灼熱,卻足夠柔和,將她所有的不安和疼痛都掃去,只余下一片溫情。 當(dāng)整個意識徹底混沌之時,她只記得秦默看著她的眼眸,像是要將她整個人融化進(jìn)去,記得他面上的每一個神情,記得他灼熱的呼吸和深沉的律|動,記得他安撫的動作柔情刻骨,讓她在動容之時將整顆心整個人都交托了,記得他guntang的身子和堅硬的決心……他像是明月大山,風(fēng)景太美,她已迷失。 第七十八章 什么貨色 公主的命令一下,下手的人就忙碌了起來。 司馬府后院。 兩個丫鬟端著茶水路過后花園,“哎,春桃,你聽說了嗎?平西侯世子跟朝陽郡主光天化日之下偷情,被人撞了個正著?” “這事兒傳的沸沸揚揚,誰人不知?”那叫春桃的抿嘴一笑,扭頭看了看,見一旁無人,神神秘秘的對著她招招手,道:“我還聽說啊,他們被人逮著的時候,光不溜丟,那世子爺可真是愛煞她了,連屋子里進(jìn)了人都不曉得,兩個人啊,一直到完事才分開呢……” 話落,春桃害羞似的捂著嘴呵呵直樂。 秋菊走著,微微側(cè)目,眼睛的余光瞥見身后一道淡粉色的身影閃現(xiàn)。 她眼眸微閃,提高了音量道:“哎呀,我也聽說這事了,據(jù)在場的人說來,當(dāng)時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跟兩條泥鰍似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說真的,朝陽郡主那般的妙人,容貌好,那身段也是一等一的,誰人不喜歡?我若是男兒身,也會偷偷的……” 她話未說完,就被身邊的人打斷,“你個小妮子,瞎說什么呢,你小聲點,莫要被人聽去!” “人家哪有說錯。”秋菊滿不在乎的癟了癟嘴,“放心吧春桃姐,這里沒外人,外頭都在傳世子爺是被郡主下了藥,說世子爺是無辜的,可是他們兩個人私會是確有其事,這俗話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就不信他們二人之間真的沒有點什么……那朝陽郡主約世子,世子爺若是對她沒有想法,會去赴這個約嗎?這送上來的茶水有沒有下藥,他一個世子爺當(dāng)真不知道?就算是察覺到自己中了藥,他若是沒有想法大可以一走了之,朝陽郡主一個弱女子還能攔得住他?” “聽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事不對勁?!贝禾蚁袷腔匚读诉^來點了點頭,低聲一嘆,道:“左右那朝陽郡主也嫁給了世子爺,如今可謂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只是可憐了公主,這一退婚,日后……” “咳——”清脆的咳嗽聲自身后傳來。 春桃止住話頭,扭頭就看見司馬蓁蓁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眼神冰冷的瞧著她。 “該死的賤奴,不用心伺候主子,在這里嚼什么舌根!”司馬蓁蓁身邊的大丫鬟勤兒站出來,指著她們怒斥道。 春桃和秋菊忙不迭地跪下來,連連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還望小姐恕罪,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司馬蓁蓁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落在地上跪著的人影身上,一言不發(fā)。 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嚇得魂兒都快出竅了,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連連磕頭求饒,一直到頭磕出血來,司馬蓁蓁才淡淡地瞥了勤兒一眼。 勤兒心領(lǐng)神會,走上前一步,斥道:“小姐仁慈,暫且饒過你們一回,日后說話的時候想想清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再亂嚼舌根,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丟到湖里喂魚!” “奴婢知道了,多謝小姐開恩?!眱蓚€人連連道謝,弓著身子灰溜溜的走了。 臨走前,秋菊瞥了司馬蓁蓁一眼,將她眼底的怒火瞧在眼中,轉(zhuǎn)身之際長長的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她這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吧。 想到家中病著的弟弟,還有那人送來的一百五十兩銀子,秋菊微微放下心來,腳步也輕盈了許多。 弟弟突然得了重病,急需要五十兩銀子,因著弟弟的病,她全家愁眉苦臉了好幾天,她自己也是四處跟人借銀子。 可這世道最是現(xiàn)實,平日里沒事的時候,誰跟你都是稱兄道弟,相處和睦的,這真真遇上事情了,那些往日里走動密切的親戚一個一個的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就好似她是個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恨不得趕緊遠(yuǎn)離了好。 他們都怕自己借了銀子出去,而她家日后還不上,畢竟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病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治好,就算是治好了,這銀子,什么時候才能還上! 如今有了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她弟弟的病就有救了,整日以淚洗面的老母親也能放下心來,甚至,還能多出一百兩,她可以拿出一部分出來,為家里置辦些體面的家用,剩下的,留著做嫁妝,她日后終是要嫁人的…… 在她們身后,司馬蓁蓁面色陰沉地站在遠(yuǎn)處,久久不曾動彈,將才的對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中沖撞著,讓她眼前發(fā)暈,若不是顧及著顏面,她早就下令將兩個賤蹄子的舌頭割下來。 可就算是懲戒了兩個丫鬟又如何?